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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老總結(jié)婚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臭流氓!”沒想到y(tǒng)in亂如泰迪天使也是有羞恥心的,大罵:“臭流氓!”

    陶源反倒起興,扯著被角把他放出來,貼身蹭著讓他叫爸爸。兩人鬧了半夜,最后宋飛瀾被折磨得又揚言要放屁,陶源終于還是沒當上爹。

    翌日陶總?cè)ド习啵物w瀾拖著疲憊的身軀喂了貓,想了想給孫興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估計是醫(yī)藥費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語氣殷勤得狠:“宋總嗎?”

    “是我?!彼物w瀾?yīng)q豫了一下才開口:“我有件事想麻煩您,今天有時間嗎?”

    孫興一連說了三個‘有’字,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宋飛瀾在電話這邊都能想象到他點頭哈腰的樣子。

    “宋總,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br>
    “我想帶你去認認人。”

    “張飛龍嗎?”

    “對?!?/br>
    宋飛瀾臨時問張大仙借了一輛車,坐到駕駛座的時候他的手還有點抖,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點著火。他內(nèi)心懷著深深的恐懼,第一次干這么勇敢的事。車子上路時宋飛瀾像個實習期的新手,每一個轉(zhuǎn)彎都要環(huán)顧四周再三確認,跟在他后面的司機沒有一個不按喇叭的。

    孫興顫著一身肥rou,正在醫(yī)院門口的一株柳樹下等他。宋飛瀾遠遠打了轉(zhuǎn)向燈,緩緩靠到路邊,按下車窗叫他上來。

    粗暴來說,這兩人是有仇的。宋飛瀾不喜跟人交惡,不熟的人不管平輩還是長輩,都尊稱一聲您,這是教養(yǎng)。程蔓芳自己的兩個女兒未必教得好,但把宋飛瀾調(diào)教得不錯,待人接物這方面總是十足紳士。他扯著嘴角對孫興笑了笑,說:“麻煩您了。”

    孫興連連擺手,緊張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昨夜陶源實在折騰得狠了,宋飛瀾坐一會兒就渾身難受,悄悄挪了挪屁股,打了把方向盤,說:“今天未必能見到,可能得耽誤您幾天?!?/br>
    孫興連說不礙事。

    一路上兩人沒再開口,畢竟還是尷尬。車子行了半個多鐘頭,停在亟待破產(chǎn)的李氏大廈樓下,宋飛瀾找了個臨街的停車位拉好手剎。孫興在旁邊大概實在無話可說,又想討好他,挖空心思道:“宋總的車技真不錯,停得干脆利落,老司機都未必能辦到?!?/br>
    宋飛瀾只是抿嘴笑了笑,并不答話。

    宋家兩位小姐,老大宋思慧看起來潑辣,實則沒什么心眼,從小被寵著,不由自主便養(yǎng)成了一副公主的性子,以她的作風,是不屑耍那些小動作的。老二則不同,看起來不言不語,其實心思細膩又縝密,幼時姐妹倆欺負宋飛瀾,多是她出謀劃策,且向來滴水不漏,宋飛瀾想告狀都找不到證據(jù)。

    當初兩姐妹擇婿,程蔓芳一片拳拳慈母之心,早給兩女相好人家,都是沒有家族壓力又勤奮上進的子弟。宋思慧見了鄭宇一眼就相中,從此琴瑟和鳴。

    宋思維的對象相比jiejie的稍微次一點,家族背景不如行伍出身的鄭家。當時程蔓芳問她怎么樣,宋思維也不說話,程蔓芳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這事兒便擱置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宋思維自己領(lǐng)著李承業(yè)回了家。當時李家風頭正勁,李承業(yè)雖排行老三,卻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后生,年紀輕輕闖勁十足,創(chuàng)業(yè)如同豪賭,下注時眼睛也不眨一下,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起初程蔓芳是不同意的,嫌李承業(yè)性子驕縱不夠穩(wěn)妥,后來宋思維一句話叫她歇了張羅的心思,宋思維說:“從小到大我都不如思慧,連嫁人也得低她一等才行?”

    但凡子女多的家庭里,父母大多偏愛老大和老幺,中間那幾個通常缺乏關(guān)注。宋思維又一貫飛揚跋扈,宋老二從小不知憋了多少委屈,到那一刻才爆發(fā)出來,自那以后,程蔓芳就沒再管過她的事。

    這些陳年舊賬像幻燈片一樣從宋飛瀾眼前過了幾遍,若這三母女中真有人要害他,直覺上來講,大概宋思維的可能性大一點。

    孫興在副駕上坐了一會兒,沒話找話道:“今天陶先生怎么沒來?”

    “他工作忙,沒時間?!彼物w瀾說。

    宋老二這段時間焦頭爛額,上天入地想救活李氏,比李承業(yè)都勤快,這時候應(yīng)該在公司里。宋飛瀾囑咐孫興:“您看看這公司里出入的人,有沒有張飛龍?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守株待兔了。”

    孫興不敢說什么,只有睜大了兩只眼睛看,一直看到中午十一點也沒找到人。宋飛瀾說:“沒關(guān)系,您明天要是沒什么事,咱們再來?!彼s在陶源下班之前回家,以免暴露。

    之后的幾天,宋飛瀾每等陶源去上班,便接上孫興去守株待兔,如此盯了幾天梢,卻始終一無所獲。

    時逢周六,又趕上回宋家聚餐的日子。陶源開車載著宋飛瀾,在轉(zhuǎn)彎的路口遇到宋老二,她親自坐在駕駛位上,李承業(yè)如往常一般沒有露面。兩輛車子先后停穩(wěn),宋思維下車時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兩方點了點頭算是完成了親切友好的會晤。

    陶源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蹙了蹙眉,剛想開口,宋飛瀾的手機響起來,那邊是孫興,聲音壓得很低,但難掩激動,對他說:“宋總,我看見張飛龍了!就在李氏的公司門口!”

    宋飛瀾的呼吸一窒,孫興繼續(xù)說:“我沒敢去找他,但拍了照片,現(xiàn)在發(fā)給您?!?/br>
    連續(xù)幾張照片,像素都不高,孫興拍照時很小心,大概是怕被發(fā)現(xiàn),多是側(cè)臉照,只有一張遙遙的正臉。宋飛瀾抖著手將照片放大,里面赫然是他們都見過的一個人——曾經(jīng)跟在宋思維身畔的那個司機!

    陶源愣了一下,很快想通關(guān)節(jié),并沒有問他這照片的來源,只是說:“宋思維的司機就是張飛龍?”

    宋飛瀾木著臉點了點頭,兩人站在宋家大門口,兩雙腳陡然變得沉重起來。

    陳姨在門洞里探身出來喚他們:“二小姐說你們跟在后面,怎么半晌不進來?”

    宋飛瀾回頭看著陶源,問:“現(xiàn)在怎么辦?”

    “報警?!?/br>
    第五十五章

    陶源說完,又很快自我否定,說:“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我們的證據(jù)只能證明孫興跟張飛龍有往來,就算孫興的賬戶里有兩萬塊不明流水,以你二姐的謹慎,大概也不會用自己名下的賬戶劃給他。到時候打草驚蛇,張飛龍如果死咬著是他自己一個人干得,這事兒就跟宋思維沒什么關(guān)系了?!?/br>
    宋飛瀾站在那兒怔怔發(fā)著呆,陳姨見他們半晌不動,已經(jīng)走出了院子,過來問:“怎么不進屋?”

    “他剛剛饞勁兒起來,忽然想吃糖葫蘆。”陶源說:“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買。”

    陳姨笑了一聲,說宋飛瀾:“長多少年都還是跟小時候一個樣,該午飯了,別吃那些零嘴了?!?/br>
    宋飛瀾勉強擠出個笑,答應(yīng)了一聲,跟進屋里去。宋思維正坐在沙發(fā)上,聽jiejie抱怨鄭宇的不是,面上一派坦然鎮(zhèn)定,面對幾次三番欲殺之而后快的宋飛瀾也沒有一絲慌張。

    小別墅采光很好,幾片大落地窗戶對著春光明媚的小花園,燦爛的陽光透進來,將屋子里眾人的面孔照亮,宋飛瀾看著看著,忽覺膽戰(zhàn)心驚。

    程蔓芳從廚房里走過來,見他們都到齊了,微笑著說:“一會兒就開飯,先坐一會兒。”

    宋飛瀾像個被人提著牽引線的玩偶,整個人木愣愣地問:“我爸在書房嗎?”

    “應(yīng)該在吧?!背搪颊f。

    沙發(fā)上坐著的兩女抬起頭來看他,宋思慧冷笑道:“一來就上去請安?”

    宋飛瀾沒理她,徑自抬腿上樓去,陶源摸不透他的想法,也跟上去,到樓梯拐角處才小聲問:“你想干什么?”

    宋飛瀾搖搖頭,沒有說話,兩人走到宋東來的書房門口,陶源握著宋飛瀾的手,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低聲說:“飛瀾,他不是法官,不管他說什么都沒有用?!?/br>
    宋飛瀾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抬起頭看他,手心與他緊貼在一起握了一下,才推門進去,宋東來正戴著老花鏡在電腦上看什么東西,見他們進來,問:“人到齊了?”

    陶源答:“鄭宇和李承業(yè)沒來,其他人都到了?!?/br>
    “他們兩個,唉……”宋東來嘆了口氣,取下眼鏡要站起來。

    宋飛瀾抿了抿唇,說:“爸,我有件事要跟您說?!?/br>
    宋東來見他十分鄭重的樣子,便問:“怎么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宋飛瀾立在那里,身形顯得尤為單薄,在暖陽的映襯下形成一道剪影,他鼓了鼓勇氣,才緩緩開口,問:“爸,要是這個家里有人想害死我,怎么辦?”

    宋東來愣怔半晌,才呵斥他:“說什么傻話?”

    “萬一呢?你不記得我兩次車禍了嗎?”

    “那是意外,當時警方調(diào)查那么久都沒有結(jié)果,你別亂想。”宋東來說:“這么大的人了,還是一點也不穩(wěn)重?!彼f完又站起來:“下樓吃飯吧?!?/br>
    “宋思維要殺我?!彼物w瀾冷不丁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用了極大的勇氣。“兩次。”

    “不可能,你整天無所事事就是在想這些?”宋東來拍著桌子站起來,大聲斥責他:“那是你親jiejie!”

    “在你眼里我們是親姐弟,是一家人,可在她眼里,我就是個鳩占鵲巢的野種!爸,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每星期辦這么個可笑的聚會有什么用?”宋飛瀾一貫言笑晏晏的臉上露出了個近乎憐憫的冷酷笑容,說:“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看見她們把我放在眼里過?”

    宋東來好一會兒沒說話,又慢慢坐回椅子上,組織了組織語言,才說:“就算不和,也不會到要殺人的地步。”

    陶源在旁邊輕輕碰了碰宋飛瀾的脊背,像給他支撐似的,看著辦公桌后的宋東來說:“我跟飛瀾起初也不敢相信,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怎么可能干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尚悦P(guān),連續(xù)兩次發(fā)生車禍,萬一還有第三次,我們都害怕。當初決定查這事的時候,飛瀾還勸我,說警方都斷定是意外,那大概真是意外吧?”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可警察又不了解飛瀾的處境,也不是他的至親,也不擔心他會不會有第三次車禍……所以我們才自己查下去了……”

    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書房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宋思維推門進來,喚道:“爸,該吃飯了。”

    宋東來在里面應(yīng)了一聲,說:“知道了,你進來。”

    宋飛瀾聽到這句話,兩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陶源也看向宋東來,果然聽到他說:“思維,你弟弟之前出了兩次車禍,你知不知情?”

    宋思維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驚慌,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那抹裂痕很快被抹平,她微笑著說:“這么大的事,我怎么會不知道?但當時承業(yè)的公司太忙亂,我也沒來得及去看三弟?!彼晕?cè)身對宋飛瀾說:“二姐給你陪個不是?!?/br>
    宋東來聽她這樣說,像是打算將這事就此罷了,對宋飛瀾道:“飛瀾,你也聽到了,以后不要多想了。走吧,都十二點多了,下樓吃飯?!?/br>
    宋飛瀾像是不敢想象,他連嘴唇也顫抖起來,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不成調(diào)子,問:“爸,我的命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

    “你說什么鬼話?誤會而已?!彼螙|來蹙著眉拍了一下桌子,說:“這事到此為止,家和萬事興,年紀輕輕別跟你媽學,非要攪得天翻地覆才行?”

    “是我要攪和嗎?!”宋飛瀾第一次發(fā)出這樣絕望又憤怒的聲音:“她要殺我!兩次!我兩次從鬼門關(guān)里走過,爸,我是您親兒子嗎?!”

    宋東來因為這一句話,嘆了口氣,扶著桌子跌坐下來。

    宋思維靜靜看著宋飛瀾,過了一會兒,頰邊忽然漾起一個笑,抄起手問:“你說我要殺你?證據(jù)呢?”

    宋飛瀾已經(jīng)氣急,語不成調(diào),半晌沒說出話來,陶源握了握他的手,替他答:“雁過留痕,二姐,不要太自信了。張飛龍、孫興、周力,還有那些錢……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在你的概念里,殺宋飛瀾等于不用償命是嗎?”

    宋思維瞇了瞇眼,頰邊的咬肌輕微的動了兩下,面上終于有了一絲龜裂,卻還是說:“一切都是你們的臆測而已,你說的這幾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跟老三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殺他?”

    陶源笑道:“這也正是我們想問的,你跟飛瀾無怨無仇,卻從小欺負他到大,為什么?就因為他是小三的兒子?還是……你只是在發(fā)泄而已?”

    “爸媽一向偏愛宋思慧,可你不敢反抗,你不敢問他們?yōu)槭裁醋约翰荒芨蠼愕玫骄鹊年P(guān)注,你也不敢反抗宋思慧飛揚跋扈的公主病,只能任那些積怨在陰暗的角落里慢慢發(fā)酵。終于……家里來了一個比你還要弱勢的人,怎么才能證明你的存在感?欺負他!反正你母親會因為對小三的怨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父親向來對后宅的事充耳不聞……這是種完全不會受到懲罰的泄憤手段。如果真有風險?好吧,那就拉上宋思慧一起,反正老大從不會受罰,找個頂鍋的,好像這樣你就能跟jiejie一樣強勢、強大了……”

    陶源臉上的笑容冷冷的,輕輕吐出最后一句話:“起碼在宋飛瀾面前,你是強大的?!?/br>
    “這些雞毛倒灶自以為是的分析能證明什么?你當我三歲?被父母忽視?你知道宋飛瀾現(xiàn)在多大歲數(shù),我多大歲數(shù)嗎?”她的表情很強硬,一副無堅不摧撼動不得的樣子,但慢悠悠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現(xiàn)出咄咄逼人。

    “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強大到你不可想象,別說你現(xiàn)在三十多歲,你就算六十多歲,也會記得年少時某一個午后,mama悄悄給了jiejie一塊糖但沒有給你。”陶源盯著她的眼睛說:“他們的影響甚至深入你的骨骼,比如你此時的故作淡定,面對父母家人時完美的傾聽者的角色。宋思慧對你說鄭宇那些破事兒的時候你在想什么?你真的在替她擔心嗎?你第一次對爸爸提出借錢他果斷拒絕你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你難道沒有在心里罵他冷血無情?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這筆錢換成宋思慧、宋飛瀾、甚至宋飛卿來借會是什么結(jié)果?說不定只有你借不到,畢竟爸爸可以豪擲幾千萬只為給飛瀾投資一部電視劇?!?/br>
    宋思維的呼吸節(jié)奏已經(jīng)被打亂,她咬著牙齒強自鎮(zhèn)定道:“你以為你這些胡言亂語有什么價值?”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最清楚,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哪天爸爸離世,他的遺產(chǎn)會留給誰?會平均分給你們四個嗎?”陶源笑得很惡意,他眼看著她的臉色變得鐵青才說:“怎么可能?他連你借錢都不給,怎么會留遺產(chǎn)給你?”

    宋思維微垂著眼皮,將眸里的怨恨和惶恐不安統(tǒng)統(tǒng)遮掩起來,像她從前一直做得那樣,細瘦的雙臂相互抱在一起,好像要保護自己。

    “陶源,你胡說什么?!一個個都來撒野!”宋東來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低吼道:“都下去吃飯!不吃飯就滾!”

    “二姐,你知道爸爸為什么要壓下這件事嗎?”陶源沒有理會宋東來,只是對著宋思維說:“他甚至沒有一絲理由是因為愛你,只是為了家宅安寧和他自己的面子而已。你以為他壓得下來?你難道不好奇我們是怎么知道張飛龍、孫興、周力之間的聯(lián)系的?雇兇殺人的定金只有兩萬塊,李家真的已經(jīng)窮困潦倒到需要你變賣妝奩了嗎?飛瀾前兩天剛買了一雙球鞋都不止兩萬……”

    “就算是我要殺宋飛瀾又怎么樣?”宋思維抬起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眼底蔓延出恨意,幽幽開口:“孫興和周力都是張飛龍聯(lián)系的,而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叫張飛龍了,叫李昌,你覺得警方憑什么查到我身上?就憑你這口舌燦蓮花?推測可不算呈堂證供?!?/br>
    她抿了抿嘴,臉上露出一個異常燦爛而詭異的笑容,說:“就算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又怎樣?怨恨犯法嗎?”她兩指隔空點了點宋東來,說:“這點父愛,對我來說連屁都不算?!?/br>
    “確實屁也不算,可它值錢啊,前段時間你還想用這個屁借錢呢?!碧赵葱Φ?。

    宋思維跟著他發(fā)出一聲嗤笑,道:“你說得也對,果然是個屁,不然怎么連跟毛都沒借到?”

    樓下的母女二人等了半天不見人下來,也有些坐不住了。程蔓芳從書房外推門進來催人,還不知這滿室狼藉,笑著問:“怎么一個個都有去無回的?大中午的,不餓嗎?”

    屋子里沒人理會她,只聽見宋思維說:“你們盡管報警,看看能不能把我送進去住幾年?!蹦顷幧男θ萁谐搪甲孕牡状蛄藗€寒顫。

    宋東來說:“你們就不能叫爸爸安生兩天嗎?”說完,又轉(zhuǎn)向宋飛瀾道:“飛瀾,爸爸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進宋家門的時候,你爺爺還在,爸爸冒了多大的風險才讓你姓宋,你就不能委曲求全一回?”

    “爸……”宋飛瀾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些不可思議,問道:“難道當初是我讓您出軌偷情跟阮愛濃生下我的?是我求您把我領(lǐng)回宋家的?在您眼里,把孩子生下來,養(yǎng)不死,是不是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國家怎么會允許你們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生孩子啊?”宋飛瀾苦笑了一聲,甚至覺得有些滑稽,說:“制造孩子的過程你們自己不是也很快樂嗎?爽完了生下孩子,隨便給點吃的讓他自己提溜著長大,就因為叫你們一聲‘爸、媽’,所以不管你們年輕時如何不負責任,年老了也要他們無條件的承歡膝下,對嗎?您們都是天王老子轉(zhuǎn)世吧?”

    第五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