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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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笠寒對她的慢半拍是深恨不已的,可若非如此,他怎么能在她身邊藏了這么久還沒露出馬腳? 他閉了閉眼,緊跟著再閉了一閉,深吸一口氣后,他終于出聲:“南橘,你真是……” 南橘終于沒再看他手上的東西,因為她眼一掃,突然看到對岸的柵欄里滿簇堆滿枝丫的紅,秀頎明艷的花枝纖細垂下,紛冉的碧葉為裙,亭亭玉立地隨秋風淺漾,動靜相宜如畫。 沒看清是什么花,但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吸引過去了,歡呼著要小跑過去。 折身返跑,身后一輛搖搖晃晃的自行車疾行沖過來,騎車的人明顯是個生手,驚恐地要摁剎車,電光一剎,千笠寒伸出長臂將南橘一把箍進懷里,南橘冒冒失失撞了一個滿懷,騎行者終于揮了一把虛汗繼續(xù)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 南橘仿佛能感受到身后的心跳聲,比自己的還要急促。 一聲,一聲,簡短而有力,像毫不贅述且力透紙背的一幅書法。 他的手摟著自己腰……親密的前后相擁的姿態(tài)…… 她微怔了,風透過水面,吹散了額前的碎發(fā),碰觸的那一片肌膚,guntang如灼燒。 “師……師兄?” 千笠寒眉心一緊,卻并不放手,聲音沉悶:“走路當心。” 吃了一塹自然乖覺起來了,她紅著臉羞臊地點了頭。見千笠寒仍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更加不自然了,師兄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嗎……還用這種親密的姿態(tài)抱著她…… 心里頭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 可以,可以不是yy嗎?她這棵老鐵樹也是立志想開花的呀。 “傻姑娘?!彼种貜土艘槐椋钢唤z和暖的寵溺。 南橘訥訥地垂下頭,看著他收緊的十根手指,纖長光滑,遒勁漂亮,這是真實的。不知怎么的起了色心,或者說是勇氣,她鼓著氣,也幸得此刻是脊背相對,她才能完整地試探地問出來:“師兄,你覺得我單細胞,很傻嗎?” 忐忑隱忍的吸氣聲里,間雜進來他淺淺的輕笑,緊跟著又是一聲略帶鼻音的“嗯”。 傻姑娘終于開竅了也是不容易,他這么抱著她,就是未免她等下嚇得抱頭鼠竄。 雖然她不提,可他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一直不敢懷揣期待,為了順利進來接下來的一連串計劃,他不得已將進程推進。 南橘果然有了掙扎的念頭,雖然委婉,可是意思也很明晰了,她畢竟還不是傻子。雖然真的不討厭,甚至虛榮心作祟還有點小小的竊喜,但是……她不敢回應啊,她要說什么? “傻姑娘?!睌?shù)落的第三遍以后,他如她所愿地松了臂膀。 新鮮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往胸腔里魚貫而入,南橘警惕地后退,覺得現(xiàn)在有點進退無措了,身上斜搭著風衣也沉重起來。 “師、師兄,我……” 千笠寒無奈地挑眉,“我才不過說了這么點,連‘我喜歡你’都沒說出口,你便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喜歡你…… 可以嗎? 南橘簡直欲哭無淚,她真的毫無準備之下遭受了暴擊啊,他還是連環(huán)機關(guān)槍啊,他還是神槍手啊,他還是對準她的心口一陣緊密的掃射啊…… 叢林遇險,海濱遇師兄,絕境也。 他看出她的窘迫,雖然心里不大好受,還是幽幽嘆息了聲,他走上前,把退到欄桿邊上的南橘的雙肩籠住,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不用太早回應,我有的是時間?!?/br> “……”南橘覺得這個時候,沉默就是被動,她捏著風衣底下藏得極深的拳頭,鼓足力道問道:“所以,師兄你是故意在我家小區(qū)門口晃悠,故意要住進我家的?” 他繼續(xù)挑眉,“不然呢?” 從天而降的彩票,砸得人是蒙圈兒的。 “可是,我們以前不認識啊。” 這么一說,又要牽扯到二次元,千笠寒有點頭疼,他扶著額頭表示解釋無能,“我認識你就夠了?!?/br> “……” 江灘上不遠處,陡然升起了一樓高的明燦煙火,在九天之上蓬燃盛放,夜幕在煙花盡頭蘇醒,蜿蜒成瑰麗的巨龍。 南橘終于轉(zhuǎn)移了目光了。 一排排緊矗的高樓,在重湖巘疊里輪廓似一筆淋漓水墨迤邐帶過的風景。 她聽到身后小情侶的蜜語。 “都跟你說了晚點來了,人家穿著那么高的鞋,腳都走酸了?!?/br> 年輕的小女生撒嬌之后,又是男生的道歉,他開始哄她:“好了,不鬧了,我背你走?!?/br> 然后又是一串的私密話,可是這種夜里,南橘的聽力特別好,竟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她的耳中,她偷瞟了眼身側(cè)凝眸看風景有點沉默的男人,不知怎的,她竟然跟初見時一樣心動難抑。 他,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一簇挨著一簇的璀璨焰火,在熱烈的開放之后,最終寂寞不甘地歸于秋日的寧靜。唯有遠處摩天樓上那輪欲墜不墜的月光,清冷出塵,銀光如雪。 圍欄外的人在迅速的流動,小攤上不需要吆喝就能吸引一大片人的垂涎駐足,南橘聞到了摯愛的烤紅薯的味道,眼眸一亮,她踩著帆布鞋踏踏踏地跑下大橋臺階。 “小姑娘,要幾個?” 在南橘被路過的小男孩口口聲聲叫“阿姨”已經(jīng)麻木之后,還能聽到這么和善的老人親切地喊她“小姑娘”,南橘心里一陣得意,她考慮了一下,側(cè)目望去,大橋上孤松挺立般的身影,被四處隱匿在夜里的路燈拉得纖長,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隔得太遠神色終不分明。 思忖間,賣紅薯的老爺爺遞上了兩個,“小姑娘,大半夜出來餓了吧?” 吃貨要解決兩個紅薯還是不成問題的,南橘回過來頭,高興地付了兩只紅薯的錢,然后,她就不知道要不要過去了。 尷尬地杵在原地等待,卻不知何時,他早已穿越了人潮徐徐走到他的身后,“有我的?” 偏生老爺爺給她用兩個袋子裝的,南橘的左右手各提著一個,權(quán)衡之下,皺著眉頭將一個戀戀不舍地遞給他,“嗯?!?/br> 一旁賣紅薯的老人笑瞇瞇的,卻不說話。 千笠寒沖他禮貌地頷首,在南橘考慮著怎么下嘴的時候,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將她帶走了。 愣愣的南橘,行走之中聽到他說:“現(xiàn)在好了,回去以后,你的那些防狼棍、辣椒噴霧可以順理成章地拿出來對付我了?!?/br> 他太會掌控自己的聲音,以及聲音在哪種場合里該有哪些式樣的感情|色彩,譬如此刻,南橘嗅到了一絲難過的氣息。只是南橘同時在想,千笠寒這么氣場強大的男人,會有他難過的時候嗎? 轉(zhuǎn)而,她又聽到他有點惱羞成怒地說:“反正我們立了字據(jù)了,你現(xiàn)在不能趕我走?!?/br> 南橘傻傻地一直看著他,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總之離泊車的地方近了,是方湖畔的沙地,腳下的細沙軟綿綿的,臨著不遠處的回廊栽著幾株依依多情的垂柳,隔著鐵柵欄還有讓南橘念念不忘的紅花。 她終于說道:“不會的?!?/br> “什么不會?”不會用那些東西對付他?不會趕他走? 搬出去也沒什么,只是近距離自然更好,因為這樣他才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調(diào)戲她。 “師兄,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br> 千笠寒心弦繃緊了,那口氣哽在喉嚨里出不得,難得他竟然緊張了,看著她卻故作鎮(zhèn)定,“哦?” “是一個最擅長給別人溫暖的人?!蹦祥傧肓讼?,此刻她眼前蒙著一層迷霧,很難分辨二次元和三次元了,語意也是渾然不清,“他,有這世上最溫暖的聲音?!?/br> 他和你一樣,讓我著迷,讓我覺得溫暖。所以,你怎么可能是壞人?我要怎么防著你? 第十四章 chapter.14 在千笠寒的自意識里,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聲線隸屬于她說的溫暖,可是這一刻,也許是過于心猿意馬,讓認知系統(tǒng)產(chǎn)生了錯誤的判斷,他沒有反駁。 甚至,他覺得她頭頂?shù)乃{沉滴墨的天,也美得讓人無法反駁。 靜默了再靜默,最后卻明知故問:“是你說的那個cv?” “對。” 中秋的夜里,他們都是不能和親人團聚的游子,有種相惜莫名的感覺牽縈,南橘情不自禁地說道:“如果,有一個聲音能陪你度過三年,救贖你于孤獨,喚醒你于沉寂……” 她覺得自己說多了,尷尬地收尾之后,烏黑的明眸飛速地瞟了一眼身邊的千笠寒,他臉色如常,沒有南橘想的那樣,即便只是稍稍收一下眉頭,她也覺得那是正常反應。不過,什么都沒有。 他在河風里站了一會兒,然后將手里的袋子提了提,“那邊有個長椅?!?/br> 千笠寒轉(zhuǎn)身的時候,才覺得胸口有洶涌的guntang,巖漿似的欲噴薄而出,總有直覺讓他想,也許南橘的下一句話就是—— “你會不會喜歡上那個聲音的主人?” 千笠寒以為自己已然成了矛盾綜合體,他不希望二次元的他干擾了南橘對自己的判斷,即使君傾能讓一個人深深心動,而他不能。 毗鄰湖泊而建的是一個乏善可陳的小公園,大半通幽的曲徑被翡翠綠的樹木覆蓋,月光下濃蔭似乎也閃閃發(fā)亮。而長椅上的風,似乎也更安靜更溫柔些。 兩個人挨著坐著,卻一時沒人說話,南橘甚至咬著下唇,眼睛不知道往哪轉(zhuǎn)。 千笠寒扭過頭,淺淺笑道:“你的烤紅薯還冒著熱氣,不吃了?” 南橘驚訝,手里的袋子溫度在一瞬間上升了不少,更燙手了,她臉紅地低語:“嗯,就吃,就吃?!?/br> 發(fā)現(xiàn)他在看自己以后,她立刻又飛快扭頭,“師兄你也吃?!?/br> 仔細嚴謹?shù)貏冮_紅薯的外皮,已經(jīng)烤得有點皺縮,熱氣直冒,熏得南橘耳根也一并紅透了,她只能借著對美食的關(guān)注來掩蓋此刻內(nèi)心的不安和期待。 期待什么呢? 千笠寒把手里的東西放到身側(cè),用餐巾紙擦了擦手,身旁南橘已經(jīng)心不在焉地吃成了花貓臉,滿是紅薯渣子,他忍俊不禁地撕開另一包餐巾紙,指尖裹著遞向她的唇。她還沒反應過來,比紅薯更灼熱的觸感緊跟著落到了嘴唇上,南橘眼睛都圓了。 傻愣愣地杵在那里,千笠寒的笑容弧度大了些,細膩地擦干凈以后,他把東西扔到對面的垃圾桶里,樹搖落了臨風落葉,蕭瑟的氣息,和他身上冷凝卻破冰的初春之感很不協(xié)致,但南橘有點醉。 她的目光一動不動地膠在他身上,秀頎的身影,像輕易便能讓人拓在心口的彩繪。 “南橘,你談過戀愛嗎?” 南橘一愣,“???” “我學過法律、醫(yī)學,也會編程,我會下廚,會彈鋼琴,也會你會的畫畫?!?/br> 他的神色晦暗莫測,樹影披拂里看不分明,于是南橘繼續(xù)愣,“你在說什么?” “我在自薦?!彼烈饕幻?,“我想應聘男朋友這個職業(yè)。” “……” 她低著頭不說話,手心還捏著沒吃完的紅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過路的人三三兩兩,也是甜蜜的小情侶,肩挨著,臂挽著,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是熱烈之中的男女。清晰的話語聲,一樣讓人覺得有點無地自容。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這很可能只是一時沖動,或者一個不太好笑的玩笑,她不能果斷地拒絕傷及了他的顏面,也不能輕易答應委屈了自己。即使她是有點心動,也不應該這么草率。 手上的表轉(zhuǎn)了兩圈,內(nèi)心期許的兩分鐘已經(jīng)過了,他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陷入了更大的難堪之中,覺得今日實在太過冒失了,本來應該有一個月的時間,太早的坦誠會讓她覺得突然。 他暗嘆一聲,終于彎起唇角說:“中秋之夜的一個玩笑,你當真了?” 中秋之夜的一個玩笑,你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