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小狐貍與老狐貍
金陵城,柳如煙小口抿著熱茶,“司空浪大俠當(dāng)年以一柄九決云麟劍鏖戰(zhàn)逼退西川四老祖,單槍匹馬鏟平邪派黑木宮,而后又應(yīng)了武當(dāng)山軒白雙鶴的挑戰(zhàn),擊敗兩儀劍法,威震北方神術(shù)師界。后來封劍隱退塞外,終究成了一代隱俠。我說的沒錯(cuò)吧~” “知道多了,對(duì)你沒好處~”司空拙抱著劍,冷聲道。 “哈哈,好奇我是如何得知的吧~因?yàn)辄c(diǎn)蒼派說的廣聞八方道,就是因?yàn)槲覀冇袀€(gè)廣聞堂,專門搜索天下給大門派的隱人高士的信息?!?/br> “想不到,你們小小臨淵城的柳家,居然有如此不俗的堂口?!?/br> —— 經(jīng)過三昧真鍋的鍛煉,尸魁徹底灰飛煙滅,連一絲殘?jiān)紱]剩下,蘇煙松了口氣。 “真是奇怪,千年尸魁死而不僵,被我鳳鴛劍貫穿胸口還能重生,真是奇怪~” 尸魁一死,陣法已破,按道理,蘇煙可以帶上寶箱跑了,但冷下來后,他臨時(shí)起意,讓王莽背著孟獲先進(jìn)了雁門關(guān),趕去歐陽家族領(lǐng)賞,至于靈石么,就暫時(shí)交給他們保管就行了。 其實(shí)蘇煙的意圖很簡單,他發(fā)現(xiàn),只要將郭雨夕帶回歐陽家族,相當(dāng)于又完成了一個(gè)四等任務(wù),那么他就可以拿到額外的四顆上品靈石了。 天明背著小手,悠然自得,衣服老江湖的模樣,“這種事情,真相只會(huì)有一個(gè),你去看看尸魁燒出了什么東西不就知道了?” 接著,郭雨夕走到被火燒的黢黑的地帶,直接用手劃開黑炭。 天明還是一副老道的樣子,“果然,這種小事,還是要讓小輩去做才合適!” “果然!” 郭雨夕從灰燼中取得一塊玉符,玉符上刻著復(fù)雜的圖案。 “天明,你看這個(gè)~” 天明接過郭雨夕手中的玉符,瞪眼一看,嚇得后退兩步,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這是滄溟山上乘的引魂血符!” “引魂血符?那是什么?”蘇煙好奇問道。 “滄溟山的老妖還真是狠毒,當(dāng)初明明答應(yīng)了不將門派的邪術(shù)外傳,但如今此符現(xiàn)世,果然是他們搞的鬼!” “蘇工~你此前被誰困在這里?”郭雨夕問道。 “九陰領(lǐng)主。” “什么,九陰領(lǐng)主?他先前可是滄溟山被逐出師門的弟子!”天明驚訝道。 “煉制這種千年修為的尸魁,要活生生地剝?nèi)セ钊说纳?,它腦內(nèi)有一枚符咒,此符咒就像是人類的大腦,控制著肢體的行動(dòng)。而九陰領(lǐng)主,會(huì)煉制尸魁并不稀奇?!?/br> “無恥,師尊早就說過,這些邪道妖孽,就是禍害蒼生的禍根,不過有點(diǎn)奇怪,滄溟山為何不將這種叛逃的弟子斬殺!” “看來這附近,有大買賣~”天明說道。 蘇煙站了出來,“郭師姐,不如趁著九陰領(lǐng)主還未趕來,我們跑路為上策!” “不行,我一定要查個(gè)水落石出~師傅讓我不滿十年不能回宗門,就是磨練我的意志!” “十年?!” 蘇煙一聽,瞬間明白了一些事情,歐陽家族要郭雨夕回宗門,但她師傅青衣掌教有讓郭雨夕不滿十年不能回宗門,看來其中必有隱情。 但蘇煙可管不了這么多,他只是貪婪這四塊上品靈石,在蘇煙眼中,郭雨夕的身體就是靈石做成了,只要把郭雨夕抱回歐陽家,那么他就可以回到水神廟,接受共工傳授斬癡神術(shù)了。 “你瘋了!傻丫頭!” 天明反駁道:“就你這半瓶子布滿的神助力,還妄想敵得過九陰領(lǐng)主?就算你能勝過他,可其背后的沙匪大軍你如何面對(duì),難不成就靠他們?nèi)?.....咦,怎么就剩你一個(gè)了!” 天明看著蘇煙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它,一人一獸,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僵持起來。 “就知道你是個(gè)膽小鬼,我就要留下!” “得了吧,你剛剛收服了鳳鴛劍,劍都拿不穩(wěn),還收拾九陰領(lǐng)主,這讓同門師兄弟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 “我陪你!”蘇煙說道。 郭雨夕笑了笑,“師弟,你先走吧,趁著九陰領(lǐng)主還未追來?!?/br> “你是嫌棄我修為低下,容易給你添麻煩了?” “這倒沒有?!惫晗πΦ煤芙┯?。 最終,蘇煙被郭雨夕勸離開了,蘇煙想了想,他的確沒必要為了四顆上品靈石以身犯險(xiǎn)。 踏入進(jìn)陵城,蘇煙打算隨便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然后明日直接趕到歐陽家族,拿到靈石,提交考試。 但走在路上,一位衣衫襤褸的老頭攔住了蘇煙的去路,蘇煙往東,他也往東,蘇煙往西,他也往西。 蘇煙看了看老頭手持的算命幡,索性拿出一枚金幣。 “公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既然公子付了錢,就讓老朽為公子算上一卦,以斷吉兇啊~” 蘇煙回過頭,反正今天他是不打算趕路了,倒不如看看江湖術(shù)士的嘴中,他這個(gè)所謂的“天選之子”是怎樣的一個(gè)存在。 “好吧~大師~哈哈~如果你不是神棍,那就猜一猜,今日我可否有血光之災(zāi)?” 老頭搖頭,“老朽乃麻衣神相唯一傳人,公子想問姻緣還是財(cái)運(yùn),老朽到可以斷一斷~” “好,那我就問問,之前,我碰到一個(gè)絕美的女孩,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 老頭呵呵笑了。 蘇煙是故意難為他的,蘇煙既沒有說女子的姓名,又沒說女子的身世,所以這本就虛無縹緲的問題,簡直是無解的難題。 “公子如果是尋人,不妨解個(gè)字看看~” “解字?這和有意思~那我就解一個(gè)明字吧!”蘇煙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那只樹袋熊天明。 接著,老頭的手指變換出道道虛影,這讓蘇煙刮目相看,看來這江湖術(shù)士即便是個(gè)騙子,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這字,好解的很啊~明字嘛~左為日,右為月,皆是天上金烏玉盤,自古陰不離陽,陽不離陰,公子要找的人,和公子有著非常密切的關(guān)系~” “哈哈~老大爺,你這么說,我很開心,但我們并不熟,總共才有過兩面之緣罷了~” 老頭子捋捋胡須,“非也,你們兩人的命脈存在著不可分割的三生紅線啊,小伙子,日月拱照天下,它們有多密切,公子和那位姑娘,就有多密切!” “哈哈~你雖然是個(gè)騙子,但說的話我愛聽!” “那位姑娘,現(xiàn)在就在......” “就在哪里?” 蘇煙雖然不信老頭的鬼話,但是還是希望聽一聽老頭的答案。 老頭扭身背對(duì)蘇煙,舉頭望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公子,這天上的日月,你覺得是先有日,還是先有月啊?” “先有日,日落之后,月才攀升。”蘇煙道。 “那也可以說,月落之后,日才攀升?!?/br> 蘇煙一頭黑線,這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是一個(gè)問題。 “老大爺,你還是直說吧~” “哈哈~公子莫急,公子尋人,就好比以日趕月,竭盡全力,亦難追上,但烈日逐月,又怎么知道不是明月奔日呢~自古以來,日月你追我趕,實(shí)則是天地循環(huán),東方大陸上之所以分晝交替,只因日月皆不明也罷了~” 蘇煙是個(gè)聰明孩子,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去找她,她也會(huì)出現(xiàn)在我身邊?” 老頭點(diǎn)頭,“自然~” “好吧~老大爺,借你吉言~” “公子,再付一金診金?!?/br> “我擦~老大爺,你從事坑蒙拐騙多少年頭了,且不說你算得了半天,也沒算出那位姑娘的具體位置,而且剛才我已給了你兩枚金幣了,你還大言不慚,伸手要錢!信不信,我大聲吆喝出來,讓你的丑陋行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公子,您人心善,剛才的兩枚金幣,顯然是你以施舍救助之心給予老朽的,那并非診金?!?/br> “嘿~你倒是歪理頗多~” “罷了~”蘇煙看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gè)在嘴皮子功夫上能略勝自己一籌的老頭的份上,掏出一枚金幣。 “多謝公~” “等等!” 蘇煙機(jī)靈一笑,“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各讓一步,你若再給我看看面相,我就把這枚金幣給你。” “面相?哈哈~公子,那要多收一金的~” “不面我就走了~” “老朽面便是!但就怕面出的結(jié)果,公子不敢認(rèn)罷了~” “但說無妨!” 一個(gè)小狐貍和一只老狐貍達(dá)成共識(shí),隨后江湖老頭說道:“既然如此,貧道就斗膽說了~但觀公子面相,天庭隆起,山根上突,正是所謂的日角隆準(zhǔn),此相貴不可言,乃天子之龍相!” “相比公子對(duì)此心知肚明,就是不知,公子敢認(rèn)與否!” “噌~” 冰碴凍住了江湖術(shù)士的雙腿,寒氣擴(kuò)散,蘇煙的眼眸變得寒冷,他窮盡神識(shí)探測老頭的身體,卻無法察覺半點(diǎn)神助力的波動(dòng)。 “你是誰?” 面對(duì)蘇煙的質(zhì)問,老頭身上突然金光大作,寒冰被一股至純至陽的力量融化。 “公子,診金,老朽收下了!” 恍惚間,老頭憑空消失在空氣中,蘇煙驚得一身虛汗,手中的金幣,也消失不見。 緊接著,腦海里傳過來一句話。 “公子,老朽再送你一次診斷~” “不刻,今日,你將有血光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