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爺爺
我見小黑突然怔住了,我剛想問他,只見他把手舉起來,指著宮燈方向,我順著一看,原來是那倆盞宮燈慢慢的越來越亮,雖然是藍色的光,但是還是把那一片兒照的特別明亮,透過冰墻,在墻上印出倆張大臉,鬼火飄忽不定,弄的倆張臉也是變化多端,一會上去,一會下來,有時像笑,有時像哭。 我們幾個人都看著老君叔和安十一,不知道怎么辦,小黑看了一會兒,甩了一下頭,“海哥,趕緊來幫我,待在這里面,走不了,再待著不被凍死也得被嚇死!”我應(yīng)了一聲,和小黑一起挖了起來。 “出去也還是在第一層困著,先幫著看能不能把這冰墻挖開!”老君叔一開口,大家雖然不說話,但是手上都不閑著了,全都過來幫忙。所有可以用的工具齊上陣,人多干事兒快,沒一會兒就將那個洞向里延伸了好長一段,但是還是沒有看到能挖通的跡象,小黑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但是還在堅持著,“這挖到啥時候是個頭啊!”我也是累了,把小黑的臺詞都槍了。 “再堅持一下!”小黑居然鼓勵起我來了,別人都沒說話啊,沒辦法,只好咬牙堅持了。又挖了一會兒,挖出來的冰都快堆成一個小山了,小黑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傾,馬上回頭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笑容,“通了!”這墻一通,小黑憋著的一口氣也松了下來,去一邊兒坐下來休息了,爸爸他們接著把里面清理了一下,把那個洞往大擴了擴,收工后,大家都坐下來了休息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安蕊從頭到尾一直在干活,一直沒歇,看來確實小看這姑娘了。 那邊兒宮燈還在往外散著藍光,“走吧,鬼火一直亮著,而且越來越旺,繼續(xù)待在這里我怕出事兒!”老君叔第一個站起來,鉆進那個洞里,“燈亮了半天這里都沒事兒,怕是那邊更不安全?。 卑彩贿呑哌呎f了這么一句話。我們也習(xí)慣了,都沒放在心上,跟著老君叔陸續(xù)進了洞,剛一出洞,頓覺豁然開朗,這里應(yīng)該是第二層的主室,和第一層不同的是,地上和左右的墻都是冰的,看這空間要比第一層小,腳下的整個冰面是一個圓形的臺子,在東南方向有一個小點兒高臺。周圍的墻上都是一些和那個小冰洞里一樣的大坑,南邊的墻上有一扇木質(zhì)的小門,剛好容一個人進出,安十一先過去看了一眼那個木門,然后試著往開打,但是不管是推還是拉,門都沒動靜,只好在四周開始找出口。 “這應(yīng)該是一個祭壇!”老君叔看了一圈兒后說道,“那邊那個小高臺應(yīng)該就是巫師或主持祭祀的人站的地方,向天祈福,對下面的人喊話,都方便!” “這他娘難道不是一個斗?”安十一撓了一下頭,“先不說前面鬼子的實驗室算不算這個斗的部分,就從這個三角形洞開始算,這第一層葬人,這第二層成了祭壇,再往里走再來個倉庫,寢房,搞不好是一座地宮!” “放著上面的陽光充足,土地肥沃不要,干啥要住在這里??!”小黑的口氣竟然有嘲笑安十一的意思。 “地宮一般不是給人住的!”爸爸隨口一說,小黑趕緊雙手插兜,咳嗽了幾聲,“我去那邊看看!” 這一下把安大美女逗的夠嗆,呵呵呵的笑個不停?!安粚Π?,既然不是給人住的,那這個祭壇是不說不過去了!”爸爸又反問道安十一。 “把去世了的身份顯貴之人,在這里舉行了儀式,直接安頓在這兒不挺好嗎!”安十一也是不依不饒。 “這才是第二層,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為時過早,進去看看再說!”老君叔也去那個木門旁邊,搗鼓了半天也沒結(jié)果。 “費那勁干哈!”安十一又是蓄力一拳,老君叔都沒來得及攔,門已經(jīng)裂開了,把門拿開以后,往里一照,“啥東西!”小黑膽子小還老走在最前面,我們等他躲開圍上去一看,連老君叔都驚了一下。里面是一個睜大眼睛的魚人,而且身上穿著衣服,但是已經(jīng)有點兒破了,我看了一眼,那衣服好像我們那邊兒風(fēng)格,對了,和爺爺身上那一套差不多,正看著,尸體自己倒了過來,小黑躲了一會兒正打算再看一眼,沒想到被尸體壓了個正著,“我的天老爺??!”老君叔見狀趕緊把尸體搬到一邊,但是眼睛一直盯著那張長滿魚鱗的臉看著。 隨著尸體倒下來,里面的一把大刀露了出來,我看著那把刀和蘇爺爺那把差不了多少,小黑從尸體下爬出來,躲在一邊兒再也不過來了,安十一進去把那把刀拿出來,看了一會兒,手就抖了起來,我以為是刀太重,但是一想不對啊,安十一都拿不動的刀得有多重。 我正打算過去看那把刀,安十一突然把刀扔到地上,“咚”的一聲跪到了那具尸體面前,“海爺!紅樓給您磕頭了!” 我一下被安十一給弄懵了,海爺?那不就是二爺爺嗎?這怎么還把這魚人給當(dāng)成二爺爺了。這還拜了起來?!笆??”老君叔拿起那把刀一看,我也湊過去,原來在刀把往上點兒刻著一行小字,“海爺自用”。 這一般能在刀劍或別的手持物件兒上面刻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的都是刻的大名,能讓刀匠把爺字刻在刀上的,說明二爺爺當(dāng)時的德行和威望確實高。 “那這魚人是...海爺?那個,我二叔?”爸爸也驚了一下,“這絕不可能,這刀沒準兒就是別人放到這里的!” “是海爺,這衣服,這鞋,都是爺當(dāng)時的裝扮!”安十一作為一個東北漢子說這話的時候,竟然紅了眼。 “倒是我一直沒見過我二叔的棺木,只是家里有一個排位,但是據(jù)老爺子說,我二叔走的時候在神木啊!”爸爸還是不相信。 老君叔慢慢解開那具尸體的衣服,雖然身上布滿鱗片,但是胸口的一條又粗又長的傷疤還是令人觸目驚心,我沒見過二爺爺,所以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什么特征,爸爸看樣子顯然知道一點兒。 “真的是我二叔?但是這...死在神木,尸體只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是以這副模樣出現(xiàn)?”爸爸顯然有點兒不愿接受真相。 “這應(yīng)該跑不了,就是海爺沒錯,這疤是當(dāng)年拜一搬山道人所賜,差點兒要了命,不過還好也是無心之過,不然這梁子可就結(jié)大了!”老君叔說著把二爺爺?shù)氖w扶著坐起來,“好久沒聽海爺說話了,好久了...”老君叔眼睛也紅了起來。 我從小就沒見過二爺爺,沒什么感情,爸爸看著也還好,小黑趁機已經(jīng)找姑娘去了,我沒事兒干,這時我坐的位置正好正對著二爺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點兒都不害怕,一直盯著二爺爺?shù)难劬?,但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好像是我自己坐在那里,二爺爺?shù)难劬锍錆M著怨恨和不舍,唯獨沒有恐懼,我雖然沒見過二爺爺,但是好像打心里有種親切感,這種感覺和對爸媽的那種感覺不一樣,好像那就是我自己一樣,我一直就沒恐懼過死亡,有時候我總感覺我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恍惚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的好好的。 “這他娘的冰天雪地的,連個安葬海爺?shù)牡貎憾紱]有!”安十一站起來看著周圍,“不行,我得把海爺背出去先入了土,走的時候再想辦法運回神木!” “行!我陪你一起去!”老君叔說完想把二爺爺?shù)难劬﹂]上,但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海爺有事兒放不下??!” “不說那個了!我先去了,你們在這里等我!”安十一背著二爺爺?shù)氖w就原路返了回去,老君叔跟在后邊兒,小黑一開始沒動,等老君叔他們走了一會兒了,才跑過來悄悄跟我說,“我也去看看!”我打算一起去,但是小黑不讓,讓我?guī)退疹櫤冒泊竺琅?/br> 我比較內(nèi)向,不會和女的聊天,所以只是簡單和姑娘打了招呼,就睡過去了,等再醒來,老君叔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聽小黑說,老君叔他們在第一層挖了個土坑,安十一和老君叔合力從那個冰洞吊了一副棺材上來,把二爺爺簡單安葬了一下。 在我睡著的時候,爸爸已經(jīng)在發(fā)現(xiàn)二爺爺?shù)哪莻€木門里找到了開關(guān),但是里面是一根大鐵鏈,爸爸一個人弄不了,一直在等老君叔他們回來。 “正陽,你沒聽先生說過,海爺生前有啥仇家沒?”老君叔回來歇了一會兒突然問起這個來。 “又啥仇家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好像我是聽過我爹說,我二叔當(dāng)年因為一個宋代的斗和另一伙搬山道人起過爭執(zhí),后來也是不了了之,那些搬山道人去過一次家里,不過具體是干啥,我爹沒說!”爸爸眼睛半閉著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那些搬山的搞得鬼?”老君叔看著安十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