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秦東籬把我扶了起來:“我們是,病人怎么樣了?” 護土口罩一拿:“庫存血量不夠,病人是ab型血,你們誰是ab型血?” 我不自覺的后退,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救他,我完全不知道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 秦東籬沒有應話,而是低頭望向我,我伸手捂著我的臉,“不要問我,不要問我,秦東籬我的頭很疼,我一方面不想他死,可是” “我懂我懂”秦東籬抓住我的手,捧過我的臉:“看著我,叁叁,你不希望他死對嗎?” 我怔住了! 秦東籬溫柔的說道,“誰不犯錯?縱然他有錯,他也是你的父親,不要給自己留有遺憾叁叁,你是我認識心地善良的孩子你明白嗎?不要給自己留遺憾?不要讓自己將來后悔!” 好半天,我才在護士的大聲叫道中,醒過來,擼起衣袖:“我是ab型血,抽我的吧!” “進來吧!病人快不行了!”護士轉身進了急救室,秦東籬拉著我,手掌摩擦我的手臂,“沒關系的,很快你就能出來,豬肝紅豆湯,我等你” “嗯”我踏進急救室,門緩緩的關上,秦東籬就在門外,我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醫(yī)院的途中給他打電話,在這個世界上,我仿佛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三更半夜跑來見我的朋友。 秦東籬我一邊恨著你。卻又一邊需要你你為什么要我恨你?你為什么要把楊凌軒害死呢! 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歪著望著被搶救的愛新覺羅.墨河,我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我能看到了他沉靜如睡去般的容顏,我能看到他的輪廓,我跟他是那么的相像 眼神迷離,血液流失,血緣關系,就是他的血能和我的血相溶 ,這種事抵賴不了的。 眼角淚水劃過,不得不承認,我打從心里不愿意他死掉,我還沒有享受過他的疼愛。 閉上眼,陷入昏迷,我寧愿就這樣睡下去,因為我不知道明天醒來,該如何面對他。 可是我不會一輩子就這樣睡下去,總是要醒的,醒來的時候,面對愛新覺羅.墨河炙熱的眼神,我別過頭去,我救他,但是我不會原諒他。 吊瓶水,一滴一滴的落,我覺得慢極了。 “吱一聲!”門被推開了,秦東籬拎著食盒,笑說:“豬肝紅豆湯,補血的,我親手燉的,誰要來一碗?” 我閉上眼,假裝沒有醒來。 愛新覺羅.墨河卻道:“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不知可否來一碗?” “當然沒問題!”秦東籬答道:“我去看看我家秦太太,好像剛剛我看見她醒了,現(xiàn)在又去裝睡了,我得叫她起來!” 言語中的熟諗,言語中的寵溺,讓人感覺他只愛我一個人! “好” 愛新覺羅.墨河話還沒有落下,我自己爬了起來,有些悶悶的說道:“差不多可以了,我要出院!” 秦東籬按下我:“逞什么能?不怕出去昏倒啊!快把湯喝了!” 我捂著嘴,搖頭,咕嘟著:“沒刷牙洗臉,堅決不吃!” 秦東籬無奈,像對小孩一樣拿我沒折,“等著,我去端水,你別動!” 我很聽話的叫不動,就沒有動,至少在秦東籬進洗手間扭頭中,我沒動過。 等他一進洗手間,我就把頭扭到一旁,不愿意和愛新覺羅.墨河打對面,我很尷尬,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那個謝謝你叁叁!”愛新覺羅.墨河先開口道:“放心,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不用你幫忙!”我眼未抬,“休息兩天,你走了吧,我不需要你,既然你這么多年不出現(xiàn),就不要出現(xiàn)了,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 “我知道!”愛新覺羅.墨河道:“你不原諒我,我明白,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做你的依靠…” “不用!”我拒絕的很堅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替我做任何事,愛新覺羅.墨河也請你不要用死再來威脅任何人!別讓我瞧不起你…” 死只能威脅在乎自己的人,對于其他人毫無成效! 愛新覺羅.墨河沉默了。 秦東籬打來水,笑問:“叁叁,你躺著,我這次好好養(yǎng)著你,卻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怎么樣!” “養(yǎng)豬嗎?”我反問,接過秦東籬準備好的一切,擦臉刷牙,一切就緒,便道:“我不需要,忙著呢!” 秦東籬也不在意,當做沒事人似的,盛湯給愛新覺羅.墨河和我。 三個人一下沉默,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住了一天院,等我能下地自由走動時候,我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害怕留下心軟。 秦東籬仿佛洞察我的心,下巴抵在我的肩頭:“就不該把你放走,每次一把你放走,總覺得好像是訣別,有一種此生不再相見的感覺!” 我沒有接他的話,這是什么感覺?此生不復相見?我和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情深固重了? “因愛生怖,愛的深了,總覺得隨時隨地可以失去你,我也知道這種是懦弱的表現(xiàn),可是心中總是忍不住的害怕!”秦東籬深深的長嘆一聲:“我多想把你綁在身邊,哪也不讓你去,只是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你,這樣你就能遠離危險,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是嗎?這樣的情話,聽的我只會從心里發(fā)冷,而沒有一絲竊喜,到底是什么東西可以令一個人,改變自己的初衷,說著違心之論的話,假裝一副根生情重的樣子。 “好??!”我故作輕松道:“等我解決所有的事情,等我拿回我屬于我自己所有的東西,我就待在你身邊,你把我放在你身邊,我哪也不去,一輩子跟著你,到時候,你甩也甩不掉!” 秦東籬手臂緊了緊,我能感覺他的身體一僵,然后聽到他說道:“好啊,就這樣說定了,你的余生,我負責,不要讓我等太久,你知道等一個人的滋味,就是漫長的夜,細數(shù)著時針秒針,一下一下的跳,還是等不到清晨的到來…” 這樣的比喻,可真讓人感覺一往情深,我取笑道:“戲說的時針秒針是自討苦吃,躺下來睡一覺,自然而然就是天亮,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復雜,才會接的夜漫長” “呵呵…”秦東籬笑聲中帶著無奈,“我到想一覺睡到天亮,可是身邊少了一個人,心中不安,睡不著,望著天花板,才知道夜,漫長” 原來是挖了套,等著我往下跳,等著我往下鉆,我巧笑,離開他的擁抱:“不用這么膩歪了,不用上班去嗎?這樣墮落下去,很快你的公司就會被別人吞掉,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秦東籬凝望著我:“縱有家財萬貫不及你一分,你若許我此生,我便可以放棄所有一切。” 你若許我此生?我便可以放棄所有一切!這情話說的讓人心存悸動,可是,他倒是聰明,我若許他此生,放棄一切就是擁有一切,我手上的東西,我手上的一切不比他的少,情深令人害怕。 “替我好好照顧愛新覺羅.墨河…”我轉了話題:“規(guī)勸他離開我,我不需要他,我現(xiàn)在誰也不需要!” 秦東籬一愣,反問道:“也不需要我嗎?” 我淺淺一笑開:“有你在我身邊已經(jīng)是極限,你知道他見死不救,對待我的孩子,我現(xiàn)在原諒不了,也許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一提到孩子,秦東籬臉沉了下來,我賭對了,他是在乎孩子的,只不過礙于我,害怕我傷心難過,假裝一切都不在乎,這人啊,一有在乎的東西,就會有軟肋,一旦有了軟肋,拿捏起來,才會順手,秦東籬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在乎我,那么你的所愛,到底是不是我?我真的很期待! 第二天下午,我就出院,出了一點血,其實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秦東籬硬是讓我在醫(yī)院都躺了一天,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秦東籬開著車子把我送到文景風投,溫柔的把我送到樓上,千囑咐萬叮嚀,“一切小心,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打電話給我!” 我報以微笑,“當然,有事我絕對打電話給你,今天是初八,上班的事情,你難道讓我在新年的第一天就曠工嗎?” “有何不可?”秦東籬霸道凜然道:“大不了我把文景買下來,送給你,你想幾點上班便幾點上班,沒人會說你!” “財大氣粗的,你好滾蛋了!”我推了他一把:“趕緊走,不要在這里耽誤時間,一大堆事情沒有做!” 秦東籬啞然,“我什么時候才能跟你出雙入對,共同討論工作的事!” “快了??炝恕蔽掖叽?,“趕緊去上班,咱倆就在對面!” 秦東籬想了想,“我想你的時候,打開窗戶揮手你能看見?”好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方法,還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這個方法,我以前怎么沒想到?” “趕緊滾蛋!”我氣惱:“沒空陪你瞎扯淡!” 秦東籬俯身不管人群,吻在我的嘴角,“中午來接你!” “再說…”吧,還沒有說完 就被他打斷:“不許拒絕…” “知道了!”我揮手讓他走,他才不甘不愿的離開,我一掃公司的人,公司上班的人員,竊竊私語,秦東籬故意讓全公司的人看見我和他曖味不清,這樣楊凌軒的死就要人有很多想像空間,這招很不錯! 艾米一見我,有些驚訝,“裴特助您回來了?” 我是獅子還是老虎,讓她眼中出現(xiàn)驚恐? “嗯…”我邊走邊道:“把我不在的一月內(nèi)的財務報表,人員調動,各投資項目,進行的,已經(jīng)快簽約的都拿過來!” 艾米為難道:“裴特助賀總” 賀總? “賀錦榮?。俊蔽易旖且还矗骸百R總已經(jīng)就職了?哦,對了,你家賀總現(xiàn)在度蜜月來吧?還有誰給他的權力,變成賀總了?讓人事部的經(jīng)理過來!” 艾米聽到我的話,像做著艱苦的決議,手一伸道:“裴特助,你現(xiàn)在的職位是保留職業(yè),賀總說你可以休息了,工資照發(fā),賀總現(xiàn)在正在會議室開年初大會!” 這速度,這辦事能力,效率真夠快的。 我退了一步,原來剛剛那些人竊竊私語,不是說我和秦東籬曖味,而是同情我被人炒魷魚! 我恍然大悟地問道:“所以說,你們家賀總現(xiàn)在是文景風投的總裁?是文景風投的大bss了?” 艾米點點頭,“請裴特助不要為難我,我只是一個打工的!自然是上面讓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我笑了笑,“好,我不為難你,能麻煩你,通知文景風投律師嗎?或者說,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給你們家賀總留一點顏面,你可以先通知下你家賀總,讓他出來見我!” 艾米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看我的眼神就如看一個跳梁小丑,語氣也變了:“裴特助,楊總已經(jīng)不在了,這個公司楊總已經(jīng)贈送賀總,請你不要為難我,我還要養(yǎng)家糊口!” 養(yǎng)家糊口,賀錦榮這洗腦洗的漂亮,“很好!”我吐了一口氣,大聲說:“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口中的文景風投已經(jīng)易主了!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看見贈送合同了?還是看見視頻口頭約定了?” 所有的人面面相視,艾米雙眼思量,我接著說道:“隨大流,戰(zhàn)隊,無可厚非,但是請你們擦亮眼睛,別站錯隊,來年一年都不順!” 我見艾米不動,提醒道“艾米小姐,你身為秘書,你不去提醒?那么我親自去找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明天我不會看見你!你要不要跟我賭一場?” 也許是我太淡定,也許是我修煉了氣場,艾米看了我一眼,“裴特助你請稍等一下!” 我當下斂色一收:“不用!我跟在你身后!如果你們家賀總說不見我,我立馬轉身就走,這公司是他的了!” 艾米踩著高跟鞋,往會議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摸出了手機打了電話給孟朗月。 孟朗月告訴我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辦事效率真低,要扣律師代理費??! 敲門進去,我沒等艾米說話,主動上前打招呼,“哈嘍,各位早安!” 賀錦榮臉色霎那就變了,不過他旁邊還坐著他的新婚嬌妻,林艷麗! 真是走哪帶哪。不留余地的秀恩愛??! 坐的位置,倒也挺正,把楊凌軒位置都坐下來了,我靠在門邊:“各位,倒戈相向了?一年周會也不叫上我?誰給你們發(fā)工資呀?眼前這位賀總?” 賀錦榮沒有說話,林艷麗倒是趾高氣揚,飛揚跋扈道:“裴叁叁你是陰魂不散還是怎么了?這家公司是你的嗎?這家公司是錦榮的!是我的!我的2億在這里面呢!” “沒錯!”我一點都不否認林艷麗的話:“你不是2億,你是2億歐元,折合人民幣30多億呢,你是富婆中的戰(zhàn)斗機,我知道!” 林艷麗抬高下巴,“那當然,你這種窮鬼,別在我的公司丟人現(xiàn)眼,趕緊給我離開,不然我請保安!” 我掏了掏耳朵:“林小姐,前天的婚禮現(xiàn)場,你可是受到舉國人民的視覺膜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2億是投資在御蘇河地產(chǎn)開發(fā)項目,對于整個公司的決策,你沒有資格坐在這里,對不對林小姐?” “還有賀總,容我提醒你一下,贈送合同呢?你的律師呢?公司的律師呢?為什么我一個都沒看見?你一躍之下變成公司的執(zhí)行總裁,誰給你的權利?楊凌軒的贈送?” 林艷麗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嬌小可人,只不過是給別人看的,本來就瞧著我不順眼,我這一下更是直戳她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