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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瑛在忙,不耐煩地跟他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竇晟嘆著氣搞了一大碗疑似有毒的刨冰,一扭頭看到謝瀾抱貓站在門口。 “你在這?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嘀嘀咕咕地拿了兩個勺子,端著刨冰到桌邊,“喏,過來吃冰。趙文瑛女士中邪了,非說要我們試驗一下這個刨冰機能不能用,還要求復(fù)刻她的復(fù)古毒方?!?/br> 竇晟說著坐下挖了一勺塞進嘴里,“誒,還挺甜?” 謝瀾對著窗外嘩嘩的大雨發(fā)了會呆,又看看被竇晟一勺一勺挖出缺口的刨冰,忍不住問道:“你第一次吃這個么?” “嗯,我之前都不知道我媽還有這作孽的菜譜,所以不保證你吃完這玩意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竇晟把刨冰碗往他這邊一推,“趕緊吃,不把舌頭吃綠不許停?!?/br> 謝瀾坐下挖了一勺刨冰。 確實是很人造的味道,但不難吃,冰冰涼涼地化在舌尖,是真的甜。 他挖著吃了幾口,朝竇晟伸了下舌頭,“我綠了嗎?” 竇晟差點把嗓子眼里的一口冰沙從鼻子里噴出去,咳嗽道:“謝瀾小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綠是什么意思?” 謝瀾茫然,“綠就是綠,還能有什么意思?” 竇晟笑著擺手,低頭又猛地吃了兩口冰,扭頭瞅他。 “干嘛?”謝瀾問。 竇晟也沖他吐了下舌頭,“我呢?” “你也綠了?!敝x瀾嚴肅臉,“雖然我沒照鏡子,但我估計我綠不過你?!?/br> “……有毒?!备]晟忍不住樂出了聲,清清嗓子又道:“雖然你舌頭是綠的,但嘴唇特別紅?!?/br> 謝瀾聞言也瞟了眼他的嘴唇,“你也是,可能是冰的刺激的吧?!?/br> 話音剛落,竇晟就偏過頭來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舌尖蹭到了他的嘴唇,很冰,有一絲絲甜味。 外頭還在嘩嘩嘩地下雨。竇晟繼續(xù)挖冰,黑眸低垂卻帶笑,很罕見地,耳朵尖有一點點紅。 之前都是謝瀾紅,今天竟然換了他。 “謝瀾同學(xué)?!彼曇粢蝗缂韧仉S 意,帶著些清冷,用勺子戳著刨冰說道:“吃著一嘴色素還想吻你,我在你這真是被套得死死的?!?/br> 謝瀾懵了一會,沒說話,低頭跟他一起戳刨冰。 心情好像突然揚起來了一點。 那些麻煩事還擺在那,一樣都沒少,但或許是過多的糖分急速促成了多巴胺,也或許是突然和趙文瑛之間擁有了一個連竇晟這個親兒子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反正謝瀾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他和竇晟一起對著大雨吃完刨冰,冰到后腦勺有點木,竟然都想不起來愁。 第二天謝瀾又問了謝景明幾次,謝景明都堅持沒讓他去陪,也不知道一個人在思考什么。 謝瀾怕自己多想,索性關(guān)起來編了一天曲子。竇晟不把男朋友當人用,拉來的OP清單長到恐怖,他一段一段地聽,反復(fù)琢磨怎么能整合起來,琢磨到頭都要炸了。 直到傍晚,趙文瑛那邊下飛機發(fā)了條消息,他才匆匆忙忙跟竇晟打車往飯店去。 今晚的飯店沒有昨天的那么有格調(diào),是吃本地菜的。謝瀾和竇晟趕到時,本以為只會有謝景明先到,卻沒想到一進去就見趙文瑛已經(jīng)在和謝景明聊天了。 兩人杯子都只有一半的茶水,顯然坐下不止一小會。 “瀾瀾?!壁w文瑛一看到謝瀾便笑起來,“快坐,豆子也坐?!?/br> 平時趙文瑛出差回來都會給謝瀾一個粉身碎骨的擁抱,他本來以為當著謝景明面,趙文瑛會更熱情一點,卻沒想到恰恰猜反了。 他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選擇在靠近趙文瑛的方向坐下,竇晟便挨著他坐在靠謝景明那邊。 桌上已經(jīng)上了不少菜,一眼望去,都是他和竇晟愛吃的,一看就是趙文瑛點的。 “趕緊吃吧?!壁w文瑛招呼道:“景明也吃。” 謝景明笑容沉穩(wěn),“都吃,你們兩個小的別看著,吃你們的?!?/br> 謝瀾哦了聲,剛拿起筷子,竇晟已經(jīng)把一塊排骨夾了過來,“吃這個?!?/br> 趙文瑛看了一眼謝瀾的盤子,眼神下意識掃到遠處他愛吃的酥皮點心,似乎本能地想夾過來,但筷子拿起來又只推了推謝瀾胳膊,“你吃那個,自己夾,給你點的紅豆撻。” 謝景明笑道:“文瑛真是太照顧謝瀾了,都要給孩子慣得沒樣子了?!?/br> 趙文瑛溫和地笑笑,“浪靜的兒子,我對他好是理所應(yīng)當,小時候可是說過要做干媽的。” 竇晟在桌子下面偷偷戳了下謝瀾的腿,謝瀾看他一眼,兩人交換視線。 趙文瑛把甜口的菜都轉(zhuǎn)到謝瀾這邊,用手指點著桌子示意謝瀾吃菜,對謝景明道:“他們吃他們的,我們聊我們的。剛才說國內(nèi)這兩年比較好的是實業(yè),還有新能源,你有興趣的話我推給你?” 謝景明嗯嗯掏出手機,“行,你發(fā)我吧?!?/br> 謝瀾吃著紅豆撻有點驚訝,沒想到他倆聊的是這事。 趙文瑛剛下飛機,趕著剛做完的這筆買賣,便自然而然地和謝景明聊起來,又順著說了說這幾年的發(fā)展。 謝瀾也是今天才知道趙文瑛是做進出口,謝景明則是研究經(jīng)濟的,兩人便很理所當然地聊起了國內(nèi)外經(jīng)濟形勢,竟然毫不違和。 謝景明一口蹩腳中文,但趙文瑛聽得很認真,有附和也有反對,熱烈地討論了一整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