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聞言，像是被馬蜂蟄了似的縮回手，心有余悸的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說？”早知道盒子的來歷，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打開啊！

    蕭十一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這貨，徑直的從他身側(cè)穿了過去。

    “十一，你等等，你等等?！笔捑胚B忙攔住了他：“暗室里的那幾個人主子有沒有說如何處置？”

    “能怎么處置？送官唄！”蕭十一沒有隱瞞，順便把這差事交給了蕭九：“我得把這個給夫人送去，你將那幾個人送到京兆府，就告他們誹謗威遠(yuǎn)侯府，意圖離間威遠(yuǎn)侯和主子的父子關(guān)系。”

    蕭九一聽，頓時糊涂了：“送官我理解，可那些謠言不都是那對不要臉的弄出來的么？怎么反倒要為那兩個人開脫？”

    “嘖嘖，就說你笨了，你還真是笨的可以。”蕭十一一個沒忍住，又對蕭九開啟了冷嘲熱諷模式。

    蕭九顧不得計較，迫不及待的追問：“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清楚，要是我弄錯了主子的意思，誤了主子的事兒怎么辦？”

    蕭十一卻打定主意吊著這個老伙伴，作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不會弄錯！等堂審過后，你就明白主子的意思了?！?/br>
    蕭九一聽，愈發(fā)好奇了，只是他也知道蕭十一不愿意說，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問出來，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看著蕭十一懷里的盒子，蕭九眼珠一轉(zhuǎn)，飛快出手一把將盒子搶了過來。他一邊跳起腳來往外沖，一邊回頭朝著一臉惱怒的蕭十一喊道：“這盒子我給夫人送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那幾個家伙送官吧！”

    蕭十一哪里甘心把能夠討好未來女主子的差事被蕭九搶去，一時顧不得還關(guān)在暗室里的幾個人，飛快的朝著蕭九追過去：“主子明明交代我給夫人送去，你丫的湊合什么勁兒！”

    蕭九見狀，也運(yùn)起輕功飛快的朝著大門外掠去，還不忘回頭跟蕭十一抱怨：“你小子都見過夫人許多次了，哥哥我可是連夫人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這一次說什么也要去看看?！?/br>
    “啊呸！”蕭十一不顧形象的啐了一口，只差罵娘了：“你這小子撒謊也撒的像樣兒點，以前主子去柳楊村，哪回你沒有跟去暗中保護(hù)？還敢說自己沒有見過夫人？”

    “哼，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就沒有靠近過莫家的院子！”蕭九臉色一垮，透著說不出的委屈：“每一次去，主子就就把我們跟去保護(hù)的人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我們打擾他與夫人親近，弄的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夫人是圓是變，是沒是丑?！?/br>
    蕭十一一噎，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從半空中摔下去。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卻沒忍住笑出了聲：“那我告訴你，夫人長相不凡，氣度不俗，跟主子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好了，你可以放心了，快把盒子給我。”

    蕭九卻沒有按照蕭十一說的做，反而趁蕭十一不注意暗暗運(yùn)氣，在蕭十一緩步走過來時，突然掠起越過了墻頭，很快就消失在蕭十一的面前。

    “臥槽，這小子的速度真夠快！”蕭十一越至墻頭，結(jié)果視野里根本沒有蕭九，一時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知道失了先機(jī)，這是追不上了，蕭十一只好從墻頭跳下來，咬牙切齒的朝著暗室走去，準(zhǔn)備把對蕭九的怒氣，轉(zhuǎn)移到了那幾個散播謠言的家伙身上。

    只是走到半路，蕭十一突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么。突然，他猛一拍大腿，朝著蕭九消失的方向破口大罵：“蕭九，老子要被你丫的害死了！”

    他忘了叮囑那丫的，讓他不要把京中那些不好的事情告訴夫人啊，那些糟心事要是讓夫人知道，指不定心里多難受！啊啊啊，主子一定會殺了他的，他死定了！

    ……

    正在莊子上跟家人一起享受難得的悠閑的莫顏，并不知道京中傳遍了那些跟她有關(guān)的流言蜚語，所以說，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然，莫顏就算相信蕭睿淵能夠擺平，也沒辦法安心下來陪伴家人。

    如果不是蕭九突然出現(xiàn)在莊子上，又為了給自家主子邀功，自作主張的把京中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只怕等事態(tài)徹底平息了，莫顏也不一定會知道這兩天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愿見到了未來的女主人，還在女主人面前好好刷了一遍存在感的蕭九，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莊子。莫顏回到房間，打開古樸的木盒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折疊起來的一封信。

    莫顏看完信，把木盒子放到腿上，掀開上面蓋著的紅綢，只覺眼前一片亮光閃閃，卻是一整套鮮紅如血的紅寶石頭面。

    在陽光的照射下，紅寶石發(fā)出一道道迷人眼的紅光，莫顏連忙將紅綢蓋在上面，臉上卻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紅暈。

    誰能想到那樣冷冰冰的人，哄起人來倒是有一套。不過是昨晚多喝了幾杯桂花酒，臉上被酒氣氳出了紅色，那家伙竟然說那顏色比那紅寶石還要好看，還大半夜的從庫房里找出這套頭面，讓人送了過來。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碧玉鐲子上，莫顏抱著木盒子的手緊了緊，心里像是被針扎一般，涌起一陣陣細(xì)細(xì)密密的疼。

    那人明明正在被世上唯一至親毫不留情的傷害，卻擔(dān)心自己知道了會胡思亂想，借口送來這套紅寶石頭面，理直氣壯的要求她“回禮”，讓她在兩天之內(nèi)給他做一套衣裳，上面還要繡上圖案。

    一套普通的衣裳，一天就能做好，若是繡上圖案，就要花不少的工夫，至少兩天的時間。除了做衣裳，她就沒有精力關(guān)心其他的事情了。

    可是，他怕是也沒有想到，派來的人會這么不靠譜，竟然大喇喇的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她吧！若是她現(xiàn)在去信，告訴他身邊出了個豬隊友，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就把辦事不利的豬隊友踢出去呢？

    想到這個可能，莫顏忍不住笑了，手里捏住的紅綢上，卻暈開了一朵朵濕潤的花朵。

    這一番良苦用心，莫顏沒有拒絕，假裝不知道京中發(fā)生的一切，只是放出幾只鳥兒，讓它們留意事態(tài)的發(fā)展，自己則從空間里取出布料，拿起剪刀和針線，為蕭睿淵縫制衣裳。

    說起來，兩人從相識到定親及至現(xiàn)在，莫顏還沒有正經(jīng)的送過蕭睿淵什么。這一次，她十分用心的給蕭睿淵做這套衣裳。

    ……

    這兩天，京兆尹的心情差極了。他在京兆尹這個位置上坐了好幾年，盡管整日忙的跟狗似的，還要給上頭面子，替那些犯了錯的勛貴子弟擦屁股，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讓他連中秋節(jié)也沒法兒好好過，那是他好不容易盼來的節(jié)日呀！

    想到莊子上軟軟的小女兒還盼著他回去陪她一起釣魚，京兆尹大人抹了一把辛酸淚，心里翻來覆去的問候了讓他過不好節(jié)的人的祖宗！

    盡管心里不住的吐槽，可是當(dāng)下面的人來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升堂事宜后，他還是穿上了官服，戴上了官帽，一臉威嚴(yán)的朝著公堂走去。

    只是當(dāng)看到公堂門口的人山人海時，京兆尹嚇了一大跳，厲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怎有這么多人？”

    平日審案，雖說也有不少人旁聽，但是一個月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今日這么多??！

    那下屬也是滿臉無奈：“回大人，這些全是來旁聽的百姓，他們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大人要審問誹謗威遠(yuǎn)侯府的賊子，就跑到這里來了！不止這里，連外面的大門處也擠滿了人，都等著大人秉公辦理。”

    京兆尹一聽，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相比外面什么也不知道的百姓，他對威遠(yuǎn)侯府那對父子之間的恩恩怨怨有所耳聞。

    這一次，表面上是蕭大將軍不滿有人離間他與威遠(yuǎn)侯之間的父子情，實則是借他這個父母官的手，把威遠(yuǎn)侯不慈的名聲徹底宣揚(yáng)出去，這對表面上維持了數(shù)年和諧的父子，終于還是要撕破臉了。

    當(dāng)了蕭大將軍手里的刀，京兆尹并沒有生氣。一來這是他職責(zé)所在，二來他也瞧不起威遠(yuǎn)侯。一個人本事有限不是錯，但是品行敗壞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威遠(yuǎn)侯沒有多少能耐不說，行事作風(fēng)也上不得臺面。在外面勾搭小妖精害死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不說，還堂而皇之的把人接回府當(dāng)正室。能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簡直比畜生還不如，至少畜生在遇到危險時，還會冒死救自己的崽子，這貨卻是巴不得讓自己的崽子去死。

    換作是他有這樣一個糟心的爹，怕是早就想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是以，京兆尹大人一點也不同情即將遭萬人唾棄的威遠(yuǎn)侯，在門外百姓們的催促聲中，猛拍驚堂木，威嚴(yán)的說道：“升堂，帶人犯！”

    －－－－－－題外話－－－－－－

    古代有誹謗罪哦，就是定義跟現(xiàn)在的不一樣。古代的誹謗罪，跟以下犯上差不多，就是平民不能非議當(dāng)官的，當(dāng)官的不能非議領(lǐng)導(dǎo)，然后所有人不能非議一國之君，不然這就是誹謗，當(dāng)然，通過正常途徑，只要有證據(jù)，就不算誹謗了哈，言官記錄國君不好的地方，也不能算誹謗，那是他的職責(zé)。

    所以睿睿用誹謗罪把那幾個造謠的送官，是行的通的。

    ☆、第334章 討還公道，無力翻身

    散播謠言的胖子等人是以誹謗罪被送官的，京兆尹自然就以誹謗罪來審理。然而，胖子等人一口咬死了是受人指使，堅持不肯承認(rèn)誹謗了威遠(yuǎn)侯府。

    京兆尹下令大刑伺候，幾人口徑一致，依然堅持原來的說法，不僅將幕后之人指使他們行事的地點和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甚至為了增強(qiáng)其真實性，幾人還進(jìn)行了現(xiàn)場扮演，將幕后之人所說的話，所做的表情還有動作，在所有人面前活靈活現(xiàn)的呈現(xiàn)出來，由不得圍觀的百姓不信。

    按照幾人的說法，指使他們的人只是威遠(yuǎn)侯府的一個小管事，但是這名管事卻是在威遠(yuǎn)侯夫人衛(wèi)氏名下的胭脂鋪子里做事。不消多說，真正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誰，旁聽的人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京兆尹不愧是為萬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為證實幾人所言的真實性，他立即派人，以迅雷之勢到衛(wèi)氏的胭脂鋪子，將那名管事抓到了公堂上，與幾個造謠者當(dāng)堂對質(zhì)。

    那管事早在前一晚，被蕭睿淵的人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嘴硬包庇幕后之人？于是他按照昨夜來人的吩咐，嘴硬不肯承認(rèn)，在京兆尹要動重刑時，像是害怕一般，把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來，包括威遠(yuǎn)侯說的“把那個孽障驅(qū)逐出族，將清兒接回來繼承世子之位”那句話。

    這番證詞一出，再無人懷疑其中的真實性，圍觀的聽眾對蕭雄的所作所為震驚到了極點。不是沒有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討厭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鮮少會有父母如此歹毒，想要掠奪兒子的一切不說，還要把兒子驅(qū)逐出族。

    那人是他們心目中的戰(zhàn)神啊，竟然遭受親生父親這樣的對待，這又何殘忍，何其不公平！難怪他們的戰(zhàn)神小小年紀(jì)就要上戰(zhàn)場，在刀光劍影中與敵人搏命廝殺，這全是被逼的啊！

    否則，沒有老侯爺?shù)谋幼o(hù)，一個稚齡小兒，又要如何在親人的虎狼環(huán)伺中，謀得一線生機(jī)？

    這一刻，人們真的心疼那個如同戰(zhàn)神一般的男子，不，那不是戰(zhàn)神，那只是個被至親之人傷害的體無完膚的普通人！

    他們的戰(zhàn)神守護(hù)了大楚千千萬萬的百姓，可是他們的戰(zhàn)神卻遭到至親之人這樣的血淋淋的傷害?？蓱z他們的戰(zhàn)神顧全大局，為了保護(hù)侯府的名聲，不得不把幾個造謠的人送到官府，希望借助官府的力量平息此番謠言，卻獨自承受所有的委屈和傷害。

    那些人，那些人怎么就忍心傷害這樣至純至孝的戰(zhàn)神呢？

    “虎毒不食子，那個毒婦也就罷了，威遠(yuǎn)侯怎如此歹毒，百般算計蕭將軍？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就算那是蕭將軍的親爹，也不能這么對待蕭將軍，蕭將軍是大楚的戰(zhàn)神，是咱們大家的，絕不能放任他威遠(yuǎn)侯逞父親的威風(fēng)，讓他對付蕭將軍了！”人群中，有個中年男子跳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道，通紅的眼里全是憤怒。

    “沒錯，蕭將軍是大楚的，是咱們大楚每一個百姓的，不能讓威遠(yuǎn)侯隨意欺凌，咱們必須站出來，替蕭將軍討回公道，你們誰愿意隨我一道去威遠(yuǎn)侯府？”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站出來響應(yīng)：“我去我去，算我一個！沒有蕭將軍，咱們哪有這些年的安穩(wěn)日子？威遠(yuǎn)侯這么害蕭將軍，就是想毀了咱們大楚的棟梁，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沒錯，不能讓威遠(yuǎn)侯得逞，更不能便宜了那個惡毒的女人！走，咱們一起去威遠(yuǎn)侯府，找威遠(yuǎn)侯為蕭將軍討回公道！”

    “……”

    越來越多的百姓響應(yīng)為蕭睿淵討回公道的號召，在幾個帶頭人的領(lǐng)導(dǎo)下，紛紛走出衙門朝著威遠(yuǎn)侯府的方向走去。粗略的估摸了一下，竟然不下三百人，在這群人身后，又跟著更多去看熱鬧的人。

    這群看熱鬧的人，雖然心里也為他們的戰(zhàn)神感到不值，對威遠(yuǎn)侯自掘墳?zāi)沟淖龇ㄊ直梢?，但是他們出于種種顧及，到底沒有勇氣站出來為蕭睿淵出頭，默默地選擇旁觀。

    看著變得空蕩蕩的公堂門口，京兆尹瞪著眼睛，許久沒有回過神來，在心里感嘆蕭睿淵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之高，目光中隱隱流露出羨慕來。

    為官者，不是為名就是為利。京兆尹出身不俗，家中不缺金銀財帛，當(dāng)官就想博一個好名聲，日后能夠恩蔭子孫。當(dāng)官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條路并不好走，尤其是處在京兆尹這個位置，讓他束手束腳的因素太多了，多到他忘了當(dāng)年為官的初衷。

    現(xiàn)在看到蕭睿淵如此受百姓們的敬仰，京兆尹心里驀地涌起一股希冀：或許堅持當(dāng)一個為民謀利的好官，將來有一天，也能像今日的蕭大將軍這樣，受盡萬民的敬仰與愛戴！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就有些不受控制了。那些意圖為蕭睿淵討回公道的百姓們浩浩湯湯的朝著威遠(yuǎn)侯府而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些路人好奇之下便向知情人打聽事情的始末，等聽完前因后果后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生出了無限的憤慨，好些人撇下要做的事情，加入了討伐威遠(yuǎn)侯的行列，一起朝著威遠(yuǎn)侯府奔去。

    等到了威遠(yuǎn)侯府，憤怒的百姓上前猛地砸門。然而，已經(jīng)得到消息的蕭雄和衛(wèi)氏早就嚇破了膽，嚴(yán)令門房死守不許放任何人進(jìn)來。是以，無論外面的人如何敲門，如何高喊，里面就是沒有人肯開門。

    敲了還一會兒，也不見里面有動靜，人們的耐心終于告罄，言語上變得極不客氣：

    “開門，快開門，別以為躲在里面不出來就沒事了，有本事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來，怎么就沒有膽子把門打開？”

    “對，你堂堂一個侯爺，躲在里面當(dāng)縮頭烏龜丟不丟人？再不開門，我們可要把這門給毀了！”

    “哼，一定是心虛了不敢出來！得虧蕭將軍神勇蓋世沒有綴了侯府的名頭，就憑那個縮頭烏龜，指不定這蕭家先祖拿命掙來的基業(yè)，就被他毀了！有這樣坑兒子的爹，怎么就能生出蕭將軍那樣出色的兒子，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吶！”

    “……”

    眼見敲了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停歇的跡象，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門房害怕的不得了，生怕外面那群強(qiáng)盜似的百姓破門而入。

    隨著砸門聲越來越響，整個大門也開始吱嘎作響，仿佛隨時要倒下來一般，門房徹底沒轍了，匆匆忙忙的朝著內(nèi)宅跑去，跟主子討主意。

    見正門敲不開，有兩個伸手靈活的年輕人爬上一個靠近院墻的大樹，最后成功的翻進(jìn)了院子里，又偷偷摸到大門處，見門房處沒有人，頓時大膽的走到門后，抽開門閂把門打開，將還在門外叫喊的百姓放了進(jìn)來。

    “他娘的，總算進(jìn)來了！走，咱們進(jìn)去找人，看看那位蕭侯爺究竟給出個什么說法！”

    領(lǐng)頭的大塊頭當(dāng)先走了進(jìn)來，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指了指前面的二門，大手一揮率先走在了前面。

    后面進(jìn)來的人二呼啦啦的跟在了大塊頭的后頭，一起朝著侯府里面走去……

    “主子，事情有些不好了！”

    將軍府中，剛得到消息的蕭十一滿頭大汗的沖進(jìn)書房里，對正在翻閱戰(zhàn)報的蕭睿淵說道。

    蕭睿淵將戰(zhàn)報收起來，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蕭十一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摸著額頭的汗水緊張的說道：“闖入侯府的百姓多達(dá)千人，一旦起了沖突，單憑侯府的那些人絕對防不住，若是那兩個人被傷到了，事情就不好辦了?！?/br>
    任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

    他們原本只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蕭雄和衛(wèi)氏使出的毒計擋回去，再順勢揭露他們一家三口真正的嘴臉，讓那蕭雄以后再也無法仗著父親的身份，插手主子的任何事情。

    可是萬事過猶不及，若蕭雄和衛(wèi)氏被憤怒的百姓打傷甚至丟掉性命，有看不過蕭睿淵的政敵，定會借機(jī)生事，弄出其他事端來，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政敵比蕭雄和衛(wèi)氏難纏多了。

    “這件事不是你安排的？”蕭睿淵皺眉，顯然也不想看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若是以前，他不會把那些政敵放在眼里，可自從知曉了惠安帝對他有防備，他不得不小心行事。這一次，百姓替他出頭，雖是一番好意，他的心里也不是沒有感觸，然而只怕愈發(fā)遭惠安帝的忌憚了。若是再有人從中攪局，惠安帝難免會順手推舟，借機(jī)做些什么。

    蕭十一連忙搖頭：“屬下不敢自作主張?！彼?dāng)然想看到蕭雄倒霉，恨不得那些百姓真對他做出什么，然而卻不會自作聰明到給主子招惹麻煩。

    蕭睿淵的臉色又暗了幾分，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一邊大步的往外走，一邊對蕭十一說道：“讓蕭九實施下一步，你立即帶人隨我回侯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