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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坐在轎車副駕駛上,耳朵嗡嗡作響。 他呼出一口長長的氣,鎮(zhèn)定的說:“我明白為什么你的上一任助理會辭職了。” 莊宴扯了扯嘴角,“還能是因為什么?不是因為公司太摳門兒嗎?保鏢都不給配,每次下飛機都被擠成rou餅,還得承受粉絲的言語攻擊,正常人誰受得了啊!” “嚴格來說,那并不算粉絲。” “黑粉也是粉?。 鼻f宴理直氣壯,“黑粉籍也沒那么容易入的!” “是嗎?”司南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翻了一陣,然后把手機懟到他面前。 莊宴眼神瞟過去,看見一條微博。 ——只要你是莊宴的黑粉,我們就是一家人。 他把手機搶過來,往下劃,下面幾十萬條評論,簡直就是大型認親現(xiàn)場。 倒抽一口涼氣,莊宴吃驚于自己黑粉的凝聚力,“嘖嘖嘖......虛假的兄弟姐妹情?!?/br> 司南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凈的手到他面前,莊宴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沒事兒,不用安慰我?!?/br> “手機還我。”司南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莊宴臉色一僵,惡狠狠地把手機塞到他手里。 這個新來的助理一點都沒有幽默細胞,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著我是面癱的氣息,他正在心里抱怨,聽見司南問他:“你為什么會被黑?” “你不知道?”這件事雖然沒有到全民皆知的地步,但是只要是稍微關注娛樂圈的人都會聽說過,就算是后來跟風黑的黑粉,也會去專門打聽莊宴的黑歷史。 司南:“沒關注過這些,你說說吧?!?/br> 莊宴慵懶地往后一躺,雙手交叉放在腦袋后面,“沒什么好說的,黑粉黑的都是真料,也沒有憑空捏造?!?/br> 他一雙笑瞇瞇的桃花眼轉而看向車窗外,笑容漸漸消失,黑亮的眸變得黯淡,就是有些故意的夸大其詞,和被人花錢買通稿抄了一波又一波而已。 三年前,莊宴憑著長了一張?zhí)焐赃@碗飯的臉,在一檔選秀節(jié)目中一騎絕塵,遙遙甩開第二名四百萬投票數(shù)出道。 他有一張很有路人緣的臉,可以說只要看見他的那張臉,就會很難不喜歡他。 對于他的能力問題,才是最具有爭議性的話題。 莊宴沒有學過唱歌,也沒有學過舞蹈,但簽約公司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可以后天努力,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經紀人對他說的一句話:“你擁有很多人都嫉妒的先天條件,這些是努力無法彌補的,你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現(xiàn)在就要看你為了它肯付出多少汗水了?!?/br> 其實一開始他就只時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主動離開莊家之后,脾氣是甩出去了,總得活下去啊,他做過服務生,也送過快遞,直到后來被星探發(fā)現(xiàn),簽了這家公司,然后在選秀節(jié)目上閃閃發(fā)光的出道。 一切都是完美的開端,就連莊宴自己都開始幻想自己的新生活。 直到莊馳打來那通電話。 莊宴覺得很可笑,他是私生子沒錯,在莊家的時候他們不把他當人看,離開莊家了,他們卻還要管他做這行會不會給莊家丟人。 他當然不會妥協(xié),于是漸漸地開始出現(xiàn)一些關于他的黑料,都是一點小水花,很快就被公司公關團隊壓下去了,但是莊宴知道,這是莊馳給他的警告。 他氣笑了,躲在衛(wèi)生間打電話過去,直接跟莊馳嗆聲:“你直接說因為討厭我不想讓我好過我都高看你!用這種理由搞我,堂堂莊家總裁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 莊馳好像正在忙什么,他聽見那邊敲打鍵盤的聲音,等了很久,莊馳說:“還有事嗎?沒事掛了?!?/br> 莊宴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伴隨著一句:“我去你大爺!” 他轉過身來,一個男人舉著手機,把剛才的一切錄成了視頻。 男人怕他搶手機,扭頭就跑。 后來那段視頻在網絡上瘋傳,根本遏制不住,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做推手,也可能不止一方,莊宴的出現(xiàn)擋了不少人的路,光是在那檔選秀節(jié)目上以這樣的落差拿第一,就得罪了很多公司,這件事被翻來覆去的通稿抄了一個夏天,而莊宴也被罵慘了。 視頻里莊宴所說的莊家總裁幾個字自然不能幸免,莊馳被記者sao擾了很久才不得不出面解釋,莊宴私生子的身份在上流貴圈里本就不是秘密,私生子辱罵正牌的莊家公子,一時間占據了熱搜整整七天。 這樣的情況下,莊宴本該徹底玩完,卻意外的有了新商機,他的黑粉匯聚一團,竟然形成了龐大的消費群體,莊宴代言的東西他們都會買,買它只為了證明不好用,然后成為莊宴的新黑點,有一點時間里莊宴熱搜的關鍵詞就是,今天莊宴又代言了什么不好用的爛貨? 他能在娛樂圈繼續(xù)存活下來,根本就是個奇跡。 司南從微博搜了黑歷史回來,臉上終于多了一絲不一樣的表情,他皺了皺眉,“你只有黑粉?” 他點進莊宴的微博主頁,粉絲數(shù)量兩千多萬,又皺眉:“既然你沒有粉絲,那這些都是公司幫你買的嗎?” 莊宴把手從腦袋上放下來,坐直了身子,嚷嚷道:“說什么呢!我微博粉絲都是活的!” “那為什么接機見不到一個粉絲?” “剛才你不是見到了嗎?一個龐大的團體。”他得意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