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腳?!痹破呦τ行┎缓靡馑嫉貟暝?。 而單連城卻沒有打算放她下來的意思,抱著她大步朝房中走去。 “大姨媽走了沒有?” 一問這話,云七夕耳根一燙,也頓時明白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不要!” 單連城輕輕一笑,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不要?不要的兩個條件已經(jīng)被你用完了,此刻由不得你不要。” 云七夕后來想想真是后悔,他好不容易民主了一回,讓她說兩個不許,可她都說了些什么啊。 她應(yīng)該說,不許太霸道,不許太高冷,不許看別的女人,不許娶二房,不許出征的時候再把她丟下,不許對她撒謊…… 好多好多啊,她當(dāng)時腦袋真是秀逗了,怎么就說了兩個最沒用的呢? 結(jié)果,她就被他霸道地收拾了,還收拾得服服帖帖地。 她的大姨媽也算是把兩人都給折騰夠了。不能行房也就罷了,還害得他幾乎沒睡一天好覺。 他就像是要把這些天受的折磨從她身上討回來似的,那么來勁兒,那么發(fā)狠。 這些天,他對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她明白,也感動。所以,最后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反客為主。像是要努力回報他的好,他的愛。 “七夕真厲害!” 他因為快活而暗啞到極致的話語,像是贊美,也像是鼓勵。 云七夕渾身熱血沸騰,有些害羞,又覺得特有成就感。 兩人都從小白慢慢地探索著,慢慢地磨合,慢慢地默契。對方一聲滿足的嘆息,都是對自己莫大的鼓勵,情到濃時溢出的呻-吟,和著陽剛血性的粗-喘,是最完美的交響之音。 窗外是冰天雪地,屋中春宵帳暖,揮汗如雨。 一場酣暢淋漓過后,兩人緊緊相擁,好一陣都沒有說話,就那么緊緊地抱著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云七夕趴在他的胸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有件事情很好奇,前有李婕妤被賜死的例子在那兒,父皇為什么卻只是將容妃打入了冷宮?容妃說的那一段話是什么意思?” 單連城氣息漸平,用被子裹緊了彼此,有著薄繭的手掌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說道,“容妃曾經(jīng)有一個兒子,也就是被貶的五皇子。” 云七夕張著嘴,有點驚訝。 單燁是因為五皇子而饒了容妃一命?說明他心里是有那個兒子的,那他為什么要將五皇子發(fā)配邊疆呢? 所以是容妃最后的那一席話救了她一命! 那么那個田昆手里的地圖,就該是五皇子的了? 難道寶珠的事情是容妃指使他去做的? 如果是的話,容妃只是被打入冷宮,都算是便宜她了。 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寶珠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的姑娘,她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地毀了她的一生? 第279章 跟蹤 次日,云七夕起床時,單連城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吃過早飯,她出了他們所住的閑云閣,去了晉王府的良醫(yī)所。 良醫(yī)所的藥香總是令她感到十分親切。 “王妃,您需要什么藥,吩咐一聲,老朽給您配好送過來便是,何需您親自跑一趟呢?”顧遠(yuǎn)迎著她進(jìn)去。 云七夕笑著說,“沒關(guān)系,反正我沒事兒?!?/br> “王妃,我來幫你。”童喜顯得很機靈。 云七夕點點頭,“好,來吧!” 于是,童喜跟她一起入了藥房,她說藥名,他幫她拿。兩人配合,效率倒是挺高的。 她配了兩種藥,一種給單寶珠,另一種給翠翠。 走時,云七夕在顧遠(yuǎn)面前夸道,“童喜很不錯,機靈,聰明,各種藥材的存放位置也記得很熟悉?!?/br> 徒弟被夸,師父臉上自然也有光,顧遠(yuǎn)笑道,“如果他能榮幸得王妃指點一二,想必一定會有大收獲。” 云七夕眨眨眼,輕笑道,“顧老,我最狠的絕招,針麻之術(shù)可都已經(jīng)教給你了,再沒別的私貨了?!?/br> 被看穿,顧遠(yuǎn)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笑道,“王妃謙虛了?!?/br> 云七夕停下腳步,想了想,說道,“醫(yī)術(shù)是用來救人的,其實我真的曾經(jīng)有一種想法,想把咱們的良醫(yī)所弄得更正規(guī)一些,把好的醫(yī)術(shù),好的方子發(fā)揚光大,讓更多的人受益?!?/br> 顧遠(yuǎn)崇拜地看著她,贊賞地點點頭,“王妃這想法好啊,您仁心仁德,這才是醫(yī)術(shù)的最高境界啊?!?/br> 云七夕笑了,“顧老,您都快把我捧成仙了?!?/br> 顧遠(yuǎn)也是笑著,“老朽并未夸大其辭?!?/br> 云七夕道?!斑@只是一個初步想法,等閑下來的時候再來策劃吧。” “好?!鳖欉h(yuǎn)一直將她送出了良醫(yī)所。 出府后,云七夕先去看了單寶珠,給她送了一些補品過去。 “寶珠,那個人死了?!?/br> 趁著云沖不在的時候,她對她說 單寶珠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哪個人?” 云七夕吸了口氣,盯著她小聲道,“欺負(fù)你的那個人,已經(jīng)找到了,父皇已經(jīng)賜死了他?!?/br> 單寶珠渾身一震,睜大眼睛盯著她,慢慢地,那眼眶里就有了淚花。她緊緊地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落出來。 云七夕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寶珠,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作孽的人也受到了懲罰,從今以后,你把這件事情忘掉,從此快樂起來,好不好?” 單寶珠吸了吸鼻子,眼淚終是打濕了她的肩膀,她只輕輕地沙啞地說了一個字。 “好?!?/br> 從國公府里出來,云七夕又去了一趟七夕號。 遠(yuǎn)遠(yuǎn)地,她便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坐在七夕號的門口,一動不動。 待走近,她才看清,這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大雪天的,他單薄的衣服破爛不堪,坐在七夕號門外,竟然睡著了。 懷里緊緊抱著一只碗,還有一卷紙。 “喂,你醒醒!”云七夕輕輕推了推他。 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第一反應(yīng)是把手里的那卷紙往懷里塞,待看清云七夕的面孔時,才放松下來。 他有些不安地站起來要走,云七夕卻溫和地叫住了他。 “您等一下好嗎?” 說著,她入了七夕號。 其實門口的這一幕翠翠和二鬼他們也都看見了。所以見到云七夕的時候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二鬼解釋道,“云姑娘,對不起,我早就看見他坐在那里了,我也知道他坐在那里會擋著生意,可是我有些不忍心趕他走,覺得他也夠可憐的?!?/br> 云七夕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看起來像那么冷血的人嗎?” 二鬼愣了一下,她又是一笑,“愣著做什么?給他煮一碗面,另外,拿一件你的棉襖,一雙鞋子給他穿上,后面我給你置。” 云七夕站在窗口處,看見那人一直站在雪中,雖不知她讓他等著做什么,卻也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二鬼給他端去的面熱氣騰騰,他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大概真是餓極了,狼吞虎咽的,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伤芙^了二鬼給他的衣服和鞋子,說了聲謝謝,拿著他的碗和那一卷紙轉(zhuǎn)身離開了。 身為乞丐,碗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所以他們隨身都帶,可那一卷紙他看起來十分珍惜,會是什么東西? 把藥給了翠翠,云七夕對她說道,“翠翠,我雖然愛錢,可我也不是一個完全冷血的資本家,以后遇到這樣的事情,只管按照你們的心意去做就是了?!?/br> 翠翠動容地點點頭,“嗯,好,云姑娘,你真好?!?/br> 從七夕號回來,茫然地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云七夕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 青黎? 青黎走得很匆忙,并沒有看見她。 云七夕閃到隱蔽處,看著她匆匆的身影走過,不由自主地遠(yuǎn)遠(yuǎn)跟了上去。 不是回晉王府的方向,也不是出宮買東西,因為她走的方向已經(jīng)離市集越來越遠(yuǎn)。 她是要去哪兒? 跟著她漸漸走入了一個村莊,青黎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 看著青黎拐過前面岔路,云七夕正準(zhǔn)備快步跟上去,卻突然被一雙小小的手拉住。 她低頭,入眼是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jiejie,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可以幫幫我嗎?” 這是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女孩,她正睜著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云七夕重新抬頭,青黎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輕嘆了一聲,反手握住那小姑娘被凍紅的小手。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嗯?!?/br> “那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家在哪里,我?guī)慊丶??!?/br> 小姑娘想了想,脆生生地說,“我的家就在這個村子里,我家的門口有一株臘梅,若是聞見臘梅香,我家就到了?!?/br> 既然就是這個村子的孩子,應(yīng)該不難找,她于是牽著她開始尋找那棵臘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