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炭湯
“你是說,是她身體的毒素引起的發(fā)燒、神志不清?” 夏北豪站在竹影里看著他嬌媚的眼睛。 “是?!?/br> 牟海巖也看著他,剛才他給還未清醒的拂曉檢查了一下。 “你們是怎么搞得?不是說不會出現(xiàn)這些問題的么?如今要怎么辦?” 他那更是冰冷的臉,顯然是生氣的。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我已經(jīng)給她吃下了藥,應(yīng)該是不會再犯了?!?/br> 牟海巖的眉頭緊鎖著,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到底有多大的分量,但是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讓她在犯了。 “應(yīng)該?呵”他冷的連嘴角都懶得動一下,“但愿你這‘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了?!?/br> “你在置喙我?” 牟海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嫵媚的眸子里滿是怨氣。 “你有什么理由置喙我?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么?” “那你呢?”他逼人的眼神讓他夏北豪不自覺的后腿了兩步。 是啊,他牟海巖是沒權(quán)利置喙他??伤钟惺裁礄?quán)利置喙他夏北豪呢?他們兩個人在拂曉的面前都是一樣的。 “你真的喜歡她?”夏北豪看著他。 “對,”牟海巖給他最肯定的回答?!耙郧拔也恢牢矣卸嘣诤跛?,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愛她?!蹦埠r決定讓這個男人知道,因為潛潛里,他總是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好,”夏北豪轉(zhuǎn)過身,“事情一完結(jié),你就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要回來?!?/br> “我會的。”他說。 “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進宮是另有目的,那樣我會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夏北豪冷冷的消失在竹林里。 “不會的,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牟海巖轉(zhuǎn)身也消失在竹林里。 “拂曉你沒事吧?”靈兒一進來就看著剛剛睜開眼睛的韓拂曉。 “嗯,沒事,就是頭還有點暈?!彼似饋?,想喝一口水。 “別動,”靈兒端著水遞給她,坐在床邊。“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了,晚班還是我去,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吧。” “昏迷了一天?”她什么都不記得了,明明早上自己是要去‘御尚宮’的,卻突然腦袋發(fā)暈,渾身發(fā)冷,隱隱中好像看見了那個人。 “是誰把我送回來的?”該不會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吧? “哦,是牟太醫(yī),他正好給王上請脈,發(fā)現(xiàn)了你,就把你送回來了?!膘`兒站起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回頭看著她?!拔乙呀?jīng)吩咐丫頭們給你熬一些小米粥,你一醒來,就給你端過來,你好好休息,我去‘御尚宮’了” “謝了,靈兒?!笨粗p盈的推門離去,拂曉心里暗自思付,早晨她還是一身的疲憊,這么會功夫就神龍活現(xiàn)的了,看來自己這身子還是不行啊。 靠在床上,她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明明感覺是他將自己抱起來,送到一個地方,在哪里他好像還給自己運功治療??墒?,為什么靈兒說是牟太醫(yī)將自己送回來的呢?也許,是他讓牟海巖把自己送回來的?嗯,很可能就是這樣的。 吃過米粥,她剛想躺一會,就聽門外有人敲門。 “拂曉在么?” 是牟海巖。 “哦,進來吧,”她卷著被子坐了起來。 只見牟海巖托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感覺好些沒?”他柔默的眼睛,一進門就看著她?!澳樕€是不好看,來,把這大補湯喝了。” “大補湯?”拂曉的腦袋里立馬出現(xiàn)了太子吃的那個‘大補丸’?!斑祝也灰冗@東西?!彼龘u著頭向后躲著。 “不是苦的”牟海巖看著她的樣子甚至好笑,就知道她又以為是什么苦藥湯子呢?!奥劼劊芟愕??!?/br> “你確定不是拿太子的‘大補丸’熬的湯?”味道說真的,是很香,但是她還是筋弄著鼻子問他。 “且,太子的大補丸還輪不到你這丫頭享用,來吧,喝了它,就是一碗雞rou湯。”說著,他已經(jīng)將碗遞到她的鼻子下?!翱窗桑请urou湯吧?” 嗯,冒著油腥的樣子看著是rou湯,可這黑乎乎的顏色,真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 “別看了,是烏雞湯,這回可以喝了吧?”一看她皺緊的眉頭,他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嗯嗯嗯……知道了。”接過他就要觸到嘴巴的碗,擰著鼻子一口喝了下去。淡而無味,油而泛腥,這個大補湯,倆字‘難喝’三個字,是‘真難喝’。 “好了,湯也喝了,你就躺下好好休息吧?!?/br> “海巖哥,是你把我送回來的么?”她看著他將湯碗放在桌子上,轉(zhuǎn)回頭看著她。 “怎么,除了我你還以為是誰?”他長長的睫毛卡弄著那雙嬌媚的大眼睛,挑逗的看著她。 “哦,我還以為是夏北豪呢?!彼才艘幌伦彀?,翻弄著被子躺了下來。“我知道了,那就不要謝了,你可以走了。” “你這沒良心的,我謝謝你,給了我這么大的面子,喝了這碗湯?!蹦埠r搖晃著頭滿臉福笑的、看著已經(jīng)閉上眼睛的拂曉。 “說真的,你這‘大補湯’真不咋地,以后就叫……”她側(cè)過身子,被頭處露出的小腦袋,壞壞的笑著?!熬徒?,黑炭湯得了?!?/br> “好好好,那這‘黑炭湯’你還要不要喝了?”他笑的越發(fā)的甜膩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說完立馬轉(zhuǎn)過身去,蓋緊了被子?!坝肋h(yuǎn)都不要喝著些東西了,腥了吧唧、油膩寡淡的,什么大補湯,也就那個神經(jīng)太子才喝這種東西呢……”嘴里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這丫頭,是趕我走?。俊笨粗硨χ约旱纳禈?,牟海巖這一刻,竟然有些恍惚了。眼前的這一切,似乎見過,也許在很多年前,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就這樣一個簡單,可愛的丫頭。撒著嬌,打著混,卻讓他整個心思都撲在她的身上。 “好了,我走了,明天給你帶‘黑炭湯’” 替她掩好門后,他久久的站在門口不曾離去。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進宮另有目的,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看不見她的。’呵,夏北豪他會那樣做的,他真的是太了解他了。那樣一個冰冷、孤僻的家伙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也許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了。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離去,拂曉轉(zhuǎn)過身來。她腦里想著牟海巖的話,‘怎么,除了我還有誰?’難道真的是他送自己回來的?可為什么滿腦袋竟都是那個人的影子。難道那都是夢?可這夢也太逼真了,她甚至聞到了他那四射的汗?jié)n味,那是他的味道,就算她在怎么神志不清,那種味道她都是不會忘的。 是他,一定不會錯的。可牟海巖為什么說是他送回來的?難道是他夏北豪不想讓她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是怕自己會纏上他?一定是那樣的,他一定很討厭自己,因為自己還是他放在王后身邊一顆棋子,所以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周旋著。一旦自己再沒有一點的價值,他就會像扔一條死狗一樣把自己扔出去。 正想時,突然窗外黑影閃過不見,拂曉跳下床跑著推開門。如她想的那樣,是夏北豪給她的下一步的指令。打開信紙一顆藥丸掉在桌子上, ‘找機會把藥丸給王上吃了,’ 她拾起掉在桌子上顏色暗黑的藥丸,放在鼻翼下竟有些惡臭的味道。這難道就是解藥?他找到了那個制毒人?他說過今晚就會有結(jié)果,這真的是解藥? 自打王上這次昏迷不醒,王后住到了‘御尚殿’里,任何人想要再見王上就更困難了。就連各宮的嬪妃也只能每天在‘御尚殿’外面請安,幾個王子也好幾日都見不到王上了。難怪夏北豪會讓她將藥喂給王上,因為他如今想要見王上一面都是難事了。 拂曉把信件燒成灰,打開的窗子涌動著一縷縷青煙,向滿地的月光中飄散。她倚在窗前,看著滿目的月影在暖風(fēng)里搖動,要怎么才能避開王后,把藥給昏迷的王上吃了呢?就算王后累了,乏了,也會臥在王上一邊。更可況時時刻刻都有王后宮里的侍女,白黑瞪著眼睛寸步不離的看著,這機會? 哎!明天就見機行事吧,總能有機會的。反身,她回到了床上,真的累了,就算喝了牟海巖的‘大補湯’她依舊覺得自己該好好睡一覺了。更多的事情在等著她去做,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