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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開棺見喜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青黎蹙起眉頭,驚疑不定地盯著她。很明顯,她不記得她了。

    云七夕腦袋飛快地轉(zhuǎn)著,正在想對策,卻突聽一個聲音遲疑地喊道,“姑娘,是你?”

    云七夕抬頭一望,只見一個老頭正從晉王府里走出來,確定是她,臉上一喜。

    “姑娘,果真是你?!?/br>
    云七夕也認(rèn)出他來了,他就是當(dāng)日在帳篷里,不敢對單連城下刀的大夫顧遠(yuǎn)。她知道,當(dāng)時他對她的醫(yī)術(shù)頗有幾分崇拜,甚至算得上是她的半個粉絲。

    “顧老,我是來找晉王殿下的?!笨吹揭粋€還算熟的人,云七夕趕緊說明了來意。

    顧遠(yuǎn)連連點頭,“是,殿下在呢,青黎,趕緊帶姑娘進(jìn)去吧?!?/br>
    顧遠(yuǎn)的態(tài)度令青黎更生了一絲疑惑,她又打量了云七夕一陣,最后目光閃爍了一下,也不知她到底想沒想起來,只對云七夕淡淡道,“姑娘,跟我來吧?!?/br>
    云七夕忙回頭對巧兒道,“巧兒,你不用跟我進(jìn)去了,就在這里等我就好?!?/br>
    “可是,”巧兒盯著她的腿,想知道以她這樣的情況怎么自己進(jìn)去。

    云七夕懂她的意思,立刻跨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挽著青黎的手臂,拿人家做起了免費的拐杖,回頭遞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笑意。

    青黎看了眼手臂上的那只手,輕輕皺了皺眉,不過倒是沒說什么,帶著她走進(jìn)了晉王府。

    云七夕盡量跟上青黎的步伐,心里有些得意。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要避開巧兒,因為巧兒的寸步不離將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顧遠(yuǎn)望著她們進(jìn)去,眼里有一絲欽佩。他很少佩服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年齡不大的少女。那日在營帳里,云七夕的針刺麻醉真的將他震憾到了,令他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再見到她,就跟醫(yī)癡見到了一本世間少有的經(jīng)典醫(yī)書似的,喜愛得很。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突然見到戈風(fēng)匆匆從里面出來。越過顧遠(yuǎn),他一眼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馬車,以及站在馬車邊上的巧兒。

    巧兒先前來過一次,他記得,她自稱是安國公府二小姐的貼身丫鬟。

    “你不是走了么?又回來做什么呢?”突然沖到眼前來的這個高大的男人嚇得巧兒連退了兩步。

    這話問得好生奇妙,走了就不能來了?

    “我是陪我家小姐來的?!鼻蓛捍?。

    “她在哪兒?”戈風(fēng)緊著聲問。

    看出戈風(fēng)的緊張,巧兒更生疑惑,音量小下來,抬手指了指晉王府大門。

    “她已經(jīng)進(jìn)去了?!?/br>
    戈風(fēng)猛然一皺眉,顧遠(yuǎn)似乎也看出了什么,趕緊走了過來。

    “你是找上次給晉王殿下治傷的那個女子么?她剛才跟青黎一塊兒進(jìn)去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一時間,戈風(fēng)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晉王殿下說國公府的二小姐會上門來,讓他出來攔著。他性子急,又怕耽誤事兒,就抄了近路過來,想不到,竟然這么巧,與她錯開了?

    戈風(fēng)快步往府里走去,顧遠(yuǎn)和巧兒都是疑惑不解地盯著他的背影。

    怎么云七夕進(jìn)去了,他跟如臨大敵似的?

    晉王府并不奢華,整個風(fēng)格都比較冷靜而嚴(yán)肅,這非常符合它主人的格調(diào)。

    穿過一座座庭院,又走過一座回廊,再穿過一個圓形拱門,眼前出現(xiàn)一片翠綠的青竹。

    這里像是晉王府的后院,很安靜,不時傳來一聲聲嗖嗖的破風(fēng)之聲,聽得人背脊一寒。

    從竹林那頭走過來的一個小丫頭瞟到青黎身邊的云七夕,臉色一變,快步走過來,將青黎拉到一邊,與她耳語了幾句。

    云七夕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但她知道她們一定是在說她,因為她看見青黎一邊聽那小丫頭說話,一邊不時拿眼瞟她。

    她們耳語完畢,青黎走到云七夕身邊。

    “姑娘,青黎有點事兒,先離開一下?!?/br>
    “哦,好,你去吧?!痹破呦κ稚平馊艘獾匦Φ馈?/br>
    青黎和那個小丫頭走出拱門后,卻停下了腳步,站了好一會兒,她側(cè)頭從拱門一角望出去。只見云七夕站了一會兒,便扶著一根根竹子一步步往竹林深處走去。

    “青黎姐,殿下說了不想見她,為何還要放她進(jìn)去呢?”小丫頭很是不解。

    青黎冷冷瞥她一眼,輕斥一聲,“多嘴?!?/br>
    小丫頭咬著唇低下頭,再不敢多說什么。

    一瘸一拐走入竹林,云七夕好不好奇,晉王府里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

    竹子生得密集,每一根都長是筆直,從底下望去,仿佛直插云宵。

    微風(fēng)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帶著一股淡淡的竹葉的清香,卻比花香更加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

    這里真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她扶著一根根竹子走,遇到距離遠(yuǎn)的兩根,她就單腳跳上兩步。

    不一會兒,前方出現(xiàn)了一塊被竹林圍繞的空地,她也終于看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背影。

    云七夕好想吐槽,這在人前裝一裝就得了,在自已家里還裝,累不累?。?/br>
    竹林仿佛阻隔了烈日,斑駁的光點落在單連城的身上,他仿若不染纖塵一般。

    只見他輕輕一抬手,往前一送,一只飛鏢便從手里飛了出去,十分精準(zhǔn)地釘在了不遠(yuǎn)處的一棵竹子上。

    那根竹竿上已經(jīng)釘滿了飛鏢,可他仍然可以見縫插針地將飛鏢插入它們中間的空隙里。

    好手法!

    云七夕正忍不住在心里贊嘆,卻突見有兩道銀光朝著自己的方向直直飛來。

    第53章 耍賤也是一流

    嗖嗖兩聲,一道冷風(fēng)劃過耳際。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云七夕卻如瞬間墜進(jìn)了冰窟,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當(dāng)一切恢復(fù)平靜,她僵著脖子緩緩移動視線,只見一左一右兩只飛鏢,分別釘在她左右兩邊的竹竿上,斑駁的日光下,飛鏢的利刃折射出森寒的冷光。

    她剛才能清楚地感覺到,其中有一只飛鏢甚至掃過了她耳朵的汗毛。若再偏離半分,就是不抹了她的脖子,也得割了她的耳朵。

    云七夕僵著身子立在原地,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不遠(yuǎn)處,輪椅緩緩轉(zhuǎn)過來。

    雖然有日光星星點點地落在他的身上,但他卻仍然看上去不帶絲毫的溫度。此刻正沉著一張冷酷的臉,拿一雙不太友善的目光盯著云七夕,就像盯著一個闖入了他領(lǐng)地的入侵者。

    一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是吧?不過,這倒是更加堅定了她不能嫁給他的想法。

    這上陣打仗的男人,習(xí)慣了舞刀弄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萬一鬧個矛盾,飛鏢隨手一扔就得丟命了,還能愉快地過日子嗎?

    云七夕慢慢冷靜下來,安撫下心頭那一萬匹時刻不太消停的生物,伸手將身側(cè)竹子上的飛鏢摘下來,夾在兩根手指間,含笑看過去。

    “晉王殿下真是好身手,飛鏢玩得不錯,想必耍劍(賤)也是一流吧?”

    雖然不懂她這夾槍帶棒的話,但看她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也知道她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于是她成功看到單連城的眸子又沉了幾分。

    正準(zhǔn)備挪動著腿上前一步,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姑娘,殿下今日不見客。”說話間,戈風(fēng)的胸口起伏得有些急促,看樣子是匆匆趕來的。

    “不見不也見了?”云七夕好笑地看著他。

    戈風(fēng)自知嘴鈍,說不過她,總之就是攔在她的身前,誓死不打算放她過去的意思。

    瞧著戈風(fēng)嚴(yán)肅中又有幾分緊張的樣子,云七夕用手上的飛鏢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一旁的竹子,慢悠悠笑問。

    “戈風(fēng),我能吃了你家殿下么?”

    戈風(fēng)垂下眼,不看她,也不再說話。但要阻攔她的態(tài)度卻依然堅決。

    “戈風(fēng),你先下去吧?!眴芜B城突然冷冷開了口。

    聞言,戈風(fēng)才終于緩緩放下手,自知失職,他愧疚地看了單連城一眼,才轉(zhuǎn)身離去。

    戈風(fēng)走后,云七夕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于是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一步步扶著竹子朝單連城走過去。

    單連城轉(zhuǎn)動輪椅,背對著她,淡淡道,“練字并非一朝一夕,找爺無用?!?/br>
    咳咳!

    云七夕差點兒沒被口水給噎死,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誰要找你練字了?字不可貌相,不要這么膚淺好嗎?”

    前方開闊處已經(jīng)沒有竹子,為了能更好地交流,云七夕又單腳跳了幾步,離單連城更近一些。

    單連城側(cè)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腿上,又緩緩移到她的臉上。

    “怎么?昨夜翻墻的?”不冷不熱的口氣,聽來卻有種對她很了解的樣子。

    云七夕尷尬地咳了一聲,揉了揉鼻子,自嘲地道,“翻墻是我的強項,才不至于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傊乙呀?jīng)順利熬過了一劫,你只管準(zhǔn)備好銀子,等我來取就是。”

    “期限未到,一切都還未有定數(shù)。”單連城淡淡地道。

    “我去,你能不要烏鴉嘴嗎?我看你就一心指望我身份暴露,到時你就順理成章地省了是吧?我說你堂堂一王爺,能不要這么扣得緊么?注意身份?!?/br>
    面對她的暗諷,單連城面色不改,瞇著眸子盯著遠(yuǎn)處一行排得整整齊齊的飛鏢,話鋒突轉(zhuǎn),“你這樣只身前來晉王府,難道就不怕人生疑?”

    云七夕撇了撇嘴,盡量讓自己的態(tài)度看起來還算端正。

    “我這不是情況緊急嘛,信你也看了,你除了對我的字作了點評,也沒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我這心里不是踏實嗎?”

    單連城沒說話,只是抬手又將一只飛鏢扔出去。削落了一片竹葉,釘在遠(yuǎn)處的一根竹竿上。從云七夕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冷俊無波的側(cè)顏,完全是一種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

    云七夕有點兒著急了,“喂,你說句話啊,這事兒跟你也有關(guān)系的好嗎?你說你爹他怎么那么愛亂點鴛鴦譜呢?完全都不問人家的意見,這是結(jié)婚,不是游戲,哪能這么兒戲呢?”

    “父皇的旨意委屈你了?”單連城突然冷冷開口,臉色不大好的樣子。

    她當(dāng)然覺得委屈,她是現(xiàn)代女性的思想,崇尚婚姻自由,注重人梭,哪能這么隨隨便便讓人主宰了自己的命運?尊貴又如何?只要不是心甘情愿,那都叫委屈。

    明明是這樣想的,可她不能這么誠實地說啊,否則以這貨的高傲,這談判不就不歡而散了?

    云七夕察言觀色,嘿嘿地笑了笑,“當(dāng)然不是委屈了我啊,應(yīng)該是委屈了晉王殿下您才是,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不過是一個要啥沒啥的普通小老百姓,哪兒敢高攀您的高門啊,是吧?”

    “尚有自知知明。”單連城語氣淡淡。

    忍下想爆粗的沖動,云七夕笑著附合,“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