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進展到什么階段了?” “說了什么都沒有!”景添大聲強調完畢,又小聲補充,“手都沒牽過。” 圖書館門口那一次應該不算吧。 比起牽著,更像是鄭尋千單方面握著他的手。 等他喝完奶茶,就立刻松開了。 “誰說的,明明是什么都做過,”楊悅說,“人家可是連你屁股上那個紋身都見過了?!?/br> 景添一愣,臉紅了。 楊悅又像上次那樣趴在了床沿上,笑嘻嘻的:“而且啊,還朝思暮想,打算再見一見?!?/br> 景添回過身去不看他,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害羞啦?”楊悅問。 “你好奇怪,”景添說,“又說他不正常,又好像……很希望我和他在一起?!?/br> 楊悅想了會兒,說道:“可能就是因為他本來不正常,才顯得現在對你特別認真吧?!?/br> 景添忍不住重新回過身去:“這是什么邏輯?” “本來就很熱心的人輔導你作業(yè),可能只是出于好心,”楊悅說,“但鄭尋千不一樣啊,就好比一個人盡皆知的守財奴,現在愿意不計回報把名下財產都轉贈給你,這不是真愛是什么?” “而且,他這種性格,根本不用擔心會花心,”楊悅說,“除了你,他誰都不正眼看,多有安全感?” “你臉紅了。” 楊悅說。 “我不想談戀愛,”景添扭過頭,“我只想好好念書?!?/br> “談戀愛又不是什么壞事,”楊悅嘆氣,“死腦筋。” “我、我不談戀愛,就有時間多跟你一起玩兒,不好嗎?” “那倒是挺好,”楊悅重新躺回了床中間,“但是呢……” “什么?” “你好不容易變得自信開朗了,唰一下,居然全回去了,”楊悅說,“……你真的很好,很值得被人喜歡,最好是有個人能隨時隨地提醒你讓你明白?!?/br> “你當初能和他那什么,肯定是也對他有感覺的嘛,”楊悅說,“就這么烏龍了,蠻可惜的?!?/br> “他那么自我中心的一個人,誰都看不上,只對你情有獨鐘,”楊悅說,“你別看鄭尋千這副死樣子,偷偷喜歡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呢。 有沒有意識到自己魅力四射?” 景添一陣羞恥,又忍不住好笑:“什么亂七八糟的?!?/br> 片刻后,他用比方才小上許多的聲音說道:“謝謝你?!?/br> 那家名叫reset的酒吧距離a大兩站路,步行過去也只需要二十分鐘。 隨著目的地逐漸接近,景添愈發(fā)忐忑。 “放心啦,不是那種不正經的地方,”楊悅安撫他,“你以前很喜歡來的!” 景添一臉凝重,小幅度快速點頭:“進去以后需要做什么?” “坐下,點杯飲料,想干啥就干啥?!?/br> 楊悅說。 這太籠統(tǒng)了,并不能帶給景添安全感。 楊悅用力拍他的背:“到了就知道了!” 酒吧的大門比景添所腦補的要低調文雅許多。 可推開厚重的木門,從里面一涌而出的帶著強烈節(jié)奏感的音樂還是讓他縮緊了脖子。 楊悅拽著他的手,把一臉忐忑的景添給一路拖了進去。 他們來得有些晚了,吃喝玩樂小分隊的其余成員早就到位。 待楊悅拉著他與大家匯合,景添整個人都快被不遠處舞池的燈光給閃懵了。 “好久不見!”那個叫阿晨的男生坐在卡座里沖他大幅度揮手,引吭高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他嗓音洪亮五音不全,周圍笑作一團,場面滑稽,景添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實際入座以后,和上一回在ktv的感覺也差不了太多。 燈光昏暗,周圍吵吵鬧鬧,有人鬼哭狼嚎。 身邊的朋友從勸他來一首,改為了勸他也去舞池蹦一會兒。 “放心吧,隨便亂跳,大家都不是專業(yè)的,沒有人會在意你,”楊悅說,“怎么舒服怎么來,很解壓,超爽的!” 景添心想,放過我吧,我坐在這兒看你們蹦最爽了。 楊悅見狀便也不再強拉他,陪他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你不去嗎?”景添問。 “我走了,你一個人坐著多無聊啊,”楊悅說,“除非你陪我一起去?!?/br> 景添往后縮:“沒事的,也不是一個人,沒事的?!?/br> 楊悅笑著跟他咬耳朵:“你又不記得他們,那么生疏,我走了你肯定會尷尬?!?/br> 景添眨了眨眼,深呼吸,站起身來:“那我們去吧!” 楊悅驚訝,很快也跟著站了起來:“走!” 這地方比想象中快樂。 景添很快意識到,站在舞池里,一動不動反而引人注目,跟著節(jié)奏隨便跳兩下,誰也不會來在意你。 他的動作一定很僵硬,不好看,可隨著節(jié)奏胡亂蹦跶,在熬過最初的尷尬緊張過后,真的有曖昧的舒爽感涌上心頭。 他完全能理解,為什么過去的自己會喜歡來這兒。 這段時間以來,陌生的環(huán)境、嶄新的人際關系以及緊迫的學習任務,帶給了他太多壓力。 現在,伴隨著節(jié)奏強烈的電子音樂和刺激人神經的閃爍燈光,那些令他煩躁的東西和矜持一起,全被甩出了身體。 從學著周圍人的模樣小幅度搖擺,到最后跳得滿頭大汗,景添意猶未盡。 回到座位,他隨手拿起一瓶汽水,便仰頭灌了大半。 “爽不爽?”楊悅問。 景添放下汽水瓶,長舒一口氣,笑了。 剛才的自己肯定像個神經病。 但是,真他媽的快樂! 景添坐回了沙發(fā)上,為自己方才在心中默念的那句臟話暗暗驚訝。 可很快,他又釋懷了。 此刻,一切文雅的形容詞,都不如這三個簡單粗暴的字眼來的有力量。 一旁阿晨建議玩二十一點,輸了罰酒。 景添既不會二十一點,也不會喝酒。 可他現在勇氣十足,什么都愿意嘗試一下。 “別太沖動,”楊悅又拉著他咬耳朵,“你酒量很一般的!” 景添終歸是個老實人,聞言立刻夾緊尾巴,舉起方才喝的汽水瓶,問能不能用這個替代。 坐在他對面的女生見狀一臉好笑:“這就是酒呀!” 景添大驚。 本想著玩一會兒休息過了再去蹦一次,現在不行了。 景添眼冒金星,癱在沙發(fā)上,頭脹腦門熱,皮膚guntang。 “不好意思,我也沒見過這個,不知道是酒,”楊悅也喝了大半瓶,半點事兒沒有,“你還好吧?” “好極了?!?/br> 景添說。 他的大腦正在冒泡,咕嘟咕嘟,這感覺多新鮮,真有趣。 楊悅皺眉:“……看來是不太好。 你閉著眼休息一會兒,等好點兒了我們就撤吧?” 景添沒出聲。 自從在舞池里蹦過迪,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一些亢奮,比平時更沖動。 酒精抑制了他的行動能力,卻又在他的血液里放了一把蠢蠢欲動的火。 “現在感覺非常爽!”他晃晃悠悠抬起手,比了兩個大拇指。 楊悅哭笑不得。 景添又發(fā)了會兒呆,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嘟囔道:“我要發(fā)個朋友圈?!?/br> 他說著,對著滿桌狼藉拍了一張,又對著熱鬧的舞池拍了一張,最后,他調整成了前置攝像頭,抬起另一只手沖著鏡頭比了一個v字,按下了快門。 照片拍得不是很好看。 他的面頰紅撲撲的,表情有一點呆滯,笑得傻乎乎,看起來不太聰明。 他非常大氣又豪邁地把所有圖片一股腦兒上傳,還激情澎湃輸入了一行文字。 ——開心?。。。?! 第23章 發(fā)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