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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幾年后的宴任早就親下來了,哪里像現(xiàn)在還有點猶疑和不敢確定。 祁棠眨著眼睛,表情仍舊很淡,情緒也不甚鮮明。眼睫投下的影子在他的眼底輕輕掃過,像是水跡或者漣漪。 他稍稍起身了一點,和緩地吻上了宴任的唇瓣。 “哥?” 祁棠茫然地看向祁玫。 “干嘛不理我?” 祁棠定定看了祁玫片刻,突然抬眼看了看周圍。 是祁宅。 家里昂貴的擺件全部不在了,只有擺臺空空地放著,上面還有底座留下的年深日久的痕跡。 “——媽呢?” 祁玫懨懨地端起杯子,“還沒回來,還在警察局吧。” 第十五次重生—— 祁棠一下子低頭點開了手機上的時間,2013.04.17。 ——祁氏出事有一段時間了,為了填補資金漏洞他們已經盡可能把一切都變現(xiàn)。 祁棠猛地起身,臉色忽然白了白,虧空的嘔吐欲促使他撐住桌面——“哥!你干嘛?” “……我去公司?!?/br> “媽叫我今天看住你!你怎么不用睡覺的?。俊?/br> 祁棠忍著突然出現(xiàn)的偏頭痛和惡心,瞥過視線看了祁玫一眼,“你宴哥呢?” 祁玫著急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萬分寂靜,甚至莫名地出現(xiàn)了一些空白區(qū)間。 “……我宴哥?”祁玫迷茫地喃喃了一下,然后倍感震驚地問道,“你是在說宴氏的宴任嗎?” 祁棠反應了一下,才有點錯亂地記起他現(xiàn)在根本沒結婚。 甚至不要說結婚了,戀愛也不是,現(xiàn)在和宴任不過就是朋友的關系而已。 祁棠擺了一下手,拿起紅茶喝了兩口,走到窗邊去打電話。 他對眼前的情況都心里有底,唯一沒底的就是現(xiàn)在的宴任。 那時候他對宴任的關心屈指可數(shù),以至于在婚前他就只剩一些較為深刻的記憶片段而已。 宴任沒接。 祁棠鍥而不舍地打了幾次,直接撥給了陳志強。 他沒存陳志強的電話,甚至現(xiàn)在也沒接觸過他,但不妨礙洪田方和陳志強的電話他都非常熟悉。 陳志強接了起來,“您好?” 祁棠皺了皺眉,電話的那一頭聲音嘈雜,但好像又被陳志強捂著所以聽不太清楚,“你好,我是祁氏的祁棠,現(xiàn)在有事找宴任,你能幫我聯(lián)系上他嗎?” 對面安靜了一瞬,才有點卡頓地說道,“那個,祁少,現(xiàn)在不太方便——” “宴任在哪?在星大?” “……祁少,您找宴少……” “陳秘書,您如果不方便告訴我我直接去星大找宴任也沒關系的。” 陳志強憋了一會才說,“您別來星大——宴少在現(xiàn)在在醫(yī)院,星大這邊有人在鬧事——” 祁棠敏銳地反問道,“是祁氏的事情?” “……是?!?/br> “宴任現(xiàn)在在哪?怎么回事?” 陳志強被祁棠緊張得有點煩躁的語氣稍稍震懾了一下,這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祁少完全不同,他有一種相當冷靜但相當急迫的感覺,與現(xiàn)在的年齡不太相符,甚至隱隱讓人膽寒。 “在首都醫(yī)院,應該沒有特別嚴重——” 祁玫躲閃不及,和轉過身的祁棠正好面對面。 她趴在窗邊使勁偷聽的樣子藏匿得不夠及時,只來得及露出無辜的笑容。 “那個,哥——” “我去一趟醫(yī)院,你在家好好呆著?!?/br> “可是——” 祁棠拿起桌邊的吐司咬了兩口,“放心,我沒事。” 祁玫都沒心思繼續(xù)愁家里的事了,“哥,你和宴任什么時候那么要好了?” “還好?!逼钐淖叩介T邊穿鞋,管家趕緊為他開門。 “你要去星大嗎?” “我路過去看一下?!?/br> 星大的情況已經被警察控制下來了,因為稍微放慢了速度所以祁棠隱約還看到了正在打電話的陳志強。 難怪剛才那么嘈雜。 在宴任出事之前祁棠對首都醫(yī)院沒有太多感覺,他本來就不喜歡去醫(yī)院。但現(xiàn)在聽到“首都醫(yī)院”,就微微有種心驚的感受。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宴任的事他結婚前基本不關注,更不要說這種肯定會被宴任隱瞞的事,以至于他七年后一次次返回才能有所了解—— 祁棠深深吸了口氣,揉了揉眉間,略顯病容的臉色微微發(fā)白。 他開手機看了看,沒有宴任回過來的電話,更不用說訊息。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祁棠一眼,“祁少,您不要緊吧?” “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鞠躬,謝謝喜歡 ☆、關心 陳志強把宴任的病房號告訴祁棠,祁棠只帶著兩個保鏢就過去了。 私人病房非常安靜,只有幾個宴氏的保鏢守在門口,還有一個女人坐在門邊,顯出微微發(fā)愁的樣子。 “江助理。” 江助理是顧凝的助理,和祁棠的第一次接觸應該也是婚后的事了,但現(xiàn)在硬生生被祁棠提前,她看到祁棠的時候似乎還怔愣了一下。 “你是……祁少?” 祁棠頷首,“我來看宴任的,他怎么了?我能進去嗎?” 江助理有點反應不過來,點了點頭指了指門道,“宴少現(xiàn)在醒著,太太一會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