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題外話------ 本來碼好了卿卿離去的一幕,但寫得太差了,不放上來,修改修改看能不能寫好,明天放。家里斷電,下午四點才有電。到網(wǎng)吧里,網(wǎng)吧人來人往寫不了。還用新碼字軟件,文字排版出問題了,修改。 ☆、第九十二章、一刀砍了 宋濯離開了靖國公府后就回了宸王府。 呆在安靜的碧云軒,宋濯就忍不住地思念寧卿。但他不能去,這才剛下聘,就出門與小妾私會,這無疑是在打程玉華的臉。 好不容易熬過了十天,等眾人都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時,五月初一,他就出了門,再回來就得準備大婚事宜。 “走吧,出城。”宋濯只帶了清風(fēng)清河兩人,就往城外奔去。 這次一見,怕又要一個月見不著?;楹笏辽僖袢A呆上一個月,這個臉面,他必須給。 寧卿已經(jīng)在小宅子等了十天,她每天都如往常一樣起居,毫無異樣。雨晴和瞳兒見狀都放下心來。 “你們說,他什么時候來?”寧卿每天都會站在門口往外張望一回。 雨晴見寧卿此如地盼望宋濯回來,不由一笑:“世子答應(yīng)過今天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姑娘放心好了。世子看重姑娘,怕是上完朝,一大早就會出城,快馬加鞭的話,半個時辰就會到。世子一定會在午時之前趕回來陪姑娘吃午飯的?!?/br> “嗯。”寧卿點頭,“你們?nèi)蕚湮顼埌?。我進房為他準備些東西,你們不要進來?!?/br> 雨晴和瞳兒笑了笑,下去親自準備午飯。 “把雪花糕抱過來?!睂幥湔f,“讓我再喂它一次?!?/br> 慧蘋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卻又說不出哪里異樣。她進了屋,把雪花糕抱出來。 寧卿接過,輕輕地摟進懷里。拿起熟雞rou,很有耐心地一塊塊地喂它。 雪花糕豎著雪白的身子,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捧著熟雞rou,吃得兩腮一鼓一鼓的,很是軟萌可愛。 “雪花糕這樣子跟姑娘很像,果然物似主人形?!被厶O笑道。 寧卿笑了笑:“可不是,與我一樣?!?/br> “不過,這東西有時瞧著挺好玩兒,但有一點不好,就是會咬人,養(yǎng)了半年也不熟。” “嗯,沒錯,養(yǎng)不熟的?!睂幥涿嗣┗ǜ猓骸拔矣行├?,進去把披風(fēng)拿出來?!?/br> 慧蘋進了屋,寧卿走到靠近外墻的一棵樹,把雪花糕放上去:“走吧?!?/br> 雪花糕立刻就跳到了正抽芽的樹枝,回頭看了寧卿一眼,見寧卿居然不捉它,開心得尾巴一甩,就從樹上跳到了墻外,消失不見。 “姑娘?!被厶O把披風(fēng)拿過來,見寧卿兩手空空的,以為雪花糕被丫鬟抱下去了,也不甚在意。 寧卿走回房,慧蘋一路跟著,入門前,寧卿突然道:“你在外面等著?!迸橐宦暟验T關(guān)上。 “姑娘……”慧蘋總覺得寧卿今天有些奇怪,但她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你擔(dān)心就在門外等著。”寧卿說著就關(guān)上了門。 “姑娘,你在里面搗鼓些什么?”慧蘋看著被關(guān)門上的門,心下莫名的有些忐忑。 “給他準備些東西?!?/br> 一會兒瞳兒跑過來:“姑娘,你今兒的魚是要紅燒還是清蒸?” “蒸著吧,清淡?!崩锩?zhèn)鞒鰧幥涞穆曇簟?/br> 慧蘋聽她的聲音似是心情頗好,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神經(jīng)質(zhì)了。 這時,院外響起一陣馬啼聲,慧蘋一喜,外面的瞳兒已經(jīng)跑過來了:“姑娘,世子來了!” “哦,開門?!?/br> 瞳兒立刻推開門,當(dāng)看到里面的情形時,臉色一變,尖叫起來:“??!姑娘,你——” 慧蘋更是撲通一聲癱軟在地。瞳兒已經(jīng)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宋濯早就聽到了瞳兒的尖叫,快步過來,瞳兒一下子撞到宋濯身上,宋濯大怒,一把將瞳兒甩了出去:“發(fā)生什么事了?” “姑娘……姑娘她出事了!”瞳兒那臉色像見了鬼一樣,一臉呆證地說著。 宋濯大驚,立刻跑去寧卿的房間。 當(dāng)走到大門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腦子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只見寧卿朝著門口坐著,一身白色的衣裳,卻浸滿鮮血,她原本清艷絕色的臉上,全都是深可見骨的刀傷! 一道又一道血痕,縱橫交錯,鮮血從傷口冒出來,滑過臉頰,落到衣領(lǐng)里。把一身白衣浸透,再滑到地上,似嬌艷絕麗鋪開的妖花,從她的腳底下一點點地蔓延開來, “你……在干什么?”宋濯震驚得連反應(yīng)都沒發(fā)反應(yīng),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看著她。 只見寧卿抬頭看著他,似是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一樣,鮮血的那雙眼睛,依仍清亮清醒得嚇人。 “世子殿下,我的心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到了。我的身子,你玩了這么久也早該膩了吧!我什么都沒有,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小商女,現(xiàn)在,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容貌也毀了,哪里還再配給你玩弄!請你大慈大悲放我走吧!” “難道……我與你在一起只為了你的身子?”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她,連聲音都顫抖。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仍然嬌軟,卻透著一種詭異的凄厲:“除此之外,我寧卿何德何能讓你做這么多事?你為我掌心融水,你為我親手做羹湯,你的所謂愛,就如嫖資一樣!” 宋濯只覺得喉嚨一甜,一口血生生了咽了回去,他做了這么多,在她的眼里居然全都是一場笑話! 他把真心捧與她,她卻把他碾作地底泥! “可知道,每晚跟你在一起,每晚被你親吻玩弄,我都惡心得想吐!宋濯,我寧卿從來都不欠你的!去年你雖救我一命,但并非是我求著你救我!要是早知你挾恩圖報,我當(dāng)時不如就死在狼口之中!” “我不覺得欠你的。但你覺得,我就把身子給你!現(xiàn)在,該還的都還清了!不該還的,也給你了!要是還覺得不夠,就把我這剩下的半條賤命也拿去!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宸王世子!” “寧卿——”宋濯怒吼,他平生何曾受過這等羞辱,氣血攻心,怒極反笑:“好!好!好!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小商女,本世子愿意玩弄你也是你的福氣!你要滾就滾!本世子倒想看看,就你這毀容的殘花賤柳如何活下去!滾!” “民女謝過宸王世子恩典!”她狠狠地朝他磕了一個頭,扯起地上的衣裳奔出房,與他擦肩而過,帶著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姑娘——”慧蘋哭成一個淚人,拼命地追著寧卿。 清風(fēng)清河才趕到,當(dāng)看著寧卿一臉血痕,滿身鮮血地跑出來,整個人都震驚得無以復(fù)加!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狠!有多恨!才會對自己下得了這種手! “殿下——”清風(fēng)臉色發(fā)白地看著宋濯。 宋濯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雙眼空洞,拼命地喘著氣,一聲不吭。不知為何,他身上連氣勢都沒有了,就那樣站著。 “姑娘——”慧蘋失聲痛哭。 寧卿跌跌撞撞地沖出這座宅子,宅子里的丫鬟看到一個血人奔來,俱是嚇得尖叫連連,躲到一邊去。 “姑娘,不要走了!這樣你會死的!”慧蘋追著她急得直哭?!盎厝デ笠磺笫雷樱劝褌魏谩?/br> “讓我回去……我寧愿死!”寧卿重重喘息著,聲音微弱,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痛。 “尊嚴真的這么重要嗎?” “對,很重要,比命還重要!” 慧蘋知道勸不回寧卿,只好說:“咱們快去找大夫吧!姑娘!求你了!” “好……” 寧卿一路跑,一路都是鮮血。直到出了這座宅子,寧卿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終于走出來了! “姑娘,快走!咱們快去找大夫!”門外停著好幾匹馬,慧蘋也顧不得那么多,翻身而上。她以前侍候靜王妃之前是在馬房幫忙的,她學(xué)過騎馬。 寧卿被慧蘋拉上馬?;厶O一揮鞭子,就疾速而去。 寧卿抱著慧蘋,因為失血,渾身虛軟無力,臉上火辣辣地痛,但這些都不及她心里的痛??粗営H,看著他下聘,看著他娶別的女人!她卻要給他當(dāng)妾! 她寧愿毀了這張臉!也要逃出來! 慧蘋會騎馬,但馬術(shù)卻不精,多年未練,她又心急,馬鞭抽得狠了,馬就發(fā)瘋,身子一甩,就要把寧卿和慧蘋甩下馬,寧卿小小的身子被甩飛,碰地一聲要落到地上。 眼前一根樹丫的尖刺正對著她的胸口,寧卿只感到一陣的鉆心的刺痛。寧卿知道,她要走了! 這種痛非但沒有讓她難受,反而讓她有一種解脫解放的輕松之感,腦子一暈,就陷進一片黑暗中。 這個世界讓她好累!好痛!死了吧!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受那些苦楚了! “姑娘——”慧蘋撕心裂肺的尖叫著。 看著寧卿的心臟被刺穿,看著寧卿昏死在傍,她覺得世界都要崩塌了!她想救她,卻無能為力! “啊——”慧蘋尖叫一聲,就翻身上馬,猛地朝著宋濯的私宅的方向而去。 宅子外,早就被人把守著,無人能進。 慧蘋哭著跑過去,卻被人攔?。骸扒笄竽銈兙染裙媚锇桑」媚锟煲懒?!” “滾!”守門的一名護衛(wèi)一腳把慧蘋踢開。他們都是宋濯的親衛(wèi),得知寧卿居然如此羞辱宋濯,都極為憤怒。 清河正好走到這邊,見到慧蘋就沉了臉:“你們居然還有臉回來!” “清河護衛(wèi),求求你救救姑娘……”慧蘋大哭:“剛才我們被甩下馬,姑娘……被樹刺穿了胸口,再不救怕是要不行啦?!?/br> 清河一怔,皺起了眉。雖然世子已經(jīng)恨毒了表姑娘,但……他總覺得還是要告訴世子一聲。 宋濯還站在那個房間門口,清河走過來:“世子……慧蘋回來了,說表姑娘……” “滾!再也不要提那個賤人!”宋濯怒吼。 清風(fēng)推了推清河,讓他不要再說。清河也不敢說,但想著寧卿可能要死了,要是真不救,宋濯會后悔一輩子。 撲通一聲跪下,急道:“慧蘋說表姑娘摔下馬,樹刺穿胸……已經(jīng)斷氣了!” 宋濯只覺眼前一黑,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一歪,就昏厥了過去。 “殿下!”清風(fēng)大驚,扶著宋濯,按著宋濯的人中。 宋濯重喘一口氣就醒了,猛地爬起來,就朝門外跑,翻身上馬,一甩馬鞭就隨著血跡急跑而去。 他恨透了她!恨不得就要將她千刀萬剮!但得知她要死時,他卻如墜萬丈深淵,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一個念頭——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宋濯渾渾噩噩跑出一公里,終于在小樹林處找到了寧卿。 她一身染血衣裳,倒在地上,胸前插著半根尖銳的枯枝,臉上傷疤縱橫交錯,發(fā)絲都被血沾到了一起,染上地上的泥污,像一個被人丟棄的殘舊臟污的破布娃娃一樣。 宋濯又是眼前一黑,喉嚨腥甜,猛地一扯韁繩,就跳了下馬,撲到寧卿身上。 “卿卿……”宋濯小心冀冀地把寧卿扶起。 寧卿悶哼一聲,宋濯聽到她的聲音激動得眼眶一熱,她還沒死!只見她閉著眼,唇張了張,只虛弱地說了一句:“我要回家了……” 腦袋一歪,就再也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