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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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師徒之情,還是同門之誼。他們倆在死島之上,那朝夕相處的兩年。 夙凌那樣的神仙人物,如此細(xì)致入微的,對待一個人。不管是誰,都會有幾分動容吧? 能夠心思純凈如云楚,冷靜淡然的面對處理,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自打,她決意要離開,便走的干干脆脆。在那大海之上,甚至不介意被這個殘魂用性命做了籌碼。 生而為妖獸之靈,赤炎金猊獸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卻是天生的聰慧剔透。 看著云楚淡然的立在那兒,雪白的俏臉依舊從容無波。 赤炎金猊獸卻覺得,心跳如雷。軟毛不自覺的抖啊抖啊,仿佛是抖毛似得,波動的尤為厲害。 “我自然不想走到那一步?!?/br> 云楚并沒有猶豫,直接張口便答道。她雖然離開了天魔宗,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那謫仙玉人。 此話一出。 元嬰鬼臉的邪眸中,頓時閃過一絲了然。而一旁的赤炎金猊獸,只覺得胸口一陣不爽暴怒直沖了上來。 特喵的! 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夙凌那混蛋比它更重要了?這死丫頭,居然敢這樣對本獸爺。 眼看著,某團(tuán)毛球兒,要徹底的炸毛了。 “不過,若你非要咄咄相逼。那我,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了?!?/br> 就在這時,云楚卻又話鋒一轉(zhuǎn),淡淡的加了一句。 “云楚,你什么意思?!” 元嬰鬼臉變了臉色,有些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 “云楚,算本獸爺沒有白對你好?!?/br> 而赤炎金猊獸,則是很滿意她的態(tài)度。嘿嘿,該死的夙凌,要是他能親耳聽到這句話,該有多好啊。 眨了眨血眸,某團(tuán)故作無意的掃了掃屋外。 而此時,屋外的樹上,一個身穿著圣司白袍的俊秀男子,皺著眉的盯著云楚的屋子。 云楚,這個該死的丫頭,又給他出難題了。 今天聽到的這些話,要不要告訴尊上呢?按照一貫的規(guī)矩,所有事情事無巨細(xì)一律上報。 可是,真的要是把這些都報上去了。回去豈不是要死的很慘??? 啊啊??! 柒月俊臉苦逼的盯著屋子,心里充滿了怨念。該死的,殘情、青嵐、鏡蓮、洛水都不愿意接手盯梢之事。卻是把剛從北邊調(diào)回來的他,給忽悠過來了。 結(jié)果,他這個圣司月使剛來云靈城,整理了一下最近的情報。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云楚,竟然是一個麻煩精! 柒月的俊臉上,扭曲了那么幾秒。最終,恢復(fù)了平時的沉穩(wěn)如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屋子里。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赤赤的舊疾,我是一定要治好的。你若非要阻攔,那我也只好去找姬玄夜了?!?/br> 看著一臉激動的元嬰鬼臉,云楚的小臉始終很平靜。這是一場賭博,她心中有所顧忌。但,只剩下了一半殘魂的元嬰鬼臉,應(yīng)該顧忌的更多。 “威脅我是吧?云楚,你會后悔的。我給你五天時間考慮。五天后,你若還不改變心意,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br> 看著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云楚,古弈邪的心里,騰起了滔天的怒火。它本來就是一個乖張桀驁之輩。 憑借著一手毒丹本事,除了敗在明月心手中,還從未遭遇過什么挫折。 如今,竟然被一個天資低劣的筑基小丫頭,給拿捏在了手里。而它現(xiàn)在,僅剩下了一抹殘魂。 正處于最為脆弱的時候,越是如此,它越不能縱容云楚。 任何的縱容,到了關(guān)鍵時刻,都可能會是致命的。 “五天就五天。這五天內(nèi),小赤赤依舊要治療。你若現(xiàn)在魚死網(wǎng)破,外面的兩撥人,可不會坐視不理?!?/br> 對于元嬰鬼臉的威脅,云楚并沒有放在心上。淡淡的道了一句,她直接就將它推回了日鏡。 說白了,這元嬰鬼臉手上,也不過拿捏著彼岸雙生花的毒丹而已。 然而,那又如何? 夙凌師兄也好,姬玄夜也罷。他們都一直暗中盯著自己。 這元嬰鬼臉,想憑著區(qū)區(qū)一枚毒丹,就占據(jù)主動權(quán),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除非,它真的有那個魄力,殺了她這個魔仙傳人。 但是,那樣一來,日鏡不管落入誰手中,它的勝算只會更低。 云楚就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diǎn),這才有恃無恐。 “楚師弟,你可在屋里?”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屋外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性聲音。 這不是,柳妍兒的聲音嗎? 聽到這個聲音,云楚不由的皺了皺眉。前幾天,她不是已經(jīng)向著四大堂口的人,都表明了自己想入外門修行嗎? 怎么,她還會過來呢? 對于這個老仇人,云楚心里自然是不喜的。更不會,大度到歡迎她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 “恩,我在屋內(nèi)。” 匆匆的戴上了面具,云楚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走過去打開了門。 “楚師弟,聽外門門教說,你已經(jīng)報名回來了。我便想過來找你。你放心,我今天過來,絕不是為了讓你入春華堂的事?!?/br> 柳妍兒穿著一件淡藍(lán)色宗袍,顯得清麗又妖嬈。紅唇微勾,她笑的熱情又得體。眉目流轉(zhuǎn)間,還向著云楚放著電。 蓮步輕移,她扭著腰肢,款款而來。 這番姿態(tài),若是落在一個血?dú)夥絼偟哪凶友劾?,自然是一幅美景。然而,落在同為女子的云楚眼里,卻是……說不出的別扭。 “呵呵?!?/br> 其實(shí),云楚很想呵呵噠她一臉。但是,礙于情面。更重要的是,那一日她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側(cè)顏。 她這才按捺住了情緒,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楚師弟。以你的草木天資,想必當(dāng)初在郡城,也是萬里挑一的大師吧?師姐我入云靈宗已有八年,對俗世之中,已經(jīng)變得陌生了。不如,師弟來給我說說,俗世之中的趣事?” 見他俊俏的小臉,露出微笑。柳妍兒的熱情更高了,纖腰微扭,她吐氣如蘭的嫵媚靠過來。 這番嫵媚的姿態(tài),若是一般的男子,只怕早被柳妍兒給蒙蔽了。 然而,云楚卻不是別人,而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同鄉(xiāng)。對于這個心如蛇蝎的少女,她再了解不過了。 這個柳妍兒,是在不動聲色的套話。 她肯定是看到自己的側(cè)臉,心里面有所懷疑了。但是,手頭沒有證據(jù),且以她的性子,想必也不相信,她一介真靈下等會成為魔仙傳人。 柳妍兒驕傲又自負(fù),也算有點(diǎn)小聰明。 她既然誤打誤撞的,看到了自己的側(cè)臉,卻又這么明目張膽的過來套話。 那就說明,她并不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 “要說這俗世里啊,也沒什么有趣的事。我在外面,一直就埋頭于醫(yī)術(shù)、藥理…采藥、制藥,并沒有經(jīng)歷什么趣事呢。” 既然如此,那她便陪她演著一場戲。楚云依舊掛著禮貌的微笑,看似坦誠,實(shí)則避重就輕的回答著。 “那……以楚師弟的年輕才絕。不知師從哪個藥堂?可有婚配?” 柳妍兒不知道云楚在敷衍自己,還以為是自己問的不夠細(xì)致。懊惱的咬了咬下唇,她不動聲色的繼續(xù)發(fā)問。 “我?guī)煆囊粋€老人,家住在深山之中。是以,并沒有婚配?!?/br> 云楚對于柳妍兒的問話,早有心理準(zhǔn)備。所以,她所問的任何問題,她都可以虛虛實(shí)實(shí)的回答。 這柳妍兒問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套出她的家庭情況。然后,在派人去一一核實(shí)。 然而,因為多年來,云靈宗對俗門的不重視。導(dǎo)致俗門內(nèi)部的一些管事們,十分的腐敗且混亂。 本來,就相當(dāng)于是一個花錢買修仙夢的空位罷了。一開始,還會有人把關(guān),年復(fù)一年的無人出頭后,慢慢就變了味道了。 所以,這柳妍兒必然是去俗門查過了。但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報,這才跑到她本人這里來套話了。 云楚倒是無所謂,進(jìn)入這俗門,雖然需要一筆不小的錢財。但是,只要祖上有所積累,還是出得起的。 反正,她就說自己家住在深山之中,財產(chǎn)是由祖輩繼承來的。至于師從何處,便隨意胡謅一個世外高人。 沒有線索,也就核實(shí)不了真實(shí)情況。 當(dāng)一連攀談的半個時辰,依舊沒有問出一句有用的話時。柳妍兒的笑臉,終于是有些裝不下去了。 該死的! 這個楚云不會是耍著她玩吧?這一句句的,怎么一個實(shí)在的人名地名都沒有? 可是,她懷疑著人家的身份,這種事又不可能擺在明面說。她是來套話的,又不是來審問的。 越談越憋屈,到了最后,柳妍兒自己坐不下去了。禮貌的提出了告辭,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該死的!這個楚云,明明看上去年輕生嫩的很。怎么說話,會如此老練?” 柳妍兒的心里,無比的憋屈難受。她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忙活了這么久,竟然什么都沒得到。 找不到線索,懷疑永遠(yuǎn)只會是懷疑。 “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是……” 越想越心驚,柳妍兒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帶著滿腔不甘,她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想要辦法探查到這個楚云的底細(xì)。 “這柳妍兒,總算是走了?!?/br> 忽悠走了柳妍兒,云楚的表情也并不輕松。她是孤身一人,自然沒有辦法把身份辦得干干凈凈。 唯一的辦法,便是忽悠。 但是,這柳妍兒并非是蠢人。只是幾句忽悠,怕是打消不了她的懷疑。 看樣子,這一陣子又不得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