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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福王點頭答應。

    嚴掌院指了指后頭:“臣家院子淺,小女就住正屋西間,我叫她meimei出來。”

    福王也不想真的惹毛了翰林院的掌院岳父,笑嘻嘻的道:“她的閨房我怎么好進去,我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坐,就同她說句話兒?!?/br>
    嚴掌院悄悄松了口氣,朝老婆使了個眼色。江淑人忙進屋拉出了小女兒并兒子一家,全家退到二門外,索性把門虛掩了。

    福王立在院中,不多時嚴家大姑娘嚴春文低著頭走了出來。在福王跟前五步的地方站定,跪下行禮:“奴見過殿下?!?/br>
    福王忙把嚴春文扶起,笑道:“我今日來送禮,不知你喜歡什么,才得的自鳴鐘還算稀罕,拿著玩吧?!?/br>
    嚴春文乃趙貴妃一眼相中之人,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貴妃喜歡的,必然就是趙貴妃那一款,也必然應付不來福王,頓時就懵逼了。

    福王原還對嚴春文抱有一絲希望,此刻見她木掉了,暗自嘆氣,這個王妃是指望不上了。又掏出一個魔方塞到嚴春文手里:“魔方,給你玩的?!?/br>
    嚴春文嚇的手一哆嗦,魔方掉到地上,滾了三圈。

    福王躬身撿起,又塞回嚴春文手中:“你怕我作甚?魔方很好玩的,你試試?”

    嚴春文好容易才止住了手抖,接過魔方,福了福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謝殿下。”

    “噯!你別這么客氣??!”福王忽然話鋒一轉,有心試探,“我脾氣很好的,上回葉閣老家的葉庭芳踹我我都不生氣。我同你說,她可好玩了,改日我?guī)銓にHァ!?/br>
    嚴春文呆了下,腦子里全是福王與葉庭芳的……葉庭芳她見過,那回在宮里瞧著,姐妹兩個都極出挑。次后閑話滿天飛,她心里還鄙夷福王不是東西,那么小的女孩兒都下的去手。哪知今日就接了旨,母女兩個正惶恐,福王就來了!她自問長相比不上葉庭瑤,更比不上葉庭芳,不知將來怎么夾在丈夫與婆婆間做人,福王就這么理直氣壯的來了……來了……

    嚴春文到底年幼,沒繃住眼淚就汪了出來。

    福王:“……”

    嚴春文醒過神,忙用帕子擦了淚,顫聲說道:“風、風迷了眼……”

    福王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你是不是聽見什么不好的話了?”

    嚴春文低頭不語。

    福王正色道:“我今日就是特來解釋的?!?/br>
    嚴春文依舊低著頭。

    福王又道:“我知道外頭說什么,你通別信。我沒見過你,不知你的相貌品性??赡闶俏义柑舻?,我信她的眼光?!备M躅D了頓,又道,“我是皇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我真看上了庭芳,便是她小,定了親也不過等幾年。許她正妃,我先納側便是。我是皇帝之子,她是閣老之孫,你說般配不般配?”

    半晌,嚴春文低聲“嗯”了一聲。那日能進宮去的,誰不是家世傲人?她父親是讀書人最敬重的翰林院掌院,說句話半拉讀書人都要洗耳恭聽。祖父是從一品少師告的老,亦是昔日圣上跟前的得臉的。細論起家世來,她家比葉家還更尊貴些,只實權上不如。總的來說,那日看上了誰都不意外,只看誰能入娘娘們的眼罷了。

    福王笑道:“我有個兄弟,叫徐景昌,你知道吧?”

    嚴春文又低低嗯了一聲。

    “他是葉家的學生,”福王道,“庭芳,是他的師妹,我亦拿她當妹子。我認識她在先,認識你在后。真?zhèn)€要喜歡她就沒有今兒這一遭了。我妃母和母后亦喜歡那丫頭,她與你們不同,竟是個假小子,最是好耍。我怕你聽了閑話心里不自在,才急忙忙的不顧規(guī)矩來你家瞧你。”

    嚴春文又驚呆了,殿下您居然拿姑娘當小子?!?/br>
    福王淚目望天,親娘哎!你兒子這輩子都要叫你扔苦瓜湯里了!能尋個稍微~稍微~活潑點兒的么?

    嚴掌院與江淑人哪放心任由福王與女兒獨處,貼著虛掩著的門偷聽,待聽完福王的話,兩口子對望一眼,齊齊松了口氣。本來帶著女兒去宮里應選就是撞大運,他們家女兒算不上不好,也算不上特別好。身量高挑,氣質沉穩(wěn),卻差在長相上。誰料皇家偏看中了她。說不高興是假的,嚴家?guī)状偕斫允乔辶?,沒多少家業(yè),陪送不起上好的嫁妝,出了個王妃,后頭的女孩兒都少被人挑揀。可前幾日福王的閑話喧囂直上,接旨那一瞬間,真真是五味陳雜,酸甜苦辣咸塞在心頭,糾結不已。此刻聽到福王的辯白終是放了心。堂堂皇子殿下,愿意親自來解釋,至少是把王妃放在心上的。

    福王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笑道:“將來你見著她就明白了。先跟你透個氣兒,我喜好算學,連同徐景昌并她,將來少不得一塊兒做研究。你別吃醋哈,你若不放心,只管同我們一處,別怕,我教你,很好玩的!”

    良久,嚴春文才蚊子哼哼道:“奴知道了,奴會以小姑之禮待之?!?/br>
    福王盯著嚴春文的臉看了半天,見她并沒有勉強、不忿之色,終于暗自松了口氣。好端端的被平郡王擺了一道,葉閣老謹慎起見,再不敢跟太子有任何接觸。圣上還康健,倒也沒什么如膠似漆的必要。只若是有要緊事,還得他與庭芳悄悄說了才最不引人懷疑。橫豎他是有名的混人,庭芳更是把終身豁了出去,憑他謠言肆虐,只要太子能登基,都是值得的。今日對庭芳許諾的鄉(xiāng)君也不是全無可能,實在不行,選個窮的揭不開鍋的閑散宗室與她做夫婿,輕輕巧巧封個公夫人便是。她長的好,家世也好,還能替夫君在圣上跟前賣好兒,只要不在意三姑六婆的閑言碎語,半點也不虧。而庭芳能成為皇家人,亦是體面了。

    想起那一攤子爛事,福王就心煩氣躁。他本是個閑散王爺,從沒想過摻和進去。圣上待他真沒得說,然如今干的全是盼著親爹去死的事兒;可太子待他也沒得說,做戲的成分有,他知道,可當時太子把他抱在懷里哄的時候,圣上還沒發(fā)覺他聰明伶俐可人疼呢。再做戲,他信太子最初幾年是真心的,真心因為自己妃母跟母后處的好才在眾兄弟里偏疼他。一樣是上書房里讀了書出來的皇子,史書乃帝王家事,差點沒叫背下來。想著史上那些倒霉催的太子,想著前日太子聽了葉閣老的傳信后慘白的臉色,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他不幫又能如何呢?太子真叫二哥禍害了,他這個太子最疼的弟弟還有活路么?如果說以往還天真的認為誰登基都一樣,區(qū)別只在得臉程度的話,平郡王一出手,就再沒犯過蠢了。至少,不能讓平郡王登基。他的妃母沒法在七竅玲瓏心的阮嬪手底下活,他亦沒辦法在平郡王手底下逍遙。畢竟這一回,平郡王連他帶他娘全坑了,那不是厚道人能干的事兒。做“前”太子最要好的皇弟,趕不上厚道的兄長,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所以他必須維護太子,因為他與太子,早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不能獨活。

    拉住嚴春文的手,福王又塞了個同心結到她手中,而后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不求多的,愿你與我同心同德,一起熬過這血雨腥風的幾年,我便給你天下女人最想要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第110章 喵喵喵

    福王借著伺候自鳴鐘的由頭送了兩個做保全的丫頭,不明真相的葉家人真是還不知道說什么好。幾乎就要信了福王拿庭芳當妹子的理由了。不然實在無法解釋一個皇子為何對個小姑娘這么上心。丫頭是隨便能送的嗎?自鳴鐘更不能隨便!那玩意給葉閣老賀八十都夠使了好么?您老就這么連個盒子都沒有,當玩具一般的丟到小姑娘手中,也不怕弄壞了!

    庭芳也搞不清楚福王送她自鳴鐘是幾個意思,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先看兩個活人。兩個丫頭一個叫平兒,一個叫安兒。這名起的!換個地界兒她就要以為自己穿成王熙鳳了。

    平兒習醫(yī),安兒懂武??雌饋硎置篮?,但庭芳對著兩個丫頭,幾乎不知道該怎么辦。福王送的丫頭,當然是要貼身伺候。那她的丫頭配額就會超標。本來她已經(jīng)有三個,只不過振羽眼瞅著要嫁人,百合又小,大伙兒都能理解。忽然多出了兩個,水仙和百合該打發(fā)到何處去?不打發(fā)走的話,老太太和陳氏會很為難。不管怎樣,大面上都要公平公正,再不濟也得有個過得去的理由。最后老太太勉強用“君所賜,臣不敢辭”把大伙兒糊弄了過去。

    彼時送丫頭,就沒有讓丫頭帶著衣裳鋪蓋來的,一則是相信接收者有家底置辦的起,特特送了去像扶貧不像送禮,很得罪人;二則各家有各家的規(guī)矩,便是帶進去八成也是丟的份,干脆懶的麻煩。至多丫頭本人有個小包袱裝極貼身的物件。庭芳接了丫頭,頭一件事就是打發(fā)水仙開箱子替她們置辦鋪蓋,又去問胡mama譚mama等人討陳氏庭瑤的收著的舊衣裳賞丫頭。因是福王送的人,打扮上還算華麗,一色的青色比甲白綾襖兒雙丫髻,各帶了兩朵金花一對金耳環(huán)并一對銀鐲。算來身價還是有點的。連丫頭帶丫頭身上的穿戴,算份大禮了。那自鳴鐘又是什么???福王簡直太魔性!庭芳表示難以接受!

    把兩個丫頭帶回房,問題又來了。葉府孩子們的住所都很寬,兩房一廳的格局,正常來說都能住一家子了??伤齻兗业暮⒆由莩迲T了,水仙與振羽都只是臨時睡在書房的炕上,庭芳獨占臥室。如今來了新丫頭,少不得把自己的臥室重新布置,放上兩個軟塌供平兒與安兒歇息。庭芳從不放丫頭進自己臥室,水仙忍著醋意替新來的鋪好床,默默退出去了。

    一通忙亂收拾完畢,庭芳坐在炕上問話。先問平兒:“你們家是做大夫的?父母在何處?可有兄弟姐妹?”

    平兒長相平凡,語氣輕柔,標準的路人甲丫頭。等了一小會兒,見庭芳沒有別的問題才道:“奴父母原是開藥鋪的,故略懂醫(yī)理,并不很拿手。日常能照看的經(jīng)心些罷了。姑娘若有事,還得請?zhí)t(yī)?!?/br>
    庭芳有些失望,又問:“別謙虛,我得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想好怎么使你。既不胡亂使,也不埋沒了,方才兩廂得益?!?/br>
    平兒沉穩(wěn)的道:“世人醫(yī)術多傳男不傳女,奴一介女流,實難學本事。姑娘只管拿奴當尋常丫頭使罷了。奴是叫叔嬸賣了的,亦算沒了家人。殿下叫奴好生伺候姑娘,奴便只認姑娘做主子?!?/br>
    看來古代的醫(yī)學水平不可強求,庭芳聽了平兒的話,又對她同情起來:“你既懂些許醫(yī)術,想來識字?”

    平兒點頭:“三百千都讀的,再深就不成了?!?/br>
    庭芳更同情了,古代識字是非常奢侈的事,相當于現(xiàn)代社會把孩子送去國外讀私立的水準。不是說古代真的就那么窮,而是社會發(fā)展程度不足,識字性價比太低,故很多人哪怕有機會都未必學,投入產(chǎn)出比誰都是心中有數(shù)的。只有目光長遠者或文風極甚的地方,老百姓才肯花那么大的代價去讀書識字。到女孩兒身上,識字幾乎是小姐的標配了。除非像夏波光一樣,專供貴人消遣的另算。普通底層根本沒機會接觸書本。平兒識字,至少反映了兩點,第一她父母很疼她,第二她家條件尚可,能支持她父母用這么奢侈的方式疼她??上Ц改冈缡?,想來也沒有兄弟才會被叔嬸賣做丫頭。宗法社會的又一血淋淋的事例展現(xiàn)在庭芳面前,古代真心難混!

    嘆息一回,庭芳問:“你將來想做什么?”

    平兒答:“丫頭。”

    庭芳笑道:“總不能一世都做丫頭。”說著朝外指了指,“我有個丫頭就要出嫁啦,嫁到鄉(xiāng)間地主家做奶奶,那家的哥兒亦是讀書人。你若想做良民我不攔的,或是自家看中了人便同我說。既是我的丫頭,我便要盡可能許你一個前程。實在不愿出去外頭就再做打算。”

    平兒怔了怔。

    庭芳繼續(xù)道:“良民有良民的好,丫頭有丫頭的好,看你們選吧。只跟我的丫頭都要識字,你已會了最好。撿個時間,我教你些基礎算學并算盤記賬,將來不管是出去還是留下,都是頂要緊的本事。技多不壓身?!?/br>
    平兒點點頭:“是,憑姑娘吩咐?!庇智那牡拇蛄苛嘶赝シ?,圓圓的臉蛋兒梳著雙丫髻,因是家常起居,穿的便是細布衣料。衣裳的顏色并不很正,想是二次或三次經(jīng)染的,顯的十分樸素。眼睛很大很有神采,一絲魅惑都無。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端坐在炕桌邊的是個實打實的孩子。平兒服氣了,真少年老成,怪不得福王舍得把自己個一等丫頭送給她。

    問完平兒,庭芳又問安兒:“你叫安兒?多大了?打哪學的功夫?”一面問話一面又想打死福王了。丫頭是小姐的第二張臉,送個五大三粗的燒火丫頭她怎么帶出門去?心中默念:技術工種……技術工種……好半天才把氣順了過去。

    安兒十分魁梧,臉色黝黑,幾乎就是個漢子!聲音也很粗糲,小聲回答著庭芳的話:“回姑娘的話,奴今年18,是王府莊子上選上來的。父母都在莊上。奴的爹爹年輕時當過兵,后來替皇家看莊子。福王殿下封府的時候,一并賞給了殿下。功夫跟爹爹學的?!?/br>
    當兵的?庭芳疑惑的問:“你學的是大刀?”

    安兒驚訝道:“姑娘原是行家?”

    庭芳:“……”當兵的不學刀難道學中看不中用的劍??!但葉家不能隨便舞刀啊親!又問,“會拳法與騎射么?”

    安兒道:“沒有馬,不會騎。射箭一般,奴天生有把子好力氣,殿下說了,也無需準備刀槍。姑娘與奴準備跟鐵棍兒就夠使了。奴力氣大,一棍子橫掃過去,打三五個男人沒問題?!?/br>
    庭芳:=口=!壯士!

    安兒忙道:“姑娘別怕,奴不會傷著您的?!?/br>
    “我不怕……”庭芳囧囧有神,鎮(zhèn)妖寶塔在此,覺得生活都安心了好多有木有!可是壯士依然不能當丫頭帶出去有木有!想了半日才問,“你識字么?”

    安兒臉一紅:“呃……奴原是廚房劈柴的……”

    庭芳尋思著這兩貨得陪她很久很久,便很認真的道:“實話與你說,姑娘帶的丫頭都是有講究的。我倒不在意丫頭長什么模樣兒,只是旁人見著了難免要問。我院里的幾個丫頭都識字,你也學起來,不用多的,蒙學就成。旁人問起來我只說你識得字,他們就理解了。殿下既送了你們來,我便拿你們當心腹使,有些話想是殿下也交代了你們。不叫人起疑是最好的,至少能把外人糊弄過去。明白么?”

    安兒艱難的點了點頭。

    庭芳又囑咐:“在我們家,無須自稱奴,我瞧你們也不是很習慣,平常說話即可。遇到外人再客套不遲?!?/br>
    兩個丫頭齊齊點頭。

    “世間技巧都是一樣,不進則退。”庭芳道,“平兒你識字,我就尋些醫(yī)書與你瞧,多學總是好的。安兒先把字學起來,武藝上頭,便早起些,趁著眾人不曾活動,在院子里練吧。日常得閑教教我那表弟,他淘氣的很,不用教那打人的功夫,省的他惹禍。只管撿強身健體的法子哄著他。他精神頭足,折騰累了就不禍害咱么了。記住了么?”

    安兒:“……”

    庭芳很高興的替陳恭找到了新游戲,只要源源不斷的消耗著熊孩子的精力,陳氏與楊安琴并陳謙能省許多功夫,也算是她幫家里人的忙啦。

    基本熟悉了兩個丫頭的狀況,庭芳走到新得的自鳴鐘面前。比她自己的那個要小,只有30公分高的樣子。里頭沒有報時的小鳥,但用黃金鏤雕了連枝花紋,每朵花蕊都鑲嵌著寶石。在中原的地界上,玉石好說,有貴的有便宜的,還有造假的。但閃閃發(fā)光的寶石幾乎全來自于海外,死貴死貴!不愧是皇家出品!光這個自鳴鐘就夠當她個內閣大臣寶貝孫女的嫁妝了。壕!

    可她屋里已經(jīng)有一個自鳴鐘了,再多一個也沒用。抬手招呼了一句安兒:“把這個送到對面的屋里去,那是我大jiejie的屋子。拿去給她使吧。”雖然是從皇家撈出來的,但將來作為嫁妝帶去宮里亦很有體面。她都不打算嫁人了,犯不著用這玩意兒。還是送給能用的人吧。自鳴鐘么,就是個看時間的東西,她原先的那個就很好。即便要嫁人,只要不是皇家,都很拿的出手了。陳家也是壕!

    第111章 喵喵喵

    申時初,老太太院子里的算盤聲終于停下。比大家預想的都要早些。老太太笑道:“多虧了舅太太,不然得忙到吃晚飯的時候去。”

    楊安琴憋屈了好些天,今日總算找回了點場子,謙虛的笑道:“人多好辦事罷了?!?/br>
    老太太道:“我不愛聽那謙虛的話,不是我滅自家人的威風,你比你meimei強,我知道的?!标惣依咸愿癖牒?,身子骨卻不甚健朗。陳家父子三個都在外為官,老家的田產(chǎn)收入鋪租賬本皆是直接快馬送到杭州,親交到楊安琴手中。而陳家老太太至多管著江西任上的小賬罷了。別人家的冢婦啊……

    楊安琴寒暄了兩句,有些不放心陳恭,生怕庭芳管不住,見事情忙完了就起身告辭:“不怕老太太笑話,我且去瞧瞧我們家的混世魔王。”

    老太太道:“你們都回去歇著吧。照今日的勢頭,后頭必能忙的開的。如今大丫頭和三丫頭都能搭把手了。是了,大太太明日把二丫頭也帶來,關賬收禮都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學問,很該學學。成日里學那不中用的針線活做什么?還怕我們家陪不起針線上的人么?”

    頭一天不知狀況,陳氏不愿帶著庭蘭來裹亂,既然老太太發(fā)了話,陳氏無可無不可的道:“我今晚跟她說說?!?/br>
    老太太原想再說兩句不要讓小老婆看孩子的話,又想庭蘭也是個不醒事的,連嫡母都不知道巴結,日后到了婆家更要吃虧。眼光掃到秦氏,也只帶了庭琇。四個庶出,兩個半是傻的!庭蕪知道抱著庭芳不算蠢到家,也不知弄那么多小老婆回來做什么,生的孩子又不中用??珊⒆由忌耍y道還能塞回去?只得又對秦氏道:“明日六丫頭也一并帶來,學里都放了假,悶在家里做什么?”

    秦氏只得應了,卻又多話的問了一句:“那四姑娘呢?”

    老太太翻個白眼:“我們通捆起來都不如她算賬厲害,不用cao心她了。七丫頭還小,讓她四jiejie帶著吧?!?/br>
    越氏忽又想起一事:“到了發(fā)月錢的日子了,新得的兩個丫頭,按一等的算吧?”

    “那是自然,”老太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福王親送過來的,不好委屈了她們。說起福王,還有一事。圣上選中了嚴掌院家的小姐做福王妃,才有張?zhí)诱撬麄兗宜蛠淼?。四月初三至初五在家中辦酒,初三請宗室,初四是咱們,初五是他們自己家。嚴掌院家只得兩進的院落,恐排不開,我就不去裹亂了。大太太你帶著庭瑤并庭芳去,二太太帶著庭珊去吧。福王日常往咱們家來,可要跟福王妃分說明白。態(tài)度要端正,再則叫庭芳單準備些禮物。日后走動的日子多著呢?!?/br>
    越氏想了一回,道:“常言道窮翰林窮翰林,雖是掌院,王妃的嫁妝只怕難辦。咱們家收著好些衣料,不如送些衣料,又體面又實在。再則才福王送了個自鳴鐘,我們巴巴兒回給他倒有些不尊重。不若送王妃的禮重些還更好看?!倍ㄓH雖不是結親,到底是一家子。走禮討好太太比討好老爺來的容易,自然要先緊著福王妃。

    老太太道:“你說的很是,我再想想。舅太太只怕也要送禮,咱們別重了?!闭f畢又留楊安琴商議此事。

    葉家到底是老太太和陳氏管家,越氏不過代管些瑣事。說到了按家族送福王妃的禮物,她便起身告辭:“媳婦兒回家看看他們哥仨的功課,晚間再來伺候老太太?!?/br>
    老太太道:“快去忙你的正事兒,累了一天,晚間不來也不打緊?!?/br>
    越氏笑笑,接受了老太太的善意,但打定主意晚間還是要來問安。秦氏也跟著告辭,妯娌兩個各自帶著女兒走出了院門。

    秦氏出了門,說要去花園走走,妯娌兩個各自走開。越氏才得空問庭珊:“看到大舅母了沒?她心算比算盤還快,是個有本事的人。做當家主母無需時時拿著算盤,但會算,便能鎮(zhèn)著底下人不敢弄鬼,省了多少工夫。垂拱而治,并非不管事,而是管對了事管對了人。不然全是白費勁,自家累的半死,還落不著好兒?!?/br>
    庭珊受教。統(tǒng)共沒幾步路,母女兩個說話間就到了自家院門口。

    院子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安靜,而是聽到幾個婦人的聲音。越氏才想進去瞧瞧是哪幾個大白日里不干活躲懶,就聽一人道:“我才聽外頭的人說,福王妃選定了嚴掌院家的小姐,已經(jīng)頒旨了!嚴家要擺酒請客哩!”

    另一人驚道:“外頭傳的竟是真的?趙娘娘就真?zhèn)€那么不喜歡我們四姑娘?”

    有人幸災樂禍的道:“換誰喜歡那樣的媳婦兒?又潑辣又不檢點。你們不知道,原先她是想勾著陳家五爺?shù)?,怕自己勾不上,連丫頭都派出去了。還裝的同貞潔烈婦一般,說什么自家的丫頭怎能受辱?結果呢?自以為勾上了福王殿下,連五爺也不要了。如今福王選了妃,你們且看吧,她必得回頭去找五爺?shù)?!?/br>
    “還有此事?”

    “那當然!騙你作甚?”那人繼續(xù)道,“咱們家的小姐哪有做妾的?雖福王殿下看上了她,如今有了正妃,只能丟開手。她那樣的名聲,除了勾好陳五爺,還有誰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