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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若你尚在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丁浩認(rèn)真想了下,搖頭道:“沒,我猜的,你現(xiàn)在就老繃著,將來一定也不好說話,呵呵?!彼蟾胖灰娺^二十七八歲的白斌,再之后的,就沒有見過了。上一世發(fā)生車禍之后,他自己走的直接干脆,白斌這人重感情,認(rèn)定了的輕易不撒手,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白斌坐在病床一側(cè)還在擰眉,考慮了一會道:“你答應(yīng)的太倉促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多做準(zhǔn)備,爺爺那邊認(rèn)識不少醫(yī)生,這里的條件還可以,但也不是最好的,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

    丁浩不用猜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么,手臂枕在腦后笑嘻嘻跟他一起說出來:“如果再給你一點時間,或許可以找到跟合適的配型對不對?”

    白斌繃著臉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不忍心讓丁浩做這些。

    “哎,哪有那么多巧合啊,童童能碰到我就說明是有緣分的,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這次能幫別人一點忙心里還挺高興的。”丁浩從他眨了眨眼睛,腮邊笑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白斌不贊同道:“你一直很好。”

    丁浩笑笑沒說話,重新來這么一次,他也有點相信命了,總想著多做點好事。或許這樣,就能多陪白斌一些時候,最好這一次能一輩子陪著他哪兒也不去。

    ****

    丁旭的實習(xí)工作進(jìn)展的順利,只是一連幾天單位和醫(yī)院來回跑,回來之后就不免有些疲憊。每天到家之后,只來得及看一眼手機(jī)上是否有信息,就匆匆睡了。

    他半夜里被薄被壓在胸口有些悶,一夜總是噩夢不斷,像是落入什么地方不斷下墜,一身冷汗的醒過來,才發(fā)覺那是一個夢。他擦了額頭上的汗,身上的睡衣也粘住了后背,渾身都有些虛脫起來,喉嚨也有些不舒服,似乎是發(fā)燒了。他伸手拿過枕邊的手機(jī),依舊是安安靜靜的,一個短信也沒有發(fā)來。

    丁旭盯著手機(jī)看了一會,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沒有消息或許是最好的消息,他不過是太累了,生病才會這樣去想。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陣,勉強(qiáng)起身去沖了個熱水澡,又吃藥重新躺回去閉著眼強(qiáng)迫自己休息,天邊發(fā)白的時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丁旭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他已經(jīng)不出虛汗了,但是夢里的事情依舊不怎么好,勉強(qiáng)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邊方川興奮的聲音傳過來,“丁旭,童童的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已經(jīng)過了排異期,沒什么太大的危險了,再養(yǎng)一陣就能出院了,真是太謝謝你還有你朋友了,謝謝你啊丁旭!”

    方川一連謝了兩次,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丁旭聽到這個消息也松了口氣,道:“你和子珺姐商量一下在醫(yī)院多留兩天,穩(wěn)定之后再出院好了?!?/br>
    方川在那邊連連點頭,聲音有些沙啞道:“可惜小肖不在,不然他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也高興壞了?!?/br>
    丁旭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肖良文的消息了。

    第79章 餌

    云南邊境某個小城。

    一個矮胖男人正在大發(fā)雷霆,粗胖的手指上戴著五六個鑲嵌寶石的金戒指,正不客氣地指著對面的幾個人罵著:“……老子倒了八輩子霉,這樣的事兒還是第一次碰到,什么叫你們頭兒說要再考慮一下?!再考慮一下,老子就連人帶錢就被劫了!”

    對面站著的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臉色凝重,開口道:“李老板,劫持的事是個意外,來這里的人我們都檢查過,一般真沒碰到這種……”

    李老板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要不是老子手下還有幾個能干的,早死透了,還站在這跟你廢他媽話!”說完這些,他又來回踱步幾下,向自己那個七八人的小團(tuán)隊走過去,為首坐在樹蔭下的是一個皮膚小麥色個子極高的勁瘦男人,頂著個寸頭,雖然胳膊上綁了繃帶負(fù)傷了,但這么看著也不好惹,正在那沉默地擦著槍桿。

    對方臉色也難看起來,但是顧忌李老板身份,沒有跟他硬起沖突。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利,沒有檢查到那些帶武器進(jìn)來的家伙,差點把這個大陸來的金主給劫持誤傷了,要不是李老板自己帶著的那幾個保鏢舍命護(hù)著,還真救不出來……

    瓦壟看著那個為首的保鏢,一雙耷拉著的眼睛放出銳利的光芒,這個叫“肖力”的家伙不簡單,那天的劫持發(fā)生,就數(shù)他動作最快下手最狠,是最厲害的一個。而且能看的出李老板非常信任他,說是左膀右臂也不為過,尤其是這次還為救姓李的負(fù)了傷,不但護(hù)住了人也保住了大筆的錢,這個李老板以后只會更信任他了。

    李老板靠近自己的保鏢團(tuán)隊之后,底氣也回來了,狠狠抽了一口雪茄開了條件道:“你們?nèi)ジ厦嬲f,我李某人是來做生意的,來了這么長時間,一塊金屬錠都沒見著……我耐心也是有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行就合作,不行拉倒!緬邊一帶,也不是只有你們一家敢做這買賣!”

    瓦壟等人沉默了一下,還是僵硬著臉點頭道:“我會跟上面說。”

    瓦壟很快帶了消息回來,李老板錢多人脈廣,再加上這次在寨子里遇襲是他們有虧欠,很快給了第一批的金屬。

    幾種金屬混合融成的拳頭大小的金屬錠,一個個灰白色的石塊模樣,好起來毫不起眼。

    特意送東西來的專家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跟李老板手下的人說著什么,做著交接,而李老板卻臉色難看,看著瓦壟道:“就這么點?你糊弄誰呢!”

    瓦壟剛拿了他大筆的錢,對李老板的態(tài)度自然也是好的,點頭鞠躬道:“這個,后面還會繼續(xù)送來,現(xiàn)在上面管得緊,要小心、慢慢的開采?!?/br>
    李老板對他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再加上前不久遇襲,這個大金主還是怕了,自己先行回去了,只留下了那個名叫“肖力”的男人替他來接收余下的貨物。

    這一點也在瓦壟他們的預(yù)料內(nèi),他們自然是查了李老板的身份背景才敢和他做生意,這個人中年發(fā)家,全靠幾家聲色場所積累了第一桶金,后又搭上了幾個貴人,慢慢做起越境的生意。只是這人天生膽小如鼠,最是惜命,遇到一點危險離開并不奇怪。

    瓦壟把視線放到被留下來的“肖力”身上,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比起姓李的那個老狐貍,留下來的這個年輕人更容易討好,他們自己拿到的利益也就越多。

    李老板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開始拉攏起“肖力”來。

    “肖力”住了李老板之前的房間,住處寬敞了許多,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瓦壟帶人來探望了幾次,見他胳膊受傷未愈,就沖旁邊的人使了眼色,旁邊那幾個跟班立刻心領(lǐng)神會,推了一個女孩兒過來,一把塞到了“肖力”身邊,周圍的人頓時發(fā)出一陣男人才懂的哄笑聲,還夾雜著幾聲口哨。

    瓦壟看著“肖力”客氣道:“你受傷了,讓她照顧你,送你,還請收下。”

    那個女孩兒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面容只是清秀,但是身材很火辣,在束腰長裙的包裹下更是誘人。她被推出來的時候有些狼狽,但是看了瓦壟,還是邁著小布靠近“肖力”,咬著唇帶著膽怯。

    “肖力”為人沉默,平時也只對著槍械一類的東西多拿在手里擦拭把玩,對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態(tài)度冷淡,伸手一把將她推開,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地嫌棄。

    “我不需要。”

    一句話就堵地周圍的人臉色不太好了,還幾個還因為他這樣囂張的態(tài)度忍不住上前兩步,他們在寨子你最尊敬瓦壟,哪里容許他這樣不領(lǐng)情面。

    瓦壟把自己身后的那幾個人攔住了,低聲又吩咐了幾句什么,旁邊的人神色古怪,但還是聽命下去了,沒一會又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只是這次給換了一個男孩過來?;蛟S是湊巧了,是個戴著眼鏡的斯文少年,臉上不知道從哪里蹭了點泥巴,但還是能看出是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帶著點書卷氣。

    男孩被帶來之后,很快就認(rèn)準(zhǔn)了這次的新主人是誰,沖坐在那的“肖力”小心翼翼地討好著笑了下,一個笑容還未退下去,就看到對面那個黑臉男人一雙粗眉越擰越厲害,原本就不怎么和善的臉上露出的表情也兇惡起來,摔了手里的茶杯在他腳邊,罵了一句:“滾!”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就連瓦壟也來回轉(zhuǎn)著拇指上的寶石戒指沉默了一會,他看了“肖力”一眼,道:“你先養(yǎng)傷,過幾天我再來探望?!?/br>
    “肖力”對他比對其他人要客氣一點兒,送他到了門口,道:“我老板的貨,別忘了?!?/br>
    瓦壟點了點頭,道:“好?!?/br>
    瓦壟的人還是不死心,當(dāng)天晚上把那一對男孩女孩都送了過來,女孩被“肖力”推下竹樓摔斷了腿,男孩則被打的臉頰高腫,他自己解開的衣服被脫下來,但是并沒有如他所想那般被那個精壯的男人享用,而是被捆住了雙手,打了個死結(jié)吊在了略高一點的素質(zhì)上。

    男孩的眼鏡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梁,憤恨地看著那個男人,喉嚨里嘟囔著罵著什么,想必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

    “肖力”卻只掃了一眼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又看了一眼他那青黑色的眼眶,冷聲道:“惡心?!?/br>
    男孩被他看了一眼,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他幾乎以為下一刻這個人就要過來掐死他,但是對面的人沒有,只是用帕子擦了手丟在他腳邊,就回去了。

    外面那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被帶回去了,瓦壟的人安分了幾天,交易日的時候,送來的除了那種特制的金屬錠,還有一個小布袋,里面放著手指粗細(xì)的幾根金條。

    這些東西“肖力”收了。

    很快的,瓦壟發(fā)現(xiàn)送金條這樣的路還是行的通的,就開始給這個大陸商人留下的負(fù)責(zé)人塞錢,投其所好。

    美元,人民幣,金條,“肖力”來者不拒。

    在竹樓的一間內(nèi)室里,除了簡單的被褥就是靠墻隨意碼放的各種金條和貨幣,肖良文正在沉默地擦著自己的槍。他化名肖力來這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也發(fā)現(xiàn)瓦壟他們這個團(tuán)體是有內(nèi)杠的,瓦壟是老人,但是那幫新人顯然裝備更好一些,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都是利益之交,能用利益來收買他,他自然也能用利益從內(nèi)部消弱他們。

    他配置了一部衛(wèi)星電話,就放在一旁,聯(lián)系人除了李老板幾乎從不跟其他人啰嗦。在寨子里的這段日子,他給人留下的印象是生性多疑,但是又出手狠厲。

    他是用賭徒的身份加入進(jìn)來的,做的這件事也是在賭一把似的,隨時隨刻都提高了全部的精力。就像在刀尖行走,時刻小心不能暴露自己,無論是境外的買方和國內(nèi)的這些亡命徒,做事都是非常謹(jǐn)慎和多疑的。

    肖良文右邊手臂上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醫(yī)治,雖然沒落下什么毛病,但是傷口猙獰,一眼就能看出當(dāng)日的兇險。他垂眼掃過露出的手臂,為了取信對方而留下這么個傷口,倒是也值了。

    寨子里夜晚安靜,遠(yuǎn)離城市,除了白天的喧嘩晚上除了喝酒也就沒有什么其他的娛樂。肖良文很少參與這些,他坐在那習(xí)慣性的抬頭看了一下窗外的月亮,已經(jīng)是第5個滿月了。任務(wù)進(jìn)行到現(xiàn)在,越來越困難,與他接頭的線人很久沒有出現(xiàn),他猜不準(zhǔn)哪里出了差錯,只能在這里繼續(xù)演好這個角色,步步維艱,如履薄冰。

    這次的交易日快到了,他把消息按照老方式傳遞了出去,回應(yīng)的卻是跟往常一樣的沉寂。

    肖良文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再等了數(shù)天之后,等來了一個開著破爛面包車來送食物供給的人。那個中等個子一臉憨厚的男人不停地點頭哈腰,在拿到一點小費(fèi)之后更是殷勤地幫他們把啤酒卸下來,看到肖良文的時候也是帶著笑的,“我是替我老表來的,他上個月開車回去,在山路上遇到落石,砸斷了腿,這次換我來送東西。哦哦,跟您介紹一下,我叫吳七……”

    肖良文看到他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唇角,胸腔內(nèi)那顆不安分的心臟越跳越快,他知道,他們的機(jī)會來了。

    大魚已經(jīng)吃餌,線也落下,就要上鉤了。

    第80章 秋蟬

    丁旭一直在京城待到入秋。

    方川和劉子珺六月份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離開了,童童的病情好轉(zhuǎn),他們帶著小孩回了x省。而丁旭原本在解決完丁老吩咐下的那份工作之后,也可以回去l市,但是他卻一直沒有離開,只多接了幾個丁老推薦的活,在這里一邊工作一邊等人。

    這幾個月的時間過的漫長,期間他試著聯(lián)系過肖良文,但是一無所獲。

    丁旭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是這次肖良文的失聯(lián)總是讓他有一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時間越長,越是按耐不住。他留在京城的原因也非常簡單,這里是潘峰活動的地方,他知道潘峰和肖良文關(guān)系匪淺,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就想著去找潘峰求證。

    但是潘峰這個人也像是失聯(lián)了一樣,根本查不到,之前好像隨時隨刻都能碰見的人,現(xiàn)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了。

    丁旭覺得一陣茫然,但是又不肯死心放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站在街口的行人,對面是通向各個方向的馬路,綠燈亮了,他卻不知道該往哪條路走,但是也固執(zhí)地不肯離去。

    入秋天氣涼爽了一些,但是丁旭卻和夏天時候沒有什么兩樣,他清瘦了許多,因為長期對著電腦工作的原因,眼鏡壓在鼻梁上都有了痕跡。這段時間他沒有再去找尋潘峰,而是一年十幾天熬夜把丁老交代下來的工作完成,大部分都是二次優(yōu)化的項目,和之前的平臺一樣,是內(nèi)網(wǎng)要用的。

    丁旭帶著做出來的東西去了療養(yǎng)院,他在給丁老交了最后的那份程序后,一如既往安靜的等丁老指點。

    丁老對他的工作態(tài)度向來是十分贊賞的,丁旭足夠認(rèn)真仔細(xì),做事情也確實完成的好,他用慣了原來的老式內(nèi)網(wǎng),這種新型的有些地方cao作著不明白,丁旭也逐一給他解答。修改過之后果然更好上手了,丁老忍不住連連點頭,心里也滿意起來:“很好,很好,你很用心,不錯?!?/br>
    一連夸獎兩次,也是難得一見了,丁旭的表情放松了一些,道:“那麻煩爺爺交給他們,我就回去了?!?/br>
    丁老喊住他,手指在桌面敲打幾次,忍不住道:“丁旭啊,你想不想跟他們見見?”

    丁旭愣了下,他一直都是以外編人員的身份來接活的,聯(lián)系人是丁老,雖然是一種渠道,但是也可以說是一個保障,畢竟他的父母身份擺在那,并不是最優(yōu)人選。

    丁旭想的這些,丁老顯然也是早就考慮過的,甚至可以說,丁旭來京城接的第一份關(guān)于內(nèi)網(wǎng)的工作,就是他舍下一張老臉去關(guān)里討來的。但是第一份編程交上去之后,內(nèi)網(wǎng)的工作小組就主動伸出了橄欖枝,他們需要丁旭這樣的人才,也愿意在丁老的力保之下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機(jī)會。

    這才有了丁老今天的問話。

    “丁旭啊,你不要太擔(dān)心之前的事情,大人的錯,雖然會讓別人對你有些偏見,但是你的才能是做不了假的?!倍±峡粗?,眼神慈祥?!叭绻梢缘脑?,我可以介紹幾個人給你認(rèn)識,或者送你去那邊進(jìn)修學(xué)習(xí)一下,你愿意去嗎?”

    這樣的機(jī)會是突如其來的,丁旭在愣了一下之后,眼睛里很快燃起了希望,點頭道:“爺爺,我愿意。”

    丁老道:“那我去幫你說,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等通知吧。”

    這是這么多天以來,除了肖良文的消息之外對丁旭最好的一點消息了,他身上多了一點動力,回去睡了一大覺,也破例多吃了一點東西,讓自己恢復(fù)了精神。去關(guān)內(nèi)工作,是他從上一世開始就一直想要做的,對他來說,錢和物質(zhì)環(huán)境的享受對他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一直想要做的,反而是這樣一個踏踏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的崗位。

    或許從一開始他選修計算機(jī)課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放棄,心里還是期待著有一天能重新穿回那身制服 。

    不過是三五天的時間,通知很快就派下來了,丁旭以技術(shù)外援的身份去了秦島一個小關(guān)體驗學(xué)習(xí),這里是以前老關(guān)校的位置,雖然硬件跟其他關(guān)沒法比,但是氛圍還是很不錯的。

    丁旭去了療養(yǎng)院跟丁老道別,利索地收拾了行李去了秦島。

    丁老一直都是微笑著的,他送走了丁旭,看著丁旭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不見,好一會才嘆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孩子一直都沒忘呢,真倔?!?/br>
    孫穆今天休班,也在這里陪老人家,聽到這么說立刻跟著道:“像您?!?/br>
    丁老瞪他一眼,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孫穆這段時間經(jīng)常來陪老人,哄他開心,這會兒也不怕他瞪眼,笑呵呵道:“真的,我媽那天也這么說,說咱們家丁旭跟您最像,最正派?!?/br>
    丁老被他說的哭笑不得,“哦,我們最正派,你們不正啦,虧你還當(dāng)警察,說的這是什么話?!?/br>
    孫穆給老人在腰后面加了一個軟枕頭,笑呵呵道:“我這是聽從上級的號召,隨時待命亦正亦邪,上頭讓我去當(dāng)臥底都不用化妝的,往那一站,絕對本色演出??!”

    “胡說八道,臥底哪有那么好當(dāng)?shù)?,得吃多少苦,都未必能全須全尾出來……”丁老念叨了他幾句,大概是有點累了,躺在那安靜了一會,忽然道:“最近聽不到蟬聲了?!?/br>
    “哎,是,夏天過了。”孫穆聽的心里發(fā)酸,老人這身體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丁老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慢慢的睡著了。

    孫穆輕手輕腳的退出去,讓他休息,出了門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一點都沒有平時那種想抽煙的沖動,跟堵住了似的發(fā)悶。醫(yī)生已經(jīng)提前跟他們這些家人說過幾次,老人的身體,怕是沒多長時間了,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但是親眼瞧著至親這樣一點點衰老離去,真的是說不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