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她突然聯(lián)想到單連城在得知這件事后很生氣的樣子,難道這背后真的有什么原因? 回到大營,小路子拿了一套新衣服和一些首飾來,說是那位爺讓送來的。 云七夕未用手去摸,只是用rou眼打量了一下,便看出這衣服用料華貴,做功考究。 “這是干嘛,不是允許我在這里跟大家穿得一樣嗎?” “回王妃,爺說三天后是皇后的四十歲生辰大宴,這些是為您參加大宴準(zhǔn)備的?!?/br> 又要參加那讓人蛋疼的宮宴了嗎?這皇宮里的人一天到晚怎么那么閑得慌呢? 所以,韋正卿特意從漠北回來,應(yīng)該就是來參加皇后四十歲生辰宴的吧? 她本來想去跟單連城說一下她見到了韋正卿的事,不過他和幾個人一直在營帳里議事,一直都沒有出來,她也就不好去打擾他。 晚飯的時候,小路子特意來傳達(dá)了單連城的話,說是讓她自己先吃,他還有很多事情,會晚一些。 云七夕一邊吃著飯一邊在想,這幾天他好像一直都挺忙的,昨晚的事情想必也是讓他徹夜未眠,可她好心想幫他他還偏不答應(yīng)。明明這么一個人才放在他的眼前,他既不睡她的人,也不用她的才,簡直是屈才。 吃過了飯,她走到主帳外,透過門口布簾的縫隙望進(jìn)去,看見有好幾個人圍著沙盤,其中有云沖,戈風(fēng),還有其他幾個參將。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云七夕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看見單連城不時用手在沙盤里比劃,面色很嚴(yán)肅。營帳里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很像是戰(zhàn)前全軍領(lǐng)袖在商量戰(zhàn)爭策略。 可是如今天下太平,并沒有要打仗的苗頭啊。 “小路子,去給他們送點點心去吧,這么晚了,也該餓了。”云七夕扭頭對小路子道。 小路子搖搖頭,“王妃,爺在議事的時候是不允許有人打擾的?!?/br> 她猛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擔(dān)心他?他那么大的塊頭,三天不吃也餓不著,她在空cao心啥呢? 不如趁著他忙,沒空理她,去把她想做的事情做了? 這個主意不錯,想到此,她就不自覺地翹起了唇角。 可轉(zhuǎn)身還沒走幾步,小路子就跟了上來。 “王妃,您就去哪兒啊?” 云七夕敷衍地回道,“沒什么啊,我就是吃了飯想到處走走,有助于消化。” “那奴才陪著你?!毙÷纷诱f完,便畢恭畢敬地跟在她的身后。 “咳,不用吧。”云七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要的,爺已經(jīng)跟奴才吩咐過了,你對大營環(huán)境不熟,讓奴才時刻跟著您,您若有事就拿奴才是問?!毙÷纷幽挲g不大,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特別萌。 這招夠狠,云七夕的唇角狠狠地抽了兩下,無聲一嘆,扭頭往回走。 “王妃,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嗎?”小路子一臉天真。 云七夕耷拉著腦袋,頭也不回地道,“我現(xiàn)在又不想去了,困了,想睡覺?!?/br> “哦?!毙÷纷用X袋瓜子,一副搞不懂的樣子。 回到營帳里,她往床上一躺,滿臉郁悶地盯著帳頂,幽幽念道,“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想我好好一匹千里良駒,竟然全無用武之地,可悲?。】蓢@?。 ?/br> 在憤憤不平的心情中,她終于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什么時辰,感覺有人鉆進(jìn)了她的被窩,一雙手從背后抱住了自己的腰。 她的睡眠向來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拳頭往后一揮就想招呼過去,卻被一只大掌握在了手中。 “別動,爺只是想在你這兒睡一會兒?!?/br> 黑暗里,單連城的沙啞的聲音有著難掩的疲憊。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后頸處,她只覺熱熱的,癢癢的。 她縮了縮脖子,他的手臂就收得更緊了些,他寬大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背,暖暖的。 “喂!”云七夕喚了一聲,身后卻沒有動靜,再仔細(xì)一聽,他的呼吸已經(jīng)均勻了。 這么快就睡著了? 他倒是很快睡了,可驚醒了她的睡眠,她卻睡不著了。 安靜的夜,只有外面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在響起,時遠(yuǎn)時近。 周遭飄浮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是一股很神奇,讓她聞著覺得很安寧的味道。 云七夕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他們,倒是挺像一對夫妻的狀態(tài)。雖然他們什么也沒有做,但有一種彼此依偎取暖的溫馨感。 但大多時候他們還是不像夫妻,成婚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卻連床單也沒有滾過。此刻她突然想起,她似乎是帶著目的而嫁的。也許是這些日子太過精彩紛呈,她竟然半點也沒有想起來。 她不是想要得到那枚可能可以帶著她穿回現(xiàn)代的玉扳指嗎?按他只傳子孫的說法,她必須要給他傳宗接代才行,可照他們?nèi)缃襁@相處模式,這條路似乎十分漫長而遙遠(yuǎn)。 可為什么此刻她想到那枚玉扳指,內(nèi)心已經(jīng)不如最初那般激動了?好像也沒有了務(wù)必要拿到玉扳指的那種決心和激情了。 過了好久,估摸著他大概已經(jīng)睡得很沉了,她輕輕轉(zhuǎn)過身來。 營帳里沒有掌燈,她只能透過窗外投進(jìn)來的依稀月光打量他的臉,好看如雋刻的五官,疲憊的睡顏。 他此時沒有了往日的高冷,疲倦地閉著眼,一雙手緊緊抱著她的腰,就像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讓她的心微微有些心疼。 他可能真是太累了,該有好些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吧? 若真有一天,他將玉扳指給了她,她真的會毫無留戀地瀟灑離開嗎?能嗎?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給不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了。 記得那天他還問她家在何處?明明是對她還存有疑問的,可他此刻在她的身邊卻睡得這么沉,萬一她是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怎么辦? 手伸進(jìn)被窩里,尋到他的手,摸索著他手指上的玉扳指。很光滑,還帶著他的體溫。 她掀開被子,輕輕將他的手從她的腰間拿開,然后身子一點點地滑下去,想要近距離仔細(xì)打量一下那枚玉扳指。 可光線太暗,完全看不見,她在床頭摸索著,將今日從府里帶出來的小手電拿了出來。 為免光線驚醒他,她將整個頭縮進(jìn)被子里,才將小手電打開,照著他手上的玉扳指。 記得是單連城暈迷不醒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這枚玉扳指,當(dāng)時她確定這就是帶她穿越的那一枚。如今她好像又有那么點不確定了,會不會只是相似的一枚呢? 每一塊玉都有不同的紋理,所以這世上的任何一件玉器都是獨一無二的,可當(dāng)時她盜墓時,確實只記住了它的模樣輪廓,對紋理沒有一點印象,然后就隨手往手指上那么一套,結(jié)果就穿越了。 她想把他的手翻過來,看一下另一側(cè),可她剛輕輕碰到他的手,就突然被反手握住。 “呀!”她低呼了一聲。 在被子里搞小動作被逮了個正著,這就尷尬了,她要怎樣解釋才能讓他不往污里想呢? 她一點一滴地往上爬,頭也緩緩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其實她起先在被子里已經(jīng)缺氧了,一張臉早已悶得通紅了,此刻一接觸到新鮮空氣,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fù)Q氣。 而暗淡的視線里,單連城正睜著眼睛十分清醒地望著她。 “你醒啦?”云七夕傻笑著問道。 盡管她已經(jīng)有賣萌嫌疑了,可人家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半點表情變化也沒有,只是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七夕!”他叫了她的名字。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叫她的名字,云七夕心里莫名有些忐忑起來。 下一刻,他拉近她,環(huán)緊了她的腰,翻身平躺,于是他們的姿勢就成了云七夕趴在他的身上。 很近的距離,不明的光線讓他的暗瞳看起來越發(fā)深遂,卻仿佛暗藏洶涌。 “七夕,你為何那般執(zhí)著于這玉扳指?”他問得很平靜。 云七夕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直接,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總不可能告訴他真相吧? “我……” 他突然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戴著玉扳指的那只手拿到她的眼前來。 “在你的心里,這玉扳指是不是比我更重要?或者,你嫁給我,只是為了它?假如我真的將它給你,你是不是會立刻離開我?”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清晰,很平靜,云七夕卻反而不習(xí)慣這種平靜,不帶一點高傲的平靜。他都沒有自稱爺,而是我。她覺得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平靜的眼神里有一絲淡淡的受傷。他此刻就像是一個被家人忽略的孩子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是重要的。 這樣的他,讓她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 “不……是。” 他深望著她,她不會知道,她剛剛在被窩里悶了個滿臉通紅,此刻紅著臉緊張而又有些不安的樣子,有多么地迷人。 他的喉結(jié)輕滾了一下,頭突然低下來,在她以為他會吻她的時候,他卻只是將唇湊到她的耳邊,輕柔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爺想要你!”他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說。 第164章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 “???唔……” 正當(dāng)云七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時,他溫?zé)岬膬善骄透采w上了她的…… 耳朵里嗡的一聲,她就完全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也完全凝固了。只覺得他熟悉的男人氣息霸道地在她的鼻尖繞來繞去,激得她的心臟完全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她起先還在想,給他生孩子這條路似乎十分漫長而遙遠(yuǎn)。卻不想突然間就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 他今日滴酒未沾,他沒有醉,他很清醒,他在清醒的狀況下說他想要她? 她自己也是一樣,當(dāng)他靈動的舌纏繞上她的,他撩人的氣息與她的混合在一起的,她的整個身體就軟得沒有力氣了。她沒有推開他,或者說她的潛意識里喜歡他的味道,不舍推開他。 他的胸膛熱熱的,熨得她整個身子都火辣辣的,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燙。 最初的吻,他吻得有些急,兩個人身體緊緊相貼,距離近得不需要太多注意,便可以聽見他怦怦的心中。每一個節(jié)奏都強(qiáng)而有力地帶上她的,一起在跳動,合上了節(jié)拍。 在兩人的呼吸交錯中,在他唇舌的纏繞下,在他那只如烙鐵般的大掌探進(jìn)她的衣衫,撩撥她的欲望時,她漸漸有了一種墜入云團(tuán)的綿軟暢快,整個身子有他的懷中抖得厲害,只被他引領(lǐng)著漸漸作出了誠實的回應(yīng)。 這種被他一碰就戰(zhàn)栗的反應(yīng),既讓她沉醉,又讓她覺得十分懊惱。別瞧她嘴上又損又壞又不要臉,其實她在男女之事上根本就是有口無心更無經(jīng)驗,仔細(xì)回憶,好像在他之前,也并沒有哪個男人能讓她產(chǎn)生點什么歪想法。楚凌云雖好,可她對他的心思很純很干凈。而單連城卻給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對他,她會害羞,會臉紅,會產(chǎn)生欲望。 他的吻帶著凌厲而強(qiáng)勢的征服欲,讓她的面色越發(fā)潮紅,情緒也在不停地往上攀爬,讓她仿佛入了夢,無酒也醉了八分了。兩個的再無更多言語,只剩下越發(fā)粗重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她所有的反應(yīng)都好像已經(jīng)是一種本能。 就在云七夕以為他們會順理成章地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時,他卻突然離開了她的唇,近距離凝望著她。 “要玉扳指還是要爺?”單連城的聲音明顯帶著克制著情動的沙啞,有些迫切,有些霸道。 他重重地呼吸著,滿是情潮的目光鎖住她同樣裹著欲望的眼睛。而云七夕非常不愿意承認(rèn),在他突然叫停地那一瞬間,她的心里突地騰起一股落空感。 “七夕,說話!”他停留在她的腰間的那只手捏了一把。 “痛!”云七夕吃痛地哼了一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