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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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選擇哪一種,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顏顏,那小子比你聰明,也比你厲害的多,你想的兩種結果一種也不會出現,放心吧!”雪團子安慰著自家主人,顯然對蕭睿淵信心十足。 原本緊張不安的莫顏一聽這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在這家伙眼里,她有那么遜色么? 兩個綁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莫顏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rou香味,猜測是這兩個人給她食物來了。 “這丫頭怎么還沒有醒?該不會死了吧?”拎著烤兔rou進來的魁梧大漢很不放心,把兔rou塞到同伴手中,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黑暗的山洞里頓時有了光亮。 “不就是撞了一下頭,哪有那么脆弱?”另一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去探莫顏的鼻息,見還有氣兒,直接用手拍打著莫顏的臉:“喂,醒醒,醒醒,快醒醒?!?/br> 男人的手勁兒很重,拍的莫顏臉頰生疼,就在第二下要拍下來時,莫顏嚶嚀一聲“醒”了過來??吹絻蓚€陌生的男人,她滿臉驚恐一個勁兒的往后躲,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你們放了我好不好,我會給你們很多的銀子?!?/br> “嘖嘖,大楚的女人果然膽小,就該被我們強大的烏托國統(tǒng)治才對!”兩個魁梧大漢嘎嘎怪笑著,即使聽不懂莫顏說什么,看她這副可憐的模樣也能猜到她是在求饒。 這番苦苦的哀求雖然沒有引起這兩個人的憐惜之心,卻讓他們對莫顏放松了警惕,只當她是個膽小懦弱的女子。 感受到這兩個人的得意,莫顏暗暗松了口氣,一臉垂涎的看著兔腿說道:“我餓了,可以給我吃嗎?” 拿兔腿的大漢注意到莫顏的目光,倒是沒有為難她,本想把兔腿扔過去,卻發(fā)現她的手被綁著根本不能拿著吃,于是拿著兔腿往莫顏嘴里塞:“真是麻煩,還要讓老子伺候,哼!” 另一個大漢說道:“都嚇成這樣了,還不忘記吃,不過能吃就好,要是餓死了,咱們兩個也得死?!?/br> 塞莫顏吃兔腿的大漢哼了哼沒有說話,神情卻有些郁悶。 一只小小的兔腿根本填不飽肚子,這些人純粹把莫顏當成了rou票,只要不餓死就行了。莫顏一點也不餓,卻裝出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著兔腿。 只是兔腿聞著香,吃起來著實難吃,她吃到一半就沒辦法下咽了,于是繼續(xù)發(fā)揮先前的演技,將吃到嘴里的兔rou吐了出來,仰躺在地上臉色痛苦的呻吟著。 “怎么回事?”莫顏異常的反應嚇了兩個魁梧大漢一跳,要不是自己親手烤的兔rou,他們都要懷疑兔腿有毒了。 “疼……肚子疼……我要去茅房……”莫顏艱難的說著,臉色的神情看起來更加痛苦。 兩個魁梧大漢聽不懂莫顏的話,又不懂醫(yī)術,見她似乎很不好的樣子,七手八腳的把捆住她雙手的繩索解了下來,讓她比劃。 莫顏的雙手恢復自由,忍著“痛苦”比劃了許久,兩個大漢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山洞是這些人落腳的地方,他們要在這里住很久,自然不會讓莫顏在山洞里就地解決。兩人商量一番后,到底松開了莫顏腿上的繩索,帶著她走出山洞來到了一處隱蔽的草叢。 在昏暗的山洞里待的太久,陡然置身于明媚的眼光下,讓莫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魁梧大漢的催促中,莫顏蹲在草叢里蹲下身來,茂盛的草叢完全能遮擋住她的身體。 透過草叢的縫隙看到那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邊,莫顏轉過頭緊張的問道:“雪團子,能不能確定方位?” “再等等,快了?!毖﹫F子沉穩(wěn)的說道,在廣闊的環(huán)境下確定方位對他來說并不難。 莫顏微微松了口氣,默默地蹲在草叢后面等待消息。 果然,沒過多久意識里就傳來雪團子激動的叫喊:“顏顏,確定了,已經聯(lián)系上六獸,它們很快就會趕過來了?!?/br> 莫顏聞言,徹底放心下來:“聯(lián)系上了就好,辛苦你了雪團子。” “只要咱們能夠逃出去,這點辛苦算什么?!毖﹫F子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說道,顯然消耗了不少靈力。它沒有說的是,莫家已經亂成了一團,所有關心她的人已經急瘋了。 不過,就算雪團子不說,莫顏也能想象的到。她想了想,對雪團子說道:“如果可以,讓六獸想辦法安撫我爹娘他們,我擔心他們急出個什么來?!?/br> “嗯,那我讓六獸給你男人帶路,這樣就更有把握將這些壞人一網打盡了。”雪團子答應下來。 莫顏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連忙說道:“六獸知不知道綁架我的人究竟是誰?是那些外族細作的幫手嗎?” 這些事情,雪團子已經問過了,于是對莫顏說道:“你之前猜的沒有錯,就是那些人,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你男人很看重你,就把你綁架了想威脅你男人,讓你男人把他們的同伙救出來。” 莫顏心念一轉,做出了一個讓雪團子意想不到的決定…… 此時,莫家大宅里陷入一片愁云之中,莫清澤神色憔悴的坐在正廳里,整整一宿沒有合眼了。 自從昨天晚上知曉長女失蹤的消息,他就連夜趕回了家里,卻只看到院子里破碎的馬車和受了重傷無法起身的小黑。那一刻,他心神俱裂,險些昏死過去。 這一天一夜,他粒米未進,如果不是尋找女兒的意念在支撐著他,恐怕他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倒下了。 “怎么樣,有沒有找到顏兒?” 看到蕭睿淵走進來,莫清澤猛地站起身問,身子卻不爭氣的晃悠了好幾下,重新軟在了椅子上。 蕭睿淵沉痛的搖了搖頭,昔日如同深潭的眼眸里布滿了血絲,里面席卷著未知的風暴,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發(fā)開來。 ------題外話------ 口腔潰瘍,感冒,鼻炎發(fā)作外加低燒,這兩天簡直不是人過的!今天發(fā)布的有些晚了,忘了發(fā)通知,不好意思哈! ☆、第406章 將計就計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莫清澤喃喃自語,像是丟了魂魄一般。 他想不通什么人會綁架他的女兒,若是為財,今日應該有人提出要求,讓他們準備贖人的銀兩;若是尋仇,跟他們一家有恩怨的那些人中,誰有如此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他的女兒,派出去那么多人連蛛絲馬跡也尋不到? “嗚嗚,顏兒,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啊……”同樣待在正廳里等候消息的崔晴柔和馨兒幾個,已經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 她們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jiejie)會遭此厄運,她們不敢想象莫顏被擄走后會遭到怎樣的虐待,如果可以她們恨不得被擄走的是自己。 “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我昨天就不該讓jiejie一個人回來,我該把她留下來的,嗚嗚……”馨兒自責的痛哭起來,恨不能讓時間倒流到昨日。 “怪我,都怪我!天那么晚了,明明該留下顏兒的,是我的錯啊!”崔晴柔淚流滿面,更是后悔到了極點。 昨日下午太子府散席后,她就勸說莫顏到狀元府住一晚再回去,莫顏拿著訂酒的名單說要回去早做準備不能留宿,她就沒有勉強。如果她多勸兩句,把莫顏留下來,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嗚嗚,娘,jiejie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jiejie一定能平安回來是不是?”馨兒無助的撲到在母親的懷里惶恐的問道。如果可以她寧愿代替jiejie受這一遭,也不想jiejie落到如今下落不明的境地。 “沒事的,你jiejie一定沒事的,她一定會平安回來,一定會!”女兒不見了,好端端的家突然變成了這樣,崔晴柔的心里也很難過,根本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變故??墒敲鎸π∨畠旱幕炭郑荒馨崔嘞滦牡椎牟话?,盡力的安慰著小女兒。 “嗚嗚,顏jiejie,你在哪兒??!”最年幼的笙兒也難過的哭了,她伏在莫清澤的腿上,險些厥過去,小小的人兒擔憂著義姐,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有闔過眼。 家里其他人也在,俱是默默地流著淚,唯有臻兒和云昭尚在學堂里,誰也沒有想起知會他們兩個,他們至今不知道最愛的大姐已經失蹤快一天一夜了。 悲切的哭泣聲像是一道道無形的利刃,狠狠地割在了蕭睿淵的心上,疼的他幾乎站立不住。 昨天從太子府出來,蕭睿淵因放心不下莫顏,策馬奔向了柳楊村的方向,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擔憂會變成現實。當他看到破碎的馬車和倒地不起的馬兒,卻獨獨不見他的未婚妻,他心愛的女子時,他渾身血液倒流,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幾乎無法呼吸。 他無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像一臺沒有生命的器械,著手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全力搜索莫顏的蹤跡。一宿沒睡的他仿佛不知道疲憊,心里唯有一個念頭支撐著他,那就是找人。 可是快一天一夜過去,莫顏也好,擄走莫顏的兇徒也好,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出去尋找的人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蕭睿淵根據種種分析,只能確定綁走莫顏的人跟外族細作脫不開干系。 沉甸甸的擔憂和深深地愧疚折磨了蕭睿淵一天一夜,這位上過戰(zhàn)場,殺敵無數,立下無數戰(zhàn)功的鐵血將軍把這一切過錯全部推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不能把莫顏平平安安的救回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失去心愛之人的沉重的打擊。 看著難過不堪的莫家人,蕭睿淵正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六獸就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沖著屋子里的人狂躁的吼叫起來。 昨天莫顏到太子府賀喜,不方便帶六獸一同去,就讓它們留在家里自己玩。當時六獸跑到深山里玩耍去了,一直沒有從雪團子哪里得到莫顏回來的消息,它們就在山里玩到了很晚。 直到一心等待莫顏回來的毛團突然聯(lián)系不上雪團子了,它們才發(fā)現了不妥急急忙忙往家里趕??墒撬鼈冞€是晚了一步,被蕭睿淵帶到莫顏的失蹤現場,就只在空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跡,追蹤到一半就再也尋不到莫顏的蹤跡了,連她消失的方向也沒有摸清楚。 綁架了莫顏的烏托國人很狡猾,知道莫顏擁有幾頭兇猛的猛獸后,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來迷惑六獸,不然依六獸敏銳的嗅覺,怎么可能什么也找不到。 不過,六獸依然不肯死心,分頭去找居住在小樹林附近的動物,向它們打探莫顏的下落。 然而小樹林附近沒有六獸的同類,語言不通又沒有靈智的小動物們以為這些猛獸是來吃它們的,不等六獸靠近就四散而逃了,哪怕它們昨天下午躲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小樹林里莫顏被擄走的一幕。 六獸不死心,把開了靈智的鳥兒們召集起來,讓它們分頭去找同類詢問莫顏的下落,倒是真讓它們找到了并知曉了事發(fā)時的經過,可是夜里鳥兒們歸巢了,就不清楚莫顏具體被抓去哪里了。 根據鳥兒們反饋的結果,六獸猜測莫顏可能被抓到了玉華山里,可是玉華山太大了,有許多地方是它們未涉足的,一時半會兒它們還真不確定莫顏被困在了哪個地方,只能用值錢的笨辦法,通過小動物們的反饋一點點追蹤了。 就在剛才,六獸剛剛拼湊出一點點有用的消息,突然跟雪團子聯(lián)系上了,知曉莫顏沒事簡直高興地要瘋了。在雪團子說出莫顏的計劃后,它們就迫不及待的沖到了愁云慘淡的莫家客廳,給莫家人報平安。 六獸的異樣很快引起了蕭睿淵和莫家人的主意,蕭睿淵的眼里迸發(fā)出希冀的光亮,他大步走到距離最近的毛團面前,蹲下身與毛團平視:“是不是有顏兒的下落了?” 雖然毛團不喜歡蕭睿淵,但是這個時候它選擇摒棄前嫌,于是沖著蕭睿淵叫了一聲,碩大的腦袋輕輕地點了點。 蕭睿淵忽略了毛團能聽懂人話,能給他反應這件極不可思議的事,見毛團給了自己肯定的答復,心里激動的無以復加:“顏兒怎么樣了?她在哪里?” 魚唇的兩腳獸,老子說了你能聽懂么? 毛團直接丟給蕭睿淵一個大白眼,蹬蹬蹬的撲到莫清澤面前,毛腦袋擱在莫清澤的腿上,耳朵貼著腦袋,圓溜溜的虎眼瞇起,咧開了血盆大口。 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是……在笑? 跟毛團相處了好幾年的莫清澤很清楚毛團露出這副表情,就代表它的心情很好,心里涌起一個大膽的念頭:毛團這是在告訴他顏兒沒事嗎? 仿佛看出莫清澤的想法,毛團再次點了點頭,輕輕地蹭著莫清澤的大腿,像是在安慰他,讓他不要再難過了。 莫清澤怔怔的看著毛團,忍了許久的眼淚噴涌而出…… 空間里,莫顏用綠色的草汁在白色的布塊上寫下了最后一個字,待布塊上的字跡干涸后,她小心的卷在一起,用一根細長的布條系著然后綁在了一只剛剛被雪團子馴好的野牛的牛角上。 外界與空間的時差太大了,之前被馴養(yǎng)好的鳥兒就被放養(yǎng)在外面,這一次傳信就只能用野牛了。這頭野牛原本是六獸抓回來的口糧,一直養(yǎng)在養(yǎng)殖區(qū)里。養(yǎng)殖區(qū)的動物太多了,倒是讓它逃過了被六獸當作食物吃掉的命運。 這一次選擇這頭野牛充當信使傳遞消息,一來它戰(zhàn)斗力不俗,只要不是遇到六獸那樣的猛獸,從這里順利到達柳楊村不是問題;二來它奔跑的速度極快,能在叢林里急速奔跑,很快就能到達預期的地方。 擔心野牛找不到具體的方向,莫顏還雪團子知會六獸,讓六獸在野牛曾經棲息的地方等待,確保布塊能順利的送到家人手里。只要野牛能把布塊送到,它就能徹底恢復自由。 之所以沒有讓六獸直接過來,是因為之前外出的其他烏托國的人已經回來了。這些人人數不少,警惕性也很高,不知道是不是風聲太緊的緣故,他們回來后就在附近安排了不少人。一旦六獸靠近,很容易被他們發(fā)現。 莫顏認為他們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擄走她之前一定做過周密的調查,肯定知道自己養(yǎng)了六頭猛獸的事。六獸的外表太有特點了,看過一眼的人絕對不會忘記。被這些人發(fā)現六獸找了過來,一定會轉移藏匿她的地方,她不得不小心行事,杜絕一切被發(fā)現的可能。 莫顏取了靈泉水清洗著手上綠油油的草汁,見洗不掉隨手抓了把泥土一邊搓洗一邊說道:“這草汁不錯,可以用來當染料了?!?/br> 雪團子毫不客氣的吐槽:“寫幾個字還要先碾草汁,你也不嫌麻煩?!?/br> 莫顏睨了它一眼:“難道你要讓我用墨汁毛筆寫?” 雪團子一聽,不說話了。 空間里不缺筆墨紙硯,可是荒郊野外的居然會有這些可以用,這要怎么解釋? 這樣的失誤,莫顏當然不會犯。 當天夜里,莫顏又找了個借口來到山洞外面。好在眼下是月初,半空中掛著一彎新月,在樹叢茂密的深山里,這點光亮根本透不進來,眼下伸手不見五指,放出毛色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的野牛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 果然,體型龐大的野牛憑空出現,根本沒有引起烏托人的注意,在夜色的掩護下,野牛順利的消失在了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莫顏狠狠地松了口氣,在十多雙眼睛的監(jiān)視下回到了山洞里。 許是莫顏這一天的表現很乖覺,又覺得她一個弱女子沒這個膽量敢在夜間逃出這片危險的深山峽谷,等她回去后便沒有用繩索捆她了,也允許她靠近火堆。 十月的夜寒意深重,烏托人也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要是生病了有個好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弄不好他們這些人不僅不能救出同伙,還有栽進去的危險。 紅彤彤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山洞上,火堆上架著三只肥膩膩的野雞,在高溫的炙烤下正滋滋的往外冒油,油滴落在火焰上竄起一簇簇火化,空氣中溢滿了烤rou的香味。 莫顏目不轉睛的盯著色澤逐漸變得金黃的野雞rou,猛地察覺到坐在身側的維婭正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了她,不由得汗毛倒豎,暗暗警惕。 “哼,可惡的大楚人,遲早有一天烏托的鐵蹄踏平這里每一寸土地?!?/br> 雖然聽不懂烏托國的語言,但是莫顏能從維婭的神情中看出她滿滿的惡意。事實上,在他們在談論事情的時候,莫顏會認真的觀察他們語調和神色的變化,有時候連猜帶蒙倒是能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見莫顏不理自己,維婭覺得無趣又把目光落在了對面的雷拓身上,略顯焦灼的問道:“雷拓,就算沒有聯(lián)系上那個人,我們也不能再等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