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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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淑人立刻輕咳一聲,佯裝調(diào)侃:“我看你是想同她玩?!?/br> 福王:“……”庭芳剛出了一本《解析幾何》,你讓她教你個入門的? 嚴(yán)春文又嗯了一聲,道:“我現(xiàn)在精神還好,先慢慢學(xué)?!?/br> 福王繼續(xù):“……”好吧好吧,不煩他就行。 第265章 喵喵喵 秦王已年滿二十,因政局動蕩,一直無心婚事。得遇圣上賜婚,東宮自然著急起來。欽天監(jiān)算出幾個吉日,最近的在八月,時間太趕,對女方也不夠尊重,便定在十二月。再次接到圣旨后,葉家瘋狂的忙碌起來。 普通人家嫁女,禮服是重中之重,嫁到皇家則有不同,王妃的大衣裳都是有品級的,那些材料便是民間有,也不敢使。故王妃禮服由內(nèi)務(wù)府承辦,葉家需要做的是能配上王妃身份的常服,便于她嫁人后使用。 瑣事都與庭瑤無關(guān),她的房間放了一桌《二十四史》。史書,又稱帝王家事。任何一個女孩兒,嫁入夫家前都最好盡可能了解夫家的行事。嚴(yán)鴻信給女兒的是后妃傳,認(rèn)為看看后妃如何處事即可。但葉閣老圈出的重點則是朝堂。除非丈夫打定主意做閑王,否則只學(xué)著如何做后妃,怎么死都不知道。 夏波光趴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翻書。像她這樣的出身,就是專管男人娛樂的。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湊在一處愛講衣裳首飾,男人不管水平高低,都喜歡講講文臣武將、朝廷時局。為了賣個好價錢,mama自然下過狠手。不指望她們能有多精通,至少不能鴨子聽雷。想要無根無基獲得寵愛,從來不是簡單的事。夏波光微微勾起嘴角,真當(dāng)狐媚之術(shù),單有床上功夫就可以么? 庭瑤放下書頁,扭頭對夏波光笑道:“夏姑娘不用陪著我?!?/br> 夏波光眼睛笑的像月牙:“四姑娘說了,我好好陪著大姑娘,她就把八音盒借我玩?!笨梢圆鸬哪欠N玩! 庭瑤:“……” 夏波光又笑:“放心吧,我拆出來的東西,還沒有裝不回去的。四姑爺不會生氣的啦。” 庭瑤無奈的道:“你就陪我看書?沒別的事兒干了?” 夏波光道:“我能有什么事干呀?老爺又不在家?!?/br> 竟無言以對。 夏波光繼續(xù)道:“大姑娘不用管我,拿我當(dāng)個丫頭就行。待我想起了什么,再同您說?!?/br> 庭瑤的臉不自覺的紅了紅,她已得了閨房卷軸,在嬤嬤的陪伴下,稍微看了一回。心里有些抵制,又不得不看。 夏波光看著庭瑤的臉色,猜著了八分。良家女子呵,都被教育那事兒是不對的,避yin字如蛇蝎。偏偏男人又喜歡,只得一直吃虧,還不知道虧在哪里。她有個jiejie,便是遇到了什么都不懂的妒婦,實在抓不住要點,便把她jiejie活活打死。打死又有什么用?死了她jiejie,天下有的是瘦馬??梢陨氯苏撸苡袔讜r好?她們不是不知道,不過是無可奈何。妻也好,妾也罷,都是那么回事罷了。 七月的天,熱的人發(fā)蔫。庭芳從外頭回來,滿頭大汗,趕緊洗頭洗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晃到庭瑤房里,問:“今日看的如何?” 庭瑤笑道:“還好,剛歇著。你大白天的洗澡?回頭又一身汗?!?/br> 庭芳擺擺手道:“熱的受不了,馬車曬了半日,擺了冰都不中用。咱們家離福王府本就不遠(yuǎn),我都到門口了,車?yán)镞€沒涼下來?!?/br> 庭瑤道:“你預(yù)備回來時,先使人搬了冰上馬車不就行了?” 庭芳嘆道:“江淑人來了,我便告退唄。福王妃的腦子真不好使,江淑人更是精明在表面。對著王妃還能單教數(shù)學(xué),江淑人一腦門子爭寵。真是的,這樣的問題問我作甚?我又不用掐姨娘?!?/br> 夏波光笑道:“問我,問我!” 庭瑤道:“福王妃是急了吧?!?/br> “可不是急么?”庭芳搖頭苦笑,“圣上賜的兩個宮女,挺討殿下喜歡的?!?/br> 夏波光忙問:“有何長處?” 庭芳道:“安靜。” 夏波光:“……” 庭芳又問:“二jiejie呢?” 夏波光道:“隔壁學(xué)算盤,現(xiàn)在知道下狠功夫了。原還想學(xué)煲湯,天太熱了,太太沒讓。不是我當(dāng)著兩位姑娘溜須拍馬,太太的為人……沒話說。” 庭瑤道:“面團(tuán)一般,日后還請姑娘多照應(yīng)。” “好。”又問庭芳:“你明兒還去王府?” 庭芳道:“不去了,二元一次方程,且夠福王妃學(xué)七八天。她也是心思沒用在正道上。殿下那無恥之徒,他就是不高興自己玩不了移動靶,知道我再不高興,也得恪守君臣之別,不能對福王妃發(fā)脾氣。閑的只好整人玩了!” 夏波光拿絹扇捂了嘴笑:“殿下一團(tuán)孩子氣?!?/br> 庭芳哀嘆:“陳恭他親哥!” 夏波光大笑:“將來可以同小世子一塊兒耍。姑娘的賀禮備好了沒有?” 庭芳道:“還在琢磨,要討殿下歡心越來越難。誰像他似的沒正事兒,見天折騰好玩的?!?/br> 庭瑤休息夠了,又開始看書。庭芳不欲打攪,想著自家屋里應(yīng)該涼了下來,就用扇子遮了頭,往自己房間里去。哪知夏波光跟了進(jìn)來,死乞白賴的要玩福王送的盒子。那個本就可以拆裝,庭芳只得把盒子扔給她:“拆八百回了,不嫌膩?” 夏波光頭也不抬:“不嫌,好玩。姑娘能想個旁的么?” “等你姑爺想去?!?/br> 夏波光郁悶的道:“姑爺怎么還不回來呀?” 庭芳:“……” “姑娘……” “嗯?” 夏波光張了張嘴,又不說話了。 庭芳盯著夏波光看了半日,問:“你有心事?” 夏波光的手頓了頓:“沒什么,有點想家。” 庭芳怔了下,夏波光有家么? 夏波光扯了個笑:“我是九歲上頭被賣的,原先……鄉(xiāng)下妞,不識字?!?/br> “家里遭了災(zāi)么?” 夏波光垂下眼:“嗯,徽州大旱,要么賣我,要么賣地。我也不值錢,兩石米罷了。今日聽人報大姑娘,徽州大旱,求減免賦稅。不知家里怎樣了?!?/br> 庭芳問:“恨么?” 夏波光搖頭:“不賣了我,早餓死啦。做什么都比死了強(qiáng),我現(xiàn)在過的挺好。太太也疼我,姑娘們也待我好。我其實想問姑娘,在徽州有認(rèn)識的人么?我現(xiàn)在過的好了,想……幫幫他們??上胂脒€是算了,連續(xù)幾年收成不好,誰知道在哪里呢?我那會兒還不識字,不知道我們村叫什么?!?/br> “你原先叫什么?” 夏波光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妞。” 庭芳苦笑:“這可沒法找?!?/br> 夏波光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真希望他們還活著?!?/br> 這種事,真沒法安慰。庭芳輕輕嘆口氣,百姓如螻蟻,竟是連賣女兒都顯的溫情。不賣了,難道燉了吃么?荒年的女孩兒還有條生路,男孩兒只好餓死。夏波光再委屈,也算災(zāi)民里頂幸福的一個。庭芳垂下眼,她也想家,可她永遠(yuǎn)回不去了。 夏波光抹了把淚,低落的道:“給姑娘添麻煩了?!?/br> “沒什么,有機(jī)會替你找找?!蓖シ嫉?,“只你也別報多大指望。再有,買你的人家,總有契,你沒看過么?” 夏波光道:“倒了三四回手,誰還記得?頭一個買我的不是本地人。他們專門販人的,好利一雙眼。我臟成那樣還又瘦又小,都被他們揪出來了。” 庭芳嘲諷:“他們呀!此事,你找我爹撒嬌去。先問送你來的人,看在哪里得了你。爹媽直接賣了你的反倒不好找,他們專販人的,江湖上都有名有姓,不過花點銀子罷了。但你不能現(xiàn)在提,過二年吧。咱們家現(xiàn)在風(fēng)口浪尖上,天天被人盯著呢?!?/br> 夏波光點頭:“我知道?!闭f著又笑,“每回見姑娘帶著弟弟meimei瘋,就想起我小時候。也是那樣在田埂上跑。不聽話了就揍。我家也有田的,就是遭了災(zāi)……” 徽州大旱,從春天到七月,滴雨未落。大旱、民亂,常常十戶九空。夏波光的家人存活的希望太渺茫,所以才會想,才會哭。兩千萬的歲入,并非朝廷不想多收,不想奢華,只是真的沒辦法再刮地皮。為了一家一姓的天下主位,把農(nóng)民綁死在土地上,打壓一切工商業(yè),導(dǎo)致毫無抗風(fēng)險能力。明以后的統(tǒng)治者太惡心了。便是你卡死了農(nóng)民的脖子,不也沒活過“弱”宋么?太祖壓倒一切,到太祖壓垮一切(1吳曉波語),六百年的民不聊生,難道他們就從來沒有一個人反省過么?千古懸案,此題無解。 次日,正是大勢至菩薩圣誕,各個廟宇都擠滿了人。葉家沒空去上香,清晨打發(fā)了婆子出門。庭芳在學(xué)里聽課,就有丫頭回報:“姑娘,福王妃使人來接你了?!?/br> 庭芳看了看刻漏,皺眉,大清早的又有什么急事?嚴(yán)春文不會這個點找她,那便是福王。庭芳悄悄起身,回房換了件出門的衣裳。走到二門,就看到嚴(yán)春文的陪房。彼此見過,踏上了福王府來接人的馬車。 福王府距離葉家并不遠(yuǎn),京中權(quán)貴扎堆兒住,都是緊緊圍繞著皇宮而居。今日稍微走的有點長,庭芳心道:堵車?yán)@路? 馬車忽然一頓,庭芳驚覺,正欲掀簾子,就見兩個莽漢沖了進(jìn)來。 庭芳袖子里的臂弩即刻發(fā)射,卻是只能射中一人,狹小的車廂里,靈巧被全面壓制,體能占了絕對優(yōu)勢。庭芳還來不及逃,就被人死死摁住口鼻,不能呼救。那人艱難的制住她后,一個掌刀打在她的頸部,整個人頓時陷入了黑暗。 第266章 喵喵喵 庭芳申時未歸,也沒使人回來報信,葉閣老心中一跳,驚覺不對,立刻使人往福王府去。接到消息的福王騰的站起,他今日壓根就沒接過庭芳!忙問來人:“誰去接的?” 來者是葉閣老的長隨川連,急急回道:“是王妃的陪房?!?/br> 福王沖到正殿,問嚴(yán)春文:“你使人接庭芳了?” 嚴(yán)春文一臉茫然:“沒有啊,她昨兒才來了?!?/br> 福王目光一凝:“你的陪房呢?” “周實?”嚴(yán)春文道:“他昨兒就告假了,說帶家眷去廟里上香。我想著沒他什么事,就應(yīng)了。怎么了?” 福王強(qiáng)忍著怒火,有人算計他!掉頭跑到馬廄,打馬入宮。此事非同小可,已非他能處理的了。 嚴(yán)春文晃了晃,聲音里已帶了恐懼,葉庭芳……她又做什么了? 川連目送福王進(jìn)宮,也趕緊騎馬回家報信。葉家登時大亂!陳氏直接暈了過去,葉閣老沉聲道:“關(guān)閉門戶,我出門一趟。” 庭瑤臉色發(fā)白,誰會綁庭芳?是因為福王……還是因為她? 小胖子急道:“快寫信給我爹,各個路卡攔截!” 老太太急的直冒汗:“早起不見的,只怕已出門好遠(yuǎn)了!哪里知道哪個方向?” 庭瑤顫聲道:“先問左近,四meimei帶了水仙出門的。沒人見過四meimei,總有人見過水仙!” 楊安琴利落道:“攤紙,我來畫!” 越氏道:“快酉時了,即將宵禁。你先畫,我使人出去打聽!”說著一疊聲的派人出門。福王府的車,庭芳不可能帶著丫頭坐,水仙只可能跟在車邊上走。閣老府的丫頭,又是去王府,穿戴都異常華麗,極容易被人記住。 老太太頭暈?zāi)垦#骸跋日執(zhí)t(yī)瞧大太太,別放回家去,別把老太爺急出個好歹。” 葉俊德立刻撒腿就跑,往外頭請?zhí)t(yī)去了。 福王策馬入宮廷,層層通報下,終于見到圣上。圣上都已翻了牌子,差點被福王撞見,驚詫的道:“何事?” 福王跑的太急,大口的喘著粗氣:“父皇,有人買通我府里的下人,把庭芳劫走了,下落不明?!?/br> “什么?。俊笔ド厦Φ?,“宣五城兵馬指揮使!” 指揮使正在冒冷汗,葉閣老頭一個找的就是他,堂堂閣老之孫,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走,正撒人出去找呢。都丟了三四個時辰了,還上哪里找去!正不知怎么應(yīng)對葉閣老,圣上宣召。葉閣老本就身體不好,一急之下站著全身都打晃。指揮使魂都嚇沒了,特么才丟了太孫的小姨子,再急死了王妃的祖父,他十條命都不夠填的!抖著聲音大喊:“快快快去請?zhí)t(yī)!” 葉閣老拼命穩(wěn)住身子。又聽人來報:“大人!好幾個人家都在衙門哭訴,說丟了孩子。” 指揮使怒道:“丟了就丟了,今兒佛誕,哪回不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