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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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次三番駁成山王的面子, 身后的廉誠冷汗都下來了,以前他就領(lǐng)略過統(tǒng)領(lǐng)的高冷, 知道不會出事,可就是本能地感到緊張。 “你啊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成山王指了指他,嫌棄地說,“無趣的緊。” 說著,看向旁邊身著男裝的清清:“這位是……” 清清也學(xué)著謝鐸的樣子,端著酒杯站起來,不料,剛一起身,手里的酒杯就讓謝鐸自然地抽走,換成了桌上的茶。 清清無奈地笑笑,隨即舉著茶杯,向成山王拱手一禮:“幼清見過九叔?!?/br> 成山王一挑眉,鷹隼似的目光落在清清低垂著的臉上,開始沒什么特殊的表情,清清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才大笑起來:“怎么還跟小時候似的,皮猴子。” 他這話音,聽起來似乎與清清頗為熟稔,實際上,無論是幼時還是現(xiàn)在,兩人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 上一次見他還是十五年前,江母帶兄妹幾人到平疆過中秋,這人到府上蹭了頓飯,那時候他年紀(jì)也不大,卻在西北一手遮天,父親不待見他,是他硬要留下的。 清清初生牛犢不怕虎,想給父親出氣,席間屢次與他作對,抹了他一身油,他也沒個正形,騙幾歲小孩兒喝酒,最后是江執(zhí)給半攆出去的。 那會兒年紀(jì)小,清清沒什么印象,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人早已查清了他們的身份,卻故意這樣問,擔(dān)心他挖坑給他們,索性自報家門,攀個關(guān)系,省得彼此花心思試探。 他愿意扮演慈祥長輩,清清自然也不攔著,沖他笑了笑。 “謝老弟,你怎的也不管管,”成山王故意做出震驚的表情,與謝鐸說,“平素也這么由著她胡來?” 這些問候看似融洽,實則暗含機(jī)鋒,謝鐸玩笑著回了句:“讓王爺見笑了,下官懼內(nèi)?!?/br> 呸!清清在心里偷偷回了句,沒忍住抿嘴笑了笑。 成山王也大笑起來,重新招呼他們落座。 這一關(guān)便這樣對付過去了。 鐵錘松了口氣,她旁邊的廉誠卻久久不能平靜。 懼內(nèi)?江四不是統(tǒng)領(lǐng)的表弟嗎?! 這人剛剛自報家門時說的是幼清,幼清……統(tǒng)領(lǐng)家那位悍名遠(yuǎn)播的夫人閨名不正是幼清嗎?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謝夫人! 想到這些天來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瞳孔甚至有些緊縮,又是尷尬又是心虛,自己可說了她不少壞話,統(tǒng)領(lǐng)不會放在心上吧?復(fù)又猛地看向旁邊的鐵錘,眼神就更古怪了。 “看什么看?!辫F錘兇惡地沖他做了個口型,順便白了一眼。 若是之前,廉誠又該沉著臉不高興了,這回卻好像吃了糖似的,低頭笑了笑。 有病。 鐵錘懶得理會他,仔細(xì)留意謝鐸與成山王的對話。 成山王對謝鐸自稱老哥,對清清卻以長輩自居,親切的,他這樣的態(tài)度,倒更叫清清覺得奇怪了。 他一定知道,自己這次是為何而來——是演戲,還是真的問心無愧? - “洛守的情況我也聽說了。”成山王搖搖頭,“簡修竹找過我,他是個能干的,可惜啊,還是太年輕?!?/br> 這話便是在透底。 可謝鐸從未想過以此證明什么,一方面,即使洛守案與他有關(guān),證據(jù)也早就被毀了,另一方面,成山王手握重兵,不到萬不得已,不好徹底撕破臉。 清清聽著成山王說話的風(fēng)格,對他這個人的感覺無比復(fù)雜。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怎么想就怎么說,說他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吧,態(tài)度又熱切,可要說他將他們當(dāng)成自己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是大智若愚,要么,就是老jian巨猾。 面對這樣的人,清清也謹(jǐn)慎了起來,擔(dān)心破壞了此行計劃。 就在她想著要如何引開話題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趙心菀突然走了過來,笑道:“王爺又在說妾身聽不懂的東西了。” 這聲音讓謝鐸擰起了眉頭,也向她看了過去。 對上謝鐸的目光,趙心菀眼神之中流露出明顯的恨意,語氣更嬌柔幾分,跪坐在成山王旁邊,解下了臉上薄如蟬翼的面紗,熟練地給成山王斟了一杯茶。 她什么都不說,一舉一動卻充滿了風(fēng)情,成山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也沒有移開。 似乎是因為趙心菀的提醒而反應(yīng)過來不應(yīng)該與他們討論這么多朝中事務(wù),轉(zhuǎn)移了話題,與他們閑聊些成山的風(fēng)土人情和京城的趣事。 清清偷偷看了看謝鐸,謝鐸卻在桌案下抓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撫。 兩人的動作落在成山王的眼中,酒意漸濃的眼神之中流露出興味,但快掩飾住了。 “說起來,謝鐸與阿菀似乎還是舊識?”成山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突然提了這么一句,而后便借著喝茶的動作,觀察著謝鐸的表情,似笑非笑。 謝鐸迎上成山王的目光,語氣冷了下來:“比起這個,下官更想知道,王爺是如何與趙師妹相識的?!?/br> 相識十余年,他對趙心菀仁至義盡,但趙心菀顯然不那么認(rèn)為。 所以謝鐸現(xiàn)在想知道,她與成山王,究竟是早有關(guān)聯(lián),刻意潛伏在謝府,還是為了報復(fù)他,不惜在去豐螺山的路上,拖著病腿逃走,投靠了這人。 一句趙師妹,輕易讓趙心菀紅了眼睛。 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天真的趙心菀了,不會再傻到明知他對自己毫無兒女私情,還一廂情愿! “當(dāng)初遇人不淑,落得個家破身殘的下場,幸得王爺出手相救?!壁w心菀端起酒杯,以袖掩之,仰頭飲下,“妾身敬王爺一杯,多謝王爺救命之恩?!?/br> 成山王揮揮手,渾不在意。 趙心菀放下酒杯,神情恢復(fù)如常,她看著謝鐸,媚態(tài)天成的臉上展現(xiàn)出嘲弄的表情:“說起來,我的腿還是師兄親手?jǐn)Q斷的呢?!?/br> 清清一愣。 她的腿,不是被自己推到河里的時候磕壞的嗎? - 莫非,因為趙心菀想要害她,所以他給自己出氣,擰斷了趙心菀的腿?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知道護(hù)著她了,清清心里自然是高興的,這人可真是,默默為她做了不少事,卻都沒有告訴她。 若不是趙心菀親口說出來,這件事情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只不過,她那個時候也沒讓趙心菀得逞,如此說來,擰斷她的腿似乎有些狠了,也難怪趙心菀之后想盡辦法要報復(fù)她。 應(yīng)當(dāng)是不服氣的。 所以,這個時候?qū)3烫蕹鰜恚窍胱尦缮酵踅o她做主嗎? “你果然是記恨我的?!敝x鐸大大方方承認(rèn),冷漠的目光落在趙心菀臉上,“當(dāng)初你派人行刺清清,害她重傷失憶,斷你一腿是想讓你改過自新,沒想到……” 謝鐸停頓下來,失望地?fù)u了搖頭,落下一句,“罷了,造化弄人?!?/br> 聽著他平靜無波地拆穿自己,趙心菀倔強(qiáng)地咬著牙,下巴處繃出緊張的線條,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只一滴,便被她極力忍住了淚意,化作一聲冷笑。 還以為他會給自己留些顏面,沒想到,他還是這么絕情。 “當(dāng)初年少不懂事,”趙心菀看向清清,“給嫂子賠不是了?!?/br> 清清直接傻了。 鐵錘也懵了。 當(dāng)初那些刺客,是趙心菀派去的? 難怪她怎么查都查不到,難怪謝鐸會當(dāng)街將那些刺客全部滅口!原來,是念在多年師兄妹的情誼,為趙心菀遮掩呢。 清清心中似有一把火在燒,生平第一次覺得這么難受。 像是被人在心上用力捏了一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如鯁在喉,揮之不去。 ——她忘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忘了仇人是誰。 皆是面前這個女人所致! 一句年少不懂事,便想讓她忍下這口氣? “哦?”清清湊近她幾分,冷聲道,“為何要行刺我,說說。說的好了,嫂嫂便原諒你。” “若說的不好呢?”趙心菀挑釁,捏著嗓子甜膩地說,“師兄已經(jīng)懲罰過我了呀,被生生擰斷腿是什么滋味,嫂子知道嗎?好痛的!” 嬌俏地一歪頭,媚態(tài)天成的臉上露出抹笑意,“嫂子不會這么小氣,想抓著不放吧?” 謝鐸皺眉,去拉清清的手,想要解釋。 卻被清清毫不留情地甩開。 隨即,他聽見清清落落穆穆的聲音,極冷,也極平靜:“他是他,我是我。你既是想要賠罪,總要拿出個態(tài)度,否則,我當(dāng)然就有理由抓著不放。 “趙心菀,你最好給我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我可不是個會好好講道理的人。” 趙心菀笑不出來了。 她以為,自己現(xiàn)在搭上了成山王,當(dāng)著他的面兒,江幼清至少也該裝裝樣子,可沒想到,她總是有辦法讓自己下不來臺。 右腳腳踝處傳來鉆心的疼,這是在馬球場上留下的后遺癥,只要她回想起以前,就會鉆心的疼,明明已經(jīng)好了,可那種絕望的感覺,卻總是時不時浮現(xiàn)。 似乎是在提醒她,以前的她究竟有多蠢。 “看你不爽,就做了?!壁w心菀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抱著胳膊冷著臉看她,“有完沒完,你不也沒死嗎?少得理不饒人?!?/br> 第48章 她主動 得理不饒人? 清清蹙眉望著她囂張的表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趙心菀偏著頭,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場面一時極為尷尬, 成山王看戲的表情也被風(fēng)雨欲來所取代:“謝老弟,清清這脾氣,你是真的要管一管了。” 清清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無所謂地說:“她又死不了,王爺可莫要得理不饒人?!?/br> 眾人又一次愣住,連見多識廣的成山王都僵了下, 隨即卻大笑起來, 攬了趙心菀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目光落在清清的臉上, 無奈地?fù)u搖頭:“你這小孩兒, 可真是不討人喜歡?!?/br> 話題被這樣岔開, 清清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怎么得罪了趙心菀,會讓她雇殺手來當(dāng)街行兇。 那時的場景她已經(jīng)忘記了,鐵錘卻記得很清楚。 當(dāng)真是兇險異常,刺客們很有經(jīng)驗,從埋伏到行刺的時間非常短, 位置又十分偏僻, 若非謝鐸及時趕到, 她們兩個都沒辦法活著離開。 本以為是她查到了害死父兄的兇手,才惹得對方狗急跳墻要殺人滅口, 如今幕后主使的身份一出來,清清又開始動搖了。 不過, 也難保趙心菀不是那個人指使的,否則她哪來那么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