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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門緩緩朝中間移動,伯納德朝外面看了一眼,道:“那是你的朋友?” “我和他不熟?!比铙系馈?/br> 話音剛落,電梯門口突然擠進來一只手,卡在最后一秒,手背都被壓傷了,差點被門夾斷。 阮笙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只見得金屬門再次開啟,傅元灼蒼白著臉站在外面,手背上滴著血,往地上一點一點滲,一條貫穿整個手背的血腥傷口,猙獰駭人。 “你瘋了嗎?!”阮笙心里不可遏制地一顫,低呼出聲。 就算要進電梯,也可以用按鍵,為什么要直接用手攔門? 傅元灼眉心緊皺著,面色如紙,聲音微微發(fā)顫:“笙笙出來好不好……別不理我?!?/br> 第44章 【一更】你可真是好樣的…… “伯納德, 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去見教授了,還請你幫我和教授道歉。”阮笙瞥了眼傅元灼的傷口,語氣像是浸了冰。 伯納德眼神發(fā)懵, 在阮笙和傅元灼之間轉了轉:“OKOK,看來你今天很忙,我會和教授說清楚的?!?/br> 阮笙道了句謝,立即出了電梯,拽著傅元灼就往外面走。 “笙笙……”傅元灼低聲喚他。 “別說話, ”阮笙橫他一眼,“疼就忍著!” 傅元灼識時務地閉上嘴,暗暗收緊抓著阮笙的手。 阮笙抓緊時間帶著傅元灼來醫(yī)院, 等拍好X光片給右手打好石膏,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傅元灼知道自己之前的舉動欠妥,一句話也不敢說,任憑醫(yī)生給他固定好手臂, 低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色蒼白,像是冰雪堆砌成的一樣。 醫(yī)生和阮笙一邊交待著注意事項, 一邊嘆聲道:“這用手攔電梯可是非常危險啊,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 也要注意安全,以后可不能再做什么的傻事了?!?/br> 阮笙點點頭。 “不過他倒是不怕疼, ”醫(yī)生瞥了眼傅元灼,“以前遇到這樣的病例,那些男生早就嚇得膽子都破了,個個哭得不行。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么冷靜的病人?!?/br> 阮笙眉頭微皺,他當時看到傅元灼的傷口, 腦子里都有一瞬間是懵的,簡直不敢想象那有多疼??墒歉翟票救说瓜袷且稽c都沒感覺,從頭到尾沒喊過一句痛。 他目露疑惑,看了傅元灼一眼,心里想著,難道傅元灼這么能忍嗎?那以前稍微受點傷,就拉著他喊疼的人是誰? 傅元灼到底瞞了他多少事? 醫(yī)生開好單子,遞給阮笙:“記得七天之后來復查,到時候再根據(jù)X光片決定后續(xù)治療?!?/br> 阮笙接過單子,到一樓去開藥,傅元灼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醫(yī)院里人多,傅元灼明明右手打著厚厚的石膏,還要幫阮笙隔開擁擠的人群,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是需要被照顧的人。 阮笙瞪了他一眼,終究是怕傅元灼被別人碰到,伸手將傅元灼拉到身邊,護著受傷的右臂。 被阮笙握住了手心,傅元灼眼神閃了閃,身體想要貼得更近,卻被阮笙一句話擋回去:“你要是還想要這只手,就離我遠點?!?/br> 傅元灼垂下眼簾,默默收回往身邊邁的腳尖。 拎了一大堆藥回到酒店,阮笙送傅元灼到房間門口,袋子往對方手里一塞:“拿著,自己看著吃?!?/br> 傅元灼接過藥,也順便攥住阮笙的手,低聲道:“笙笙不進去嗎?我傷的是右手,自己不方便吃藥。” 阮笙輕輕一挑眉,唇角帶著譏誚:“怎么?還想讓我照顧你?”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傅元灼立即否認,他只是想趁機多和阮笙說說話,絕對沒有要麻煩阮笙的意思。 阮笙睨他一眼,唇瓣微張:“剛才醫(yī)生都夸你,說你不怕疼膽子大。我就在想,你連這樣的傷都能忍得住,以前怎么就那么怕疼呢?” 他抓起傅元灼另一只完好無傷的手,捻起袖口一翻,只見手腕上還留有兩道淡色的傷痕。 一道是之前被人用瓷片劃破的,一道是在溫泉山莊被刀尖割傷的。 傅元灼頓時覺得不妙,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阮笙抓得緊緊。 他凝視那兩道傷口片刻,突然笑了一聲,重重把手臂推回去,嘴上道:“傅元灼,你可真是好樣的。” 可不是嗎,對自己都這么狠,騙起別人來,當然是得心應手了。 阮笙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傅元灼眼看著阮笙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垂眸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右手,頭一次覺得自己弄巧成拙,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 阮笙將和馬洛里教授的見面推遲到了下午,所幸教授寬容大度,并沒有追究,還給阮笙準備了很多珍稀的材料。 “我以前推薦過七位學生進入康芒斯,”馬洛里遞給阮笙一本厚厚的冊子,“這上面是他們的履歷材料,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雖說教授推薦可以大大提升錄取的可能性,但康芒斯也同樣十分重視學生自身的實力。 世界上多少鋼琴大師早在年少時便已成名,像阮笙這樣,快要成年但沒有任何比賽經(jīng)歷的幾乎沒有。因此,若是他想要進入康芒斯,還要在個人經(jīng)歷上多下功夫,抓緊后面兩年的時間,多多拿下一些國際獎項才可以。 阮笙知道這份資料的珍貴之處,連忙向馬洛里教授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