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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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彼矝]覺出什么不對,順嘴就叫了。 陶源說:“等這周六去過你家,你能不能陪我去給他們掃掃墓?” 宋飛瀾枕在他肩上點點頭。陶源被他抱著,心里熨帖,連飯也不想做了,可惜宋飛瀾抱了沒兩分鐘就放開了,坐回輪椅上,退到旁邊看著他做飯。這樣的氣氛也很好,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在旁邊看著,是兩人都許久沒體會過的家的感覺。 等夜里吃過晚飯,兩人又回到宋飛瀾那里,陶源雖然想洞房花燭同床共枕,又怕cao之過急嚇到宋飛瀾,最終還是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反倒宋總因為聽了陶源的身世,越發(fā)乖巧聽話了。 第十七章 深冬的清晨,窗外全是清冷的雪,這是宋飛瀾已婚生活的第二天。 待第七個鬧鐘響起,他才艱難地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客廳里響起大門開合的聲音,接著是干脆利落的腳步聲,大概是陶源晨練回來了。 宋飛瀾披上睡袍頂著一頭亂發(fā)出來,果然聞到一股香濃的早餐味兒?!跋逻@么大的雪,還去晨練了?”他的聲音有些啞,帶著迷迷糊糊的睡意?!斑^兩天買一臺跑步機吧,還有空屋子,你就不用每天往外跑了,多冷啊?!?/br> “不用了,下雪了,外面空氣好?!碧赵窗言顼垟[到桌上,才到衛(wèi)生間門口看他,宋飛瀾叼著一根牙刷扭過頭,腋下還夾著兩根拐杖,看起來傻乎乎的,一張嘴,牙膏的泡沫都噴出來:“陶大喝你要上車說嗎?” 陶源向后躲了一下,笑著摸了摸他的后頸?!拔也簧?,你洗漱吧?!?/br> 宋飛瀾洗完臉從廁所里出來,陶源已經(jīng)坐在餐桌邊等他吃飯了,手里還拿著一份報紙,看他過來,便收了起來。 “陶大哥,下回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彼物w瀾挨著他坐下來。 陶源沒應(yīng),幫他拿了一根油條。 “一會兒去公司的時候,你把我扔樓下就行了,我去理發(fā)店整整頭發(fā),好長時間沒剪了,劉海都蓋到眉毛了?!彼物w瀾接過油條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豆腐腦說。 “我陪你一起?!碧赵床环判模骸安蝗荒阋粋€人坐著輪椅怎么回來?” “我還要燙呢,太浪費你時間了,等弄好了給你打電話,你到樓下接我?!?/br> “現(xiàn)在的自然卷就很好,剪短一點就可以了?!碧赵纯粗麧M腦袋的卷毛,用沒沾油條的那只手摸了摸,觸感柔軟的像只狗頭。 宋飛瀾把油條泡進碗里,撅著嘴說:“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想燙了,老公,你讓我燙吧?!?/br> 陶源看著他油光發(fā)亮撅起來的豬嘴,很想撲上去啃一口,最終還是屈服道:“好吧?!?/br> 兩人行到公司樓下的造型室,陶源果然慢慢踩了剎車,一直將他送到店門口,用輪椅推進屋里,才說:“你弄完了給我打電話?!?/br> 宋飛瀾點點頭,他已經(jīng)沉浸在對新發(fā)型的幻想中無法自拔,沖著陶源擺手:“一會兒過來付錢啊老公!” 陶源嘴角不禁漾起笑意,摸了摸他的臉頰,才走出店門。 失憶前的宋總是這里的熟客,眾人聽見他喊陶源老公,都倒吸一口涼氣,憋著一肚子的好奇,等陶源走了才敢問:“宋總,您把陶助理都拿下了?” 宋飛瀾笑了笑,聯(lián)想到自己之前的風(fēng)流韻事,大概猜出他們的意思,也怕抹黑陶源的形象,便說:“我跟他開玩笑呢。” 造型室里的人這才松一口氣,旁邊站著個不會說話的學(xué)徒,大大咧咧地說:“我就說呢,屋里陶源男神那么高冷,怎么會看上……”他話還沒說完,被旁邊的人掐了一把。 宋飛瀾已經(jīng)聽出話音,心里有點郁悶,恨恨想:你男神又怎么了?現(xiàn)在是我老公! 造型師親自推著他去洗頭,一邊洗一邊問他:“宋總,這回想剪個什么發(fā)型?” “剪短一點,然后拉直,燙成粉紅色?!彼物w瀾的腦袋掛在洗頭盆里說。 “粉紅色拉直不好看吧?再說那都是好多年前流行的顏色了?!卑l(fā)型師勸他?!澳G色也不錯。” 宋飛瀾心想,我剛剛結(jié)婚,頂一腦袋綠能好看嗎?加上剛剛那個學(xué)徒說他配不上陶源,心里更郁悶了,本來耳根子很軟的一個人,堅持道:“就要粉紅色?!?/br> 兩個小時以后,陶助理接到電話下樓來接他,就看見宋飛瀾到底還是將他的鳥類審美延續(xù)到底了,整個腦袋的基礎(chǔ)色調(diào)是奶奶灰,門簾兒上染了一小撮粉紅色,幸虧他皮膚白,要不然根本沒法看。 他還在那兒說:“我要得粉紅色,你怎么給我染成白的了?” “這不是粉的嗎?”造型師指著他劉海上的粉紅,好心好意說:“宋總,我要是全給你染成粉的,你保準(zhǔn)后悔?!?/br> 不管宋飛瀾后不后悔,反正陶源是后悔了,就不該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本來漂漂亮亮的一個媳婦兒送來了,到了領(lǐng)回去一只鸚鵡。他強行壓下心里的郁悶,看見宋飛瀾笑出一口小白牙,喊他:“陶大哥,好不好看?” 陶源舍不得打擊他的積極性,又瞅了兩眼,默默安慰自己,看順眼了還是挺活潑的,只好模棱兩可地說:“挺好?!?/br> 宋飛瀾覷著他的表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撅著嘴問:“不好看啊?” 陶源看見他委屈的樣子,又覺得什么發(fā)型都無所謂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好看,回去吧。” 宋飛瀾脾氣好,一向好說話,跟寰宇里的藝人們關(guān)系都不錯,不管是一哥一姐還是底層的練習(xí)生,見到他都習(xí)慣了玩笑。剛剛定了《武后傳奇》主演的楊小青從樓上下來,看見他這發(fā)型,還沒來得及發(fā)表意見,撲哧先笑了,跟在她旁邊的經(jīng)紀(jì)人也笑著開口:“宋總怎么弄了個這么復(fù)古的發(fā)型?” 宋飛瀾又郁悶了:“不好看嗎?” “好看,現(xiàn)在正流行復(fù)古。”楊小青到底混了這么多年,情商高,捧了他一句。 宋飛瀾卻不傻,到樓上還悶悶不樂,非得問陶源:“真的不好看嗎?” “好看?!碧赵春茏匀坏氐皖^湊過去,嘴巴幾乎挨到他的發(fā)絲,鼻翼微微翕動,聞了聞,說:“就是味道太重了?!?/br> 宋飛瀾的腦袋不自覺往旁邊靠了靠,他覺得陶源剛剛好像吻了他的頭發(fā)。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中間焦姣竟然打來一次電話,叫宋飛瀾周末一起去騎馬,被他推了。阮愛濃那兒估計還沒收到消息,竟然一直沒來罵他。 路邊上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白色里夾裹著泥濘,被掃到人行道的樹坑里。 宋飛瀾站在宋家大門口,有些忐忑,猶豫了一會兒,喪眉搭眼地回頭看陶源:“陶大哥,我好緊張啊,我爸一會兒不會把我打出來吧?” “不會。”陶源摸了摸他的臉,伸手去按了門鈴,里面立刻有人應(yīng)門。 家里的兩個姑娘今天大概回得挺早,車庫里外已經(jīng)停了兩輛車。宋飛瀾帶著陶源進了門,陳姨看見他倆,眼角眉梢都是喜氣慈愛,先說:“陶先生也來了?!庇终f:“飛瀾,你怎么又染了這么一頭雜毛兒?”兩只眼睛向兩人身后瞟:“你女朋友還沒來嗎?” 宋飛瀾不知道該怎么說,抿了抿嘴唇,吞了口口水:“來了?!眳s沒細(xì)說,三只腳走進客廳里,屋里果然聚齊了人,都是一臉好奇地往他身后看。宋飛瀾第一次有這么被重視的感覺,回頭看了眼陶源,陶源伸手碰了碰他的腰。 宋東來大概也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問:“不是說今天帶人回來嗎?” “這不是……帶回來了嗎?”宋飛瀾硬著頭皮憋出這么一句。 整個客廳都安靜了,宋思慧吃了一半的瓜子皮黏在嘴皮子上都忘了取掉。老宋董抓住樓梯的扶手,差點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最后壓著火,說:“你跟我上樓!” 宋飛瀾一臉要完蛋的表情,他就知道少不了得挨一頓。正挪著拐杖準(zhǔn)備上樓,陶源碰了碰他的腰,說:“我抱你上去?!比缓蟪榱怂觳蚕碌墓照瓤康揭贿叺膲ι?,打橫抱起宋飛瀾,一步一個腳印上了樓,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觀眾。 宋東來正坐在書房里,氣得手都抖了,見兩人一起進來,先罵宋飛瀾:“出了場車禍,我還以為你能吃一塹長一智,稍微長進一點兒呢!一家人都等著你帶女朋友回來,你倒好!”他說完宋飛瀾,壓下火氣,又說陶源:“小陶,你一向穩(wěn)重,怎么也跟著他胡來?” 兩人都站著不說話,宋飛瀾沒拄拐,陶源一直扶著他,叫他靠到自己身上,兩人站在一起,如珠如玉的樣貌,倒真有些登對。 宋東來尤不解氣:“還有你這腦袋,一天換一個顏色,弄得跟鸚鵡似的,你想去馬戲團啊?!” 宋飛瀾倚著陶源,低著頭不敢開口。陶源見岳丈發(fā)泄地差不多了,才從包里拿出一直備著的兩張小紅本,說:“宋董,我跟飛瀾是真心的。” 宋東來看著眼前的小紅本,像忽然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怔住了,嘴巴上下蠕動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宋飛瀾趕緊說:“爸,我跟陶源是真心的!” 老宋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了半天氣,幸虧沒什么心臟疾病,要不然這一下估計就得過去了。半晌,才緩過來,指著宋飛瀾說:“你先出去,我跟陶源說話。” “我……我出不去,我腿斷了?!彼物w瀾轉(zhuǎn)身摟住陶源的腰,看著他爸,說:“你要干嘛呀爸?要打就打我吧,別動他。” 宋東來氣得拿起桌子上的筆筒就朝他擲過去,陶源側(cè)身擋了一下,好在是輕巧的竹制品,打在上面并不疼,里面的筆桿倒是天女散花一樣嘩啦啦落了一地。 宋飛瀾趕緊伸手去摸陶源的背,擔(dān)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你先出去等著,不會有事的。”陶源抱起他,一邊向門外走,一邊小聲說。 宋飛瀾又偷偷看了眼他爸,才輕輕點了點頭。 第十八章 宋飛瀾被陶源安置在書房門外,像小時候罰站似的靠著墻,豎著耳朵貼著門框偷聽。 屋里的老宋董喘了一會兒氣,糟心地問:“小陶,你一向穩(wěn)重,跟宋飛瀾那個混球不一樣,你跟我說,這是真的?”他又拿起桌上那兩個小紅本不甘心地晃了晃。 “是真的?!碧赵凑驹谀莾?,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怎么看跟宋飛瀾都不是一個世界的?!爸耙恢睕]跟您說,怕您接受不了,這回太太要給飛瀾介紹對象,我們倆才急了?!?/br> “那他之前那群女朋友呢?” 陶源說:“我到他身邊之后,他們就沒再聯(lián)系過了?!?/br> 陶源一雙眼睛比鷹還毒,人又兇,宋飛瀾失憶前一直以為他是老宋董派來的間諜,平常干什么壞事都躲著他,竟然也學(xué)會了低調(diào)行事,這大半年確實沒被狗仔拍到過什么新聞。 宋東來終于是無話可說,卻還是不放心:“真不是那小子為了躲相親想出來的招兒?” 要不說知子莫若父,雖然宋東來作為父親一直不怎么負(fù)責(zé),但對于兒子身上的劣根性還是了解得很透徹的。 陶源堅決地?fù)u了搖頭:“真不是,我們是真心的?!?/br> “真不真心的,反正證也領(lǐng)過了。”老宋董嘆了口氣?!拔也皇欠磳δ銈?,我是怕他為了躲相親草草結(jié)婚,你倆要是真心的,那再好不過了。你也穩(wěn)重,管著他別再出什么幺蛾子,過段時間去代孕個孩子,以后好好過日子?!?/br> 陶源知道這是答應(yīng)了,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知道了,爸爸。” 老宋董長長嘆了口氣,朝屋外喊:“宋飛瀾你給我滾進來!” 宋飛瀾正豎著耳朵偷聽,但這屋子隔音好,實際上他一句也沒聽見,只有最后宋東來喊他名字的時候聽見了,推了門探著腦袋進去,小聲問:“爸,你喊我?” “你給我進來!” 陶源大步走到門邊,宋飛瀾自覺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叫他抱過去,兩只腳落了地,人還要故意掛在身上,摟著陶源的腰,問宋東來:“怎么了爸?” “你給我站好!” 他一吼,宋飛瀾總算不再裝模做樣,金雞獨立著站直了。 老宋董又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氣兒不順,說他:“飛瀾,你從小孬點子就多,我不管你這回是真是假,反正婚已經(jīng)結(jié)了,證已經(jīng)領(lǐng)了,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只有一點,你要是沒兩天說過不下去了又要離婚,我可不許,只要你離婚,我立刻就收回寰宇,家產(chǎn)到時候也一分不會給你。你想清楚了,我再問你最后一次,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假的,你現(xiàn)在趕緊解決了還來得及?!?/br> 宋飛瀾心里嚇得要死,回頭看了一眼陶源,收到一個鼓勵的眼神,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說:“是真的。” 宋東來又看了他一會兒,才說“爸爸老了,不能一直看顧你,有陶源照顧你,我也放心一點。” 陶源承諾道:“我會好好照顧飛瀾的,您放心?!?/br> 老宋董一會兒工夫嘆了百八十回氣,罵宋飛瀾:“趕緊去把你那一腦袋鳥毛給我染回來,什么亂七八糟的!” 宋飛瀾解決了大事,心里也松快了,故意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說:“我老公都沒說什么?!?/br> “……”老宋董頓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陶源笑笑,彎腰把散落在地毯上的筆桿和筆筒都收到桌上,才說:“那我?guī)эw瀾下去了,爸爸?!?/br> 宋飛瀾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齡兒童,整個人掛在陶源身上,陶源也不嫌煩,笑得耐心又溫柔,兩個人長得都好看,雖說是同性戀,但婚姻法修訂這么多年了,大人們也不是那等頑固不化的。 宋東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下微微嘆了口氣,又想,陶源也不錯,宋飛瀾小孩兒心性,老長不大似的,就得要個成熟有包容心的,要是倆人真心過日子,指不定將來還能過挺好。 等出了書房的門,宋飛瀾又不自在了:“一會兒下樓怎么辦???他們肯定都等著看我笑話呢。” “你有什么笑話給他們看?”陶源問。 宋飛瀾正要說什么,對上陶源那張微微帶著笑意的臉,張了張嘴又想不起來了,一只手?jǐn)堉牟弊?,一只手揮舞起來:“上啊老公!秒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