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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江行舟再次看到這個,會是這樣一副全然無動于衷的模樣,仿佛原沅之前聽說的那個倒霉故事的主角根本不是他似的。 江行舟這么個反應,原沅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傻傻地舉著那枚sd卡,半天也沒開口。 江行舟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卡片,說:“你喜歡的話,就送你了?!?/br> “學長,我……”原沅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不是,你……” 支支吾吾了幾個詞,江行舟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沒什么大不了的,都過去了?!?/br> 原沅重新垂眸看向那枚sd卡,腦子里努力地組織著語言,思考著下一句該說些什么。 不等他想好,片好的烤鴨就在這個時候端上來了,江行舟把盛薄餅的小盤放在了原沅面前。 食物永遠是飯桌上解決尷尬的最佳物品。原沅這人沒什么耐心,剛剛那顆荔枝味兒的棒棒糖早被他嚼碎吃了,這會兒就順勢卷了兩個餅,實際上卻心不在焉到連蔥芯兒都忘了放。 他吃完,才發(fā)覺江行舟連筷子都沒動,訕訕道:“學長,你也吃兩口嘛,不然顯得我跟餓狼撲食似的?!?/br> “你可不就是?!苯兄坜植贿^他,隨手夾了幾筷子涼菜。 原沅又卷了一個吃了,肚子是被填飽了,渾身的血液仿佛也都集中到胃里去忙著消化食物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比平時遲鈍了不知道多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迂回的套路來,索性咬了咬牙,開門見山地說:“學長,你就沒想過再拍一部?” 江行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時間不允許。” 原沅十分不解:“怎么不允許了?這還有一兩個月才截稿呢,綽綽有余啊?!?/br> 江行舟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你知道我上一部籌備了多久么?” 原沅抬眸看他,只見他也看向自己的眼睛,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半年?!?/br> 原沅一時間噤了聲。 籌備了半年的作品,里面不知道傾注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血,也因此承載了多少熱忱的希望,竟然就因為一封舉報信功虧一簣,被毫不留情地取消一切資格。 饒是原沅這樣一個對學業(yè)向來不上心的人,都不免感到一陣惋惜。 他小聲說:“學長,就是因為之前付出了那么多,我更覺得你不應該輕易放棄?!?/br> 江行舟又是不置可否地微笑:“放不放棄不是我說了算的?!?/br> “你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以垃圾分類為主題的短片么?”原沅的音調提高了一些,“其實我做管理員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構思它的具體內容,雖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兒盲目自信……但我確實覺得我的構想是有獨創(chuàng)性和優(yōu)越之處的,而且成本絕對不會高,無論經費還是時間?!?/br> 說著,原沅抬眸,定定地看向江行舟:“只要它交給一個我理想中的導演。” 他不笑的時候,就沒了平日里那副媚眼如絲的狐貍模樣,此刻眼神里傳遞出某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堅定,讓江行舟覺得自己的心口都被那份熱切不經意地輕輕一燙。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原沅,或許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不是你理想中的人?!?/br> 原沅皺了皺眉:“可至少在我身邊,沒有比你更好的導演。” 他這話沒說錯。連續(xù)三年總評全系第一,兩次包攬微電影大賽特等獎,全校都再沒有哪個人能擔得起這個“更”字了。 “再好的導演也需要創(chuàng)作激情,可是它本身就是一樣很脆弱的東西?!苯兄鄢聊税肷危p抬眉梢,難得地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原沅,我的激情已經死了?!?/br> 原沅愣怔了一下。 這話剛落在耳朵里,似乎是帶著點兒戲謔的。但戲謔并不是江行舟一貫的語言習慣,事實上仔細聽聽便能發(fā)覺,話里的玩笑是假,失意才是真。 如果換作別人也就罷了,可這是江行舟,他分明是一個那樣傲氣的天之驕子,這樣的話本不應該是他說出來的。 結合之前從其他人嘴里了解到的種種,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油然而生,沉沉地落在原沅的心口,甚至讓他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原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在下定什么決心,半晌,才重新抬起眸子,眼里的熱忱幾乎要將對方融化:“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讓它滿血復活?” 第21章 好不好 江行舟微微一怔,隨即又輕笑了一聲。 原沅無端地覺得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在面對一個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一定能考上清華”的三歲小孩兒。 原沅倒也并未因此而感到不滿,畢竟他自己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底氣充足,江行舟對他持有這樣的態(tài)度,再正常不過。 一切當然沒有他想象得那么容易,無論是拍片子這件事本身,還是超出片子之外的事,比如江行舟的靈感自我愈合的周期。 原沅自己都清楚他是一個多么不靠譜的人,沒有人有理由無條件地信任他,更何況是眼前這位與自己天差地別的學神。 江行舟的眼睛垂了下去,嘴角依然勾著若有似無的弧度。他面相生得冷峻,又不常笑,即便是笑起來也是極溫淡的,笑里有些許難得的和煦,但更多的卻是無奈與落寞。 這大概就是屬于骨子里的驕傲與矜持,即便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依然不會表露出任何夸張的情緒。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讓原沅從心底里生出一陣不甘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