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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梅搶女孩的行李這件事和前面幾個沖突有什么不同? 有的,前面的沖突涉及到的人只有沖突雙方,但何梅的還牽連到了林穩(wěn)。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訴陸戚。 陸戚沉吟片刻,道:“對了一半?!?/br> 沈清城不解。 陸戚:“涉及到第三方的沖突不止何梅,還有前天晚上的藍秀兒?!?/br> 突然被提到名字的藍秀兒抱著孩子抖了抖。 女人向藍秀兒求救,藍秀兒拒絕,兩人之前曾有過一段爭執(zhí),而結(jié)束這段爭執(zhí)的正是沈清城自己。 這件事的經(jīng)過與何梅身上發(fā)生的何其像。 除了目的不同,同樣的求助,同樣的爭執(zhí),同樣的第三方介入,就連介入方受了傷這點都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一點,女人和何梅都死了。 沈清城不知不覺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只和陸戚討論起來,“可是那天晚上女人本該坐在最后面。” 這樣就無從判斷女人到底是因為違背規(guī)則而死還是牽連到他人而死,亦或者,兩者都有。 陸戚提醒了一句,“不要忽略鐘樓鎮(zhèn)?!?/br> 玩家沖突和鐘樓鎮(zhèn)有關(guān)系? 沈清城眉毛糾結(jié)地皺起,有什么關(guān)系? 兩人對話沒有故意壓低音量,前面部分其他人聽懂了,最后一句不止沈清城,大家都沒懂。 不過好歹知道了何梅為什么會死,了解原因后玩家們再度安靜下來。 這片風(fēng)平浪靜沒有持續(xù)太久。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副本時限的后期,耗盡所有行李的玩家們數(shù)量開始增多,中午時是1,到傍晚便漲到了4。 11名玩家,如果把帶著孩子的藍秀兒母子算作一個個體,10名玩家中就有4個人沒有任何食物可吃。 玩家們很自然地劃分為兩撥,一撥有食物,一撥沒食物。 有食物的不會一條心,沒食物的天然會抱成團。 這么一撥人,假如他們看準了哪個目標要搶,估計沒人能擋得住。 好在他們沒動手。 當天晚上乘務(wù)員又出現(xiàn)了,他給大家?guī)砹艘粋€好消息,“后天……和諧號會到達……終點站……” 終點站涂文山,他們終于要到了! 有玩家興奮地吼了出來,火車上的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他現(xiàn)在都不考慮通關(guān)了,趕緊讓他離開這個副本就行! 緊接著乘務(wù)員又說了一句,他道:“希望各位……能活到后天……” 夸張的笑臉惹人反感。 乘務(wù)員沒有宣布規(guī)則,說明今晚不用投票。 但他說的話仍然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玩家心頭。 以他們現(xiàn)在不正常的饑餓速度,沒有食物的玩家很難堅持到后天。 副本時間第六天,沒有玩家死亡,車廂里的氣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低迷。 相當于五六天沒有吃東西的玩家們幾乎餓紅了眼,而且更糟糕的是,有限的行李還在迅速減少。 有受不了的玩家站了起來,他道:“再等下去就來不及了!” 等所有行李耗完,他們這些最早挨餓的人肯定是最先堅持不下去的,眼看明天一到終點站他就能活下來,怎么能這時候放棄? 林穩(wěn)沉默地低下頭,哪怕到這個地步他仍不愿意做出搶他人食物的行為。 藍秀兒暗自提高警惕,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多半是最先被盯上的。 這時。 沈清城:“林穩(wěn)?!?/br> 沈清城側(cè)頭看了陸戚一眼,見陸戚點頭,從椅子底下拖了一個編織袋出來。 他踢踢袋子,“我們有多余的,這個給你吧?!崩锩孢€有小半袋子的磚。 林穩(wěn)離開座位激動地走了兩步,聲音有些顫抖,“給我?” 陸戚:“隨你怎么處置?!?/br>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林穩(wěn)想把這些磚分給其他玩家他們也沒意見。 林穩(wěn)眼眶微紅,沙啞道:“謝謝你們?!?/br> 他將那些磚平均分給了每一個沒有食物的玩家,這些磚雖然不能讓他們吃飽,但省一點絕對能堅持到明天。 車廂里的氣氛一下輕松不少,無論是分到磚的,還是警惕自己會被搶的。 大部分分到磚的玩家都來跟沈清城和陸戚到了謝,除了金達。 這些磚本來就是他的,憑什么道謝?! 座位上,沈清城:“明天真的能結(jié)束副本嗎?” 他們坐在所有玩家最后面,通關(guān)的人不會是他們。 陸戚:“擔心?” 沈清城垂著眸子,“只是覺得太簡單了?!?/br> 高難度的特殊副本甚至比不上難度中上的“假面舞會”。 副本時間這幾天,除了晚上有些危險幾乎沒有其他意外發(fā)生,而且晚上的危險事先還有乘務(wù)員提醒——沒有遵守乘務(wù)員的“規(guī)則”晚上就會有危險。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有很多疑點沒法解釋。 盡管這個副本并不要求他們解出故事線,但故事線是客觀存在的,哪怕他們不去破解它也一定會存在。 但這個副本里的故事線他捋不出來。 三個站點,起點豐山南站,中點鐘樓站,終點涂文山。 除了一輛火車和諧號,小鎮(zhèn)、鎮(zhèn)民、稻草人、相似的笑臉、甚至乘務(wù)員身上一天多過一天的血跡。 線索零零碎碎,他拼不出一條完整的故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