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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因為她就沒打算讓我們離開。 飯后兩人洗漱完回到房間,曾玲玲帶著許森從褲兜里爬出來。 坐在柜子上,她道:“你們那個同伴估計兇多吉少了?!?/br> 這點不用她說沈清城和陸戚也清楚,在恐怖游戲里,失蹤本身就代表著不詳。他們上床小睡了一會兒,半夜等所有玩家都睡著后,沈清城被陸戚叫醒了。 兩人穿衣收拾妥當,帶上兩個紙人乘著月色直奔瘋子所在的矮山。 走到中途的時候他們又遇見了那晚的骷髏架子。 這次他們看清楚了骷髏架子是從養(yǎng)蚌的池塘里爬出來的,每個池塘都有,密密麻麻的骷髏爬起來往同一個方向奔去。 曾玲玲小聲告訴他們,投入池塘的尸體腐爛的差不多就會被打撈起來帶去山上,只有她和許森的遺骸有她護著沒被撈起來。 兩人小心跟在一群骷髏身后,白天攔他們的青年可能是知道晚上有骷髏出沒的事,所以沒出現(xiàn),沈清城和陸戚順利地上了山。 山巔的面積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所有環(huán)境,一座搭得十分簡陋的小木屋坐落在中間。 屋外一點殘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一個披頭散發(fā)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背對著他們站在燈光下。 骷髏們成群結(jié)隊,沒有停留,它們一個個朝著燈下的男人沖去,然后在距離男人一米左右的位置無聲湮滅成粉。 當然這只是幻象,并沒有真的粉末灑下,但普通人能看見,男人顯然也能看見這一幕。 然而他始終無動于衷,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曾玲玲捂著嘴巴小聲抽噎,她控制不了自己,每看一次這幅畫面她就心痛一次。她的阿臨被送到山上的時候還那么小,那時候他該多害怕。 這點動靜很快就被男人察覺,男人轉(zhuǎn)過身來,沒有想象中的警惕或者防備,只是漠然地注視著他們。 “阿臨……”曾玲玲忍不住出聲喚道。 沈清城和陸戚爬上山巔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對那聲“阿臨”都沒有反應(yīng)的男人動了動,沙啞開口,“……外地人?!?/br> 男人腳下綁著鎖鏈,但仔細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鎖鏈的另一頭已經(jīng)被砍斷了,也就是說許臨其實自由身,他隨時可以離開這座山。 許臨是自愿留在山上的?為什么? 沈清城瞇著眼睛想看許臨養(yǎng)珠的地方,努力了半天眼前還是黑乎乎一片,他拉了拉身旁的人,“你看見池塘了嗎?” 陸戚:“在木屋后面?!?/br> 于是沈清城便直接問對面的人,“許臨先生,聽說你是村里最好的養(yǎng)珠人,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是怎么養(yǎng)美人珠的?” 可以說是非常禮貌了。 但即便這樣直白的問話許臨還是并不言語,可以看出他不在乎美人珠,但既然不在乎為什么還要留下幫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 他這副冷漠的樣子讓曾玲玲更加難受,猶豫著想要靠近,又喚了一聲,“阿臨,我是mama啊……” 沈清城想了想,把曾玲玲和許森的魂體從紙人里放了出來,并且渡了一點鬼氣給他們,讓他們能夠顯形和許臨交談。 看見許森的魂體時許臨終于有了反應(yīng)。 趁著一家三口團聚,沈清城和陸戚打著手電去屋后養(yǎng)美人珠的池塘里看了看,池塘比村里的小些,除此之外沒什么不同。 之后兩人又去了木屋,在進木屋前許臨阻止過他們,“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險?!?/br> 對此沈清城只道:“現(xiàn)在不知道我們也已經(jīng)很危險了?!?/br> 然后他和陸戚就進了屋,許臨沒再開口。 在屋里他們看見了黃平偉的尸體——被懸掛在墻壁上,半邊身體被剔得能看見下面沾著血絲的骨架。 陸戚第一時間捂住他的眼睛,然而那幅血腥的畫面仍在腦海中徘徊不去,血腥味混著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鉆。 沈清城屏住呼吸,最后實在受不了,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拉下來捂住鼻子和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氣。 “許臨是不是沒有嗅覺?這么臭他是怎么住下去的!”他吐槽道,這種事情居然在屋里弄,“不過黃平偉的尸體怎么會在這里?” 難不成黃平偉沒去族長家,而是來了這座山? “你忘了?白天上山會有人阻止,”陸戚順勢捏了捏他的鼻尖,瞥了眼尸體的尸僵程度,“上午死的。” 白天黃平偉自己上不了山,那就只能是死后被送上山的。 血淋淋的尸體給人的視覺沖擊太大,他們一開門就被尸體吸引了注意力,現(xiàn)在冷靜下來打量整個小屋,發(fā)現(xiàn)除了床,有種東西占據(jù)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 是泥塑。 木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泥塑,小的不過拇指大,大的有成人拳頭大小。 并且都是古代美人造型,有臥著小憩的,有托腮賞景的,還有穿踮著腳尖翩翩起舞的。 泥塑的材質(zhì)潔白瑩潤,仿佛活生生的豆蔻少女,她們肌膚細膩嫩滑,神情鮮活,一舉手一投足都流露著萬種風(fēng)情。 而且這些泥塑都沒穿衣服。 陸戚蹙著眉頭,下午李嬌給他們展示過她和馮天潤的泥人小像,據(jù)她自己所說兩個小像里摻了些許珍珠粉,為此還多花了不少錢。 可是那兩個小像給他們的的感覺和眼前這些完全不一樣。 沈清城:“會不會加了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