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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陳恭從隔壁探頭嬉皮笑臉的道:“聽到了!”

    “你們就是我命里的魔星!”陳氏道,“就不該把你們都帶出來,關上哪個在家里就老實了?!?/br>
    庭芳撇嘴,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調皮搗蛋點,怎么顯得出您老的慈母心腸啊。朝陳氏吐了吐舌頭,翻出一套粉紅色的短打麻利的換上,就沖出門外喊陳恭:“你好了沒有?我可是換好了!”

    陳恭跳出來,也是一身短打。男孩兒比女孩兒身量高些,陳恭比庭芳小,卻是同樣的身高,看上去倒像雙生兄妹。兩位母親覺得有趣兒,紛紛把自家孩子抓回去,摁著換了套大紅的再扔出來,更像了!

    陳恭指著庭芳道:“她她她怎么有套一模一樣的?”

    楊安琴道:“有什么稀奇?都是前日預備出門時一齊做的。你們小孩子的衣裳差不多,索性一匹料子做了,還省布料呢?!?/br>
    陳氏看了看,對楊安琴努嘴:“把恭哥兒的頭發(fā)換了,叫他們倆都梳童子頭。”

    庭瑤也出主意:“雙生子不如龍鳳胎好看,四丫頭額上點上個朱砂痣,再戴幾朵花才招人愛呢?!?/br>
    庭芳:“……”我就是那芭比娃娃讓你們折騰的……反抗無效,兩個熊孩子又被抓回去重新打扮。庭芳有理由懷疑絕對是被吵醒了的三個女人毫無人性的報復!

    再次被放出來時,一樣的大紅衣裳,一樣的金項圈長命鎖,一樣的包包頭。都是白白嫩嫩的小臉蛋、齊劉海,只庭芳頭上帶了絹花串成的發(fā)圈,陳恭頭上纏的是紅繩??啾频膶ν谎?,齊齊翻了個白眼。

    楊安琴樂不可支,一手牽了一個:“帶你們拜菩薩去!”艾瑪,這一對兒要都是她生的得多好,去誰家都帶著顯擺,嫉妒死他們。

    一行人走到菩薩正殿,挨個兒拜過去。非年非節(jié)的,人不多不少,既不擁擠也不冷清,很是愜意。來往行人看著楊安琴牽著兩個孩子,眼里都難掩羨慕之意,龍鳳胎啊,真好。把楊安琴得意的差點孔雀開屏,一高興買了兩塊玉,給栓她們脖子上。庭芳瞅著那渾濁的石頭,心想要不是廟里請的,倒貼錢也入不了楊安琴的眼。信仰的力量真強大。

    待參觀完所有的殿堂,陳氏和楊安琴相約去聽佛法故事,庭芳抽抽嘴角,這是寺廟沙龍??!一條龍服務,保管每位貴太太都樂不思蜀。老掉牙的故事她才不想聽,大好春光還不如去外面走走。很不幸,陳恭也是這么想,不待庭芳抗議,他已經嚷道:“我不聽那勞什子,我要跟四jiejie出去玩?!?/br>
    庭芳又問:“天竺寺有沒有閑雜人等?咱們不會遇見拍花子的吧?”

    楊安琴道:“那倒沒有,這些大寺廟每年接待的貴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殿里人人能進,后頭的院子廂房卻是管的極嚴。你們只別在前頭亂竄,去后頭耍吧。仔細腳下,別拍花子的沒遇著,自己失了腳滾下山,神仙也救不得你們。”

    陳氏囑咐:“四丫頭你有些分寸,別帶著表弟混鬧?!?/br>
    “很是,”楊安琴道,“他不聽了你只管揍。好孩子,你是個懂事的。我與你母親年頭到年尾也不得安生,且叫我們歇幾日,你替我照看照看表弟可好?”

    統(tǒng)共只有她們兩個,不照顧也要照顧。庭芳爽快的點點頭,帶著陳恭去后山玩了。

    天竺寺諧音竹,寺廟里隨處可見青翠的竹子,當然還有很多筍。庭芳蹲下拔了根長長的細筍,告訴陳恭道:“這便是筍,昨兒咱們吃的清炒脆筍就是它了。你掰一下,是不是很嫩?”

    陳恭終于可以鄙視庭芳了,斜著眼道:“大驚小怪,不說我們家,你家園子里不也有?”

    庭芳:“……”科普反被打臉,出師不利,擦!

    陳恭拉著庭芳的手,直往前拽:“別竹子了,有什么好看的?你看那顆梅樹,結梅子的唉!我們摘些下來做蜜餞吃!”

    “梅子還沒熟……”

    陳恭不高興的道:“你怎么那么掃興啊?”

    庭芳只得跟著陳恭爬上樹,好吧,既然出來旅游,總不能關在屋里。爬爬樹回家也是談資。

    庭芳的體能與柔韌性絕佳,各種爬樹姿勢也熟練無比,分分鐘秒殺陳恭。春天花多,爬樹卻沒什么趣兒——沒有果子摘。就是春天熟的枇杷現(xiàn)在也才掛果吃不得。庭芳從梅花樹上下來,又爬上了棵櫻桃樹,摘了幾支櫻桃花插在發(fā)髻上,摸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很臭美了一番:“天生麗質?。 ?/br>
    陳恭跟著爬上來,恰好聽到這一句,用手指刮著臉道:“羞羞臉!”

    庭芳抽抽嘴角,你到底是怎么以八歲的高齡做三歲小孩的動作的?她為什么要帶個幼稚鬼出來玩?難道很久沒放風,她也跟著智商掉線了嗎?庭芳扭過頭去,沒再搭理二貨,掐了幾支花別在腰帶上,待會兒好去拍馬屁。陳氏雖然越來越疼她,但拍馬屁的事是絕對不可以松懈的!

    忽然袖子被扯了扯,庭芳無奈的轉頭問:“又怎么了?”

    陳恭悄悄道:“那里有個人!”

    “廟里沒人難道有鬼???”庭芳繼續(xù)挑著花,懶得搭理陳恭。

    陳恭嘟著嘴,不知從哪里摸了個彈弓,放上個生梅子,拉緊牛筋,碰的打了出去。只聽不遠處慘叫一聲,陳恭登時哈哈大笑:“我是神射手!”

    庭芳才反應過來陳恭干了什么,立刻就給了他一下:“你作死呢!”能混進來的非富即貴,萬一砸的不好,正宗坑爹!可別把她的爹也跟著坑了。

    陳恭辯解之詞還未出口,樹下已站著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右手放在刀柄上,陰森森的道:“下來!”

    臥槽!真坑爹了啊?庭芳氣的半死,一腳把陳恭踹下樹,恰好落在那漢子懷里。自己抱著樹滑下來,又想起她們兩個打扮一模一樣,摘都摘不出去!你妹!

    那漢子見是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方才的煞氣全收攏了。轉過身對后面慢慢踱過來的人道:“爺,抓著了,是兩個孩子?!?/br>
    庭芳順著漢子說話聲音望過去,頓時雙腳一軟!你娘??!烏紗十二瓣,各壓金線,前飾五采玉云各一,后山一扇分畫為四,服用青質加青緣,前后方方龍。襯用深衣,素帶朱里,腰圍玉龍九片。元色履白襪。妥妥的親王郡王服飾??!重點不是皇族,而是那哥們單手捂著左眼,滿臉陰郁。不是她軟蛋,實在是形勢比人強,不說皇族弄死個把臣下都特喵的不算事兒,不趕上寸勁兒連史官都懶的動筆的殘酷現(xiàn)實,特娘的襲擊皇族最高刑罰是誅!九!族!熊孩子坑我全家!靠!

    第85章 喵喵喵

    庭芳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卻怎么也想不到脫身的辦法。微微用余光掃向不遠處,水仙奔過來,振羽往正殿跑去,想來是去報信了。庭芳簡直心交瘁,沖過來送死么?才轉到這個念頭,水仙已被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抓住了。

    庭芳:“……”

    方才在樹底下的持刀男人估計也是侍衛(wèi),很不客氣的用力反剪著陳恭的手,陳恭痛的冷汗直冒不敢出聲。他也看到了來人的衣裳,知道闖禍了,嚇的眼淚嘩嘩的。熊孩子都是窩里橫,最多也是準窩里橫,真遇到事了十個有九個是慫包。然而就是這個慫包,周圍的每個人都想掐死他!

    王爺出行,周遭的安全是各處都應該極為上心,可是承平日久,侍衛(wèi)們難免晃個神,竟沒發(fā)現(xiàn)高處有人。還好是個拿彈弓的孩子無意之舉,若是弓弩等物,他們全家都要陪葬。不惱自己疏忽,必定就要怨恨陳恭惹事。沒有他一彈弓,疏忽當然不存在,可就那么恰好的,打到了王爺?shù)难劬?,憑誰都是死罪。

    那華服王爺臉色十分難看,周圍的侍衛(wèi)并太監(jiān)冷汗浸濕了衣背,而庭芳更是抑制不住的抖。剛才那顆東西,打到了眼眶或許還有些許生機,若是打到眼珠,她只好祈求別連累太多人了。心里把陳恭恨了個死,千防萬防,沒想到他還能用彈弓打人!這種熊法今天不惹事明天也要惹,索性這回被打死算了,省的陳家滿門被撲街。

    忽然一個尖利的嗓音陰森森的問道:“你誰家的?”

    陳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陳、陳、家……”

    “哪個陳家?”

    王爺很不滿的看了問話的人一眼。抓著陳恭的侍衛(wèi)立刻道:“你爹是誰?爺爺是誰?”

    陳恭哇的哭出聲來,卻被侍衛(wèi)丟在地上補了一腳:“說話!”

    “杭、杭州知府……我爹是杭州知府……”

    尖利嗓子道:“杭州知府?陳伯行?”

    陳恭抖著點頭。

    王爺冷笑一聲:“帶走!”

    就有幾個高壯的男人走來,分別扛起陳恭和庭芳要走。

    水仙忍不住尖叫:“我家姑娘不姓陳!不是陳家的!不關我們姑娘的事!”

    尖利嗓子道:“想撇干凈,只怕沒那么容易!”一塊布上裁的料子,不是親的也是表的,說不想干就不相干了?小爺他還擔干系呢!伸手甩了水仙一巴掌,“閉嘴!”

    庭芳被人像麻布袋一樣抗在肩上,只覺得天旋地轉,胃梗的直犯嘔。從出事到現(xiàn)在,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她腦子已經轉成漿糊。翻遍腦海里所有的常識,就沒有一條是襲擊皇室還能逃脫的。唯一的生機就是該王爺心眼好,看到兩個孩子懲罰懲罰就算了。顯然,現(xiàn)在這種可能性很小。

    王爺?shù)氖謩恿藙?,從眼睛上放開。尖利嗓子忙問:“爺,怎么樣?”

    王爺冷淡的道:“沒傷著眼睛。”

    集體都松了口氣,王爺若是瞎了眼,別的不論,圣上焉能不怒?一群人統(tǒng)統(tǒng)得死。想到此處,尖利嗓子惡毒的看著陳恭,看待會怎么收拾你!

    庭芳同樣放松了一點點,暗暗的抬眼看去,全身又緊繃了。王爺眼沒瞎,但睛明xue處青了大塊,整個眼眶都是腫的,看起來尤為可怖,頓時心生絕望。她若不在現(xiàn)場自然能以只是表親逃脫,然而當時他們在一起……萬萬沒想到,穿越以這樣烏龍的方式結束。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被帶進了個院子,而后重重的扔在地上。庭芳悶哼一聲,引得王爺看了她一眼。對比陳恭已經哭的眼淚鼻涕糊滿臉,庭芳顯然從容的太多。首先沒有哭,其次沒有嚇尿,雖然臉色蒼白,身體在微微顫抖,神色卻很清明。喲,膽兒挺肥啊!很流氓的挑起庭芳的下巴,問:“你叫什么名字?”

    庭芳極力克制著恐懼,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回答:“回王爺?shù)脑?,奴乃葉閣老之孫,隨母親來上香?!?/br>
    王爺挑眉,素質不錯呀:“葉閣老?聽著耳熟?!?/br>
    庭芳:“……”臥槽!

    王爺又問:“你知道我的身份?”

    庭芳只得答:“看衣裳?!?/br>
    王爺?shù)皖^看了看自己身上繡著龍紋的袍子笑了,也是,能在身上繡龍紋的,不是皇帝就是王爺,皇帝顯然不可能,那就只能是王爺咯。睛明xue還一跳一跳的痛,王爺心情沒有好轉,勾起嘴角問:“知道你們犯的什么罪么?”

    庭芳無法回答。

    忽然有個侍衛(wèi)疾步趕來,對王爺抱拳行禮道:“杭州知府恭人楊氏,工部侍郎宜人陳氏跪在門外求見。”

    “來的倒挺快!”王爺?shù)?,“不見,叫她們滾!”

    水仙登時哭出聲來,被不知哪個侍衛(wèi)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尖利嗓子往門外飛奔,見楊安琴與陳氏齊齊跪在大門口,沒好氣的道:“有功夫求情,沒工夫教導孩兒?王爺正心情不好,你們快走吧。”

    楊安琴膝行幾步,拉住尖利嗓子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個大荷包哀求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王爺饒了他的小命?!毕胍駠鞒鰜硎遣豢赡艿牧?,好歹能活著。心里悔青了腸子,早瞧見陳恭的彈弓,他只說打鳥,誰想到他能對著人打!

    尖利嗓子收了個大禮,態(tài)度好了一絲絲,嘆道:“楊恭人,咱家還擔著罪吶,你倒叫我求情?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都!你求我有什么用?趕緊的打發(fā)人叫你們家男人,直接求圣上去吧!”

    聽聞他自稱“咱家”,那便是個太監(jiān)了。陳氏爬過來抱住尖利嗓子的大腿,硬塞了個鐲子,哭道:“公公,奴立等打發(fā)人去家里,求公公好歹照拂一二,保住孩子的小命。奴感恩不盡?!?/br>
    尖利嗓子自家心里惴惴,也盼著葉閣老的面子有用,饒了首犯,余下的才好運作,忙道:“那還不快滾,可別鬧什么長跪不起,作死呢!”

    楊安琴和陳氏哪里敢玩道德綁架,連滾帶爬的退后,互相扶起對方,撒腿就跑。楊安琴邊跑邊道:“你去廂房,派幾個男仆跟著我,我騎馬回家報信,再坐馬車孩子就沒命了!”

    陳氏早慌的六神無主,只會哭,跟著楊安琴一路回廂房,愣是說不出話來。楊安琴出來燒香,哪里帶著騎裝?不過找婆子要了身方便行動的衣裳,點了幾個男仆,就沿著石階往下狂奔。慢悠悠的坐著滑竿上山,卻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下跑,也不怕滾下階梯。好容易到了山腳,尋著了陳家養(yǎng)馬的男仆,二話不說,帶著那幾個男仆打馬朝京城而去。

    陳氏撲在胡mama的懷里嚎啕大哭:“我養(yǎng)了整整九年??!整整九年!沒給彈過一指甲、沒挨過誰一下。那么乖巧的人兒,自打遇著了恭哥兒,就大災小病不斷,他是她命里的煞星啊!我苦命的兒,挖了我的心肝去了?。ama,mama,他挖了我的心肝??!”

    胡mama拍著陳氏,強忍著淚勸道:“不會有事的,老太爺在圣上跟前都是有臉面的,憑哪個王爺,總不至于胡亂行事?!?/br>
    陳氏哭道:“你不知道!帶走四丫頭的是哪個王爺都不知道。我們家狠得罪過平郡王,不管是落到他手中,還是他交好的兄弟手中,焉能有活路?又不是太子爺,誰耐煩管你閣老不閣老?便是圣上愿給老太爺面子,這頭先弄死了,他們有錯在先,圣上還能怪了親兒子親侄子不成?我的四丫頭啊……苦命的兒啊……都怪我個當娘的一時心軟,她要有個好歹,我可怎么活。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胡mama眼睛紅紅的,喉嚨腫的難受,安撫著陳氏手都在抖。陳氏是太太,教導為主,生活瑣事都不大管??伤莔ama,衣裳吃食哪樣不是她經手?打小兒抱在懷里長大的嬌小姐,不知要受什么罪。想著就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再繃不住,跟著哭起來。

    庭瑤急的團團轉,不知如何勸慰母親,又掛著下落不知的庭芳,心里把陳恭罵了個死。楊安琴走的急,留了一群不中用的丫頭婆子在廟里,聽著自家姑太太哭的撕心裂肺,也都低著頭陪著垂淚。

    陳氏又罵道:“將來再不許他們見面!他就是生來克我閨女的!他就是個掃把星!就是掃把星!”

    哪有罵自己親侄子掃把星的,楊安琴的陪房張mama聽的刺耳,還不好勸。確實是陳恭連累了庭芳,可憐太太那樣喜歡四姑娘,經此一事,便是脫了險,婚事也不成了。心里還隱約有些不高興,不過是個庶女,值當你這么上心么?便是討人喜歡些也犯不著排在親侄子前頭,姑太太真是太實誠了。

    張mama哪知陳氏的單純,認準一個人,她就認一輩子。常言道小姑難纏,可她跟楊安琴好,就拿她當親jiejie,還幫著楊安琴在家立威。庭芳打會說話起就粘著陳氏不放,比楊安琴親近的多的多,就是條狗都養(yǎng)熟了,何況那么大一個活人。在她心里,庭芳固然比不上小八和庭瑤,可在親生的兩個孩子之后,也沒有人能夠超越庭芳。別說她從來就不大喜歡的陳恭,便是她喜歡的陳謙也比不上。侄子跟女兒,是不同的。

    陳氏哭的聲嘶力竭,繃了半日的庭芳也快哭了。王爺不是善茬兒,大約顧及著葉陳兩家的面子,不打算弄死他們??墒怯芯湓捊兴雷锟擅饣钭镫y逃。王爺他老人家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趴在他腳底的兩個孩子。

    高壯的侍衛(wèi)拿著拶指越走越近,還未上刑,庭芳已經覺得十指連心。首先夾的自然是首犯,十二根竹子卡入陳恭的指間,用力一拉,陳恭的慘叫直擊庭芳的心臟。庭芳整個人都蒙了,會不會骨裂?會不會骨折?她的手,會不會……直接殘疾?庭芳的眼淚顆顆落下,哀求道:“王爺……”

    第86章 喵喵喵

    王爺無動于衷,侍衛(wèi)的手自然沒有停頓。一個人按著庭芳的背,讓她不得動彈,另一個人利落的把竹片插入指間。行刑的前一秒,庭芳再次喊道:“王爺,奴有一物,世人皆不曾見過……?。。。 ?/br>
    庭芳話未落音,繩索毫不留情的拉緊,痛的她全身顫抖??伤嬲]自己不能慌,絕對不能殘疾,否則即便留下命來,也只能要陳恭負責到底。要她跟陳恭過一輩子,殺了她比較快!硬忍著痛打開牙關,顫聲道:“王爺,萬壽節(jié)要到了……”

    王爺饒有興致的看著庭芳,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滾落,嘴唇蒼白顫抖,掩飾不住的恐懼和痛苦,但還能垂死掙扎,是個人物啊!抬手示意,繩子立刻松開。

    庭芳大口的喘著氣,強迫自己冷靜道:“那物名為魔方,還不曾做得,求王爺與以時限?!?/br>
    “緩兵之計?”

    庭芳忙搖頭:“奴立刻畫圖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