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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州似乎是跑回來的,大口喘著氣,隔著這樣的距離遙遙相望。 視線觸及莊宴的那一瞬間,符文州腳步匆忙的跑上樓梯,長腿大步邁上來,以一種讓莊宴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奔到他面前。 用絕對的姿態(tài),給了他一個擁抱。 莊宴有些發(fā)懵,語氣茫然:“你不是在公司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符文州仍舊喘著氣,胸膛起起伏伏,聲音卻讓莊宴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冷靜,和怒意。 “我會讓所有人付出該有的代價,一定。” 莊宴懵懂地眨眼,下巴抵在符文州肩上,意識到了他在說什么,忽然抿起嘴角微笑:“州哥不是不喜歡上網(wǎng)嗎?怎么也刷微博了?” 他刻意用輕松的語氣,試圖緩解符文州的情緒。 然而符文州卻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會去看。” 莊宴沉默下來。 又聽見耳畔的聲音:“也許我不了解你的過去,但是莊宴,你遭受過的一切不公平待遇和委屈,在我這里沒人可以辯解,我有必要,也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符文州垂下眼簾,掩住眸中的莫測。 無論是莊氏,還是蜻蜓娛樂,孟子豪,欺辱過莊宴的所有人,甚至是對莊宴多有誤解的網(wǎng)友,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為莊宴討回一個公道。 這話說出口有些誓言的莊重,讓莊宴一顆心瘋狂跳動,他一只手按住自己心口,符文州的手掌按在他腰處,緩緩收緊。 這一刻,他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只想靜靜地跟他待一會兒,他們擁抱著,然后凝視彼此,從淺吻到深吻。 莊宴輕輕喘息著,神色迷離:“州哥,我愛你?!?/br> “莊宴,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光?!?/br> 你在,光就不會滅。 他說完,再次吻上莊宴的唇。 ~ 熙熙攘攘的街上,男人懷中抱著一個約摸三歲的孩子,孩子十分漂亮,看起來像是女娃娃,男人身邊,還跟著一個模樣好看的男孩子,看起來十歲左右。 男人帶著兩個人孩子進入一家水果店,懷中的孩子指著石榴,脆生生喊:“爸爸!我要吃那個!” 男人面容慈祥,嘴角上揚:“那好,你先告訴爸爸,這個叫什么?” 說著,他從貨架上拿下一個石榴。 孩子犯了難,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上寫滿了糾結(jié),求助般勾著頭朝爸爸身邊的哥哥看過去。 哥哥已經(jīng)九歲了,一定知道這是什么! 接收到弟弟的求助信號,男孩說:“是石榴。” 小孩子也跟著學:“是石榴!” 男人臉色頓時笑得燦爛:“我們宴宴真聰明!” 年紀稍大一些的哥哥也期待地仰頭,等待爸爸能夸他一句,然而爸爸什么都沒說。 他堅強地想:沒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是男子漢,知道這些是應(yīng)該的。 懷中的孩子也心虛地笑:“是哥哥聰明?!?/br> 可男人并不接他的話茬,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直到聽見懷中的孩子說:“那我能吃了嗎?爸爸!” “宴宴這么乖,當然可以?!?/br> 孩子笑得咧開嘴巴。 這時哥哥說:“爸爸!我也想吃?!?/br> 男人垂下眸,不帶一絲感情的視線落在九歲的男孩身上,讓男孩瞬間血液凝固般害怕,他很怕爸爸,但是又渴望爸爸可以像寵愛弟弟那樣,也愛自己。 可惜他的爸爸并沒有聽見他內(nèi)心的渴望。 “別叫我爸?!?/br> 一聲冷血的警告從爸爸口中說出來,男孩臉上頓時血色褪盡,一片蒼白。 畫面一轉(zhuǎn),六歲的男孩跟著爸爸出門,男孩特別興奮,笑容可掬。 他跟爸爸一直都不太親熱,爸爸愿意帶他出來玩,他特別開心。 被興奮占據(jù)內(nèi)心的男孩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邊的父親,臉上詭異的笑容。 那天是情人節(jié),是mama告訴他的,街上的行人特別多,擁擠而堵塞,男孩害怕跟丟爸爸,緊緊地抓著爸爸的襯衫。 經(jīng)過一個長椅,男人問他:“小馳,想吃冰淇淋嗎?” 男孩頓時笑開,點頭:“想!” “好,那你站在這兒等爸爸,千萬別走開!” “嗯!我知道的爸爸!” 他目送爸爸的身影走進人群,再也沒回來。 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和人群讓他害怕,恐懼的浪潮沖擊著他的心臟,他試圖踮起腳尖去尋找自己的爸爸,寄希望于下一刻爸爸就能回來,手里拿著冰淇淋告訴他:“阿馳,爸爸回來了,久等了?!?/br> 可是并沒有。 恐懼逐漸增加,他害怕地瑟縮著肩膀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 脆弱的心臟不堪重負,嗚咽聲不斷傳出來:“爸爸……你在哪兒……” 床上的男人睡得并不安穩(wěn),冷汗布滿他的額頭,仿若進入了某種夢魘,窗外月圓,暗沉的天像令人窒息般擠壓過來,讓人喘不過氣。 莊馳猛然驚醒,睜開眼睛,手在床上摸索著,觸到一只小熊布偶,緊緊地抓在手里,才總算有了些實感。 隨后他大口的呼吸,許久才將不平靜的心緒壓下去,重新回到現(xiàn)實中來。 他靠在床上,手指揉捏著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