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第一個發(fā)現(xiàn)到的不是容家人,也不是盛家,是趙齊,他對容蔚然的關注度遠超任何人。 沒法子,誰讓他從小到大就吃過對方的虧,還瘸了條腿,這交情多深啊,他恨不得拿眼珠子死死的盯著。 趙齊把消息散出去,場上就亂了,竊竊私語聲如雨后春筍,蹭蹭的冒出頭。 “不會吧,容蔚然跟另一個女人私奔了?” “誰???還能比的過盛家這位千金大小姐?” “訂婚宴辦這么大,真當自己是一國公主呢,呵呵,想高調(diào)的顯擺,現(xiàn)在成了高調(diào)的丟人。” 飄進耳朵里的聲音太難聽了,盛馨語放在腿上的手收緊,是施涼,一定是她那個低賤的女人! 她氣的聲音發(fā)抖,也不顧桌上的容家人,“爸,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跟我說了沒事的嘛?” 盛光德說,“先別慌,把人找到了,搞清楚情況再說?!?/br> “還要搞清楚什么?”盛馨語的情緒失控,“容蔚然他就是想耍我!” 盛光德的面色不好看,不是因為容蔚然的突然失蹤,而是盛馨語太過感情用事。 他甚至想,盛馨語如果有施涼一半的冷靜睿智,場面不會這么尷尬。 掐了掐眉心,盛光德起身去打電話,得知施涼那邊情況沒變,他疑惑,那容蔚然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出去透風了? 盛馨語這么一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容家這邊都沒臉了。 家丑不外揚,這個道理她忽略了,自己成了笑話。 容振華眼神示意,容斌吩咐保鏢們?nèi)フ胰?,結果是沒找到。 少了一個主角,這場訂婚宴還得辦下去。 容振華跟盛光德溝通一番,對外稱是容蔚然吃壞肚子,去酒店房間休息了。 這說詞是擺出來了,在場的信與不信,兩家的態(tài)度都很一致。 畢竟丟人是兩家一起丟的。 不知過了多久,菜涼透了,門口傳來sao動。 眾人不約而同的望過去。 容家小少爺回來了,身邊還帶了個女人,身材高挑,美艷成熟,一下子就成為全場的焦點。 場面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盛光德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他前不久兩次確認過,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現(xiàn)在不是質(zhì)問的時候,生意場上的朋友和親戚都在看著。 看戲的迫不及待,趙家父子掛著嘲諷的表情。 這么一下,容盛兩家都會成為整個a市的笑話,個個顏面掃盡。 林家這邊,林競在看到施涼的那一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也沒了謙謙君子的風范,和所有人一起盯著門口。 容蔚然的呼吸粗重,耳邊嗡嗡的,光看著大哥和三哥的嘴巴動了,什么也聽不見。 “諸位,很抱歉,今天的這場訂婚宴到此為止了?!?/br> 眾人交頭接耳。 兩家人都大變臉色,到此為止是什么意思,鬧著玩? 有把訂婚這么大的事拿來玩的嗎? 容振華沉著臉,“容蔚然,你胡鬧什么?” 置若罔聞,容蔚然把手拿出來,那上面沒有訂婚戒指,他當著眾人的面,從口袋拿出紅色小本子。 “我已經(jīng)跟施涼領證了。” 吸氣聲此起彼伏。 趙齊笑著吹口哨,不嫌事大,“六少厲害啊,跟一個女人訂婚,又跟另外一個領證,真厲害——” 氣氛越發(fā)的微妙。 容夫人身子晃了晃,跌坐回椅子上,她又抓著桌子起來,跑到門口,一巴掌扇在施涼臉上。 “你為什么要害我兒子???!” 施涼沒躲,她掐容蔚然的手,阻止他沖上去,“阿姨,對不起?!?/br> “對不起?你算個什么東西?”容夫人指著盛馨語,“那才是我的兒媳,是我容家的人!” 她伸手去抓小兒子,使勁把施涼撥開,“老六,你說,是不是這女人逼你的?” 容蔚然又去拉施涼,跟她十指緊扣,“媽,是我逼她扯的結婚證?!?/br> “你兒媳就是她了,也只會是她。” “我不承認!” 容夫人對施涼的印象是從盛馨語口中聽的,一個心術不正的壞女人,肯定多的是見不得人的手段。 她兒子是一時糊涂,中了計。 容振華從后面過來,扶住老伴,他看向施涼,瞇了瞇眼,然后才去看小兒子。 “你去休息室等我?!?/br> 容蔚然繃著臉,“爸,如果您不想沒我這個兒子,就請您高抬貴手?!?/br> 聽了那話,容振華又去看施涼,他被這孩子耍了。 或者說,是容盛兩家。 難道只是因為男女之情?毅然決然的要跟他兒子在一起,寧愿得罪盛家?可除此之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扯。 這樣一來,最難堪的是…… 容振華把目光挪到后面,停在盛馨語身上。 好好的訂婚宴,就變成了一場鬧劇,她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 偏偏還搞的這么盛大,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更麻煩的是,盛馨語請了很多記者,這下子,他們有的拍了。 盛馨語坐在那里,頭埋的很低,身子不停顫抖,她的驕傲完全粉碎,被打擊的抬不起頭,太丟臉了。 她是盛家千金,走哪兒不都是眾星捧月,今天狼狽的讓她想起自己的過去,心里有個聲音在提醒著她,假的就是假的。 被撕掉了那層皮,她什么都不是。 不對,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盛馨語哆哆嗦嗦的,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眾人就看到盛馨語一步步走到門口,臉上的神情怨毒,他們都退開了。 在盛馨語有動作前,容蔚然鉗制住她,大力甩開。 盛馨語跌倒在地,“容蔚然,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她歇斯底里,“為什么——” 容蔚然沒有表情,“盛馨語,打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沒意思。” “爸,媽,伯父,強扭的瓜不甜,況且我現(xiàn)在是已婚人士,請你們別再強人所難,鬧的大家更沒臉?!?/br> 這兩句話讓在場的都明白了其中緣由,商業(yè)聯(lián)姻的老戲碼了。 只不過這回的主是個倔的,亂來。 對盛馨語而言,容蔚然的那些話等同于一把刀,殘忍的剝|開了她的虛榮心,她仿佛被|扒|光|了丟在大街上。 未婚夫在訂婚當天跑了,帶別的女人回來,還領了證,她輸給一個低賤的貨色,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一擊,比死還難受。 要對付愛慕虛榮的人,得先讓她沾沾自喜,然后在把她從上頭拽下來。 施涼垂著眼簾,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盛馨語,此刻,沒有人看見她的眼里是什么。 盛馨語看見了。 是憐憫,恨意,痛快。 仿佛在說“大小姐,你真可憐”。 極大的刺激之下,盛馨語的眼眶赤紅,她發(fā)了瘋似的朝施涼撲上去,被盛光德拉住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盛馨語又哭又叫,嘴里罵的字眼太難聽了,粗|俗|不|堪,那副丑陋的嘴臉在場的見了都目瞪口呆,她十幾年裝出的富家千金形象全毀了。 媒體記者激動的快速按著快門。 姜淮好半天才邁步過去,記起自己作為秘書的職責,張范緊跟其后,他們都看著施涼,神色各異。 容家這邊也鬧開了,都沒這么尷尬過。 混亂中,容蔚然拉著施涼跑了。 他們隨意上了班公交車,隨意在某一站下來,沿著馬路走。 管那些人怎樣,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容蔚然胸口guntang的溫度下不來,“臥槽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了吧,我怎么感覺這么不真實? 他低著頭,把臉湊上去,“來,你抽我一下?!?/br> 施涼側頭吻住他。 纏|綿間,容蔚然看見女人在笑,那樣的笑容他從來沒在她臉上看見過。 暢快,期待,愉悅,還有一絲悲涼。 “怎么了這是?”容蔚然捧著她的臉看,“臥槽,你老公我膽兒小,別嚇唬我啊?!?/br> 施涼趴在他肩頭笑的流淚,不知道有什么高興的事,能笑的那般開心。 “我告訴你,再過二十分鐘左右,天就要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