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見不得人的身份
歡呼的人群中,一個雙眼血紅的人突然竄出來,懷中帶著一把尖刀,對著陳小刀就刺了過去! 本來五人組身邊是有保鏢的,但是街上人實在是太多了,加上又是這種喜慶的場合,大家根本想不到會冒出一個刺客。 那人離陳小刀不過兩米左右,眼看尖刀就要插到陳小刀胸口,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家輝突然閃了出來! 尖刀插到了家輝的肩膀上,他竟然舍身幫陳小刀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不過硬氣的他,愣是一句痛都沒喊,慢慢的抬起了頭。 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人,他不認識,陳小刀卻是熟悉。 竟是杜宇?。?/br> 他此時胡子拉碴的,頭發(fā)凌亂,眼見一擊不成,又抽出刀來,想要繞過家輝再次偷襲,同時嘴里還大喊著: “陳小刀你毀我一生,老子殺了你?。?!” 然而,他揚起的手臂卻被家輝死死捏住,然后一折,頓時傳來一陣骨裂的聲音,他手里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然后家輝順手一掌打在他的脖子上,杜宇健瞬間窒息了兩秒,再被家輝一腳踢的倒飛了出去。 短短幾秒,一場結親變成了刺殺現(xiàn)場,街上的觀眾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連電視臺的攝影師都忘記了特寫。 保鏢們也才回過神來,沖上去就把杜宇健制服住,而陳小刀看都沒看他一眼,馬上抓著家輝問道:“你沒事兒吧!” 家輝搖搖頭,可是肩上的鮮血泊泊的往外流,已經(jīng)把襯衫浸濕了一大片。 “我送你去醫(yī)院!”陳小刀扶著家輝就要往本是接親的車上走,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杜宇健。 這種狗急跳墻的人,他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陳小刀聲音冷冷的說:“找個地方做了他?!?/br> 幾個保鏢心領神會,架起杜宇健就往人群外走,同時盡可能的避開攝像機的鏡頭。 而那杜宇健還在罵:“陳小刀,你不得好死!老子奮斗幾十年,全被你毀了,我詛咒你死在大年三十晚上......” 陳小刀根本不理會,他罵的越狠,待會兒死的就越慘。 這種人活的扭曲如蛆蟲,留之何用? 家輝被陳小刀扶上車,這個硬漢子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聲不吭。 本該駛向胡家的車隊啟動,不過因為這么一場變故,方向卻是變成了醫(yī)院。 ..... 而在另一邊,胡亞歡還在苦苦的等著陳小刀的到來。 他們已經(jīng)下了樓,就站在街邊,連堵門的環(huán)節(jié)都省去了,只期盼著陳小刀快點出現(xiàn)。 原本約定的八點半來結親,可現(xiàn)在都快九點了,還沒見人。 扭扭捏捏跟著下來的胡家雙親臉色不善,對于陳小刀的遲到很生氣。 就在這時候,伴娘驚喜的聲音傳來:“那邊來了幾輛車!” 胡亞歡穿著婚紗,手捧玫瑰,順著伴娘的聲音望過去。 四輛奧迪遠遠的開了過來。 這就是陳小刀搞來的接親車隊嗎?胡亞歡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果然跟電視里那個神秘富豪完全不能比啊。 然而,四輛車停下,下來的人卻讓她大吃一驚。 走在前面的是胡斌,王德才隨后,攙扶著胡家老祖宗,還有幾個親戚跟在后面。 胡剛和丈母娘,一看是家族里的領頭人,還以為他們是來參加自己女兒婚禮的,當時就受寵若驚的迎了上去。 “哎呀老祖宗你怎么來了,今天亞歡可算出息了,能得到您老的祝福!” 然而老祖宗一句話沒說,拄著拐杖,面色陰沉,一旁的胡斌開口了: “我們今天來,是要亞歡離婚的,我們胡家人不能跟陳小刀扯上半點關系?!?/br> 此言一出,胡亞歡這邊所有人都愣住了,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啊.....” 王德才冷笑著站了出來:“你們根本不知道陳小刀是什么人,我今天就是來揭穿他的,實話告訴你們吧,他是個賭狗??!” “賭狗?他不是要去南方當副總嗎?”胡亞歡不解的問道。 “什么狗屁副總,我看多半就是帶你去賭場吧。”王德才說道:“我就說這廢物這兩天怎么長志氣了,原來是去賭場贏了點臭錢,就眼高于頂了。 胡亞歡你被他騙的團團轉知道嗎?我告訴你,天下的人分萬種,賭狗最是信不得。 今天贏了錢給你滿口承諾,明天輸紅了眼就要對你拳腳相加?!?/br> 胡亞歡聽了他說的,腦中想起了之前看陳小刀打麻將的場景,還有最近他的種種變化,已然是信了八分。 而他的父母則是直接信了個通通透透,原本就不好看的臉上馬上換成了怒容。 “我就說這個家伙,怎么突然想起了補辦婚禮,原來是去沾了賭!” “上次找我們借十萬塊錢,怕不是他爺爺?shù)氖中g費,而是賭本吧!” 老兩口厭惡至極的自言自語道,原本對陳小刀升起的一點點好感蕩然無存。 老祖宗終于開口了:“我們胡家,世代活的堂堂正正,絕不能跟社會上下三流的人沾上半點關系,這種賭徒就活該橫尸街頭!”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把陳小刀往死里說,仿佛他就是一個癱瘓在街上的爛賭狗一樣。 只有胡亞歡,默默的站在原地,她心里只想著,陳小刀到底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能給眾人一個解釋。 “陳小刀怎么還不來?”胡斌看了看時間說到。 王德才陰陽怪氣的在旁邊接了一句:“怕不是輸了錢,被放高利貸的堵在家門口,出不來了吧,我就說嘛,這種賭狗猖狂不過三天的?!?/br> 然而他話音剛落,街頭就傳來了一陣跑車的轟鳴聲。 “電視里的車隊怎么開到這條街來了?” “他們好像是沖這邊來的?” 豪車車隊囂張的霸占著整條街開進,然后真的在街邊等著接親的胡家人面前停了下來。 難道...他就是那個神秘富豪?! 胡亞歡心里突然有了這么一個想法,怔怔的往后退了兩步。 “嗯?這是神秘富豪要來跟胡家打個招呼嗎?”王德才還在猜測。 老祖宗也是這么想的,這個富豪多半是外地人,來陽城大辦婚禮,想必是在路邊看到了自己,特意停車下來拜個山門。 然而車門打開,走下來的卻是陳小刀! 今天的他,完全不是廢物女婿的模樣,而是整座城里最靚的仔! 深藍的西裝完美的襯托出了他的氣質,不過胸口卻是濺了兩滴鮮血,那是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的家輝身上的。 陳小刀下車后,后面的幾兄弟也陸續(xù)下車,還有開著豪車的保鏢們也下來,站在車邊,束手而立,而街道盡頭還有瘋狂追逐報道的電視臺記者。 萬眾矚目的陳小刀緩步來到胡亞歡面前,溫柔的說:“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狀況,來晚了半個小時?!?/br> 胡家所有人,現(xiàn)在全都傻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是他! 胡亞歡好半天才問道:“你...你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陳小刀無奈的攤了攤手:“婚禮嘛,肯定要隆重一點啦,不然我還是騎著電瓶車來接你?” 然后他又轉過頭,看著自己的老丈人一家,熱情洋溢的說:“爸媽也在啊,挺好的?!?/br> 視線一轉,又發(fā)現(xiàn)了胡斌和老祖宗,陳小刀同樣是恭敬的說:“老祖宗好,今天你們也來了,那我可真是榮幸啊!” 陳小刀還不知道胡家人是怎么看的他,現(xiàn)在還以為是妻子說動了娘家人,讓他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所改觀。 既然他們愿意送上祝福,那自己也沒必要再裝逼了,大家一起其樂融融挺好的。 可他沒想到,妻子的下一句話就是: “小刀,他們說你是賭狗,這是真的嗎?” 賭狗二字,有點刺耳。 陳小刀,華仔,還有小冉和胖子臉色都變了變。 雖然他們平時偶爾也用這個詞來自嘲,但是在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口中說出,這個詞就帶了點歧視的意味。 陳小刀沒想到胡亞歡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他原本打算到了賭城再攤牌,結果沒想到妻子當街問了出來。 胡家人,還有一眾小弟,甚至還有電視臺的記者,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陳小刀猶豫半刻,反問道:“我就是個賭狗,怎么了?” “哈哈哈!你看我就說是吧,不務正業(yè)的東西!”王德才在一邊開心的笑出了聲。 而得到陳小刀的肯定后,老祖宗也帶著怒氣的說道: “哼!不入流的東西!我胡家子孫,不是經(jīng)商就是從政,最差也是個醫(yī)生或者律師,你這種人,不配娶胡亞歡,今天就給我離婚!” 老祖宗活了幾十年,說話自帶氣場,當街羞辱起陳小刀來干脆利落。 電視臺的記者也感覺抓住了爆點,馬上把鏡頭對準了陳小刀,想聽他的回答。 畢竟賭這種東西,說到底還是有些拿不出臺面。 陳小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絲毫不懼的看著老祖宗說: “我賭怎么了,看不起賭徒嗎? 那我告訴你,我不僅賭,我還壞,甚至手上沾過血呢。 但是,我有錢啊。 你倒是自詡清高,但是我問你,你到底哪點覺得自己了不起? 股市,基金,期貨,這些本質上難道就不是賭嗎? 都是追名逐利罷了,你裝哪門子清高! 我憑自己本事贏的錢,何須要你說三道四!” 老祖宗被氣的快要七竅生煙,用顫抖的手指著陳小刀說: “歪理邪說!歪理邪說!你去問問天下人,有誰看得起你這個賭徒!” 陳小刀搖搖頭:“我不需要天下看得起我,我只想娶走自己的女人?!?/br> 他轉向胡亞歡,輕聲問道:“亞歡,如果我是個賭徒,你還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