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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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地閉了閉眸之后,千笠寒直起身,將正欲后退逃開的南橘捉進了懷里,“這份合同,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br> “啊?” “男女朋友契約,你自己蓋的章?!?/br> 男女朋友…… “你——你答應了?” “看在你這么真誠的份上。”雖然第一次的表白,是他委婉地表示出來的。很可惜沒有成功,他早該知道,一定要逼著這個傻姑娘,她才會一棒子走一步。 從一只單了二十幾年、大學連“黃昏戀”都沒撈到一個南橘來說,她覺得自己簡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這樣一舉拿下了男神? 千笠寒欣賞著她臉上激動、驕傲、不可置信并且欣喜若狂的表情,微笑著不說話。 與此同時,他的手還托著她纖細的腰肢,一向怕癢怕到極致的南橘,對這種程度的親近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傻兮兮地對千笠寒道:“后天,你可以陪我去聚個餐嗎?” 千笠寒失笑,“這么迫不及待地讓我見你娘家人?” “啊不是啦,”南橘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吃貨,忸怩了一把,窘迫地說,“是同事,她脫單了,要請我們吃飯。但不知道哪里來的規(guī)矩,不帶男朋友不讓去?!?/br> 南橘的頭都快埋到三層樓下的土里了,千笠寒一只手捧住她的臉,強迫著四目相對,低低地說道:“脫單了都要請嗎?那我是不是也要,入鄉(xiāng)隨俗?” 男神你不要隨俗啊,我舍不得你掏腰包的,真的。 南橘猛然搖頭,裝得一臉真誠。 千笠寒明知道她在掩飾,還要配合地點頭,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這一次,是質感清脆,風鈴般的聲音,在幽篁里遲緩輕悠地晃著。 南橘咽干,不自覺地吞口水,咕噥一聲,聲音還不小。 千笠寒嗤笑出來,他想:難道以前,隔著兩道門,南橘就是這種姿態(tài)來面對他的聲音的?一張可愛的癡漢臉…… “我后天在醫(yī)院有點事,辦完了就陪你去。” 他答應了,南橘喜出望外,“師兄……” 千笠寒一只手抵住她的唇,目光沉凝地撇下來,“叫我什么?” 南橘心虛地在心里整著措辭,叫什么?他的名字,真的很奇怪啊,從姓到名,真的很不好叫啊,難怪季北喊他“老千”,這肯定也是無奈之舉,她頭一遭發(fā)現(xiàn),原來季北竟然也情有可原。 “我,我要睡了?!?/br> 她顧左右而言他,退居自己的棉花軟的小床上,床上四件套都是明艷的橘色,讓坐在柔光里的她看起來很有食欲。南橘拽著自己的小枕頭橫在腹前,躲閃著不看他。 千笠寒愣了愣,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時間不太對。大晚上,說這么干什么? 來日方長。 嗯。來日方長,真是個好詞。 “那晚安?!彼麌@了嘆,踅身而去,走的時候為她輕輕掩上了房門。 南橘沒有洗澡,卻全身鼓噪,這種在浴池里泡了個把小時的熱感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她呼啦一聲,將半邊窗徹底拉開,秋風掃過窗邊的花藤,碧綠的柔枝上,墜著一滴晶瑩的露。 南橘幾乎半宿未眠。風吹著窗簾,瑟瑟地響了一夜。 幸得這日是周六,她平時一向起早貪黑,難得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就多睡了一會兒,這么一睡,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千笠寒留在桌上的早餐已經冷透了。 “唉?!眲偞_定關系,就這么怠慢他,好像不太好? 一邊吃一邊刷微信刷微博,在點進微博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很多私信。平常時候,是絕對沒有這么多的,南橘找到了一條悵客發(fā)來的:橘生,《凰令》第一期已經順利制作完成了哦,我先發(fā)了一個試聽版,因為這次方式有點不一樣,我想讓聽眾們多提些意見。你把你收到的私信給我回復一些,我參考。 不知道為什么,在知道了悵客就是季北,是她三次元也認識的人以后,就沒辦法再用那種膜拜的語氣一口一個“悵客大大”了。難道這就是因為傍上了大神? 她依言給悵客截圖自己收到的私信。 除了幾個對她表示暫時性質疑的,其他都是清一水兒的好評。 其中就有一個叫提耳朵的兔子,發(fā)私信說,她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么有辨識度的女音,乍聽起來有點雌雄莫辨,但越聽越有味道。 南橘心里想,她的聲線難道很粗獷? 她試著捏了一把自己的喉嚨,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是這么給她私信的,好評是好評了,但一眾人無一例外地說她聲音中性。喜歡的人,稱這是她的優(yōu)點,不喜歡的人,則借著這一點大肆說事,把她貶得一文不值。 其實南橘知道,自打花辭樹在頻道里跟她公開道歉以后,她就把那群粉絲徹底惹毛了。 從那時起,他們就對她陰陽怪氣,沒有好態(tài)度。 將截圖發(fā)過去之后,悵客居然秒回了,明顯他提的不是評論參考這件事了。 悵客:橘生,昨天晚上拿下了? 南橘看了一眼,就滯住了呼吸,什么叫拿下了?什么叫昨天晚上?為什么他一定要把話說得這么曖昧? 但一仔細忖度,又覺得悵客的話沒有絲毫問題,悵客昨天走的時候,天色將暮,那么后來他們有了什么進展,那自然是晚上進行的。悵客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她不該懷疑他。 南橘本著真誠好交往的態(tài)度回復:昨晚大神回復了,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悵客好心提醒:橘生,現(xiàn)在我要勸你,沒在一起的時候,他叫室友,現(xiàn)在在一起了,那就叫危險。千笠寒那個人,你還沒開發(fā)出他的另一面,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好把他攆出去。你那個原配室友要回來了對吧,就趁現(xiàn)在,攆、出、去! 悵客第一次這么堅決,隔著手機屏幕南橘也能感覺到,他一定擺著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始終認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 但是,南橘怎么都感覺他在坑千笠寒呢? 為什么要把大神攆、出、去? 難不成季北想和他睡?呃……這個信息量好大。南橘決定自動忽略。 季北發(fā)完這條私信以后,南橘回了一個問號,他就徹底銷聲匿跡了。 實際狀況是,某人突然給他發(fā)了一條威脅訊息:敢慫恿南橘,后果自負。 后果自負是什么? 大四的時候,有一個曾經追求南橘的人,好巧不巧成了千笠寒辯論賽上的對手。那個人不知道千笠寒這個悶sao暗戀南橘,只是單純嫉妒他長得好有才華,跑來他跟前風言風語挑釁了幾句。 他沉默地聽完,最后淡淡地說:“你惹到我了?!?/br> 跟千笠寒同宿的室友感到了強大的氣場,識相地一起后退了一丈。 那個男生也明顯短了志氣,聲音已經有點撕裂的顫抖,“那又、又怎么樣?” 季北記得很清楚,千笠寒扔給他的就是“后果自負”四個字。后來么,后來的事全校皆知,那位同學道友,在辯論賽上一敗涂地,被駁得啞口無言心悸氣喘,甚至因為此前在千笠寒面前大放厥詞,下了很大的注。 而懲罰,則是他赤露上身在校園來回跑了一個小時。一時間校園網站、校園貼吧、校園論壇里,他成了瞬間爆紅的名人。 據說,自那以后,他看到他們a區(qū)6棟302的四個男生,絕對低頭繞道走…… 沒錯,這就是千笠寒的“后果自負”。 他的威脅一向是這么有震懾力,季北縮著脖頸再也憋不出話來了。 南橘等不到季北的回復,干脆刷別的去了。 今天是周六,本來千笠寒也應該休息才是,但最近今天醫(yī)院的事似乎格外繁忙些,硬是將他的休假日也擠了半天出來。晌午的時候,南橘做好了飯菜,趴在桌上繼續(xù)玩手機。 鑰匙入孔的響聲很清晰,她心跳加速起來,直到千笠寒推門進來,她才緊張地站起身,半邊瘦弱的身遮住了桌上幾道賣相一般的菜肴。 他微笑地走近,見到一桌子不算豐盛的菜,目光在桌上,而桌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你做的?” “對、對啊?!蹦祥兮钼醯貞溃澳悴皇且?,單獨做給你吃嗎?” “橘子真乖?!彼麑櫮绲奈兜捞鹆?,南橘好羞澀,好想奪路而逃啊。 她小小地掙了一下他的手,卻被更強勢地緊抓住,南橘認栽地低語道:“洗手吃飯了。” “嗯,好?!?/br> 他答應了以后卻沒有動作,南橘愣愣地抬頭,正對上他晴日暖好的眸光,登時血涌上腦,聲控癌和顏控癌齊齊發(fā)作,有點抑制不住內心的邪惡。 好想……親親他。 “你怎么,還不去???” 南橘努力控制自己的邪念,一鼓作氣。 千笠寒揚唇道:“等你拉著我一起。” 南橘的抑制力再而衰了,她赧然地低著頭,拉著他去洗手。她在前面擰水龍頭的時候,他就從后邊靠近,遲緩有力的心跳,和溫熱的胸膛一并貼了上來,南橘敏感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很癢,低頭一看,原來已經被他環(huán)住了。 “你……” 千笠寒準確地握住了她的兩只手,將它們拖到水龍頭下,南橘怔怔地杵在原地,成了一尊不會說話且眼如銅鈴的石像。手上的感覺,讓她的抑制能力終于三而竭,她微微后仰,在他貼近肩膀的下巴處親吻了一下。也是一觸即分,比流星還要稍縱即逝。 千笠寒將水撥了一指撒到她臉上,南橘閉著眼后縮,他瞇著眼將水龍頭擰上了。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南橘小心翼翼地試探,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思忖了一下,并未給出準確的答復,而是將她往外邊推了幾步,“走了,菜該涼了。” 聰慧如他,怎么會不懂得,南橘最想問的問題,是他為什么在千萬人里看中了她。 說到底,他更多的還是她心中的君傾,是她二次元的神,而不是千笠寒。 吃飯的時候,南橘變得更謹慎了,她怕她剛才是不是觸了什么雷區(qū),雖然自己只是說想問個問題,但也許,大神不喜歡被人問問題?有被迫提問綜合征? 但這個理由似乎太牽強了一些,說服她自己都不夠。 她的謹慎落在千笠寒眼底,便醞釀了一絲諱莫如深。 好不容易沉默地吃完了飯,千笠寒起身收拾碗碟,見南橘還心思不在,皺了皺眉問:“明天幾點?”南橘傻傻地一抬頭,他又解釋了兩個字,“聚餐?!?/br> 南橘“哦”了一聲,如夢初醒地回答:“下午,五點?!?/br> 他“嗯”了聲表示應許,“我下午還有點事,晚餐可能做不了了,冰箱里應該還有面條,今天晚上先將就點,把胃留到明天好了?!?/br> 南橘默:我不愿將就。真的。 金色的陽光自窗欞處斑斕躍動,透過大硬質方桌上的玻璃水杯,將粼粼的彩光牽至桌面上。 黃醫(yī)生有點驚訝,對眼前隔著一張方桌長身而立千笠寒道:“明天是你的第一次大型手術,你確定不做了?” 他散漫地回答:“黃叔叔,我在國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真刀實槍地上過戰(zhàn)場。明天真的有點事,很抱歉。” “哦。”黃醫(yī)生至此終于確定了,千笠寒一直悶著不說的事,一定是他有了女朋友,而且他還很喜歡這個女孩,他覺得自己今晚找千笠寒他爸又有八卦聊了。 “黃叔叔,我知道你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币痪湓捵岦S醫(yī)生的臉徹底木住了以后,千笠寒波瀾不驚地道,“但最好還是藏住吧?!?/br> 他這個后輩說話頗不客氣,黃醫(yī)生愣了愣,卻想到,千笠寒從小就是這副唯我獨尊的性子,自己多年來早已看淡了習慣了,而且憑他的老資格,也不能跟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置氣。 千笠寒客套完了,準備走,黃醫(yī)生從身后叫住他,“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