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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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生心虛的表情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姚淺咬著帕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裴天生一呆,隨即剛剛有些恢復(fù)了白皙的臉龐又紅透了。 周老意味深長的噫了一聲,把方子放下,擺擺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屋里有股味兒,老頭子出去透透氣,你們先忙,你們先忙。” 裴天生俊臉通紅,看著姚淺,愣了半天,下意識的說道:“我真不喜歡吃雞屁股!” 姚淺被他看得臉紅,小聲的說道:“嗯……啊,沒事,最近不要吃了就好?!?/br> 裴天生:……他是真的不喜歡吃雞屁股!那全都是他爹干的! 第45章 鮮衣怒馬,紅蓮鎧甲 裴天生的傷果然沒什么大礙了,或許也是因為傷的重的那會兒姚淺沒有看見,在周老留下的藥方調(diào)養(yǎng)下,他一天好過一天。裴天生的好感度漲得實在太容易了,給他處理下傷口,漲十點,給他倒杯水,漲五點,摸摸他的頭,漲二十點,沒過多久,就漲到了整整八十點之多。 這期間,李蕓兒又來過幾次,裴晉對她不冷不淡的,裴天生更是徹底無視了她,唯一對她熱情的只有李氏,然而李氏根本不是裴晉的對手,常常幾句話就被繞開,知道自家主子們的態(tài)度,到了后來,連門房都不怎么愿意給李蕓兒通報。 姚淺還以為自己要進入宅斗劇情,卻不知道李蕓兒是真的沒辦法了,而裴家兩父子的態(tài)度也不僅僅是因為她。 本著那點稀薄的可憐的血緣,裴家和裴貴妃一直是天然的盟友,他們不會主動去幫大皇子做些什么,但是他們站在大皇子的身后,就是一個震懾,然而人家只把他們當(dāng)屬下,或許連屬下都不是,就是一條不怎么忠心的狗而已。 這次詐死其實并不是作戰(zhàn)需要,而是一場最后的考驗,裴晉是西北軍大元帥,他手底下多少兵馬糧草都是有數(shù)的,但是自從默許了大皇子往軍中安插心腹之后,連年的軍餉都在減少,甚至大部分的撫恤金都發(fā)不到戰(zhàn)死士卒的家中,這次呼延大軍來襲,居然連糧草都短缺,偌大的雁門關(guān)中,糧草只余守關(guān)士卒半月的吃用,在裴天生的勸說下,裴晉當(dāng)機立斷,放棄雁門關(guān)詐死。 他是真的想看看,在他“死”后,大皇子還能玩出什么花來。 事實證明大皇子并沒有玩出什么花來,甚至連主帥的位置都給他丟了,裴晉氣的要吐血,沒想到這時候裴天生領(lǐng)著個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二皇子,江越! 有的人聰明一世反被算計,有的人愚蠢一世反倒算計了別人,前者是裴晉,后者是裴天生,他早就厭惡極了大皇子,在江越試探著扔出橄欖枝的時候果斷一口叼住,和江越一起商定了這個詐死計劃,哄著他爹答應(yīng)下,直接把人逼上梁山。 他不是沒想過萬一江越算計他們父子,直接拿走兵權(quán)怎么辦,但是顯然江越比大皇子有誠意多了,借著下江南避暑的理由,他把自己輕車簡從留在了雁門關(guān),裴晉的眼皮子底下。 有膽識,有謀略,有決斷,這個二皇子和大皇子簡直不像是一個爹生出來的,裴晉有些感慨,在兵權(quán)重新到手之后,果斷倒向了二皇子一脈。 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他不參加大皇子舉辦的一切聚會,經(jīng)常和二皇子一脈的人走在一起,這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裴家可以很輕易的甩開這個鍋,李家卻不成,他們是裴家最近的親戚,日日看著裴家的威風(fēng),認為他們?nèi)强恐鴮m里的裴貴妃,好不容易自己族中也出了個皇子妃,沒準(zhǔn)兒日后做了皇后,他們就能比裴家更威風(fēng)了,自然舍不得放棄。 先是李蕓兒頻頻上門,發(fā)覺沒什么用處,李家的人學(xué)會了私底下去尋李氏,給她講清楚利害關(guān)系,想讓她去吹枕頭風(fēng)。 對于李氏,李家大多數(shù)人都是羨慕嫉妒恨的,二十年前的李家只是個剛剛上京的小家族,最出息的人物的李氏的堂哥,一個四品的京官,他一手把家族拉扯到了京師,那時候他給全族的女子都定好了去處,生得最美貌,性格最蠢笨的李氏是他用來拉攏上官的,如果沒有意外,她就要一頂小轎進門,給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官做妾了,偏偏意外就這么發(fā)生了。 李氏遇到了裴晉,那時的裴晉不同于裴天生,他是真真正正的將門虎子,多少姑娘夢里的良人,幾次相遇太巧,他原先對李氏只是存著一點逗弄的心思,卻在這傻丫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要報答堂哥去當(dāng)妾的時候潰不成軍。 他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蠢笨的人,那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緒不知道什么變了味,或許從一開始他的心思就沒那么單純,他一向沉穩(wěn),什么時候逗弄過姑娘? 這世上最難控制的就是情愛,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和一個知書達理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渡過一生,可無論見過多少名門貴女甚至鳳子龍孫,那個蠢笨的被人賣了還在數(shù)錢的姑娘還是徘徊在他心里揮之不去。 此后經(jīng)年,一如初見。 旁人看來,是裴晉捏的李氏死死的,然而知道當(dāng)年事情的李家人卻知道,是李氏吃的裴晉死死的,只要她能不被裴晉帶跑思路。 這個任務(wù)是艱巨的,李家人還沒等給李氏洗腦,裴晉就已經(jīng)靠著幾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把李氏勸到了城外的莊子里避暑去了。 沒了李氏這條路,卻有一個比李氏更單純的裴天生,李家人原本想從他這里下手,但是裴天生的作息時間簡直不像一個年輕人,從西北回來后,他一改平日的紈绔作風(fēng),基本上不出門,他們根本找不到機會。 裴天生一點也不想出門!誰讓他出門他就打死誰!死了不管埋! 在家里,他可以喝到媳婦兒親手給他泡的茶,媳婦兒繡花他看著,媳婦兒做點心他吃著,媳婦兒彈琴他聽著,媳婦兒畫畫他坐著,有時候媳婦兒高興了,還會給他愛的摸摸頭! 在外面除了逛街還能干什么?現(xiàn)在連青樓楚館都在傳唱著他的英雄事跡,好好的去聽個曲兒,第二天他睡了某某花魁的謠言就傳的漫天飛,這都是胡說!他已經(jīng)問清楚了,睡是要兩個人脫光了在床上打一整晚滾的,他根本沒在外面過過夜!也沒有和那些人滾過! 裴天生覺得媳婦兒不相信他,因為他每次解釋的時候,媳婦兒就會用那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好像在看著一個奇怪的生物。 熱暑過去,裴天生的傷口也長好了,期間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陸陸續(xù)續(xù)的來找過他,有時候他心情好就見,心情不好就不見,這些人也都是一副習(xí)慣了的樣子。 這一日裴天生仍然在看姚淺繡花,這個技能是姚淺自己學(xué)會的,繡花不費工夫,想要繡的好才花功夫,好在裴天生不挑剔,給什么穿什么,給他一條繡花裙子他都能往身上套。 裴天生的好幾個朋友一齊上門,說是誰誰過生辰,明日宴會,今晚幾個朋友一起出去聚聚。 李氏不在,一應(yīng)事務(wù)都是姚淺處理,她記得是有這么一封邀請函,明日過生辰的是五城兵馬司方大人家的公子,裴晉是不需要上門的,他身份太高,去了反倒引人注目,所以這帖子是邀請裴天生的。 這是基本的應(yīng)酬,但裴天生討厭應(yīng)酬,她原先以為他不會去的,沒想到倒是擰著眉頭應(yīng)下了,原來那個方公子是他的朋友,不是軍中認識的朋友,而是他之前在京城,常常和他一起混的幾個紈绔之一。 大寧和唐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男女同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裴天生眼巴巴的看著姚淺,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去。 “沒什么外人,都是我的兄弟,外頭名聲雖然差,但其實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想見你很久了,娘子……” 他模樣生的好,漂亮的眼睛帶了點哀求似的看著人,簡直犯規(guī),姚淺的心動了動,她來了這么久,還從來沒好好的看過古代的風(fēng)景呢。 “我去了合適嗎?”姚淺猶豫了一下,問道。 也不怪她猶豫,裴天生的過往事跡她是清楚的,裴天生單純,他的那些朋友可說不定,萬一人家是打算帶著好兄弟看花魁娘子去的,她跟著豈不掃興? 裴天生連連道:“合適合適!”不合適他也把他們打到合適! 姚淺無奈,只好去換了件衣服,她先前穿的是件棉布裙子,和裴天生出去穿這個顯然有點不合適,想了想,她找了條月白色的襦裙,簡單不失大方,和裴天生的袍子顏色相近,看著很搭。 不管看了多少次,裴天生都覺得自家的媳婦兒美的像仙子,再一打扮,他的心情頓時就復(fù)雜了,一方面他覺得自家媳婦兒美成這樣,不帶出去炫耀炫耀,就像是衣錦夜行,另外一方面他又不怎么愿意把這么美的媳婦兒帶出去給人看,他想把媳婦兒藏起來,最好藏進自己兜里才好。 姚淺不知道看上去很正常很冷峻的裴小將軍心里在轉(zhuǎn)著這樣奇怪的念頭,她打扮一新后,就跟在了裴天生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這樣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對蜜里調(diào)油的新婚小夫妻了。 裴天生整個人幸福的要冒泡泡了,他還從來沒和媳婦兒這么親近過呢!除了上藥,媳婦兒都離他遠遠的,偶爾才摸摸他的頭,更不肯和他脫光了在床上滾……他好想睡媳婦兒?。?/br> 想起那個失敗的洞房花燭夜,裴天生簡直恨不能回到那個時候打醒那個蠢東西,他要是當(dāng)時上去和媳婦兒一起滾滾了,是不是連孩子都要有了? 裴天生看著姚淺的側(cè)臉,悄悄的咽了咽口水,他昨天晚上又做夢了,有點記得,要怎么滾滾。 被這灼熱的絲毫不掩飾的目光盯著,姚淺再不察覺就是死人了,她沒想到那一茬,奇怪的看了看裴天生:“怎么了?” “沒,沒事,娘子,我們走吧?!?/br> 裴天生紅著臉說道,他步子走得急,姚淺還挽著他的胳膊,重心一個不穩(wěn),就要摔倒在地,裴天生迅速反應(yīng)過來,攬著她的腰把人穩(wěn)住。 恍惚間,四目相對。 第46章 鮮衣怒馬,紅蓮鎧甲 裴天生的朋友年歲和他差不多,都在弱冠之年,看上去倒也符合官家公子的模樣,沒有姚淺想象的那樣紈绔不堪。 只是裴天生見到人,卻皺了皺眉,不過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來的人有三個,一個就是那明日過生辰的方公子,還有兩個是對兄弟,姓周,據(jù)說是京畿大營里某位將軍的兒子,身份頗高。 姚淺上前,一一見過,三人連連道不敢,看向裴天生,那方公子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先前不知道你要帶嫂子,一番折騰都打了水漂,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好了。” 裴天生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吐出幾個字:“我不去青樓?!?/br> 方公子搖搖頭,對姚淺解釋道:“嫂子莫怪,都是些唱小曲的地方,天生從不在外過夜的?!?/br> “無事,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br> 姚淺微微的笑了笑,看上去端莊而矜持,裴天生的態(tài)度雖然不明顯,但是能看出來他在見到三人之后前后的反差,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微妙,她并不想和這些人深交。 帶著姚淺,能去的地方就少了許多,最后幾人一同去了他們平日里喝酒的地方,一間酒樓。 這酒樓外邊不顯,進去卻是金碧輝煌,姚淺注意到,門口的小二都是要一一驗過名帖才放人進來的,這應(yīng)當(dāng)是古代版的高級會所。 裴天生常去的雅間在二樓,那里的窗戶正對著后花園,風(fēng)景不錯,一行人正往前走,那方公子忽然說道:“天生,那是……蕓兒meimei?” 他仿佛有些不確定,面上帶著遲疑,姚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就知道他為什么遲疑了,另外一個雅間的門并沒有關(guān)上,李蕓兒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上下其手,她滿臉怒色,奮力掙扎,邊上的人都是一臉漠然。這里是喝酒的地方,少不了美貌的侍女,李蕓兒的打扮實在和這些人太像了,也不怪他們誤會。 裴天生皺了皺眉,說道:“那確實是她沒錯?!?/br> 他說著就朝那個雅間走去,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表妹,他不能就這么看著她被人欺負。 姚淺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怪異感,她看向那方公子,忽然道:“方公子認識李家meimei?” 裴天生的腳步一頓,面上露出冷意來。 那方公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姚淺會這樣問,他正要回答,就見裴天生一腳踹來,他整個人躲閃不及,被踹翻在地,一左一右兩個姓周的年輕人再也撐不住,紛紛從懷里掏出了兵器,那個雅間里的眾人都站起了身,他們居然都是帶著武器的。 李蕓兒面上的怒色也不見了,她靠在那男人的懷里,臉頰微紅,瞟一眼姚淺,眸子里滿是得意和興奮。 裴天生把姚淺護在身后,壓低聲音道:“這些人是沖我來的,你找機會趕緊跑,不要回裴府了,尋個地方躲起來?!?/br> 姚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說什么要死一起死的話,她知道,這么多人在這里,必然是存著活捉了裴天生去威脅裴晉的心思,她留在這里也沒有用,反而會讓裴天生分心。 她輕聲道:“你要小心?!?/br> 裴天生對她笑了笑,“莫怕?!?/br> 他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轉(zhuǎn)了個方向,看上去是要對著那男人說話,實際上卻是把姚淺轉(zhuǎn)向了那個原先的雅間。 “天生回來也不少日子了,一直沒見表哥,還以為表哥是忘了天生,沒想到啊,今天表哥弄這么大的陣仗來歡迎我。”裴天生看向那男人,微微冷笑道:“還真是榮幸之至?!?/br> 那男人從李蕓兒胸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來,不是大皇子江含又是誰。 電光火石之間,裴天生就想了個通透,也是他回了京城之后就太過松懈,總以為他們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但是如今這陣仗,他們何止是有膽子?這膽子已經(jīng)大到要包天了。 只要他這邊一落網(wǎng),只怕江含就要立刻起兵造反,用他來威脅父親,父親只要按兵不動,眾人就會以為他還是站在江含這邊,等到一切事畢,江含登位,他們想做什么都來不及。 裴天生冷冷的目光在方公子身上掃過,李蕓兒也就算了,他素知她的品性,這些人,這些人……他倒是不知道,原來的這些至交好友,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算盤,不惜用算計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慢慢的后退了幾步,把姚淺帶到那雅間房門前,江含眾人都沒注意到他這個舉動,也許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江含大笑了幾聲,對裴天生道:“意外嗎?你的好友背叛了你,就像你們父子當(dāng)初背叛我一樣?!?/br> 他摸了摸李蕓兒的臉頰,笑容更深:“還有愛慕你的女人,我不過是許了她一點好處,她就像是狗一樣巴巴的跟了上來,裴天生,做人做到你這份上,活著干什么呀?” “這話我送還給你?!迸崽焐^續(xù)和江含扯皮,“你長得又丑人又老,說話帶口臭,除了許好處,沒有女人會愿意留在你身邊?!?/br> 江含俊朗的面容抽了抽,就在這個時候,裴天生劈手奪下離他最近的一個刺客的刀,直接一刀捅進了那刺客的腹部,鮮血濺了出來,李蕓兒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忍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她想往江含的懷里縮,卻被他揪著頭發(fā)推到一邊。 “抓住他!要活的!” 江含氣急敗壞的說道。 裴天生一把把姚淺推進雅間,帶上門:“快走!從窗戶下,只是二樓,跳下去?!?/br> 姚淺也不含糊,只要她跑的足夠快,裴天生能多拖上一會兒,她就能趕得及通知裴晉來救人! 然而進了雅間,她卻愣了,那窗戶是被封死了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 裴天生能在戰(zhàn)場上以一敵十不落下風(fēng),江含也清楚他的本事,為了萬無一失,他把整個酒樓都封了起來,里面足有二百多人,要是這還抓不住一個裴天生,那他也不用去造反了,直接洗洗睡了拉倒。 姚淺打不開封死的窗戶,卻發(fā)現(xiàn)了雅間另外一個門和對面的雅間是通的,她咬緊牙關(guān),想了想裴天生將近九十的好感度,把心一橫,拔下了頭上的發(fā)簪,在地上死命的磨尖,她用尖端在胳膊上劃了一道,頓時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裴天生被困在過道里,死死的護著那個雅間的門,他月白色的袍子被鮮血浸泡,沒人是他的對手,然而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殺豬還二百頭,源源不斷的人涌上二樓過道,裴天生漸漸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他的眼睛被血濺的有些模糊,身上也多了很多的傷口,他幾乎已經(jīng)在想著,他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里了?沒有死在異族的馬蹄下,沒有死在邊關(guān)的黃沙里,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他……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