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一眾弟子很快便全都知曉艾德曼戰(zhàn)勝了一名筑基高階武修,紛紛滿心疑惑地打探起當時的情況。 不小心輸給一個小師弟,然后瞬時間揚名整個華陽宗的劉朗:“……”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這種黑歷史就不要一談再談了好嗎?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炮灰! 第71章 戰(zhàn)尉遲(上)——孽緣孽緣,也是有緣 眾弟子議論紛紛,也終于從僅有的幾名觀戰(zhàn)者口中打聽出了當時的情況,但無論觀戰(zhàn)者如何解釋,眾人也很難相信筑基初期的艾德曼能夠力敵筑基高階武修,沒有用手段,沒有好運氣,甚至一點道具都沒用——哪怕是他們這些修為與武修持平的修者,也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 假的,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那位劉朗實力太差,簡直給整個武峰抹黑! 渾身上下插滿了箭的劉朗:“……” 雖然心中口中如此憤憤地責(zé)備,但是眾修者的身體卻非常誠實。 當艾德曼修養(yǎng)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掐著點再次來到擂臺的時候,臺下已然烏烏泱泱地圍了一圈人,全部翹首以待。 艾德曼被這一陣仗弄得莫名其妙,腳步下意識一頓,但不管圍觀的人是多是寡,都絲毫影響不到少將大人的發(fā)揮。 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一場對戰(zhàn)道峰弟子,另一場對戰(zhàn)陣峰弟子。前者被艾德曼以五系靈根的優(yōu)勢克得死死的,只能憑借修為更高死撐,兩人陷入持久戰(zhàn),雙雙將對方的靈氣消耗了一個干凈,最后被艾德曼用拳頭rou搏k.o.;后者則是一名馭獸師,放出自己契約的妖獸二打一,所幸馭獸者本身實力不強,而艾德曼又恰好在百獸林揍了不少常見妖獸,明白各個妖獸的特點甚至弱點,雖然花費了一些功夫、受了點傷,卻仍舊還是順利晉級。 這兩場戰(zhàn)斗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的。親眼見證了艾德曼的實力,所有人都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望著艾德曼的目光驟然改變。 此時此刻,他們這才想起從外門流傳入內(nèi)門的傳言。 傳言中說艾德曼是個天才,更是一個怪物,在沒有引氣入體之時就能揍遍整個外門,煉氣期則可以輕松斬殺筑基期妖獸。當時聽到這個傳言,他們還曾嘲笑外門弟子不中用,不僅實力不濟,傳言還夸張地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卻不曾想到禍從口出,他們轉(zhuǎn)眼間便成為了第二個受害者。 ——被筑基初期狠揍的筑基高階?這個標簽他們一點都不想要! 一眾內(nèi)門弟子有些想要吐血,只可惜被他們目送著離開的艾德曼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沖擊了師兄們脆弱的心靈。少將大人只想要趕快回去放松放松、休息一下——接連三場高強度的戰(zhàn)斗,雖然間隔較長,足夠補充體力靈力,但仍舊還是讓人疲憊萬分。 一路上步履匆匆、忽略周圍人詭異的目光,艾德曼很快就尋到了雙生子。楠琉與楠雅湊在一起,正在談?wù)摻袢盏睦夼_,楠雅輸?shù)袅吮荣?,唇角帶著無奈的苦笑,反倒是楠琉竟然意外晉級,正得意洋洋地指點自己的弟弟在戰(zhàn)斗時太過小心保守,不敢拼,而他就是在關(guān)鍵時刻奮力一搏,這才取得了勝利。 艾德曼走近兩人,抬手打了聲招呼,立刻吸引了兄弟兩人的目光。楠雅的視線還含蓄一些,不那么露骨,而楠琉就完全顧不上這些了,他上前兩步握住艾德曼的肩膀,像是打量什么稀罕的東西那般將艾德曼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遍:“天吶!你是怎么做到的?!以筑基初期修為,連勝三名筑基高階弟子,其中一個還是武修!簡直嚇死人了!” “你們也聽說了?”艾德曼扭了扭肩膀,掙脫開楠琉的雙手。 “何止聽說過!那些人說得繪聲繪色,連細節(jié)都有呢!”楠琉夸張地揮了揮手。 因為艾德曼在場,周圍尚未散去的內(nèi)門弟子紛紛將視線投來,慎重、審視、忌憚、糾結(jié)。楠雅微微皺眉,攬住艾德曼的肩膀,帶著他快步離去,順便瞪了自家兄長一眼:“好了,現(xiàn)在時候不早,你和師弟都需要早點休息,明日還有硬仗要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盡快回去才好!” 楠琉也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太正常,連忙跟上自己的弟弟,不再多言。 經(jīng)過第一日的淘汰,數(shù)百名報名者中,只有一百來位能夠參與第二輪的選拔,筑基高階修者大多都被淘汰,接下來的則是筑基大圓滿的精英弟子之間的競爭。 摻雜在一眾筑基大圓滿弟子之中,只有筑基初階的艾德曼就顯得更為顯眼了。就算眾人不愿意承認,但艾德曼的的確確是本次選拔中最為亮眼的存在,是最令人吃驚的黑馬,即使他在本日第一場擂臺賽中落敗,以筑基初階便躋身百名的成績,已然足夠他名正言順地進入轉(zhuǎn)靈秘境。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諸位內(nèi)門弟子只能在心里羨慕妒忌恨,卻無法表達任何不滿的情緒,畢竟,這一切都是艾德曼憑借自己的實力爭取到的,而他們這些自視甚高、瞧不起艾德曼走后門的師兄師姐們,不僅僅在煉丹煉器上輸給了幼小的師弟,還在單純比拼修為與武力值的擂臺上一敗涂地,簡直臉疼。 ——by數(shù)百位在第一日就被淘汰的內(nèi)門弟子。 “反正你進入轉(zhuǎn)靈秘境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接下來就不要太拼。就算你能夠?qū)Ω吨唠A的修者,但卻不意味著同樣可以與筑基大圓滿一爭高下,千萬不要一時沖動?!遍鹋阍诎侣磉?,一邊尋找著自己今日對戰(zhàn)的對手,一邊難得苦口婆心的諄諄告誡。 “……筑基高階?!卑侣杆僬业搅俗约旱拿?,有些意外地開口,“我的第一個對手只有筑基高階?!?/br> “咦?這么走運?”楠琉驚訝道,順著艾德曼的手指看向?qū)?zhàn)榜,隨后倒吸了一口冷氣,“嘶,你的對手竟然是尉遲師兄?!” 是的,尉遲延,艾德曼第二日的第一個對手,不得不說,他們兩人實在頗有些緣分,在一百多名修者中偏偏湊到了一起。 艾德曼因為這樣的巧合驚訝了一瞬,而對于尉遲延來說,這樣的結(jié)果更是令他腦袋作痛——這個艾德曼簡直天生就是來克他的!陰魂不散到這樣的地步! 兩人相識之前,尉遲延便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地將艾德曼了解了一個透徹,兩人相識之后,更是發(fā)展出一段恩怨交織的“孽緣”。尉遲延與艾德曼結(jié)過仇、更承受過對方的救命之恩,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艾德曼,只想要躲得遠遠的,但艾德曼卻偏偏選擇了陣峰,還總是往他的師父面前湊,讓尉遲延怎么躲都躲不開——然后,參加一個轉(zhuǎn)靈秘境的選拔,兩人還要碰面!尉遲延簡直要給這么糟心的命運跪了! 站在擂臺上,尉遲延看著金發(fā)男孩一步步走來,表面上冷漠沉穩(wěn),內(nèi)心深處卻像是燒開了的水,翻滾個不停。 尉遲延原本也以為艾德曼參加擂臺只是為了湊數(shù),但昨日的比賽卻讓他對這位看上去頗為柔弱的師弟大為改觀,甚至,他所受到的沖擊要比其他弟子還要巨大。 冥冥中,尉遲延有一種感覺,感覺那死因不明不白、碎成尸塊的魔修,其實就是艾德曼的手筆。 這種感覺來的實在太過突兀,甚至沒有絲毫根據(jù)、荒謬可笑,但卻在尉遲延的腦中揮之不去,讓他心驚膽戰(zhàn)、忐忑不安。 尉遲延看艾德曼不順眼——哪怕對方救過他,但不順眼就是不順眼——更因為魔修的死亡而對他深深忌憚,于情于理,尉遲延都絲毫不可能留手,他希望能速戰(zhàn)速決、盡早鏟除這個禍患。 抬手一抹,尉遲延指間便夾了一張符篆——這張符篆是他壓箱子底的殺手锏,原本想要等到對戰(zhàn)筑基大圓滿的勁敵時借此奮力一搏、以弱勝強,但如今提早用在艾德曼這個筑基初期弟子身上,尉遲延也絲毫不覺得可惜。 ——這大概就是宿敵間命運,哪怕拼著名次不要,也要先把你快點搞下去。 尉遲延催動靈力,將手中的符篆高高揚起,符篆化為一團烈火,又從火中衍生出一只高貴而凜然的火鳳,拍打著雙翼自上而下緊盯著艾德曼,蓄勢待發(fā)。 火鳳一出,臺下眾人紛紛驚呼,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尉遲延甫一出手,就是這般不計成本的殺招。 艾德曼對于符篆了解不多,卻也立刻感受到了火鳳中龐大而危險的靈氣,連忙抬手放出數(shù)十枚水箭。 雖然進入筑基初期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但艾德曼一直忙碌于賺錢與建設(shè)道網(wǎng),很少能抽出時間來練習(xí)筑基期的法術(shù),雖然也學(xué)了個大差不差,但訓(xùn)練量不足,遠不如煉氣期的法術(shù)得心應(yīng)手。 更何況,法術(shù)的強大與否,與法術(shù)本身有關(guān),但更多的則是參照施法者的修為、運用方式與靈氣儲備,即使是煉氣期的法術(shù),到艾德曼手中也足以與筑基期相媲美。 或者說,與其使用效果更為華麗、耗費靈氣量大,施法時間還更長的筑基期法術(shù),艾德曼更加偏愛煉氣期的各種幾乎瞬發(fā)的法術(shù),進可攻、退可守,配合上自身的體術(shù),效果更佳。 火鳳啼鳴一聲,裹挾著熱浪朝艾德曼撲來,而艾德曼的水箭也迅速迎上。水箭單體看起來渺小,聯(lián)合起來卻顯出了赫赫聲威,但意外的是,火鳳就像是未曾看到水箭那般,不躲不閃地直直沖來,只聽到水箭與火鳳相撞,不斷發(fā)出水迅速氣化的“嘶嘶”聲響,而那火鳳即使身形微微黯淡,速度卻絲毫沒有受阻,迫得艾德曼不得不迅速閃避,躲開火鳳的撲擊。 那火鳳顯然是高階符篆所化,即使被水箭屬性相克,但彼此間差距太大,也無異于杯水車薪。艾德曼不斷凝聚水箭削弱火鳳的實力,閃避間搜索著自己的儲物戒,想要尋找足以與之抗衡的法寶器物,但那火鳳著實頑強又難纏,絲毫不給艾德曼一點空暇的時間,即使被艾德曼用劍氣斬成兩半,也會迅速拼接為一體,簡直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倘若只有一只火鳳尚且罷了,艾德曼雖然一時間無法耐它如何,卻也沒有落入下風(fēng),但問題是,尉遲延并不打算僅僅依靠火鳳擊敗艾德曼,這只火鳳,只是他用來牽制艾德曼的手段。 尉遲延符篆陣法雙修,他最擅長的,就是用符篆纏住對手,而自己則悄無聲息地布下陣法。陣修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但是在戰(zhàn)斗中卻是厚積而薄發(fā)的類型,倘若你被陣修牽住了鼻子,使得對方抓住機會完成了陣法,那么就只能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極難翻身。 艾德曼并不知道尉遲延在布置怎樣的陣法,但是他好歹也跟隨寧封道君學(xué)了不少關(guān)于陣法的知識,敏銳地察覺到那半成品的陣法中隱隱流動的令他倍感不安的靈氣波動。 事情緊急,艾德曼不能繼續(xù)拖下去,他催動護身法器,硬扛著火鳳的攻擊朝尉遲延狠狠劈去,只可惜尉遲延身上的防護性法器符篆也絲毫不比艾德曼遜色,竟然也不躲不閃,悶哼一聲咬了咬牙,手下布陣的動作絲毫不慢。 ——難道這是要比是自己先被火鳳弄死,還是尉遲延先被自己弄死?亦或者說,他要試著破壞未成形的法陣?艾德曼心里糟心無比,因為無論怎么想,最終的結(jié)局都是兩敗俱傷。 眼見情況陷入僵局,艾德曼突然靈光一閃,從丹田內(nèi)將噬靈火引了出來。 噬靈火能夠吞噬所有靈火,哪怕天品靈火也難逃其饕餮之口,火鳳雖非天地孕育而成,卻也是人為催發(fā)的靈火,是否同樣屬于噬靈火的狩獵范圍? 當然,艾德曼不可能直接將噬靈火暴露于人前,以免引來麻煩,而是將其藏入水箭箭陣之中。 為了掩飾噬靈火,艾德曼這次催動的水箭數(shù)目眾多、聲勢浩大,密密麻麻的水箭宛若暴雨梨花,直直射向火鳳,蒸騰而起的水蒸氣瞬時間彌漫了整個擂臺,完美地遮擋住眾人的視線。 眾人僅僅看到火鳳在被水箭擊中之時發(fā)出一聲哀鳴,隨后驟然消失不見,而噬靈火則趁著水霧尚未消散之時迅速沖回艾德曼的體內(nèi),深藏功與名。 艾德曼只覺得自己的丹田跳動一瞬,似乎聽到與自己心神相連的噬靈火發(fā)出一聲不滿的抱怨,似乎在責(zé)備自己的主人讓自己吃了一大堆難吃又沒有用的垃圾。 臺上臺下,除了艾德曼本人,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哪怕是在布陣中途分心cao縱火鳳的尉遲延也毫不知情,只感覺火鳳與自己之間的聯(lián)系被驟然切斷,斷得毫無預(yù)兆,似乎被什么一口吞掉了那般。 沒有了火鳳鉗制艾德曼,尉遲延立刻落入了下風(fēng),作為不擅長戰(zhàn)斗的陣修,他完全無法正面抗衡兇獸一般可以與武修硬杠的艾德曼,不得不放棄布置了一半的法陣,全心全意地抵擋艾德曼的進攻。 僅僅剛一照面,尉遲延的心底便是一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是艾德曼的對手,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輸在艾德曼手中,不甘心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比不上對方,更不甘心被師父看到自己落敗的一幕狠狠咬了咬牙,尉遲延再次催動一張符篆,幻化出了一條巨大的雷龍。 龍嘯九天,雷光赫赫,虎虎生威。 第72章 戰(zhàn)尉遲(下)——孽緣孽緣,也是有緣 雷龍與火鳳,是尉遲延唯二的兩張高階符篆,若論威力,雷龍尚且比火鳳更勝一籌。 只是,高階符篆不僅難以獲得,更加難以掌控,并且需要消耗巨大的靈氣才能夠驅(qū)使。兩張高階符篆,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尉遲延這名筑基高階弟子能夠掌控的范圍。 原本的火鳳已然將尉遲延體內(nèi)的靈氣量消耗了五分之二,剩下的靈氣堪堪足夠他布置陣法、催動陣法,但若是使用了雷龍,他體內(nèi)的靈氣便被瞬時間吸取一空,再無布置陣法的余力。 雷龍周身雷光大作,銅鈴般的大眼冰冷傲然,像是一座凌空的山岳那般擋在了艾德曼與尉遲延中間。 雷屬性,在修真界地位超然。雷光破魔、萬法不侵,跳脫于五行之外,哪怕是修為再高的修者,也會在天雷之下惶恐瑟瑟。 當然,這條雷龍比之天雷遠遠不及,但對付艾德曼卻著實綽綽有余。艾德曼咬牙瞪著躲藏在雷龍之后面色慘白、身型搖搖欲墜的尉遲延,卻完全無法越過雷龍給對方致命一擊,甚至,他在看到雷光后瞬時間將所有會導(dǎo)電的金屬法器——比如長劍——收了起來,生怕引了雷電,不僅毀壞法器,還會波及自身。 #這條看起來就很霸道的雷龍該怎么打?在線等,挺急的!# 萬般無奈之下,艾德曼抱著嘗試的心理,再次扔出了解決火鳳的大功臣噬靈火。 噬靈火被火箭圍繞,再次撲向雷龍,雷龍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聲長吟,龐大的身體將火箭盤起,張開大嘴,將火箭——包括噬靈火——吞了下去。 艾德曼:“……” ——竟然什么都吃?!當自己是貔貅嗎?! 所幸,雷龍并非真正的龍,只是由雷屬性靈氣匯聚而成。噬靈火與艾德曼之間的聯(lián)系并未因雷龍而切斷,只是在被雷龍吞入體內(nèi)之時,身形驟然暴漲了一圈。 雷龍至陽至剛,而噬靈火卻是極陰之物。陰陽相撞,相合亦相克,竟產(chǎn)生了一系列艾德曼未曾料想到的連鎖反應(yīng)。 艾德曼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猛然一痛,似乎被什么撕扯著那般,疼得他眼前發(fā)黑,而尉遲延那里也同樣不好過。他本就在催動雷龍之后靈氣耗空,如今雷龍卻突然失去控制,不僅不再聽從他的指揮,甚至貪婪地竭力榨取他體內(nèi)最后一絲靈氣。 很顯然,雷龍與噬靈火都在試圖壓制住對方,這種爭奪實在是太過激烈,激烈到就算它們的主人想要抽身也毫無辦法。艾德曼捧著腦袋,額角青筋直冒,朝著尉遲延大聲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尉遲延簡直比艾德曼還要冤枉,“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艾德曼哼了一聲,“你快點把雷龍收回去!” “……才不要!”尉遲延一點都不愿意承認雷龍已經(jīng)脫離了控制,只能咬牙死撐,“除非你認輸!” “該認輸?shù)氖悄悖 卑侣馈?/br> 明顯不正常的雷龍似乎飽受苦楚,巨大的身體在半空中盤旋掙扎,龍尾時不時掃到擂臺,將臺面擊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負責(zé)維持秩序的金丹長老們紛紛趕了過來,施法鞏固擂臺邊緣的防護結(jié)界,以免傷到外面的觀戰(zhàn)者。只是艾德曼與尉遲延都沒有性命之危,也都倔強地不肯認輸,他們礙于規(guī)定,不能擅自終止這場戰(zhàn)斗,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看著、隨時準備在兩人危急之時出手營救。 筑基期弟子剛剛奠定道基、邁入道途,論起戰(zhàn)斗時的場面,自然不如金丹、元嬰這些大能者驚天動地??梢哉f,艾德曼與尉遲延這一戰(zhàn),其激烈與精彩程度乃是此次選拔之最,不過這不是因為兩人的能力有多強,而是由于……場面大?。?/br> ——你瞧哪個筑基弟子能夠召喚出一只雷龍,又把雷龍折騰得生不如死,連擂臺都快要拆了! 擂臺下的圍觀者驚嘆連連,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一絲細節(jié),但擂臺之上的兩人就相當狼狽了。 龍尾所過之處地面翻倒,讓艾德曼與尉遲延不得不竭力躲閃,兩人一個頭部絞痛,一個靈氣干涸,全都是強弩之末,誰也承受不起被龍尾抽上一下的后果。 眼見擂臺有些支持不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艾德曼怒視著死不認輸?shù)奈具t延,猛地蹬地,趁著雷龍與噬靈火相爭的時候從間隙內(nèi)躥過,直直撲向尉遲延。 尉遲延沒有絲毫靈氣,rou體能力也僅僅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些,哪里比得過艾德曼?他眼見事態(tài)不好,轉(zhuǎn)身想逃,卻被艾德曼忍著頭疼,猛地壓倒在了地上。 “我抓住你了!快認輸!”艾德曼坐在尉遲延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凌亂的發(fā)髻,低吼。 “不!”尉遲延目光灼灼,憤恨又堅韌,“絕不!” ——只要堅持一會兒,只要他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他的雷龍就能擺脫不受控制的狀態(tài),獲得此戰(zhàn)的勝利呢? “不認輸就揍你!”艾德曼松開抓著尉遲延發(fā)髻的手,握住拳頭,朝著他的腦袋重重砸了過去。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認輸!”尉遲延被揍得眼冒金星,卻仍舊死不悔改,然后又被艾德曼揍了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