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她還是她
落日又沉下去一塊,僅僅剩下上面的一點紅,但是特別亮。 緋紅的海浪跳躍著,海風(fēng)吹拂著海面,紅光粼粼,猶如億萬面紅妝粉黛的鏡子,美如夢幻。 一座孤島在海中,像童話里的仙山似的矗立著一座孤島,遠看很像臥在海上的一條大鯊魚。 孤島之下隱藏著一個金碧輝煌的地下之城堡。 城堡內(nèi)極盡奢華,紫色的瑪瑙鑲嵌在金黃的琉璃頂之上,隱隱約約還看見許多花紋,在互相纏繞著,與海面上的荒島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殿下?!币蝗松泶┖谂酃蛟诘厣?,大理石的地面被擦的噌亮,清晰印出霍特的臉龐“又讓她跑了?!?/br> 亞瑟的擺弄著桌子上的星艦?zāi)P?,認真又仔細,他像是隨意的問道“第幾次了?” 只不過一句平淡的問話,卻讓人生出陰冷刺骨的感覺?;籼氐念~頭貼在了地上“請殿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br> 亞瑟拿起模型吹了一口氣,輕輕擦拭“下次,就別回來了?!?/br> “是?!被籼夭桓移鹕?,跪著倒退,還沒退幾步,門再次被敲響。 正倒退的霍特微微側(cè)頭,一個穿著黑色戰(zhàn)甲的人走了進來“殿下,那邊已成功抓到沈?qū)び?。?/br> “哦?人呢。” “還在r國的星艦上?!?/br> “沒交給我們?” “他們說想要56號星。” “呵呵呵…他們還是那么貪心阿…” 霍特退出房間,關(guān)上了門,將兩人的聲音關(guān)在了門內(nèi)。 此時他才敢大口呼吸,他揉了揉發(fā)軟的雙腿,敬畏的看了一眼亞瑟所在的房間。 殿下,還真是執(zhí)著的可怕。 多少年了,還念念不忘的要對鳳落趕盡殺絕。 他曾聽說殿下以前有一個勢力,名為“神之右手”。 那是地球上曾經(jīng)最神秘最頂尖的團體,可惜被鳳落老大團滅了,只有親王殿下活了下來。 霍特吐出一口氣,從此殿下就對鳳落有了執(zhí)念。 他暗中又建立了天王組與懾神隊,整天研究澤思弦這個人,最終七年前被老大找到了機會。 他無數(shù)次的想到,連殿下都害怕恐懼的人,到底是有多厲害呢?那么厲害的人,真的就那么容易的死了嗎?聽說至今都沒找到尸體呢。 這些懷疑,他也只是想想,并不敢說出來,也不敢想萬一那人沒死… 霍特緩了緩,才有力氣站起來,剛站起來身后的門被打開,嚇了他一跳。 “嗤~”諾密關(guān)上門,嘲弄的看著霍特“堂堂天王組長居然如此膽小?!?/br> 霍特敬畏亞瑟卻不怕諾密“呵,諾密你別高興的太早,能把人平安帶回來才算任務(wù)完成?!?/br> 諾密譏諷“我們懾神隊的事不用你cao心,五年都抓不到一個人,天王組的存在有什么用?” 這事也是霍特擔(dān)心的,他臉色微變“你什么意思?” 諾密笑“等我們這次任務(wù)完成,我就會向殿下請示天王組與懾神隊合并,天王組沒有存在的必要,而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br> 霍特臉色一沉“等你們完成任務(wù)再說吧?!?/br> 諾密帶著冷笑囂張的離去,霍特握緊了拳頭。 他與諾密一直不合,諾密手段陰狠毒辣,曾多次向亞瑟建議挖出鳳落城中人的殘骸,逼音離出來。 還好殿下?lián)拇伺e會徹底惹怒華夏人,一直沒有同意。 諾密此舉可不是為了幫天王組,只是為了抓音離的同時把他逼上死路而已。 他出的建議,卻是需要天王組去做,而他要是奉令做出這么天怒人怨的事,下場可想而知。 殿下是不會因為保他去徹底得罪華夏的。 霍特冷著臉,走出地下城堡,諾密,既然你這么想讓我死,那么你也別想好過。 第二天。 沈建國看著兒子留下的信,頭被氣的發(fā)疼。 他沒想到沈唐佑會因為這件事離家出走。 地球與56號星離的那么遠,星艦都要航行幾年,更何況地球上是不會有星艦去56號星的,他現(xiàn)在離開有什么用? 沈建國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沈唐佑會去報名去當一名機甲兵。 沈唐佑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到的了56號星,但他要上戰(zhàn)場,不要在地球當一名養(yǎng)老兵。 堂姐死了,還有他,哪怕多殺一個人,都是好的。 … 澤思弦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看向系統(tǒng)光幕,惦著惦著腳尖,抖動著雙腿。 弋飛航來回看了她很多次,忍不住問“大人,你很著急么?” 澤思弦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可是帶著面具呢,他都能看到自己焦慮的表情了嗎? 弋飛航默了默“感覺到了。” 澤思弦把面具取了下來沒精打采的說“是很著急。” 弋飛航還未答話,她卻暴躁起來,把手中的面具,狠狠的摔到地上“太慢了,照這個速度,我們要到達地球起碼要四五個月?!?/br> 出云戰(zhàn)艦要比地球的戰(zhàn)艦高好幾個等級,速度也要快的多。 她當初行駛了兩年多才到這里,現(xiàn)在回去只要四五個月,速度快了好幾倍。 弋飛航心里一動,他知道現(xiàn)在的澤思弦其實是沒有情緒的,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她假裝出來的。 現(xiàn)在,弋飛航是第一次見她“真情流露”。 “為什么這么著急回去?” 澤思弦皺眉想了想“太無聊了吧?!?/br> 弋飛航眼睛一暗,只是因為無聊么? 澤思弦卻陷入了沉思,她清楚內(nèi)心不是因為無聊才焦慮。 那她為什么著急回去? 因為鳳落?不,她心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所以對鳳落沒什么情緒。 因為…因為… 澤思弦自己也說不上來,可是她就是焦慮,這種心情讓她越來越控制不住。 不會又是以前的自己做了什么手腳吧? 她認真的內(nèi)視一遍身體,又檢查了一遍神魂與識海,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 澤思弦閉著眼睛,身她唯一無法探查的地方就是額頭心中的“鎖魔鏈”。 但鎖魔鏈的作用她自己也很清楚,是跟心魔誓聯(lián)合起來約束她自己的,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與思想。 她即使明白,可不檢查一下自己根本不會安心。 澤思弦心里揣揣不安,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那種惱人的情緒。 她摸著額頭的印記,印記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大人?大人?”弋飛航在一旁叫著她“你沒事吧?” 澤思弦轉(zhuǎn)過頭,看著弋飛航挑起一絲微笑。 冷風(fēng)驟然吹過弋飛航的臉頰邊,他打了一個寒顫,低頭看著胸膛前那一只蒼白泛著金光的手。 他眼睛里布滿驚駭?shù)墓狻?/br> 她想殺他。 澤思弦的手停在弋飛航的胸口處,她沒有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身被鎖魔鏈鎖住,這會弋飛航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身上金色的光線像是燒灼著澤思弦的體中魔氣,像是把高溫的鐵絲放如水中一樣。 澤思弦魔氣大盛,同時也痛苦不堪。 她本想激發(fā)出鎖魔鏈查看一番,卻沒想過完狀態(tài)的鎖魔鏈會這么厲害,她竟是一動也不能動。 弋飛航迅速后退,臉色難看至極。 他現(xiàn)在才真正意識到魔化的澤思弦有多無常,多可怕。 澤思弦表情痛苦不堪扭曲,眼中盡是憤恨與狂躁。 鎖魔鏈就像是一條狗鏈,緊緊的栓住她! 身為魔的澤思弦怎么可能容忍有這么一條鏈子栓住自己。 她跟鎖魔鏈開始較勁,力抵抗著鎖魔鏈的凈化。 鎖魔鏈與心魔誓隱隱相連,帶著天道的力量不是澤思弦可以抵抗了。 反而,她的反抗被天道認為是挑釁,對她的壓制更狠了。 本在皮膚表面的鎖魔鏈深深的勒進了皮膚之中,細小的血珠遍布身,澤思弦像是一個血人一般。 弋飛航看著突變的這一切,心卡在嗓子眼上。 他不想澤思弦受傷,可也不愿澤思弦脫離鎖魔鏈。 澤思弦太不可控,如果沒有鎖魔鏈的限制,整個星艦上的人不知道要死多少。 弋飛航想了想,繞道澤思弦的身后,打暈了她。 面對輕易被他打暈過去的澤思弦他愣了一瞬,他沒想到這么攻擊澤思弦會毫無阻礙。 弋飛航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就是他們可以打澤思弦,澤思弦不能打他們… 不過,他也不能確定,畢竟他對澤思弦沒有殺心。 但,小黑妞為什么要給自己留這么一個bug?讓別人可以在鎖魔鏈爆發(fā)的時候攻擊她,是不是太危險了? 弋飛航叫來了機器人,把它把澤思弦送到治療室。 他得通知紅玉她們小心一點澤思弦,她這無常的舉動讓人防不勝防,萬一有一天鎖魔鏈慢了一步怎么辦? 而且,他剛才不止這一個發(fā)現(xiàn)。 小黑妞似乎不像她說的那樣毫無感情,否則也不會如此焦慮。 只是,現(xiàn)在的她似乎還不明白。 弋飛航想到這里,突然有了一思明悟。 紅玉她們聽到澤思弦要殺弋飛航的消息來的飛快,都是做著小型飛車來的。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機器人清理干凈。 “怎么回事?” “你怎么樣?” “大人呢?” 一進門,紅玉與12甩過來一連串的疑問。 弋飛航讓她們先坐,又給二人倒了水“大人沒事,我也沒事?!?/br> 他講前面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又加上了自己的悟到的“我認為,她根本就是老大。只是變的無情無義,又被魔氣干擾,所以成了現(xiàn)在邪里邪氣的樣子。” 紅玉很認同弋飛航的猜測“這很有可能,大人她的一些小習(xí)慣也沒變,不像是另一個人?!?/br> 12想了想“那就是說只要小域長屏蔽掉魔氣的侵擾,再喚醒她的情感,她就還是會是以前的小域長?!?/br> 弋飛航點頭,然后又聳肩“可是這很難?!?/br> 澤思弦根本沒有一點要抵抗邪念的樣子,現(xiàn)在還跟鎖魔鏈杠上了。 至于情感,更別提了,現(xiàn)在的她認為情感是強者的累贅,是弱者才需要的東西。 三人齊齊嘆了一口氣,她們明白也沒什么用啊,這些都是她們無能為力的事。 “我們得快點去找老大說的那個什么地球,也許她曾經(jīng)的家人可以讓她的情緒有所波動?!边w航想了半天說。 紅玉扶額“大人沒跟你們說過嗎?她跟家中現(xiàn)有成員的關(guān)系都不怎么好?!?/br> 12想了想“我們得去找她以前的同伴,就那個鳳落里叫天天的,上次小域長走火入魔不就因為她?” “天天死了?!边w航與紅玉異口同聲。 12擺手“我知道,可一個勢力總不會只有她們兩個人吧?咱們?nèi)フ姨焯斓南?,也許會有什么收獲。” 澤思弦很少跟她們提鳳落的事,她們的消息很有限。 “啊!”紅玉突然叫了一聲“我知道幾個人名字,我想想?!?/br> 二人一起眼巴巴望著紅玉。 紅玉想了一會說“有音離、夏喬、天天、萌寶跟西廂,哦,還有畫你娘?!?/br> 弋飛航跟12表情詭異,前面的名字還都正常,可畫你娘是個什么鬼名字? 紅玉一本正經(jīng)“我沒聽錯,就是這些人?!?/br> 兩人默了默。 算了,反正前面還有那么多名字呢,最后一個就是聽錯了也不要緊。 12“我們能不能連接到這里的網(wǎng)絡(luò)?” 弋飛航“不能,信號頻不一樣。而且系統(tǒng)與文字也不一樣,都互相不能識別,就算意外接收到了,也是亂碼?!?/br> 弋飛航又說“我估計我們這幾天就會遇見別的人,你們都做好準備?!?/br> 紅玉問?!笆裁礈蕚洌俊?/br> 12接過話頭“大開殺戒的準備,星艦上的人她不能動,憋了很久,更何況小域長還有血仇壓在身上?!?/br> 弋飛航跟紅玉突然對未見過的敵人升起了同情之心。 老大(大人)正巧魔化的時候回來了,那人運氣真是沒得說。 遠在地球的亞瑟突然打了個冷顫,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想了想,用智腦連接了諾密“人已經(jīng)往回運了么?” “是的,殿下?!敝Z密說“一年以后會達到零星。” 亞瑟想到心里不好預(yù)感“讓他們加快速度,另外準備星艦,我們也該去零星了?!?/br> 他們的主基地已經(jīng)不在地球上了,現(xiàn)在做星艦去零星也要兩年左右的時間。 “好的,殿下?!?/br> 同時,華夏《異界》的游戲論壇新出了一個帖子“細數(shù)曾經(jīng)戰(zhàn)神背后的女人”。 帖子一一細數(shù)了十夏、音離、萌寶、畫涼、聽雨的過往,然后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僅存二人,畫涼與聽雨的現(xiàn)狀。 表面看起來沒什么,一直到又有“知情者”爆出畫涼被昔日鳳落仇人暗算,已落入r國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