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起先舉杯時還清靈爽快的聲音,此刻是有氣無力的,還有一種似是難耐的嘶啞。 結(jié)果,單連城真的站了起來,走開了。 望著那個頎長迷人,寬闊陽剛的背影離去,云七夕心底升起一種原始的渴望,她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 可是不一會兒,那火苗開始在體內(nèi)上竄下跳,張了張嘴,她覺得喉嚨干啞得好難受,五臟六腑,甚至整個身子都快被燒起來了似的。 她弓著身子,難受得在甲板上直打滾,因為一種欲望的催使,即便她盡力克制,仍然難受得哼出了聲。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在這溫柔多情的月光下,她的這種聲音哼出來,有多么地讓人臉紅心跳。 腳步聲再次走近,她被一雙手扶著坐起,冰涼的碗貼到了她的唇瓣上。 “喝。”是單連城冷冷帶著命令的聲音。 她如干渴了許久的人突然找到了水源,捧起那只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就喝干了。冰涼的水順著她的喉嚨流進(jìn)她的內(nèi)臟,有那么一小會兒的降溫,她好受了一些。 可是,這只是物理作用,不一會兒,那股藥性又起來了,體內(nèi)就再次燃燒了起來,比前幾次更猛,更烈。 媚藥有很多種,她猜惠妃下的是極其厲害的一種。 碗從她手中哐當(dāng)落在甲板上,她哼了一聲,難受地一昂頭,正好望見單連城滑動的喉結(jié)。她的頭靠在他的臂彎,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讓她感到一種安寧和舒適,可那股陽剛的男性氣息卻讓她本就不多的理智迅速游走。 迷離的眼睛瞅著他絕美的五官,線條分明的輪廓,云七夕做了一個在清醒的時候絕不會做的動作,一雙火燙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摸到他脖頸上的清涼,如大熱天找到了一處避暑的所在,她不由自主地扭著身子,貼近了他。 “你犯傻了?”單連城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發(fā)紅的臉。 “對,我犯傻了?!痹破呦≈晝嚎嘈?,“你說你母妃看中了我哪一點?就那么想讓我做她兒媳婦?不僅特意給我們安排了二人空間,還精心準(zhǔn)備了一壇促成我們生米煮成熟飯的好酒。這損招,還真不是一個皇妃干得出來的。” 單連城眸子一沉,云七夕卻已經(jīng)將手伸進(jìn)了他的衣襟里。摸到他冰涼而肌理分明的肌膚,她舒服地哼了一聲,小手開始扒扯她的衣服。 “云七夕?!贝笳谱ゾo她不安分的小手,冷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警告在她的頭頂響起。 埋在某人胸膛上的云七夕突然笑了,抬起酡紅的臉頰,眼神迷醉地看著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這么銷魂的聲音把我的名字叫出來,好好聽,乖,再叫一聲。” 單連城眸色一暗,只是捏緊她的手,不讓她再動彈半分。 云七夕無力地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近乎貪婪地嗅著那能夠讓她舒服到發(fā)狂的氣息。 撲通,撲通。 她湊近了些,聽出他越來越快的心跳,她下意識抬起頭,發(fā)覺頭頂?shù)暮粑彩窃絹碓酱种?,俊美的五官崩得很緊。她笑了。 “你也中毒了?只是你暗捺得極好?!?/br> “你不是會醫(yī)么?怎么解?”單連城聲音啞的怪異。 他這暗啞的聲音帶著一股媚惑的味道直撓進(jìn)云七夕熱燙的心尖兒。幾乎是本能的,她的一雙小手將他的整個腰身圈緊,身體渴求般地與他貼得更近。 “有解!我們彼此就是彼此的解藥?!彼澲晝夯亍?/br> 云七夕覺得,身體里的力量像是要炸開了似的,可她的理智在拉劇,她雖然是穿越過去的現(xiàn)代女性,卻思想保守,在乎第一次,不能接受一夜情。更她在乎婚姻的忠貞。 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她猛地地推開了他,隨之,軟軟地睡在甲板上,有氣無力地道,“你走開,離我……遠(yuǎn)一點,頂著這么一張帥得天理不容的臉,靠近我,我會覺得你是在誘惑我,我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你的誘惑,真的?!?/br> 單連城站起身,走了幾步,問道,“不解的后果是?” 云七夕軟軟地躺在甲板上,苦澀地笑道,“精脈爆裂,心絕身亡?!?/br> 只見他背脊僵了一瞬,隨后大步離開。 云七夕緩緩閉上眼,覺得手腳的力氣已經(jīng)慢慢地消失了,她已經(jīng)可以想像,最后,自己精脈爆裂的死狀。 突然,一股冰涼上了身,她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掀了掀眼皮。 只見單連城拿著一個盆站在面前,剛才那一股冰涼就是他當(dāng)頭潑下的水。而他自己也已經(jīng)是從頭到腳地濕透了。 云七夕有那么一絲清醒回籠,突然有點興奮,“我好像……突然想到解毒的辦法了。” 說完,她用盡全身力氣從甲板上爬起來,來到船圍欄邊,兩只腳開始攀爬。 可一只腳剛上去,她就一個重心不穩(wěn),重新倒了回來。 一個同樣火燙的身體接住了她,與她一起倒下去,在甲板上打了幾個圈兒。停下來時,單連城帶著男性氣息的寬大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俊臉上有水珠順著他的下巴尖滴落在她的臉上,癢癢的。而這樣的他,更添了幾分陽剛。 “你找死?”單連城咬著牙瞪她。 云七夕呵呵地傻笑,“我只是……想到江里冷靜一下?!?/br> “你被淹死了絕對足夠冷靜?!眴芜B城沒好氣地哼一哼。 “我水性好。”云七夕有氣無力地反駁。 “站都站不穩(wěn),談個屁的水性?” 云七夕瞪大了眼睛,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高冷的王爺竟然爆粗了? 此時兩個人的衣服都濕著,緊緊地貼在身上,云七夕有一種裸身相貼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起先云七夕不規(guī)矩的舉動,單連城此刻的衣襟微微敞著,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覺得她真的不想要理智這種東西了。 兩張臉很近,很近,他能清晰地看見她潮紅的臉頰,以及她眼神里醉人的迷離。而她能看見他不時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也能看見他如漩渦般的眼睛里慢慢地染上了一層叫住欲望的東西。 他們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很啞很重,如一堆干柴被烈日暴曬到了極致,頻臨燃燒時發(fā)出的嘶嘶聲。 慢慢地,兩道粗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漸漸契合在了同一個頻率。 第82章 早晚都是爺?shù)娜?/br> 汗水從單連城的眼角眉梢滴了下來,落在云七夕的臉上,迷糊了她的視線。 透過模糊的視線,云七夕望著眼前這張充滿帥氣,陽剛,額頭布滿汗珠的臉,他充滿了男性的魅力。粗重而沙啞的呼吸如熱浪,與她同樣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灼熱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帶著一種攝魂的吸引力。 眼前的這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在藥性的作用下,云七夕身為一個正常的女人,最原始的欲望被激發(fā)了出來。其實在兩具身體貼合在一起時,體力的那股欲望之火就越燒越旺了,而在這一刻,似乎燃燒到了頂峰。 她不會知道,她此刻迷醉而噙著欲望的大眼睛有多么地迷人,她小巧的鼻尖下,微微張著的紅唇,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喂,我……唔……” 云七夕乍一開口,聲音因為難耐而十分沙啞,還有一絲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嬌軟和性感。也是她的這一聲嬌軟,以及這一刻她所表現(xiàn)出的從沒在人前流露過的女性的軟弱,擊垮了眼前這個身強(qiáng)體健的男人所有的理智。 于是,單連城眸子一沉,猛然低頭吞下了她所有的聲音。 云七夕腦子空白了,一陣酥麻的電流一瞬間流遍了全身。 單連城從來給她的印象都是冷酷,霸道,強(qiáng)硬,她從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做這樣的事,他的唇會這么軟。 很軟,很軟,特別軟!和著一股子酒味兒,軟到了她的心里。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清醒去思考對錯。 一種渴望支配著她,讓她作了最誠實的回應(yīng),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回應(yīng),單連城如被鼓勵,吻得越發(fā)急切,一只手捧起她的后腦勺,讓她微微抬起下巴,另一只手伸過她的腰背,緊緊地圈住了她,讓她與自己貼合地更緊。 因為從不相信愛情,所以活到二十歲,云七夕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但這并不表示她不會有正常女人的需求。 本就干柴烈火,再面對這樣一個優(yōu)質(zhì)的男人近乎霸道的吻技,她有些迷糊地想,就讓自己淪陷一次吧,這樣想著,她的一雙腿就情不自禁地圈住了他。 月光溫柔地撒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甲板上,兩具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大船在江面上蕩漾得溫柔而曖昧。 不知何時,單連城的手輕易地拉開了她的衣帶,火熱的大掌探進(jìn)去,摸索尋找她襲衣的系帶。 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云七夕卻突然迷迷糊糊想到一個問題,于是抓住了他的大掌,阻止了他的進(jìn)一步舉動。 “不要?!彼穆曇糨p飄飄的,喉嚨如被火燒著了一般。 感受到她的身體突如其來的僵硬,單連城的手由她抓著不動,唇瓣離開她的唇,很近的距離望了她明明渴望卻又有些驚慌的樣子,埋頭在她頸窩,唇瓣貼上她的耳垂。 “早晚都是爺?shù)娜?,你怕什么?”暗啞的嗓音性感得不像話,和著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朵上?/br> 他啞到極致的聲音透著一種信號,他體內(nèi)的火需要舒解,他想要。此時的她又何嘗不是被欲望折磨著?可是…… 云七夕耳根子guntang,一張臉如染了色一般,紅得怪異,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放。 耳邊的氣息越來越重,一時間,兩個人的呼吸聲都有些紊亂,氣氛有些詭異。 云七夕突然感到,腰間那只手動了動,她一緊張,不由更緊地捏緊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單連城啞著聲,語氣里有那么一絲惱意。 云七夕盡力壓著心頭的那股yuhuo,垂著眸子,不敢看他,聲音低得像蚊子。 “我大姨媽來了?!?/br> “在哪兒?” “在……”云七夕差點崩潰,欲哭無淚地望天。 她此刻的感受太過復(fù)雜,一邊是欲望,一邊是尷尬。她要怎樣說他才能懂呢?古人有專有的詞匯表達(dá)這個意思,可她此刻腦子短路了,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想等死么?”單連城的粗重呼吸噴在她的耳窩,很有一種想咬破她耳垂的沖動。 是啊,如果他們不用這種方式觸毒,不就是等死么? 可她記得古書上說過,對古代的男人,尤其是像單連城這樣久經(jīng)沙場的男人來說,他們不怕戰(zhàn)場上的血流成河,卻十分忌諱女人的經(jīng)血,都認(rèn)為那是一種不吉之物,是碰了一定會倒霉的東西。 云七夕一邊壓抑內(nèi)心的欲望,一邊絞盡腦汁地想,那兩個字是什么? 月經(jīng)?月事?月紅?她想不起來。 而突然,一股亮光從他們的背后照了過來,單連城抬起頭,瞳孔猛然一縮。 看到單連城的臉色,云七夕心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仰頭看過去,卻是驚呆了。 船艙著火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 他們這邊還在與媚毒抗拒,那邊船艙就著火了。所以他們就算不因媚毒不解身亡,也會被燒死。 “這個,應(yīng)該不在你母妃安排的范圍內(nèi)吧?” 因為一種恐慌,那種欲望倒是消減下去了一些,可想到他們的命運,云七夕說話的聲音卻是不自覺地在發(fā)抖。 單連城緊緊擰著眉不語。 “你……有沒有和女人那個過?”云七夕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