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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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昌也笑道:“兵,詭道矣,卻是要看時機。天時地利人和方可試著鉆空子,否則還得穩(wěn)打穩(wěn)扎。不然他若使調(diào)虎離山,咱們又如何?” 君子墨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孟浪了?!?/br> 周毅笑道:“君姑娘是遵圣人言,不恥下問?!?/br> 戴適有些不慣女人插嘴軍事,可上頭坐著個女魔頭,少不得忽略對面一群女人的性別。得靠她們管飯,得罪不起,索性閉嘴。 譚慶生又是另一種性子,他非常實在,管他男女貓狗,能用即可,倒贊了君子墨一句:“有些巧思。” 楊志初布景板了許久,東湖有任邵英,南昌有錢良功,他再沉默下去,就徹底邊緣化了。趕緊跟著點評道:“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zhàn)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我等兵力尚弱,單單防守不可取。一面發(fā)展兵力,一面合縱連橫避免爭端,方是上策?!?/br> 王虎沒好氣的道:“說的誰想打似的,便是要打,也得等咱們甚都有了,打的人落花流水才叫爽快。旁人要來,咱們又有什么法子?” 周毅道:“郡主可有良策?” 庭芳道:“郡主沒有良策,郡主現(xiàn)只想著鴨飛蛋打心疼的慌。且派人去一趟湖北,摸清楚路數(shù)。蔣赫有沒有死對頭?能否合作?這年頭可真是,不去招惹人,別個偏來招咱們。早晚有一日我要學(xué)那螃蟹,橫行霸道一番才能消心頭之氣!” 聽得此話,眾人皆暗笑不已。徐景昌道:“我們談完了,你們呢?” 庭芳便直接進入正題:“今日召集大家,是有幾件事。頭一樁昨夜遇襲,雖該是儀賓cao心的事兒,咱們卻不能只顧著看。我最厭朝中說那文武不相統(tǒng)籌的話。哪朝哪代都有文官要守城的故事,半點兵事不懂,到了要緊時刻,一方父母如何護得子民?故請你們來聽上幾句,便是學(xué)不會打仗,至少別兩眼一抹黑。”又扭頭對周毅等人道,“文武兩道,皆為朝之棟梁。民政一途,也望諸位略知一二。將兵在前線諸多難處,后頭的文官須得清楚;朝中后勤壓力,將兵亦當知曉。彼此體諒,才能國富兵強?!?/br> 眾人紛紛應(yīng)諾。 說完道理,庭芳又道:“今年的農(nóng)場、工廠只是實驗,明年則不同。按道理來講,三五年的統(tǒng)計是基礎(chǔ),然而你們都瞧見了,咱們時日少,不得已明年便要大規(guī)模投產(chǎn)。那么多處,我一個人劈成八瓣兒都不夠使的,我便索性躲個懶兒,勞諸位多費心?!?/br> 錢良功看了許久的農(nóng)書,主動請纓道:“我想試管了農(nóng)桑之事。聞廣東等地有?;~塘,江西水土豐饒,亦可一試。再則郡主此前所言的套種法間種法我亦查閱了書籍,確可實施!” 庭芳還未說話,任邵英先道:“我倒是對雞鴨鵝有點興趣,不知郡主信我么?”庭芳曾指出過三條路,治農(nóng)、治河、治蝗。任邵英一時不查就被錢良功搶了最風光的農(nóng)事。剩下兩條,治河全然不通,他算術(shù)可真不好,治蝗還得同治河做配合,一個人做不來。再則起步階段,且cao心不到那些,他又初來南昌,往日的功夫盡數(shù)白費,趕緊下手搶了養(yǎng)殖,省的被庭芳忘了。 楊志初一臉懵逼,前面兩個混蛋能給他留點湯渣嗎?庭芳目前的事業(yè)都是數(shù)得著的,百姓最關(guān)心的無非穿衣吃飯,吃飯的被兩位同僚毫不留情的搶了,穿衣的……余光掃過君子墨,他總不能跟個女人死磕吧?想了半日,憋的滿腦門細汗,忽然靈機一動,道:“郡主,咱們江西可要設(shè)官學(xué)?” 任邵英一聽便明白楊志初打的壞主意,登時悔青了腸子!養(yǎng)殖有個甚好管的?他怎么就沒想起來教書育人的大事?被楊志初后發(fā)奪人謀了巧宗兒,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庭芳哭笑不得,可教育真的是大事,忙對楊志初道:“教書育人,為得是成才。楊先生愿管我自不反對,但有一條兒,我不要考科舉的人?!?/br> 楊志初怔了怔,官場上最講究師生同門,把手伸進了教育,便是竊取了江西籍官員的關(guān)系網(wǎng),憑你哪個,再不能忘庭芳與他的啟蒙之情的。雖比不得座師,多少有些情分,將來辦不大要緊的事極好使,為什么庭芳偏不要科舉? 楊志初哪里知道庭芳打定主意挑唆福王把科舉改成分科錄取,光要文科生,豈不是浪費她感情?各科都有,到時候文科競爭激烈,理科舒舒服服的考試,她的學(xué)生更多,恩義更重。即便動不得科舉,經(jīng)濟發(fā)展也得各種人才齊備,光要會掉書袋的有個卵用。歷史上真正有名的官員,都極擅民政。蘇東坡不單會燉rou,還會經(jīng)濟調(diào)控——災(zāi)年高價引商戶攜糧,卻是商戶大撞車,糧價暴跌,可見其機智。 與其讓天才的文科生們自己去悟,還不如她一股腦教好,那更有效率。見楊志初摸不清頭腦,庭芳便道:“農(nóng)林漁牧礦、軍火、水利、氣候、機械、醫(yī)療、算術(shù)、經(jīng)濟等等,哪樣都有人擅長,哪樣的人咱們都需要??婆e之才很不必我們cao心,便是你想教,也未必有人愿意學(xué)。”說著笑道,“江西境內(nèi)的大地主們正恨我們呢,近來鬼鬼祟祟,很是不安分。咱們既是為了百姓出發(fā),就得先考慮百姓人家生活生產(chǎn)息息相關(guān)之事。老百姓不想做官,只想過好日子,咱們就先考慮衣食住行。其余的待殿下將來再說?!?/br> 楊志初登時蔫了八分,那么許多雜項,教出來依舊只是工匠下九流,用途不大。原以為能一舉多得,既在庭芳跟前露了臉,又得了實惠?,F(xiàn)看來只好露露臉,聊勝于無了。 庭芳本想分派任務(wù),不曾想幾位先生如此積極,笑聽他們瓜分完地盤,略等了等,才道:“還有些瑣事須得人做?!?/br> 眾人都看向庭芳。 庭芳道:“家里的瑣事,皆有翠綠總管。翠柳協(xié)助子墨的棉紡廠,豆青豆芽先前就在果蠅廠與養(yǎng)殖場干活,之后你們有事往錢先生處匯報。至于翠榮,我欲設(shè)成衣廠,尤其是將兵們的衣裳鞋襪鋪蓋帳篷,你都給我仔仔細細的管好。后勤我會統(tǒng)管,有任何問題,及時告訴我?!?/br> 翠榮道:“咱們幾個都派出去了,誰來伺候郡主?” 庭芳對君子墨道:“叫你薦幾個丫頭,你可別忘了?!?/br> 君子墨道:“單論生活起居,婆子們還強些??ぶ骷仪『糜袃?nèi)管家劉婆子,叫她帶上兩日,比丫頭能干多了?!?/br> 庭芳笑道:“劉婆子我要使?!?/br> 翠華嘟著嘴道:“郡主,你把我漏了?!?/br> 庭芳道:“沒漏了你,韓巧兒一個人看不來清哥兒,交給旁人我不放心?!?/br> 翠榮笑道:“漏不下你,別打岔,郡主使劉婆子作甚?” 庭芳看向房夫人,笑道:“有一事想請夫人出山?!?/br> 房夫人暗自松了口氣,在座的個個都有任務(wù),她窩在一旁插不上話,如何給遠在海上的兒子掙體面?見庭芳說的客氣,也殷切的道:“但憑郡主吩咐。” 庭芳道:“不敢。徐清即將周歲,我時常想起生產(chǎn)之兇險,又恐他身子骨不健壯。我且如此,尋常百姓更甚。聽聞劉婆子道許多穩(wěn)婆與醫(yī)婆胡亂行事,不知枉送了多少人命。還請夫人領(lǐng)著劉婆子設(shè)一學(xué)堂,強行培訓(xùn)穩(wěn)婆醫(yī)婆,培訓(xùn)完便考試,考不過不給執(zhí)照。無執(zhí)照者便不許她接生,允許百姓舉報。且在南昌城內(nèi)試點,繼而推廣全省,將來乃至全天下?!?/br> 房夫人愕然。 庭芳沉重的道:“自周以降,不時看到溺斃殺害女嬰之記載,以至于陰陽失調(diào),不利天下。故我在實行租田時,男女一樣的數(shù)額,可保女嬰之性命。然而生育的鬼門關(guān)無數(shù)人闖不過,咱們略盡一份綿薄之力,比不得他們那功在千秋的大業(yè),事多繁雜勞累,贊譽不多或還有罵名,卻是救人于眼下。夫人愿做么?” 房夫人拿著團扇掩了嘴笑道:“郡主有凌云壯志,我豈敢好逸惡勞?不求名垂千古,但愿雁過留聲,郡主以為何?” 庭芳大笑,氣魄與格局,平臺才是關(guān)鍵,而不分男女。房夫人出身尋常,嫁了房閣老,一樹梨花壓海棠,年紀輕輕就守寡看著是可憐??蓳Q個角度來說,按著門當戶對,她到死也就是個小戶人家的主母,憑她天資如何,終究泯于世人矣。到底何為好歹,須得當事人說了算。看著房夫人亮晶晶的眼神,庭芳覺得,至少此刻她比在房閣老府時要舒心的多。 房夫人本人且在朦朧,她也不知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只知道她不愿在后宅里虛與委蛇,爭那點子遺產(chǎn)。她家姐妹幾個嫁的尋常,每次回家省親,皆看著她的排場艷羨。說不上嫁的不好,與房閣老卻無多話。畢竟差著年歲,房閣老愿寵她卻不愿敬她。小妻子,與個妾差不離,同元配不可同日而語。待房閣老亡故后,長媳仗著娘家與丈夫的支持,日日與她爭閑氣,很是膩歪。到了東湖才知天高海闊,南昌更有不同。能走出宅子,看看外頭的風光,甚好! 草創(chuàng)時節(jié),眾人很是積極踴躍,庭芳手頭事物立刻被瓜分完畢。管理方面庭芳已是老鳥,管人比管具體事務(wù)還順手些,畢竟她上輩子所接受到的老板私房培訓(xùn)里不涉及建設(shè),單輪管人,倒是一竅通則百竅通,古今中外差別都不大,無非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罷了。在座幾位比后世的同志們更單純,至少談?wù)勄閼丫秃鲇频陌司挪浑x十。以他們的付出,那點子工資都不夠看的。幸而將來有原始股,不然庭芳就頭一個不干。 錢良功與楊志初曾輔助葉閣老多年,任邵英亦是太子跟前叫的上名號的人物,以中樞的眼光,只要肯腳踏實地,再沒有管不好的。房夫人的培訓(xùn)班屬于意外的添頭,實在辦砸了,也不傷筋動骨。且是細水長流的積淀,一做或就是一輩子,與篡位毫不相干。 可慮的唯有君子墨,太年輕,棉紗廠與成衣廠中間還有個織布廠。如今沒有無梭織布機,依舊靠原始工藝,速度慢人員多,非常難管。庭芳心里過了一回工作,便決定自己主要抓織布一塊。自從幾個廠房建起,庭芳跟霍克學(xué)習(xí)的時間就壓縮道了每天半個小時口語練習(xí)。任務(wù)分派出去,她又能騰出些時間,卻是打算采用華松的建議,重心倒向習(xí)武。 徐景昌比庭芳略清閑,工作重心偏向于軍事和軍功,論起來他更該好好學(xué)學(xué)英語,以便于對當代尖端科技的研究。徐景昌領(lǐng)兵的本事,仗著教育水平高加后臺硬,從他的年紀上來看很是不錯,專心走下去正兒八經(jīng)混個總兵,不趕上什么八國聯(lián)軍侵華之類的,還是沒問題的。可比起他在機械上的才華,領(lǐng)兵就顯得平平。換言之,他那樣水平的將領(lǐng),合適的培養(yǎng)不說批量生產(chǎn),百中取一并不難;可他那樣驚才絕艷的工科天賦,真就未必教育的出來。沒遇著庭芳以前,他靠自學(xué)都能玩轉(zhuǎn)福王府的作坊,多年實戰(zhàn),只有更強。重心放在領(lǐng)兵上才是浪費。 所以徐景昌心心念念的都是福王登基,他好安生關(guān)在作坊里做研發(fā)。不是說他毫無野心,只人各有志,他的野心在他想發(fā)揮的領(lǐng)域。不被理解的志向,依舊是志向。因此不單庭芳要調(diào)整工作,徐景昌也想更能發(fā)揮長才。 先前吃晚飯時,徐景昌便聽庭芳提了幾句華松今日所言,覺得很有道理。不提個人安危,庭芳生育后身體確實不如以往,過于勞心致使恢復(fù)極慢。大夫的結(jié)論亦是因產(chǎn)后心思過重,故于將來生育有礙。徐景昌倒不在乎此點,然所謂生育有礙并不是一定不能生,萬一她身體尚未恢復(fù),偏偏又懷上了,那才是正經(jīng)一腳踩進了棺材!徐景昌萬萬不想面對如此情形,偏他沒空陪練。華松倒是閑著,可他身體一直時好時壞,累病了反倒不好。想了一回,問王虎道:“杜正祥現(xiàn)領(lǐng)了什么差事?” 杜正祥亦是大同出身,趙總兵不可能把用順手的勻給徐景昌,人才總是稀少,大同與京城兩處更重,于是給過來的人皆是看著伶俐,卻因年輕沒經(jīng)驗無法擔大任的。經(jīng)的幾年,王虎等人脫穎而出,杜正祥幾個稍遜一籌。王虎見徐景昌問起,回道:“不過練兵,儀賓尋他有事?” 徐景昌指著庭芳道:“今日華松說四meimei許久不曾習(xí)武,我卻沒功夫,若杜正祥不忙,便想請他指點一二?!?/br> 庭芳對杜正祥沒什么印象,不過徐景昌點的人,身手應(yīng)該不錯。 王虎經(jīng)得一夜,便知庭芳不是善茬。小時候就敢女扮男裝竄去大同,修城墻改火器,沒什么不敢干。長大了更是厲害,三言兩語就在軍中光明正大的插了監(jiān)軍,要緊是徐景昌對她言聽計從,軍務(wù)大事都不駁回。他又不是傻子,不如周毅那樣會來事是真,但若到眼前的機會都抓不著,也不配爬到今日的位置了。略尋思了一回便笑道:“郡主日理萬機,想來練不得幾個時辰。儀賓不嫌棄的話,我厚顏自薦,不知郡主看的上眼否?” 戴適:“……”現(xiàn)提出教郡主火槍還來得及么? 譚慶生摸下巴,火炮有許多計算,要不他拜師郡主為師算了! 周毅看著幾個人摩拳擦掌,撇嘴,一群馬屁精,好意思笑他!啊呸!又對翠榮擠眉弄眼,庭芳最得力的大丫頭,比什么都強。 王虎三人看到周毅與翠榮眉來眼去煥然大悟,哇擦那馬屁精竟是雙管齊下!三個人齊齊望向?qū)γ孀囊蝗貉绢^,彼此眼神亂飛,還有五個,別搶!譚慶生打量的卻是君子墨,這個不是丫頭,但很得寵…… 以翠榮為首的丫頭們打到南昌起,就被庭芳當畜生使,除了豆青豆芽年紀小些,四個大的都歷練出來了。對面的眼神怎么看不出來?面露鄙視,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太遲鈍了。四個人一同出自福王府,少不得有些暗暗較勁的心思。自問比不上翠榮,但女人家的體面看夫看子。翠榮已與周毅定親,不過還未成婚。若要她們?nèi)齻€連同夫婿都被壓著一世,心中總有些不甘。第一印象就差,全都裝作看不懂。 君子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幾個人動作,自是接到了譚慶生的秋波,她于男女之事上,此間唯有庭芳是對手,在座的真是太嫩了。對譚慶生沒甚興趣,吃瓜看戲! 王虎幾人也不盡然是拍馬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們幾條光棍,到了年紀難免想媳婦。南昌城的嬌小姐見不著,尋常百姓家氣度模樣皆不能與王府的丫頭們相比,怨不得人惦記。不獨幾個將領(lǐng),正忙著研發(fā)縫紉機沒空與會的穆大工與他的手下們,在東湖時就打主意了,只追不著。將來還要添識文斷字的知事們,王虎他們幾個且有的磨! 開會如此嚴肅的事,竟被幾人的眼神攪的有些春意,徐景昌頓時無語。念王虎等人年輕,不好過分要求,只得把話題拐回來:“王參將愿費心教導(dǎo),再好不過?!?/br> 王虎回過神,忙道:“郡主天資聰穎,趙總兵都肯下力氣教呢。” 徐景昌道:“你見過趙總兵如何教我們吧?” 王虎當時還是小兵,哪里見過?不過他嘿嘿一笑,岔過話去:“我同郡主打過架,郡主可還記得?” 庭芳打過的人多了,劉達那喪心病狂的直接把她往人堆里丟,單挑群架無數(shù),鬼才記得!她能被王虎記住,純屬身份特殊年紀小,不然早忘了。實話實說的道:“太久,記不真了。” 徐景昌囑咐了一句:“別把她當女孩兒教就是。” 庭芳撇嘴,說也白說,這年頭熊如華松的是少數(shù)。便是劉達,知道她是四姑娘不是四公子后,教學(xué)難度直接砍半。王虎現(xiàn)答應(yīng)了也是假的。明日得拉著華松一塊兒去。再說她體力沒有完全恢復(fù),有一陣適應(yīng)期甚好。旁人不是徐景昌,身體直接接觸這種事王虎決計不敢,慢慢來吧。 會開到后半截差點變相親,正事說完,徐景昌果斷結(jié)束了會議,各自散了。武將們住軍營,同徐景昌不是一路,往前頭出門。君子墨待他們消失在門口,就與翠榮勾肩搭背:“你男人的同僚啊,眼睛都快糊咱們身上了,叫他好好管管?!?/br> 翠榮沒好氣的道:“你可看上了哪位?” 君子墨道:“長相要同儀賓不相上下!不然我寧可單著!” 被點名的徐景昌毫不留情的道:“儀賓的長相在京中都無人能及,你換個標準吧。” 庭芳爆笑,狂拍徐景昌的肩膀:“好哥哥,你可真夠傲的!” 徐景昌斜眤了庭芳一眼:“十五六歲廟會時打馬上街,擲果盈車。殿下氣的再不肯同我一處了?!?/br> 庭芳登時腿軟,哥哥哎,別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禁不住! 君子墨十分不服:“我偏要尋個比你還長的好的!你且等著!” 徐景昌比君子墨大好幾歲,方才不過逗他,忍笑道:“行,行,我等著?!?/br> 從衙門走到庭芳正房非常近,三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地頭。君子墨沒把徐景昌的調(diào)侃當回事,也沒接著閑聊,與庭芳告辭后徑自回房了。她現(xiàn)在覺得棉紗廠非常好玩,暫時懶得想旁的勾當。再說先夫才喪一年,她還有些放不下。天上明月皎皎,又快到中秋時候。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可她孑然一身,不知去想念哪一個,亦不知地府與人間是否可以共嬋娟。 秋夜的風涼涼吹過,君子墨站在自己屋前看著窗內(nèi)透出的昏黃色燈光發(fā)怔。家里有人在等我,可惜不是你。 一年多了,你大概已轉(zhuǎn)世投胎,不記得我了吧…… 庭芳回到房中,翠榮走過來替她拆卸簪環(huán)。翠華抱著衣裳往耳房里替他們夫妻準備洗漱用品。剩下的幾個穿梭著收拾房屋。徐景昌看著在屋中忙碌的丫頭道:“人是少了點兒。” 翠榮笑道:“六個丫頭本就少,郡主還使我們干旁的,越發(fā)忙不開了?!?/br> 庭芳疲倦的道:“事事都要人做,可不是多少丫頭都不夠使的?!睙蛩匆路恋?,全是純手工。現(xiàn)庭芳穿的衣裳都是布的,胡亂洗洗都使得,若是真?zhèn)€動用郡主品級的物件,算上打掃院子的小丫頭,沒有二十個都不夠看的。絲綢的衣裳洗、晾、熨、熏,就夠兩個丫頭忙一日了。所謂貴族享受,全靠人力堆。 夫妻兩個在外頭跑了整日,一身的灰。此時不比后世整整齊齊的柏油馬路,中國亦不似歐洲大量產(chǎn)石頭,因此差不多的路都是黃土,下雨全是泥濘,出太陽則灰頭土臉。皇帝出行都得先鋪厚厚一層土,再撒上水,保持路面半干才好些。這幾日暴曬,庭芳覺得臉都叫泥巴糊住了,拆了頭發(fā)后趕緊洗澡。徐景昌也晃了進來,翠榮又跟著替徐景昌打水。 庭芳見幾個丫頭很隨意的在耳房走來走去,很是后知后覺的囧了一下。她與徐景昌的作息從來不同,幾個丫頭伺候她洗澡的時候徐景昌基本不在家,今日趕巧了,于是才想起古代無比奇葩。出門在外恨不得裹成了粽子,特注重男女大防,當年振羽被看了大腿一塊,就尋死覓活,眾人還同情她。等到小姐結(jié)了婚,好么,丫頭忽然之間就奔放了!對著徐景昌的果體視而不見,臉不紅氣不喘,到底怎么做到的啊喂!尤其是翠榮,作為昔日福王的大丫頭,都不知有沒有看過福王與姬妾xxoo。如此混亂的三觀,庭芳表示很難接受??! 洗完澡,庭芳擰干頭發(fā)出來,外頭的桌上已擺了幾樣茶點。韓巧兒抱著徐清進來,徐景昌伸手接過,逗著他說話。徐清將將一歲,正是一個字一個字吐的時候,非??蓯邸]兩句,徐清看到了庭芳,就要往她身上撲。庭芳果斷退開了四五米,超出了嬰兒的視線范圍,立刻對韓巧兒道:“趕緊抱走,正斷奶,他看到我又沒得吃,一準哭!” 話音未落,徐清已癟著嘴大哭起來。 徐景昌:“……” 韓巧兒利落的把孩子抱走,退去東屋里喂奶。徐景昌無奈的道:“一天到頭只有晚間能抱著哄哄,偏正斷奶?!毙〖一镎蓯?,長的忒像庭芳,烏黑眼睛圓溜溜的,忍不住想逗著耍啊!庭芳小時候一定也是如此可愛。 庭芳打了個哈欠道:“過幾日就好了?!?/br> 徐景昌道:“你近來很容易累?!?/br> 庭芳道:“一天天跟鬼趕著似的,能不累么?”說著坐到羅漢床上,捻起塊綠豆糕塞進嘴里,“你倒精神好。” “我又沒生孩子?!毙炀安龖n心庭芳的身體,溫言囑咐,“你夜里吃一塊糕就好了,小心積食?!?/br> 庭芳本就不預(yù)備多吃,用茶漱了口,順手用紗罩把桌子罩住,便對丫頭們道:“你們都回房睡吧,我跟前不用人了。” 丫頭們方才魚貫而出,各自回去洗漱休息不提。 庭芳頭發(fā)未干,暫不能睡,分外懷念電吹風。都十點了,晾干至少十一點,明天又得早起,想死!同徐景昌抱怨道:“天不夠冷,不然用火烤干頭發(fā)還快些。” 徐景昌道:“誰讓你晚間洗頭?” “我今日圍著南昌城跑了一圈,不洗都不想上床?!蓖シ加只氐阶鲈∈业亩浚皖^彎腰把長發(fā)放下,用干毛巾一下一下的打著,直打了一盞茶功夫才回房,依舊潮潮的,只比自然干要快些。 徐景昌拿起一把梳子替庭芳理著頭發(fā)道:“過一陣子他們都上了手,你便可以早些休息。” 庭芳道:“生個孩子跟去了半條命似的,竟是一年都緩不過來!” 徐景昌道:“不盡然,我也時常覺得累,不為繁忙,就是心焦。往常咱們何嘗如此愁過?” 庭芳哀嘆:“可不是,千頭萬緒,竟不知從何處下手。圣上又不爭氣,死到臨頭了竟還想著權(quán)衡。廢了太子又怎地?這個太子,不說民心這樣虛的,百官沒幾個喜歡他。” 徐景昌道:“百官換了一撥人,未必就沒有喜歡他的?!彪y為的是福王人緣也并不好,不是仗著先太子幼弟的人情,有識之士更不想搭理他。至于jian佞小人或官場油子,誰當家都一樣的貪,更無甚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