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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開棺見喜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那個蒙面男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朝暗處使了個眼神,于是從云七夕的背后走出一個人,用一條麻繩將她整個人捆了起來,云七夕一直都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巧兒拼命地?fù)u頭,急得都快哭了,可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她拼盡全力想要掙扎那個蒙面人,蒙面人似乎煩燥了,手刀劈向巧兒的頸后,巧兒頓時就暈倒在了地上。

    “巧兒!”云七夕盯著倒在地上的巧兒,喊了一聲,隨即瞪向蒙面人,“你不講信用!”

    看不清蒙面人什么表情,卻能看見他眼底的冷嘲之意,他一步步走到她眼前來。

    云七夕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卻是突覺后頸一痛。最后的意識里,她聽見身后的人問道,“那個女人怎么辦?”

    蒙面人冷冷回了一句,“扔到江里喂魚?!?/br>
    當(dāng)她醒來時,只感到自己躺在一個潮濕的地方,眼睛被一條黑布蒙著,她什么也看不見。她動了動,可渾身都被麻繩綁著,她動不了。

    想起失去意識前發(fā)生的一切,她鎮(zhèn)定了下來。用其他的感觀去感知周圍的環(huán)境。

    她能不時聽見滴滴噠噠的水聲,一下,一下,卻帶著回音,鼻子里是全是潮濕的味道。

    依她多年活動在野外的經(jīng)驗(yàn),她判定,她所在的地方應(yīng)該是一個類似山洞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聽見了腳步聲,從腳步聲斷定,來人應(yīng)該不止一個人。那腳步聲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透過黑布,她能感覺到一點(diǎn)亮光。

    一只手將蒙著她眼睛的黑布摘去,云七夕被眼前的光刺得眼睛一瞇,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yīng)了光線。

    這里果真是一個山洞,兩只火把在她的眼前燃燒著,拿著火把的人是一男一女,完全陌生的兩個人。男人闊臉大胡子,女人裝束普通,看著倒不像個混江湖的,而像一個普通村婦。

    這火把的火光讓云七夕記起廟會上的情景,盯著男人冷冷問道,“巧兒呢?”

    男人冷笑一聲,“自身都難保,還管得了別人么?”

    “巧兒呢?”云七夕再問,聲音更冷。

    男人見她急了,反而笑了,極緩慢地說道,“我已經(jīng)讓人送她去江里喂魚了。”

    云七夕盯著他,眼神如刀,聲音極涼地道,“人在江湖混,講的是個誠信,不過,想必你們是沒有這個東西的,畢竟,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br>
    男人臉色一變,不想再與她對話下去,轉(zhuǎn)過身對女人道,“搜。”

    “是。”女人將手中的火把交給男人,走到云七夕身前蹲下,在她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見此狀況,云七夕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極為開心,不是冷笑,不是苦笑,是那種真心覺得極為可笑而發(fā)出的笑聲。

    女人把她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站起身,對男人說道,“爺,沒有?!?/br>
    “哎呀我去!我真是無力吐槽了我,我說大姐,你以為什么人都能稱爺啊?你這真是比叫爺爺還驚悚你知道嗎?”

    聽見她的嘲諷,男人轉(zhuǎn)過身,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樣子,冷冷道,“東西在哪里?”

    云七夕明明被綁得十分結(jié)實(shí),卻半點(diǎn)不慌張,看起來十分閑適,顧左右而言他地笑道,“我還以為這一次你家主子能有點(diǎn)什么新鮮的劇情呢,結(jié)果全是套路,半點(diǎn)懸念也無,這智商啊,有待加強(qiáng)啊?!?/br>
    男人突地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道,“少廢話,東西在哪里?”

    云七夕別開臉,卻依然笑著,“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連我住的客棧你們都搜過了吧?”

    男人眼底殺意突現(xiàn),“你認(rèn)為我就不敢殺你?”

    “難道你敢嗎?”云七夕笑得燦爛。

    第131章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男人甩掉火把,火星子濺得到處飛。他再次捏緊她的下巴,手指發(fā)狠一般地力道?;鸸庵?,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殺氣。

    雖然下巴好像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地疼痛,可云七夕臉色半分未改,從容地盯著他,甚至笑了。

    “你好幾次任務(wù)失敗,你的主人應(yīng)該對你很失望吧?”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認(rèn)出來了,她與他可不止一面之緣,在二小姐的墓室里,在東柳村,都見過。

    男人憋紅了臉,咬著牙,冷冷道,“最好想清楚了,東西放哪里了,是命重要還是一張免死金牌重要?!?/br>
    云七夕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免死金牌能抵一條命,難道它不跟命一樣重要么?”

    男人松了手,憤然瞪著她,恨恨道,“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br>
    說完,男人大步出了山洞,女人走時,拿走了一支火把,剩下的一支還在地上燃燒著。

    云七夕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在跳躍的火光中冷靜了下來,仔細(xì)分析現(xiàn)在所面臨的情況。

    在沒找到免死金牌之前,他們不敢動她,但若真是給了他們,可就不一定了。一張免死金牌在手,足以讓某些人變得更囂張。

    可若一直拖下去,她也不能確定,他們失去了最后的耐性,會怎么樣。

    不行,她得離開這里!可是,她的手腳被綁住了,她該怎么離開?在這個荒郊野外,沒有任何人可能來救她。楚凌云也許正在瘋狂地找她,可是他找不到這里來。這里的地理位置,應(yīng)該十分隱蔽。

    盯著地上那只火把上漸漸縮小的火苗,云七夕眸子緩緩瞇起,火光在她的眼中映照出一抹決然。

    她挪動著身子,湊近了火把,傾過身去,讓腰上的繩子靠近了火。不敢靠得太近,近了可能會燒著衣服,可是又不能太遠(yuǎn),遠(yuǎn)了燒不到。

    把握這之間的距離,傾斜的角度,很不容易。

    火一點(diǎn)點(diǎn)地?zé)怂g的麻繩,麻繩燃了起來,也飛快點(diǎn)燃了她的衣服。云七夕急忙在地上滾了滾,才滅了衣服上的火,可衣服已經(jīng)被燒了個大窟窿。

    再來,她再一次靠近火,讓火去燃燒麻繩,眼見著火大了,她便及時在地上滾一滾,滅了火。雖是如此,她的皮膚也被燒傷了,可她咬著牙強(qiáng)忍著。在麻繩就快要斷了的時候,她不敢再用燒的方法,就在石壁突起的一塊尖石頭上,來回磨擦。

    整個過程,云七夕已是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濕透了,還好,麻繩被燒過之處本就脆弱,很快,麻繩就斷了。

    不再遲疑,她掙開身上的繩子,解放了雙手,又飛快地解開了腳上的繩子。低頭一看,腰上被灼傷了一大塊,可是,這比丟命好多了。

    出了山洞才發(fā)現(xiàn),外面還在下著雨,而且并不小。云七夕毫不遲疑地沖進(jìn)了這雨夜。

    山洞外是一片樹林,云七夕漫無目的地在樹林里穿行,褲腿時而被枝椏劃傷,可她腳步不停。她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她必須盡快遠(yuǎn)離這里。

    在雨夜的樹林里,她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也不知道要跑多久才能跑出這片樹林,才能見到一個活人。

    只是,她得跑!飛快地跑!

    雨越下越大,云七夕渾身早已經(jīng)被雨水和汗水濕透。夾雜著雨水的寒風(fēng)打在身上,冷得她渾身發(fā)抖??伤匀徊煌5嘏?,打濕的褲腿,灌滿水的鞋子讓她的雙腳越來越重,越跑越無力。

    還好,好像一直都沒有人追過來,對方應(yīng)該是料定那樣結(jié)實(shí)地綁著,她是逃不掉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跑出了山林??蓻]有月光照路,周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個什么地方。只知道腳下一片泥濘,走起來一步一滑。

    摔了好幾跤之后,她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泥人了,再無任何形象可言。

    想她云七夕,從前盜墓,雖然經(jīng)常穿行山野,也遇到過危險,可卻從沒有向這樣逃過命,更沒像此刻這樣狼狽過。

    想起那幕后黑手,云七夕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便由著一萬匹草泥馬在心里自由奔騰了無數(shù)遍。

    她就那么好欺負(fù)?今日她的狼狽,她所承受的,總有一日,她要盡數(shù)討回來。

    突然,她聽見了雨聲以外的聲音,好像是奔跑的馬車聲。

    像是看到了希望,雖然她的雙腳已經(jīng)極其無力,頭也有些發(fā)暈,她還是強(qiáng)撐著快步往前走。

    雨仍然下著,一時半刻都沒有要停的意思。

    腳下一滑,她滾下一個土坡,卻聽見馬車聲越來越近,云七夕爬起來,仔細(xì)看向聲音的方向。

    雨中,不遠(yuǎn)處有幾輛馬車正緩緩駛過來,也就是說,十來米遠(yuǎn)的地方,就是官道了。

    云七夕十分興奮,從泥水里爬起來,力氣也有了,提著笨重的褲腿跑了過去。

    “停一下,停一下。”云七夕一邊喊一邊跑過去攔在了第一輛馬車前面。

    若不是她發(fā)了聲,恐怕駕車的人根本看不見前面突然沖出了一個人。

    畢竟這樣的雨夜,誰會出現(xiàn)在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兒的地方。

    “吁!”駕車的人停了下來,問道,“誰?”

    云七夕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堆著滿臉笑容,誠懇地說道,“這位大哥,小女子我在這附近迷了路,能不能請救大哥行行好,捎帶我一程?”

    “什么人?”馬車的門從里面推開了,一個男聲問道。

    云七夕知道馬車?yán)锏娜瞬攀悄苣弥饕獾娜?,忙走近一些,討好地笑道,“這位大哥,小女子懇請大哥捎我一程,萬分感謝。”

    男人穿著普通,就坐在馬車靠門邊的地板上,透過越來越大的雨簾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泥人一般的女子,皺了皺眉,“我們是生意人,不是大善人?!?/br>
    一聽是生意人,云七夕就放心了。既然是生意人,就跟他談生意好了。

    云七夕想了想,將自己手上的玉鐲取了下來,此時情況特殊,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于是將玉鐲遞了過去。

    “既然大哥是生意人,想必也是識貨的,這個就當(dāng)路費(fèi),只求你帶我一程。”

    男人從云七夕的手中接過玉鐲,翻來覆去打量了一番,馬車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在看到玉鐲時,眼睛頓時放光。

    但明顯,那著玉鐲的那個男人才是主事的,他再看向云七夕時,眼神多了幾分詫異,問道,“姑娘要去哪里?”

    云七夕一聽有戲,忙道,“你們?nèi)ツ睦镂揖腿ツ睦?,只要能離開這里就好?!?/br>
    男人又是一愣,才道,“我們要送貨去順城?!?/br>
    云七夕一喜,“那正好,我也想去順城?!?/br>
    男人將玉鐲收入懷中,說道,“那上來吧?!?/br>
    云七夕激動得很,趕緊爬上了馬車。

    這馬車雖大,卻很簡陋,里面四五個人都是席地而坐。另一角還堆放著幾包東西。

    云七夕一身泥,走上去一踩一個腳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縮在了角落里,只求污染的面積能夠小一點(diǎn)兒。

    幾個男人大概起先在睡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繼續(xù)睡去了。

    馬車走起來,起先與他對話的那個男人也閉上了眼睛。

    云七夕實(shí)在是又困又累,在馬車的搖晃下,也很快睡了過去。

    天微亮的時候,路過江邊,馬車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雨仍然在下,云七夕實(shí)在受不到一身臟污的樣子,便走到江邊去洗了個臉,把身上和衣服上多余的泥清理了些。

    回到馬車上時,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同行了一夜,他們也許是直到現(xiàn)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幾個男人耳語了幾句,還邊說邊笑,慢慢地,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膩歪。

    云七夕只當(dāng)沒有看見,小心地問收了她玉鐲的那個男人。

    “那個,大哥,這里到順城還有多遠(yuǎn)???”

    男人歪著腦袋盯著她,和其他幾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只說道,“遠(yuǎn)著呢?!?/br>
    “哦?!痹破呦?yīng)了一聲,便縮在角落里不說話了。

    頭暈?zāi)X脹是她越來越明顯的感受,身為大夫,她知道,她自己病了。淋了一夜雨,濕衣服又一直穿在身上,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