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來到城門外,卻見一大隊人馬正準(zhǔn)備入城,宋濯臉色一沉,因為來人正是水經(jīng)年。 水經(jīng)年也見到了宋濯,立刻上前打招呼:“嘿,哥們,是你呀,真巧!” 宋濯笑了笑:“上次見兄臺不是要進(jìn)城,怎么現(xiàn)在才到。” 那時宋濯派了柳心兒去引開水經(jīng)年,但水經(jīng)年沒有中計,他一直在上京等著水經(jīng)年來,沒想到水經(jīng)年居然沒來,而是去了小白鎮(zhèn)。 “臥槽,那是因為爺?shù)魷侠锪?!”水?jīng)年恨恨地咒罵一聲。 那時他決定不去找同鄉(xiāng),而是準(zhǔn)備進(jìn)京的,誰知道他太心急了,馬鞭抽得太狠,馬就跳了跳,甩了甩身子,他居然就這樣掉到了溝里!爬都爬不上來!因為斷了三根肋骨! 水經(jīng)年只好一邊咒罵著一邊被抬到了臨近的小白鎮(zhèn),躺在那里挺尸。一挺就挺了一個月多月,現(xiàn)在能下床,他迫不及待地就領(lǐng)著人進(jìn)京。 宋濯嘴角抽了抽,這事,他早就查到了,不過,還真沒見過這么抽風(fēng)這么二的皇子! “那兄臺慢行,告辭。”宋濯打馬轉(zhuǎn)身離去。 宋濯回了京,立刻就找來沈成恭,與沈成恭商量了一翻才進(jìn)宮見敬仁太后。 敬仁太后與秋嬤嬤說話:“那個寧卿今天怎么沒有來?派人去宣了嗎?” “皇祖母,卿卿生病,孫兒把她放到外面養(yǎng)病去了?!彼五哌M(jìn)來。 “這么嬌氣?!本慈侍竽樕下杂胁粷M。 我家卿卿就是這么嬌氣,我也最喜歡嬌氣的卿卿了。宋濯心中暗笑,“她規(guī)距也學(xué)好了,佛經(jīng)也抄一個月了,皇祖母既然不喜她,沒得讓她再進(jìn)宮煩你的眼?!?/br> “你!”敬仁太后笑罵一聲。突見宋濯含笑站在她面前,一身淡青彩暈錦蟒袍,銀冠墨發(fā),英姿颯颯,風(fēng)華無雙。 敬仁太后雙眼瞇了瞇。自從去年十一月玉華回來后,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陰郁,整個人都似罩著一層黑霧一般,敬仁太后知道,都是那個小商女鬧的。 而現(xiàn)在,身上的陰郁之氣散了,清風(fēng)絕雅,氣度昭然。 敬仁太后又想到寧卿生病,宋濯請假之事,再加上他的變化,敬仁太后就知道宋濯與寧卿怕是已經(jīng)成事了。 敬仁太后雖然不喜寧卿,但到底還是孫子重要,見寧卿讓宋濯恢復(fù)心情,也就不那么計較了,隨她去吧,不過是一個妾而已。 宋濯與敬仁太后告辭后就去了見元德帝,因為那邊已經(jīng)開始鬧著迎接天水八皇子之事。 程玉華在走廊看著宋濯離去的身影,小臉冷冷的。 “那個小商女難道沒有鬧?!笨尚牡?。 程玉華小臉一沉。經(jīng)過一連串的事情,她看出了寧卿的性格,那是個極高傲的人,是不甘為人妾的,寧愿嫁個破落戶也不做妾的人。 所以,她才用自己的往事去刺她,希望她為了自尊心而放棄。 那天,她明明見寧卿已經(jīng)放棄了,為何,今天表哥的神情沒有一點憂色,難道,真的沒有鬧事嗎? “這,可如何是好?”可心極為擔(dān)憂。 “急什么,咱們慢慢等。先去瞧一瞧太后娘娘。” …… 直到午時,元德帝重新上了朝,派出勇武大將軍和當(dāng)朝尚書親自去迎。雖然天盛與天水不交好,但天水是與天盛并肩的大國,所以也極為重視。 水經(jīng)年被迎進(jìn)城,長勝街被戒嚴(yán)清道,百姓在兩邊圍觀。鐘離優(yōu)剛好燴味天下的雅間里,往下一看,不禁詫異,這不就是去年那個堵了他好幾次,不男不女,對寧卿有不軌之心的二貨?居然是個皇子來著。 水經(jīng)年又想到寧卿,雖然他沒見到人,但他已經(jīng)知道寧卿已經(jīng)被宋濯帶回來了,眉頭不禁皺了皺。 周圍的百姓俱是好奇地看著,因為天水與天盛不交好,這外交真是三年來第一次!記得上一次還是三年前,天國的太子帶著公主過來說是賀壽,卻是想給天盛打臉。 那個在天水公主極為囂張,武得一手好劍,說天盛的女子個個都是廢物,要是不小心在外面丟了,必定慘死。這時程玉華上臺,十招之內(nèi)就將這個天水公主掃了下臺,狠狠地打了天水的臉面。 接受著周圍熱情的目光,水經(jīng)年很親民地一路揮著手。 “天水國雖然討厭,但這個天水皇子,瞧著挺好的?!?/br> “對,瞧著挺順眼的?!?/br> “這確定是皇子不是公主?” 水經(jīng)年高舉的手僵了僵,一臉美艷逼人的臉立刻黑了下來,再也沒有激情揮手了。 天水一行人進(jìn)了宮,水經(jīng)年領(lǐng)著一同來訪的金尚書和劉侍郎一同進(jìn)殿拜見。 水經(jīng)年一進(jìn)殿,眾人都好奇和詫異地看著他,宋科笑道:“這次天水又派公主來比武?” 臥槽!水經(jīng)年氣得一個倒仰,直要把宋科給瞪死過去,不過他雖然抽風(fēng),但這種作死的事情還不會做的,干咳一聲呵呵噠:“本皇子是個皇子!不比武,哈哈哈。” “天水,八皇子水經(jīng)年,見過天盛帝?!彼?jīng)年行了個禮。 元德帝抬了抬手免了:“聽說八皇子早就在一個月前就抵達(dá)上京外的一個小鎮(zhèn),為何不進(jìn)京?!?/br> 一個外國皇子帶著這么一大批人馬前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早就在一個月前,水經(jīng)年來到上京附近就知道了,只是見他沒有異動,居然光明正大地逗留在小白鎮(zhèn),就沒有主動去宣。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小心掉溝里了,現(xiàn)在才爬起來?!?/br> 龍椅上的元德帝嘴角抽了一下,這天水,突然派一個這么抽風(fēng)的皇子過來,究竟有什么目的?莫非是要布置什么天大陰謀嗎? “八皇子為何突然造訪天盛?!彼涡渲樥f。 “當(dāng)然是給天盛帝賀壽!”水經(jīng)年說?!霸蹅兲焖c天盛很久沒建交了,我父皇特地派我來給您賀壽?!?/br> 元德帝嘴角又抽了一下:“朕的萬壽節(jié)還有三個月?!?/br>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件私事?!彼?jīng)年說:“其實是想找本皇子的救命恩人。” 一邊的宋濯眼里掠過一抹嘲諷,居然用這種手段找嗎?但找到了又怎樣,卿卿早就是他的人了,找到,也搶不走! 雖然宋濯很想把寧卿帶出來,刺一刺情敵,但不知為何,一股子危機意識卻告訴他不能這樣做,這個水經(jīng)年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 “哦,我們天盛居然有八皇子的救命恩人?”元德帝道,“不知是誰呢?!?/br>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彼?jīng)年說:“去年中秋左右,我四處游歷,來到貴國小白鎮(zhèn),那是本皇子第一次掉溝里?!?/br> 眾人嘴角又抽了一下,這掉溝里原來還有前科。 “那時只帶了一個沒用的人在身邊,身上的錢不知什么時候被扒了,這時,一名少女走來,扔給本皇子一個錢袋。否則,本皇子身無分文,就沒錢請醫(yī)問藥,到時真是要客死異鄉(xiāng)了?!?/br> “那是名女子?”元德帝眉頭一挑?!笆钦l,是哪家的?” “要是本皇子知道就不用千辛萬苦地找了。” “總得有個模樣?!彼涡f。 “她叫寧兒,長得貌若天仙……反正就是一見難忘的絕色美人!”水經(jīng)年肚子里的墨水真有限,形容不出個所以然。 貌若天仙?絕色美人?眾人全都鄙視地盯著水經(jīng)年,原來這才是重點!其實該不會掉溝里是假的,突然在街頭盯上了美人才是真的吧!還這么恬不知恥地在皇帝跟前找! 元德帝干咳一聲:“可有畫象?!?/br> “沒有。” “八皇子可否繪圖一張?” “本皇子不會畫畫?!?/br> “那八皇子細(xì)細(xì)描述一下,讓畫師來畫。對了,這位宸王世子畫技超群,要不你說,讓他畫,就算沒畫出十分,也能畫出八分的?!碧焓⒌睦钬┫嗟?。 “這真是好主意,怎么本皇子沒想過這么好的方法。”水經(jīng)年望向宋濯,開心了:“哎呀,哥們,原來是你呀,這次可真要幫大忙啊!” 宋濯笑了笑:“好呀,準(zhǔn)備筆墨?!?/br> 這雖然是水經(jīng)年的私事,但眾官員都聽出了趣味,倒想瞧一瞧能讓水經(jīng)年不遠(yuǎn)千里而尋的究竟會是怎樣的絕色美人,都興致勃勃地等著,倒沒有人反對。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就上了,宋濯提了筆:“你說?!?/br> “好?!彼?jīng)年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張著嘴,就怔住了!因為他向來不精于文學(xué),不知如何去形容,想了好久才道:“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兒,鴨蛋臉?!?/br> 宋濯噗嗤一聲笑了,他家卿卿如此驚為天人的相貌,到了他嘴里就成了這樣平庸的東西了!他早就料定水經(jīng)年肚子里沒什么墨水,神經(jīng)大條,又怎么可能細(xì)細(xì)形容出那種絕色容貌。 隨手刷刷兩筆,紙上就躍現(xiàn)一個美貌女子。 “不是?!彼?jīng)年搖頭,“寧兒比這好看多了。” “那你形容好點?!彼五f。 “我只會這樣,算了,不畫了?!彼?jīng)年只好作罷,“她姓寧,是一名貴族少女,十三、四歲上下。我看她衣飾華貴,該是上京流行的,所以她是上京的貴族少女?!?/br> “姓寧的?我們上京有三個寧家大族的?!鄙虺晒У溃骸鞍嘶首右窍胝遥芍苯訂柲侨齻€大族。對了,咱們陪都重花城也有兩個寧家大族,那里離小白鎮(zhèn)也近,要不八皇子也去問一下?!?/br> “嗯?!彼?jīng)年向元德帝行了個禮:“在此先謝過天盛帝了?!?/br> 他其實早就想拜訪那幾家,但他一個外國皇子又怎可隨意拜訪人家天盛的貴族,否則人家還以為他與那幾個貴族在密謀什么,所以他先得過一過明路。 “對了?!鄙虺晒в终f:“你確定是姓寧嗎?說不定是姓林還是姓凌的,咱們天盛也有這樣姓氏的貴族。” 水經(jīng)年摸了摸下巴,也不確定會不會有聽錯的可能:“那本皇子都去拜訪拜訪?!?/br> 元德帝又問了水經(jīng)年幾句,就退朝了。 宋濯與沈成恭一同出去,沈成恭雙眼微瞇:“他找的是你家嬌客?” “嗯。”宋濯臉色一沉。 “可要讓人去敲打敲打那幾個寧家和林家,不讓水經(jīng)年輕易見著那里的小姐。” “不用敲打也不會讓見?!彼五浇枪雌鹨荒ɡ湫?,“他一個外國皇子,又是敵國的,哪個愿意與他有牽扯!要是有了牽扯,將來萬一開戰(zhàn),皇伯父就先拿這家開刀?!?/br> 沈成恭呵呵笑了起來:“就不怕他打聽到你家嬌客的事情?” “就讓他探?!彼五浜?,“就算真被他見著了,又怎樣。” “這也是。那你干嘛不干脆帶出來,讓他見了,好快死心了,沒得要真到時查到你身上,弄得滿城風(fēng)雨的,名節(jié)也不好聽?!?/br> 宋濯俊臉一沉:“就是不讓見?!彼趺纯赡苷f,他是有很重的危機感? “對了,今天陸太傅沒上朝?!鄙虺晒У?。 “為何,病了?” “好像是氣病的。”沈成恭玩味地笑了笑:“聽說他的一個六歲的孫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已經(jīng)失蹤有五天了。不知是不是遇到人販子了?!?/br> “哪個人販子這么不長心,居然連太傅的孫子都綁。”宋濯墨眉一挑。 “誰知道呢?!?/br> ☆、第八十九章、有本事開門吶 陸太傅家的六歲孫子失蹤,成了上京貴族飯后茶余談?wù)摰囊患侣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