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陳瑤產(chǎn)子
佘敬找徐天姣,自然就是為了那知府送來的十二個丫鬟的事,畢竟當時他也在場,要是認真追究起來,他也有一份責(zé)任的。 徐天姣坐在議事廳里,聽佘敬提起來這件事,皺起來了眉頭。 佘敬說:“徐姑娘,你要是放心,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徐天姣的眼神飄過嚴孜青,嚴孜青超她微微的點頭,徐天姣就說:“好吧?!?/br> 親自把她們的賣身契給了佘敬,又把人叫來了。收拾好東西讓她們跟著佘敬走。后來聽說佘敬還是把她們賣了,不是賣給契丹軍營,而是賣給了人牙子。 還派人看著人牙子把她們賣到塞外邊關(guān),遠離大宋才擺手。 這個結(jié)果,比夜南珠說的那兩個方法,要好一點吧? 徐天姣望著山寨的大門,眼神晦暗不明,想想她們剛剛來時,是多么的光鮮亮麗,也就是三四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就容顏憔悴,幾經(jīng)人手,還不知道未來在哪里。 這就是身為亂世女子的悲哀,飄無定所,身不由己。 “哎,送走了也好,留著終究是禍害。”不知什么時候,夜南珠也來到了大門口,看徐天姣傷感的樣子,出聲說。 “我只是......”同為女子,感同身受罷了。 夜南珠也默了下,嘆了口氣。要不是她們趁著她懷孕,想方設(shè)法的爬夜滄的床,她也不會對她們那么的狠心了。 這時,藍釉慌慌張張的跑來,看見徐天姣,臉上有擔憂:“徐姑娘,我們夫人是要生了!” 夜南珠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徐天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說:“你還是等生了再去看吧,女人生孩子,那場面不比戰(zhàn)場輕松,不知者無畏,到時候等你生產(chǎn)的時候,才有勇氣。” 夜南珠有孕,最忌勞苦憂心,要是看了那生產(chǎn)的血腥場面,難免會有負面的影響,對她以后生產(chǎn)是極為不利的。 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夜南珠自己走開了。 徐天姣和藍釉一起往回走,徐天姣自然而然的問起來:“你們夫人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順利不?接生婆子去了沒?” 藍釉都一一的回答了:“夫人從凌晨就開始了,見了紅,只是肚子沒有疼,我們也不知道,還是后來接生婆子來了,問起來,才知道快生了。夫人下午才肚子痛的厲害,接生婆子說是沒大事,可是二寨主不放心,讓奴婢來請徐姑娘?!?/br> 這是還沒有發(fā)動到厲害的時候,男人就是心急,女人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俗話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了。 不過,袁猛那么緊張陳瑤,徐天姣還是替她高興的,又想著聽人說,先見紅的生得慢,她還是急忙的趕去了。 陳瑤的院子里,人進人出的,遠遠的就聽見了陳瑤的痛苦低叫聲。 而袁猛,卻是一頭汗的皺緊了眉頭,在院子里來來去去的走動,連徐天姣她們進來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剛好青花端著一盆血水出來,徐天姣往前急忙問:“你們夫人怎么樣?” 青花放下盆子,用裙角擋住了,才說:“奴婢看著很著急,可是接生婆子們說還沒有到時間,徐姑娘,你要進去看看嗎?” 青花這么問,是因為徐天姣是會醫(yī)的,她們對徐天姣很信任,就算不不相信自己也會相信她,所以也希望她能進去看一看,這樣就放心了。 徐天姣不由苦笑,她是會醫(yī)不錯,可她不會接生啊,她也沒有生過孩子,沒有經(jīng)驗可談。 可是她看著青花那滿含希望的眼神和袁猛焦急的樣子,還是說:“我進去看看吧。” 這時候,袁猛才看見了徐天姣,眼睛里猛的就透出來了希望,搓著手說:“徐姑娘,瑤瑤她,這么長時間了,你趕緊進去看看她吧,我......” 徐天姣無奈的一笑:“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你不要太擔心,我進去看看?!闭f著,走進去了。 徒留袁猛在門外,伸長了脖子往里,也看不到什么,只有一股股的血腥味傳來。 他更移不動腳步了,擔憂也更勝。 恰好青花換了一盆熱水進來,袁猛擋在門口半天都沒動,不得已,只好說:“二寨主,能不能讓一讓,奴婢把熱水端進去。” 袁猛回頭看見了,忙往一邊退去,“快,快,端進去。” 產(chǎn)房里,陳瑤痛的滿身大汗,五官都快扭曲了,陳瑤的下半身用布簾子給擋了起來,兩個接生婆子正在忙碌著。 一邊還給她打氣:“夫人,就快了,你再用力些?!?/br> 藍釉則是用濕毛巾幫陳瑤擦著臉,說:“夫人,徐姑娘來了?!?/br> 陳瑤已經(jīng)痛的有氣無力了,見著徐天姣,虛弱的笑了笑,說話聲音也很小聲,:“嬌嬌,你來了。” 徐天姣也扯出來一個笑:“瑤瑤,你一向是勇敢的,相信自己能行的?!?/br> 一陣劇痛襲來。 陳瑤馬上就痛苦的皺著眉,臉上豆大的汗落了下來:“做女人真是太辛苦了。我倒希望生的孩子是個男孩,這樣,就不用受生產(chǎn)的痛苦了?!?/br> 徐天姣沉默了,在這亂世里,只要是人,都辛苦啊,男人上戰(zhàn)場打仗,流血流汗,有可能命都沒了。 不過,她還是安慰陳瑤:“只要是自已的孩子,一生平安,就是做父母的最大幸福了。” “是啊,還是嬌嬌想得長遠。你看我都痛糊涂了。”陳瑤說完,又是一陣劇痛,她的臉都皺成的一團。 徐天姣吩咐藍釉:“你去找我爹要一片長白山的千年人參來。”那長白山的千年人參很是難得,徐仲勛也只有半株,平常根本就舍不得用,萬不得已要用時,都是切片一片片的用的。 這時候了,徐天姣也沒什么舍不得的了。 藍釉去了。 兩家離得近,很快就回來了。 徐天姣把人參片放進陳瑤嘴里,說:“瑤瑤,你含著,有好處的。我知道一個偏方,就是一個按摩的方子?!?/br> 把手放在陳瑤隆起的肚子上,兩只手朝著同一個方向推過去,或輕或重,一圈一圈又一圈,都往腹部去。 就一會兒的功夫,徐天姣的身上就出了薄汗。 但她依舊堅持著。 這個方法既能助產(chǎn)又能減輕生產(chǎn)的痛苦。 陳瑤的臉色好看了很多,原本痛的昏昏沉沉的的身子,也感覺多了點力氣。 臨時產(chǎn)房里,藍釉和青花一直進進出出,忙來忙去的。 陳伯是一直在燒熱水。 袁猛則一直在門外徘徊。 而徐天姣一直在給陳瑤按摩,陪著她說話,打氣。 到了半夜時分,產(chǎn)房里終于傳出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哇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就如小貓兒的聲音一樣,細小而微弱,一聲聲的向這個世界宣示著:“我來了?!?/br> 聽到這個哭聲,徐天姣終于松了一口氣,停下了酸痛發(fā)麻的雙手,揉揉困及的眼。 接生婆子手腳麻利的把嬰兒收拾好,包好。 徐天姣瞥了一眼,黑紫黑紫的,看不出來像誰,不過一雙眼睛倒是黑、亮、大、圓,很是好看。她轉(zhuǎn)頭剛剛想和陳瑤說眼睛像她,哪知道陳瑤已經(jīng)累及,困及,在聽見嬰兒的哭聲那一刻,就睡了過去。 徐天姣示意藍釉和青花過去服侍,她自已則是跟著接生婆子走了出去,看到袁猛和陳伯那笨手笨腳,想抱孩子又不敢抱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一笑。 就走出了院子來,進到對面自已的院子,愣住了。 嚴孜青,徐仲勛,方麗娘,夜滄,小彤,甚至連大黑狗,琉璃都在院子里。 他們搬了個小桌子,一人一個凳子坐那里。小彤已經(jīng)趴桌子上瞇起來了眼睛,想必是困了。黑狗也是瞇著眼睛,琉璃看見徐天姣,一下子就竄到了徐天姣的懷里。 徐天姣又累又困,打著哈欠說:“你們都在啊,我困了,睡去了。” 一伙人都被這句話給雷了下,生孩子的是陳瑤,又不是徐天姣,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她怎么累得像個產(chǎn)婦似的? 徐仲勛首先開了口,“嬌嬌啊,你幸苦了。對面那生了個什么?。磕泻⑦€是女孩?” 男孩還是女孩....... 她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啊?!毙焯戽侠蠈崒嵉幕卮?。 徐仲勛疑惑到:“你不是去幫忙了么?我們剛剛都聽到小孩的哭聲了,你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 徐天姣臉紅了那么一丟丟,“這個么。我沒有問,是真的不知道。我要睡覺去了,太困,你們想要知道,可以去對面看看啊?!?/br> 啊,這下,眾人都郁悶了,感情他們在這里等了那么久,是白等了。 哪有人家剛生孩子,外人就去看的? 哎,夜滄嘆氣,別人還好說,他家那娘子,聽說陳瑤生孩子,一刻都等不得,非得叫他來看看生的男孩女孩。 好不容易等到徐天姣回來,居然說不知道,他要怎么回去交差啊,這女人懷了孕,氣不能氣,罵不能罵的,怎么哄好呢? “要不,我們還是去對面問問吧?”夜滄提議。 沒人回答他。 徐仲勛站了起來,方麗娘推推小彤,三人一起進屋去了。 嚴孜青卻是過去扶著徐天姣,討好的說:“困了?來,我扶你進去睡覺吧?!?/br> 連大黑也跑回狗窩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