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但是換成這大姐,肯定要嘲笑他。 果不其然,施涼這次是給容蔚然砸冰塊,“你身手不如我,年紀(jì)比我小,要怎么保護我?” 容蔚然額角蹦出一根青筋,剛才說那句話的絕對不是他,是某個天下第一大|傻|逼,什么保護,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他面子上掛不住,冷哼一聲,“你厲害啊,怎么還被人抓去,弄成這副德行?” 施涼閉著眼睛,呼吸悠長,她睡了。 容蔚然撩開女人額前的發(fā)絲,唇貼在她的額頭,吧唧親了一口,又往下移,碰碰她的臉,嘴角。 “大姐,你喜歡我嗎?” 熟睡的女人給不了回應(yīng)。 容蔚然摸摸她的嘴唇,最好不要,不然我會遠離你的。 這還沒怎么樣,僅僅是他看到她受傷,自己就心疼了,哪天如果真動了陌生的心思,那豈不是把命交到她手里? 容蔚然去拿冰袋,忙到深夜才躺旁邊,把人摟懷里,手伸進去,抓住一邊,滿意的睡去。 第二天清早,敲門聲如同惡鬼索命。 容蔚然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cao,誰他媽找死,還讓不讓老子睡了?” 施涼早醒了,她靠在床頭,“是你家里人?!?/br> 容蔚然捏著球玩,“不管?!?/br> 施涼拿開他的手,“去開門?!?/br>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無所謂?”容蔚然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張裹著戾氣的臉,還帶著憤怒的委屈,“我回去了,被打不說,肯定會被關(guān)在房里禁足,起碼要好幾天都不能出來看你。” 施涼理理睡袍,“看我干什么?” 容蔚然有瞬間的呆愣,他吼道,“老子想你,不行?。俊?/br> 施涼永遠是個理智凌駕一切的人,她在給情緒失控的青年分析現(xiàn)狀,“趙家想必在昨晚就找了你的父母,他們知道了趙齊的事,沒有立刻派人帶你回去,而是調(diào)查了事情經(jīng)過,現(xiàn)在也查到了我和你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會叫你不要再跟我有聯(lián)系?!?/br> 容蔚然檢查施涼的臉,消腫了,嘴角有青紫,他伸手按著她的后腦勺,親她。 沒多久,容斌的聲音在大門外面響了起來,“老六,跟大哥回家?!?/br> 之后是容幕遠的聲音。 知子莫若父,榮振華知道小兒子的脾性,所以才讓他在a市的大哥和四哥親自走這一趟。 足足過了十來分鐘,容蔚然親夠了,“我回去了,你一個人不行,讓那個黃什么來照顧你?!?/br> 施涼喘著氣,“我的事你別管了。” “記得打破傷風(fēng),那個傷口要按時換藥,還有……”容蔚然抓到手機,翻翻,念給她聽,都是飲食方面的,“我讓小蝦跟虎子在小區(qū)里看著,趙家要是來人,他們會通知我的?!?/br> 說完了,他讓施涼面對自己,“你沒有什么要說的?” 施涼揉揉他的頭發(fā),“少頂嘴,主動認(rèn)錯,能免一點|皮|rou之痛?!?/br> 女人的語氣和動作都覆蓋著溫柔的味道,容蔚然怔住了。 他在心里罵了聲cao,又不是不見面了,怎么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你好好休息吧。” 門一打開,守在門口的榮斌跟容幕遠就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他們的六弟,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 容蔚然反手帶上門,“大哥,四哥,我臉上長花了?” 榮斌嚴(yán)肅著臉,“她沒事吧?” 容蔚然說,“昨晚我沒去,今天就多一宗失蹤案,過幾天會在某條河邊,或者在哪個犄角旮旯的黑袋子里發(fā)現(xiàn)她?!?/br> “……” 容幕遠咳一聲,“老六,跟趙家決裂,以后的很多事都會被牽制,你這回太沖動了。” 容蔚然沉默了。 他是很沖動,可是再來一回,還是會做相同的舉動。 那時候什么家族利益,自身的麻煩,會面臨的后果全拋開了,滿世界就一個流著血的女人。 容斌沉聲說,“老六,大哥還是覺得你以前那樣的活法很好。” 容蔚然手插著兜,“我現(xiàn)在不還是么?” “你確定?”容斌的目光犀利,仿佛已經(jīng)洞察到了什么,“以前的你,會為了個女人,做出這種事?” 電梯門打開了,誰也沒進去。 容蔚然側(cè)過身子,“大哥,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寬了?” “我是為你好。”榮斌是少有的不安,“施涼可以在沈肆身邊辦事,說明她有的不止是能力,還有心機,布局的手段,這和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她不是你能夠駕馭,可以應(yīng)付的。” 容幕遠眼神阻止榮斌,沒成功,他往下說,“老六,大哥懷疑施涼是有目的的接近你,這次之后,你就別再跟她聯(lián)系了?!?/br> 容蔚然嗤笑,挑起了唇角,“我偏不呢?” 兄弟倆劍拔弩張。 容幕遠趕緊打圓場,他兩只手各搭一邊,拍拍榮斌和容蔚然的肩膀,“好了好了,先回去?!?/br> 容蔚然回到家,早早等著的榮夫人快步迎上去,“老六,你爸在書房?!?/br> 她的氣色不好,像是一夜沒怎么睡,神情擔(dān)憂,“待會兒無論你爸說什么,你都不要跟他頂嘴,知道嗎?” 榮斌跟容幕遠隨后進來,“媽,我們說了一路了,老六知道的?!?/br> 容蔚然擺擺手,他剛進書房,便被自己老子踢的跪在地上,頭頂是充滿威嚴(yán)的訓(xùn)斥聲,“無法無天了,誰給你的膽子?” 書房的氣壓極低。 榮振華背著手,俯視著小兒子,“你平時在外面怎么玩,爸都由著你,因為爸知道你在大事上面不會沒輕沒重,可是你這次怎么做的?你清不清楚,就因為你的意氣用事,會讓整個榮氏損失多少?” 容蔚然懶懶的,“不清楚。” 榮振華看他那樣,毫無悔改之意,氣的抄起球桿揮下去。 容蔚然的背部一抽,疼的他差點栽下去。 容振華的額角鼓動,又是一下,“趙齊做了手術(shù),以后會有哪些并發(fā)癥還未知,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兒子這么心狠手辣!” “英雄是那么好當(dāng)?shù)膯???/br> 容蔚然的面部扭曲到一起,汗往下滴,面前很快就有一灘水跡。 他是個倔脾氣,硬是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完全把倆個哥哥和施涼的叮囑拋到腦后了。 容振華換只手,接著打。 書房只有球桿打在皮|rou上的悶聲,持續(xù)了很久。 球桿沾了血,容蔚然握緊了下手,身子晃了晃,他扶住桌角,擲地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房里好好反省,什么時候想明白了,知道錯了,再出來?!?/br> 他何曾打過孩子,這是生平第一次,那些血刺的他頭暈眼花,站不住腳。 容蔚然被禁|足了。 容夫人看到他后背一片血,當(dāng)場就暈了。 大廳氣氛沉悶。 容斌坐著不動,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幕遠拿腳踢他幾次,都沒反應(yīng),“爸,老六還要去學(xué)校呢?!?/br> 榮振華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他喝口茶,“老四,你弟弟他今年去過幾回?” “那也是學(xué)生啊,”嘀咕了句,容幕遠摸了摸鼻子,“老六身上有傷,要盡快去醫(yī)院處理的吧?!?/br> 容振華直接電話聯(lián)系家庭醫(yī)生。 容幕遠,“……” 爸生這么大氣,都動手了,老六這回怕是沒那么容易過關(guān)了。 大哥也不替老六說話,突然裝起深沉來了。 還有那個讓趙容兩家反目成仇的女人,說是在盛暉工作,是盛光德的人。 可別再擴展下去,把盛家扯進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容斌起身,“爸,我去公司了?!?/br> 容幕遠也跟著說,“我也得走了,還有個案子要備。” 其他三兄弟都不在a市,這事沒往外伸張,他們還不知曉。 容斌跟容幕遠走出大廳,各有心思。 “大哥,那個施涼……” 容幕遠記的清楚,姓施的很少,“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容斌不答反問,“老四,桂蘭還好嗎?” “……”容幕遠翻白眼,“我就是隨便問問?!?/br> “很多事的起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斌面無表情,“問都不要問?!?/br> 容幕遠的眼中浮現(xiàn)一抹詫異,連大哥都這么反常,他更好奇了。 上午,容振華去了醫(yī)院,免不了接受趙家人的怒火。 他回來后,讓下人泡了杯茶,放涼了都沒想起來喝。 容夫人面容憔悴,“趙世昌是什么態(tài)度?” 容振華端起涼透的茶水,“賠一條腿?!?/br> 容夫人跌坐到沙發(fā)上,她冷冷的說,“趙世昌想要我兒子一條腿,除非我死了!” “要說,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也是趙齊不對在先,他不擄走人,胡作非為,哪有后面的事?!?/br> 容振華說,“趙齊被老六打傷進醫(yī)院是事實?!?/br> “他不也傷了人嗎?”容夫人說,“根據(jù)那些人的口供,趙齊是要把人弄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