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國
林恒等到了交申請材料的最后一天才簽字,那天他給蘇遇打了百十來個電話,一直關機,連帶楊璐璐的,也關機。 最后還是李川偷摸接了他的電話,跟個地下黨似的跟他匯報,“她倆出去旅游了,麗江。不許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把我賣了啊!” 這小性兒耍的!還出門旅游躲著他!難怪孔老二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林恒心里空落落的。 其實,只要她一句“我不想讓你走”,他真就會不去的。 機場: “我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的?!不想讓他去還不好辦,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這么躲著他叫什么事兒?!”楊璐璐把鼻子上架著的超大個兒太陽鏡往下拉了拉,像是某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戴老花眼鏡那樣掛在鼻尖兒上,沖著對面的蘇遇說。 蘇遇正在跟手里麥當勞的番茄醬包較勁,抬起臉反駁,“我有那么沒出息么!以前高中天天見面兒跟仇人似的,后來異地了才好了的不是?” “屁話!以前是你把人撅得不善,現在還拿什么大?我告兒你,你現在不說實話,以后可沒后悔藥吃!” “那你讓我怎么著,去抱他大腿,鼻涕眼淚往他身上蹭,‘你不要去不列顛刷盤子啊,你走了偶就不活啦!’嗯?那你還敢認我嗎?”蘇遇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薯條,“他說一畢業(yè)就回來報效祖國!” “哼,回不回來還不知道呢,我看回來也是替資本主義挖社會主義墻角吧!”楊璐璐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蘇遇,“我要是你,就挑明攤開兩條路:留下來,今后老婆孩子熱炕頭;要出去,那就您走您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哎,我聽人說有個異地異國戀的公式:英美1年=韓日3年=異地5年=本地7年,你幫我過過腦子,我倆這樣的撐得了幾年?” “問我干嘛?你不是老說我胸大無腦嗎?” “我錯了我錯了,我,我行了吧,我胸大無腦!” “快別給自個臉上貼金了!你有么你?” 互相擠兌了一陣,楊璐璐收起了嬉笑怒罵的態(tài)度,起身坐到蘇遇旁邊,“蘇蘇,我的話該說的都說了,主意還是得你自個拿。不管你拿成什么爺爺奶奶樣兒,我都在這兒!” 說得蘇遇鼻子一酸。 林恒交了申請以后,又試著聯系蘇遇,還是打不通電話,想想怕是她有意躲著自己,打通了也不見得能好好兒說話,索性就暫時放棄了。 作者在這里插一句:這樣是hǐn錯誤的做法! 一般來說,被愛情的多巴胺沖昏頭腦的雌性動物和雄性動物在處理矛盾時,總是南轅北轍,要不怎么有種說法是: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呢!倆星星中間差著5億多公里呢。 所以當女同志們說“少讓我看見你!”時,意思其實是“你丫必須沒皮沒臉地杵在我跟前,低著罪大惡極的頭,有聲或者無聲地道著歉。雖然我不一定搭理你,但你就得上趕著哈著我!” 再舉個栗子,當丫頭們說“你別煩我!”時,男同志的正確做法應該是一天打36個電話,發(fā)200條短信,從“起床了沒早點吃了點兒啥”到“我洗完澡了正跟床上折餅兒呢我想你想得都想不起來了”,有的沒的說一堆,還別指望著她能回。其實呢,她不回不等于不看,一準兒藏被窩里偷著翻聊天記錄,保準兒小心臟還撲騰撲騰的跳著,在“To回還是Not to回”上糾結著呢! 雄性動物萬一直腸子,當真不去“煩”雌性動物,那崴泥了,肯定會有冷戰(zhàn)升級的可能。 當然了,這只是基于以蘇遇她們這樣的北方大妞們?yōu)樾颖镜膶嵶C研究,對于被忽略的廣大善解人意溫柔賢惠的南方妹紙們可能帶來的誤差,無科研嚴謹性的本作者不負責任的表示“我不知道怎么著吧!” 出國前,林恒回家呆了兩個星期,可巧蘇遇被學校派去郊區(qū)做志愿者教英語,倆人只在蘇遇啟程前見了一面。 噬骨銷魂地做了一夜,卻都像避瘟疫一樣不提“出國”兩個字。 第二天蘇遇走路腿都是顫的,弄得學校帶隊的老師老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 名詞解釋:撅=說話噎人;哈著=點頭哈腰的央求;折餅兒=翻來覆去;崴泥=壞事了,糟糕的情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