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沈銀秋:“……” 男子伸手拽過小二讓后一扔,熱水在半空中揮灑,先是盆子落地的聲音再是小二砸到雜物堆里的聲響。 “誒小心!”沈銀秋生怕小二被熱水燙到,但面前忽然降下一片陰影。 沈銀秋猛地貼到墻上,強自鎮(zhèn)定道:“你再不讓開,會有人把你打的變豬頭我同你講?!?/br> “?”他說道:“我叫蒙古喀,美人,你叫什么?” 沈銀秋才不會把自己的名字隨便告訴外人!她從他到身后看見萬俟晏的衣角,頓時提高聲音道:“相公!救命!” “有誰會來救你呢……”那男子還想靠近一些,就被人側(cè)踢摔倒。 萬俟晏看著只倒在兩三米外的人,神色有些陰沉,大意了,想把他踹出這個院子,力道沒有掌握好,也不知道吃什么長的這么重。 “有沒有事?他欺負(fù)你了?”萬俟晏的注意力回到沈銀秋身上,見她神色正常心里稍稍放心,拉到自己的面前替她整理微亂的發(fā)絲。 “沒有,不過我答應(yīng)了他,要把他揍成豬頭。”沈銀秋指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蒙古喀道。 蒙古喀:“???” “好。”萬俟晏也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他,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親自動手將這個只有蠻力的大塊頭打成豬頭,每一拳每一擊都往他的臉上招呼。 但這不是單方面的痛毆,兩人還有交手,沈銀秋拍了拍自己背后的衣裳,招來捂著背的小二,“麻煩你,再來一盆熱水。” 小二在她的笑容下,傻傻的點頭。 沈銀秋再看著萬俟晏俊逸的身影,哎呀打人也這么悅目。 等小二重新端著水出來的時候,她招呼收拾的差不多的萬俟晏,“子晏,過來凈手呀?!?/br> 萬俟晏這才停手,一個輕躍落到沈銀秋的身邊,蒙古喀那張臉簡直不能看,青紫浮腫交加,連說話都含含糊糊的,聽不太清。 他指著萬俟晏,手指有些顫抖,沈銀秋同情的看著他道:“我說了,會有人把你揍成豬頭,這回你信了吧?以后不要再耍流氓。” 萬俟晏牽著她往外走,沈銀秋還不忘回頭跟蒙古喀說道。 小二覺得兩邊都不好得罪,萬俟晏和沈銀秋走了,就剩下一個外族人在后院里跳腳,他只好負(fù)責(zé)把他送回房間去。 沈銀秋挨著萬俟晏道:“他是瓦剌族的人嗎?” 萬俟晏頜首,看了眼她道:“出來比京城好不到哪里去,你不要一個人落單,很危險。” 沈銀秋點頭,剛想問青竹去哪里了。 萬俟晏又道:“我讓青竹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安全,當(dāng)時青葉離的比較遠(yuǎn),你不喜歡她,在這種時候也要多忍忍,好嗎?” 沈銀秋抬眸看他,再次點頭說好,心里卻感覺哪里不對勁,她方才不帶青竹是想讓萬俟晏進來的時候能看到她們?nèi)チ四睦铩?/br> 何況青竹當(dāng)時就站在大門口和后院入口的中間,她那么大聲的呼喊她就聽不到? 萬俟晏還跟她說這些道理,聽著煩心,她是那種為了甩脾氣而讓自己陷入險境的人嗎? 沈銀秋有點不開心。 出去大堂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在角落那邊站著了,飯菜還沒有上,倒是上了不少茶水。 萬俟晏和沈銀秋沒有出來,他們根本不會落座。沈銀秋將目光看向青竹,青竹坦蕩蕩的和她對視,絲毫沒有心虛的樣子。 她又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質(zhì)問青竹和私底下質(zhì)問青竹好?一一掃過他們趕路的倦容,沈銀秋心想還是私底下自己去問青竹好了。 “坐呀?!鄙蜚y秋輕推著萬俟晏坐下。 其他人立刻識相的在另外一桌坐下,小二開始陸續(xù)的上菜,沈銀秋和萬俟晏食不言,沉默著用完這頓飯。 青竹已經(jīng)把領(lǐng)到的門牌鑰匙一一分發(fā)下去,而沈銀秋的她卻沒給,親自上去給他們開門,還順便檢查了一邊房間有沒有什么陷阱。 沈銀秋靜靜的看著她辦事,檢查完她才回稟萬俟晏道:“主子,沒有問題?!?/br> “下去吧。” “是!”青竹和沈銀秋擦肩而過,還真是目不斜視。 沈銀秋抿嘴,這無形中的忽視還真是奇,不過以為這樣她就會生氣嗎?太小看她了! 萬俟晏剛想讓沈銀秋歇息,就聽她道:“我去找青葉,等會就回來?!?/br> 她也不等萬俟晏的回答,轉(zhuǎn)身就小跑著出去。 萬俟晏有些怔愣,然后目光不悅,什么時候她和青葉這么熟了?還記得她有件事沒有和他說。 他對青葉比較放心,畢竟想到沈銀秋以前總被千光那幾個圍著,出來后便沒有什么同伴,又跟青竹不和,青葉雖然寡言,陪她聊天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吧。 他沉思著,開始整理床鋪和包袱里的東西。 剔除那幾個照顧她的婢女后,能照顧她的就只有他了。誰能想到堂堂的世子,煞信閣的閣主,每天都在事無巨細(xì)的伺候他的小夫人。 沈銀秋沒有去找青葉,而是快速的追上青竹,途中人多她也沒有談起,只說:“我有事問你?!?/br> 青竹也識趣,避開別人把她帶到角落,站定道:“少夫人要問什么?” 沈銀秋不疾不徐問道:“用膳之前,你不是站在那后院門口,我喊你名字你聽見了嗎?” 萬俟晏如果進來客棧,第一件事一定是來找她,如果說青竹那個時候是去了客棧門口告訴萬俟晏她在哪里,那就耽擱不了這么久。 如萬俟晏沒有那么快進來客棧,青竹應(yīng)該是能聽見她的呼喊的,可是她卻沒有來。 青竹抬頭笑看她,道:“沒有聽見。” 沒有聽見個鬼! 沈銀秋面上卻是冷靜的點頭,“所以你跟你主子說我不喜歡你跟著,不讓你跟著?” “你不說我讓我別跟著么?” “原來是這么斷章取義的,很好?!鄙蜚y秋笑的比她還燦爛道:“可惜這些小手段根本動搖不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哪怕是我無理取鬧,緊張我的還是他。而你,我跟他提議讓你別跟著,他立刻就會同意,你信嗎?青竹,別惹我,不該是你永遠(yuǎn)也別想肖想。你得不到的、你這樣整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你以為你主子一點都不知道嗎?” 青竹臉色不太好,她記起了萬俟晏曾跟她說的,若是她不喜,你就離開侯府吧。 如果沈銀秋真的提了,主子一定會考慮,他就為了目前的局勢暫時忍她,但等這個時期過去之后,她就會被丟掉! 沈銀秋見她的臉色,大概猜出萬俟晏真的跟她說過什么。但一點可憐她的感覺都沒有,和她搶人,真是同情不起來。 她轉(zhuǎn)身欲走,青竹壓抑著怒火,低聲問:“那你呢?你就可以肖想主子?你會什么?嬌嬌小姐什么都不會,照顧不了主子,還要讓主子處處照顧你?!?/br> 沈銀秋一愣,“原來我是這么的沒有用處嗎?仔細(xì)想想還真是,我能肖想他是因為他先肖想我的,我什么都不會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什么都會也不過是個護衛(wèi),若是聰明人就該收起一些小心思了?!?/br> 她看了青竹一眼,往來時的路走去。已經(jīng)夠刺激她了,再刺激過頭估計就會偏激了。 青竹還沒有害她,但隨著時間的拉長,她開始動起了小心思,也許是上次她被擄走,讓她奔波了這么累感到不爽;也許是看到萬俟晏對她那么好感到嫉妒。 不管怎么說,青竹今天敢沒有管她,明日就敢丟下她,后日估計都能直接害死她。 不能不防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青葉救命 青竹在后面一直盯著沈銀秋的背影看,為什么主子會看上這種女人?她和主子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什么都學(xué)會了,如果主子的病沒有好就好了,她就能一直保護他,而不是像如今一樣,到不了他那個高度。 沈銀秋不是主子的良人,即使良人不是她,也絕對不會是沈銀秋! 沈銀秋能感受得到青竹怨懟的目光,但她仍舊腰板挺得筆直,怕了她不成?大不了以后時刻不落單! 出來跟萬俟晏說是找青葉,她還是趕緊找青葉圓謊吧。 沈銀秋離開好一會之后,青竹還站在原地,她有太多的不甘了。身邊沒有人可以聽她訴說、 “青竹?!?/br> 中年的渾厚聲從側(cè)方傳來,青竹本能跳開拉遠(yuǎn)距離,定睛一看,竟然是萬俟司徒? 她頓了頓才微垂下頭道:“見過侯爺?!?/br> 他什么時候來的?都聽到了什么?青竹的腦子有些亂,卻還不得不故作鎮(zhèn)定。 萬俟司徒和善的看著她道:“你的話很有道理,當(dāng)初給晏兒去世子妃是為了找個人照顧她,這個沈銀秋卻恰恰相反。要不得?!?/br> 青竹退后一步,“侯爺,青葉還有事先行告退了?!?/br> 她還沒有傻到和侯爺合作,雖然不知道主子和侯爺鬧了什么矛盾,但他們可都是父子,她若是聽從侯爺?shù)脑?,到時候爭吵起來,她就是個靶子,最后被兩方拋棄的下場。 萬俟司徒看著她拒絕的架勢,微皺眉頭,從晏兒那里找不到缺口才想到從他身邊的的護衛(wèi)下手,畢竟這些護衛(wèi)初時都是他挑來的。 他見青竹要走,問她一句:“你就等著沈銀秋害死本候的兒子,害死你主子么?” 這話果然會讓青竹停駐,不管是真假,涉及到心愛的人總會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她回頭看著一臉疲憊的萬俟司徒,這會讓她想起了過去她主子病情發(fā)作時,侯爺日夜不歇守在身邊的事。心里有些動搖,如果侯爺不是在意主子,怎么會拋下政務(wù),千里迢迢的趕來。 她道:“侯爺?shù)囊馑际??少夫人為什么能害死主子?她什么都不懂?!?/br> 萬俟司徒哼了一聲,臉上更加嚴(yán)肅了,“你竟當(dāng)真以為她什么都不懂?如果她是個簡單的人就不會特地私下找你刺激你,而是當(dāng)面戳穿你,但是她沒有,她能忍,有心計,有計謀。這樣的人,晏兒這般相信她,哪天她反目,豈不是害了他?但凡她對晏兒上點心就不會心安理得讓晏兒來伺候她,不懂得體恤不懂得照顧,她就是晏兒的累贅,你看不出來么?” 青竹被忽悠的覺得有些道理,這一路下來,全程都是主子在照顧沈銀秋,簡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萬俟司徒見青竹不說話,但神情已經(jīng)松動,他再次語重心長的道:“這個沈銀秋留不得,為了晏兒的安全著想。” “那該怎么做?主子幾乎和她寸步不離?!鼻嘀衽卤粌煞綊仐墸滤髯颖贿B累死。 面對青竹的詢問,萬俟司徒卻搖頭道:“本候也不知,最好找個合理的原因除去,不然你承載不住晏兒的怒火。但等他明白過來后,他會感激你的。” 青竹頜首,顯然是在思考什么。 萬俟司徒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也不在停留在此,悄無聲息的離開,在她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總能發(fā)芽成長直至遮天蔽日。 沈銀秋可不知道除了青竹之外,還多一個萬俟司徒想讓她死。她正圍著青葉轉(zhuǎn),時不時的看看她的傷口,就是不說話,因為問了青葉的回答也是特別單調(diào)。 她就在這里等到萬俟晏來找她就行。 萬白給患傷的同伴檢查傷口的恢復(fù)程度,見到沈銀秋一直守在青葉身邊,又不說話,看的他糾結(jié),平時不是一到客棧就在房間里休息的么? 他朝沈銀秋道:“少夫人過來,我給你把把脈?!?/br> 沈銀秋警惕,“我沒病!” “定時檢查?!比f白說著溫柔一笑,“主子安排的?!?/br> 沈銀秋;“……拿你主子的話當(dāng)令牌算什么好漢” 護金被換好藥后穿上外衣,幽幽道:“少夫人難道你忘了你在洛陽是怎么威脅我和護木吃零嘴了嗎……”還不是一樣拿著主子當(dāng)令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