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云七夕朝他吐了吐舌頭,“我只說于你聽,又沒讓第三人聽見。” “以后這樣的話不可再說了?!彼琅f很嚴(yán)肅,只是語氣緩和了一些。 云七夕悶了一會兒,心知他只是擔(dān)心她,最后,妥協(xié)地輕輕“哦”了一聲。 快到營地時(shí),云七夕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云沖站在外面,望著他們的方向。她立刻下馬跑過去。 “哥,你怎么出來了?你有傷,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著?” 云沖原本凝重的神色松了下來,微笑道,“上陣打仗,受傷是常有之事,我只是中了一刀,又不是走不了路,這點(diǎn)傷不算什么。我知道你跟殿下送阿古木太子去了,有些不放心,就出來看看?!?/br> “我們沒事,你趕緊回去,我給你換藥。” 云沖未動,卻看向單連城,“殿下,邊境各守城官員已經(jīng)到了,在等著您呢。” 云七夕看過去,只見單連城臉色沉沉,似隱有一絲不快,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下了馬朝營帳走去。 而云七夕則跟著云沖來到他的營帳里,讓他趴下來,重新給他的傷口上藥。 在與云沖的聊天中,她了解到,此次召集這些邊城守防,是在回京之前就守護(hù)邊防一事給他們做一些交代。 無論在和平年代還在戰(zhàn)亂年代,國土之事,一向是警鐘長鳴。 想著單連城在開會,她治完云沖的傷,就與他多聊了一會兒才離開。 誰知回到營帳里,發(fā)現(xiàn)單連城不在營帳里。 出了營帳,剛好看到石小六經(jīng)過,抓住問道,“石小六,你有看到單連城嗎?” 石小六對于自己認(rèn)識的小七竟是晉王妃這件事,一直覺得尷尬又不自在。而對于這位晉王妃竟然直呼晉王名字這件事,他更是尷尬,恨不得自己是個(gè)聾子。 “你到底看見沒???”見他愣神,云七夕推了推他。 石小六回過神來,伸手指了指,“我剛才好像看到殿下上山去了。” 這么晚了,上山做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闭f完,他便朝著上山的方向走去。 “哎?!笔×乱庾R哎了一聲。 云七夕回頭,“怎么了?” 石小六囁嚅道,“你,你一個(gè)女人這么晚了上山,不怕?。俊?/br> 她怕嗎?她能告訴他半夜上山是她多年養(yǎng)成的職業(yè)素養(yǎng)嗎?想到他也是關(guān)心自己,她終是忍著沒笑出來,回道,“不怕,而且你不是說某人在山上嗎?我去找他?!?/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很黑,還好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摸黑。 一邊走她一邊心里一陣腹誹。 這么冷的天,到山上來做什么?而且還沒有告訴她。 “單連城……” 她邊走邊喊。 “叫爺干嘛?”走到半山腰,終于傳來了應(yīng)答。 聞聲望去,只見隱隱的月光下,有一個(gè)人影躺在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上。 “喂,我說,你發(fā)燒了?這么冷的天躺這里乘涼?”云七夕沒好氣地說。 “不冷,爺有寶貝?!彼稹?/br> 云七夕走近,聞見了酒味,才知道他所說的寶貝就是他手中的那酒壺。 “哦,怪不得你要躲到這里來,原來是酒癮犯了又怕讓將士們看見啊?身為晉軍主帥,你不以身作則,還偷偷觸犯軍規(guī)?” 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云七夕樂呵得很。 單連城不以為意,又拎起酒壺,倒入口中,咕嚕幾下,喉結(jié)不停地滾動著。 喝完,他把酒壺遞向她,“喝兩口,就不冷了。” 云七夕接過,喝了兩口,就著袖口擦了下嘴,才放下來。 “你有心事?。俊彼囂街鴨枴?/br> 單連城沉默了一會兒,只吐了一個(gè)字,“無?!?/br> 才怪!這像沒有心事的狀態(tài)? 云七夕也不戳穿他,只覺得這個(gè)天兒在這兒根本就是受罪。 “走吧,下山吧,你要想喝酒偷偷在被窩里喝,我保證不泄密?!?/br> 說完,她站起身來,覺得雙腳僵冷,又跳了兩下。不知道是不是冷麻木了的感覺,她竟產(chǎn)生了一種地面發(fā)軟的錯(cuò)覺。 “別動!”他驀然出聲。 下一刻,他突然躍起撲了過來。 第259章 單連城,我想你 她被他撲倒,落地時(shí)是他的身體先著地,轉(zhuǎn)了兩圈之后,他就如疊羅漢一般親密無間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他背對著月光,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清那雙如古井般深幽的眸子有著薄醉,也能感到他的身體在這一刻是僵硬的。 “喂,你,你注意形象啊!這個(gè)天兒這么冷,而且,萬一有人來了怎么辦?萬一被你的下屬看見,你我的臉往哪兒擱?” 雖然打野戰(zhàn)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是理智告訴她,得謹(jǐn)慎行事??刹荒芄忸欀粫r(shí)快活,把面子里子都丟光了。 單連城愣了愣,眼底似劃過了一抹淡淡的笑痕。 “笑啥?別不當(dāng)回事兒,我說的可是事實(shí)?!?/br> 云七夕一臉認(rèn)真嚴(yán)肅,生怕平日里玩笑慣了,他不把她的話往心里去。 “笑你想得挺多?!?/br> 她雖然不怎么看得清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的聲音里掩飾不住的笑意。 下一秒,他動作敏捷地翻身離開她的身體。當(dāng)云七夕看過去時(shí),頓時(sh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yàn)樗吹揭桓珠L的東西纏上他的手臂。 “蛇?” 是蛇啊喂!這么冷的天竟然還會有蛇?簡直天方夜譚! 她瞪大眼睛看著單連城在月光下與那條蛇搏斗,最終,那條蛇被他擺平在了地上,扭曲了兩下,就不動了。 她走過去蹲下身,不錯(cuò)的視力很快發(fā)現(xiàn)他的臂膀上被咬傷了。 “不科學(xué)啊,這個(gè)天兒的蛇不是應(yīng)該都冬眠了嗎?就算碰到冬眠的蛇戰(zhàn)斗力也應(yīng)該十分低下才對?!彼唤獾剜?。 半響,聽見單連城哼了一聲,“你在人家身上跳了那么多下,又不是死蛇,能不醒過來?” “?。克阅銊偛胖皇菫榱司任??” 這真是大寫的尷尬!是她自己污了? “不然呢?你這顆小腦袋想哪兒去了?” 聽出單連城語氣里的一抹戲謔,云七夕頓時(shí)紅了臉,簡直想打個(gè)地洞鉆下去。 怪不得剛才跳的時(shí)候覺得腳下軟綿綿的,所以她是在這條蛇的身上跳得很歡卻全然不覺?想想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一眼瞥過去,單連城坐姿悠閑,盯著她笑意很深,她的窘迫,她的羞澀,全都盡收他的眼底。 “你還笑?你是故意的!故意的!”云七夕猛地推了他一把,完全是惱羞成怒的癲狂狀態(tài)。 單連城沒怎么抵抗,就順勢往后倒在地上。他像是身心都放松了下來,睜著深幽的眸子,望著天上的月亮,喉結(jié)一滾,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你若是想在這里,爺身為男人,自然也會滿足你。” 他磁性的聲音別有深意,云七夕臉頰上頓時(shí)紅臊了一片。云七夕狠狠閉眼,一下子撲過去,半趴在某人的身上,又是打又是掐。 “你還說?你還說?” 此刻的她已經(jīng)徹底被一股羞惱淹沒,失去了理智。 單連城猛地咳嗽了兩聲,在她打滾撒潑一般的猛烈攻擊中,他一把將她整個(gè)兒抱住,束緊了她的身子,讓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 “好了,不鬧了,回去吧,山上涼,爺好歹是傷員?!?/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云七夕想起來他剛才還為了救自己受了傷,心頭的羞惱漸漸被一絲愧意所取代,從他的身上撐起身子來,卻仍是嘴硬得很。 “看在你受傷了的份上,這一次姑且饒了你。” 單連城也不揭穿她,坐起來,盯了她一會兒,牽著她的手。 “好了,走吧?!?/br> 云七夕拍拍屁股站起來,正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掙開他的手,走回幾步,把那條蛇尸拾了起來。 “你做什么?” 盯著他看怪物般的眼神,云七夕一本正經(jīng)地道,“是它咬了你,我要替你報(bào)仇,把它吃了。” 單連城上下把她唆了一眼,云七夕笑了兩聲,“你這樣看著我干嘛?我告訴你,這東西可是寶貝,尤其是男人吃了……” “怎樣?”他從她的停頓里聽出了什么,盯著她,眼底閃著陰損的笑意。 云七夕耳根子莫名有點(diǎn)發(fā)燙,眨巴了兩下眼睛,“反正就是有很多好處,我決定要拿去給我哥哥補(bǔ)身子?!闭f完她當(dāng)先一步,拿著蛇走在了前面,也不去看某人立在原地頓時(shí)陰了臉。 話雖這樣說,她倒沒有真將蛇拿到云沖的營帳去。 回到營帳里,她第一件事便是看看他被蛇咬的傷有多深。雖然知道那條蛇沒有毒。 讓他脫掉了衣服,云七夕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你這手臂上還有一個(gè)老疤痕,也是被蛇咬的?” 想了想,她撈起了他另一只手臂,看到了上面的牙印。 對,她沒有記錯(cuò),上一次在望岳山莊被雪兒咬傷是左手,這一次是右手,而這個(gè)疤痕也是右手。 “什么時(shí)候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