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那頭啪的掛掉電話。 施涼曲著手指一下一下點著,在點到第四下的時候,手機嗡的聲響,接通就是暴怒的吼聲。 “對,就是游戲,現(xiàn)在游戲還沒結束,規(guī)則是我說了算的,你他媽有資格指手畫腳?” 容蔚然冷笑,“給你半小時,如果你不回來,我就把你這破房子里的東西全砸了?!?/br> 施涼把手機扔一邊。 片刻后,她給姜淮留了張紙條,打車回去了。 雨還在下著,沒停的跡象,夜晚的溫度透著涼意,風裹挾著雨,來回飄蕩。 小區(qū)靜悄悄的,連只出來覓食的貓都沒有。 施涼走進樓道,收傘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你總是不準時?!?/br> 煙霧里,容小少爺斜斜的靠著墻壁,等著呢。 施涼按電梯,沒看他。 容蔚然把煙頭掐滅,長腿一邁,跟著她走進電梯里。 兩人沉默著進門。 下一刻,施涼就被容蔚然壓門上,吻粗|暴,兇|狠。 施涼推他,“我今天不想做?!?/br> 容蔚然被推開了,眼睛噴火,她憑什么拒絕自己? 大晚上的不回家,是不是找了個相好的,不跟他玩兒了,想提前結束? 腦子里亂哄哄的,理不清,容蔚然很生氣,氣的心臟疼,他又壓上去,發(fā)了狠。 施涼越反抗,容蔚然就越憤怒,他抬起手臂揮過去,在半空莫名的停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舍不得打她身上其他地方,只好挑上屁|股了。 “勾|三|搭|四,還想跑人那兒過夜,行啊你,到處浪,過的比我還瀟灑?!?/br> 容蔚然暴跳如雷,手一下接一下打著,施涼的太陽xue突突的跳,耳邊是青年咬牙切齒的聲音。 “想要我怎么著?吃醋,還是生氣的找出人,打一架?告兒你,老子不在乎!” “不過就是玩兒,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 容蔚然氣急敗壞,話越說越瘋,撿著難聽的說,克制不住。 他推掉所有局,哪個溫柔鄉(xiāng)都沒去,跑這兒來等著,跟個小媳婦似的,人倒好,上別處蕩去了。 不氣,呵,他一點都不氣! 去他媽的! 眼底泛著嗜血的光芒,容蔚然手上力道加重,啪啪響。 施涼出手反擊,混亂之中,她捂住鼻子,血從指縫里流出來,順著手背蜿蜒而下。 容蔚然嚇一跳,慌忙帶她去清洗,嘴里不停的繃著字,“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都怪你,誰讓你不回家的”“沒事的就一點鼻血,明天給你補回來”。 施涼抓住他的手,將他推到墻上,“滾?!?/br> 容蔚然呼哧呼哧喘氣,狠狠的瞪過來,唇線繃的緊緊的,“你說什么?” 施涼用力踢他,“給我滾?!?/br> 容蔚然忘了躲,被踢的倒抽一口氣,他攥緊拳頭,臉色鐵青,心里又委屈,直接摔門走了。 施涼屁|股疼,火辣辣的灼燒著,她慢吞吞出去,順路把椅子踢了。 還嫌不夠,又把桌上的東西全推了出去。 第二天,施涼感冒了。 藥剛喝完,黃金殊的電話就來了,急急忙忙的,呼吸紊亂,“阿涼,你快過來。” 她突然大叫一聲,慌了神,“快來建軍這兒,再不來就要出人命了?!?/br> 施涼趕緊過去。 屋里,王建軍在躺尸,一副很快就能發(fā)出尸臭味的樣子。 施涼擱下包,“怎么回事?” 黃金殊坐椅子上,手指指王建軍,“孫苗苗跟他分手了。” “我來的時候,他正在哭,喲呵,把我嚇的,一個男人嗚嗚的哭,鼻涕眼淚糊一臉。” 王建軍半死不活,還挺有脾氣,聲音啞啞的,“我不想聽你說話?!?/br> 黃金殊抽嘴,“行,今天你是大哥?!?/br> 她努努嘴,“阿涼,你說。” 施涼眼神詢問“說什么?” 黃金殊用口型告訴她“安慰?!?/br> 施涼說,“建軍,你先去洗把臉。” 這時候,房門打開了,孫苗苗拎著皮箱子出來,她的氣色很差,臉蒼白。 王建軍一把撲上去,抱她的腰,“苗苗,你別走?!?/br> 孫苗苗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建軍,你是個很好的男人?!?/br> 王建軍聽了開頭,就知道了結局,他一臉“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孫苗苗是鐵了心的,“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br> 嘴唇動了動,王建軍紅著眼睛,“為什么啊苗苗,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不,我從來沒那么覺得,都是你自己以為的?!睂O苗苗說,“我跟你在一起,一點意思都沒有。” 王建軍用手背擦眼睛,“是買車的事嗎?” 孫苗苗冷笑,“王建軍,你就是這樣不愛聽的,就選擇逃避。” 王建軍偏過頭,哭了。 那方向正對著黃金殊,她呆呆的看著,不曉得有什么好看的,卻忘了眨眼睛。 孫苗苗看王建軍那窩囊樣,就來氣,“如果你還不明白,那我就說的再明白點?!?/br> 一旁的施涼腦子鈍痛。 她聽到孫苗苗對王建軍說,“我心里有別人,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弄到你的錢?!?/br> 王建軍傻傻的,“我的錢都給你了啊?!?/br> 孫苗苗垂下眼睛,神情迷茫,“現(xiàn)在不重要了?!?/br> 她往外走,“別再找我了?!?/br> 也不會找到的,她要去找瑞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王建軍一動不動,站了好一會兒,他抹了把臉。 “阿涼,金殊,我失戀了?!?/br> “嗯。” “我被甩了?!?/br> “對。” “我要死了?!?/br> “死不了?!?/br> 黃金殊拍拍他的肩膀,又揉揉他的狗頭,“說了你會有情傷,還不信?!?/br> 王建軍拿開她的手,往施涼肩上靠,“阿涼,還是你好,不會落井下石?!?/br> 黃金殊看看手,哼了聲,我才不想管你! 施涼的衣服被王建軍哭濕,失戀的人鬧的很,嚷嚷著要去喝酒,黃金殊也瘋,她只好陪著,也沒法去公司了。 三人點了一桌子酒,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都喝醉了。 黃金殊把酒瓶蓋當銅錢,給王建軍卜卦,滿嘴酒話。 施涼平時是不會醉的,可今天她難受,心里仿佛被人拿什么東西殘忍的攪著,酒精暫時麻痹了她的疼痛。 這會兒歪著頭,眼神空洞。 酒吧一角,小蝦瞅了瞅,“虎子,要不要跟六爺說聲?” 虎子拍他的頭,“廢話!沒看六爺多緊張她么!” 他摸出手機,狗腿子似的,“六爺,施小姐喝醉了?!?/br> 容蔚然漫不經(jīng)心,“就這事?” 耳邊就剩下嘟嘟聲,虎子滿臉錯愕,“……掛了?!?/br> 小蝦砸砸嘴皮子,“那我們還管不管?” “不管?”虎子哼哼,“等著吧,真不管了,他能弄死我們。” 小蝦不明白,“可是六爺不都把電話掛了嗎?” “一看你就是個沒處過對象的,這叫口是心非懂不?” “看我的?!被⒆雍瓤诰漆j釀了一下,撥過去,“六爺,施小姐不是喝醉了么,她躺在沙發(fā)上,有個男人過去把她抱走了?!?/br> 那頭靜了一秒,隨后是容蔚然的怒吼聲,“cao,你們是死的???!” 虎子被吼的耳朵疼。 “搞定,”他齜牙咧嘴,“蝦,你猜六爺多久能到?” 小蝦撓下巴,“怎么也要三十分鐘吧?!?/br> 虎子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十分鐘?!?/br> 小蝦扔給他一根煙,“誰輸了,就請吃夜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