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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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研的感覺和沈藝一樣。 再怎么樣,都比以前好。 大學以前,梁研對過年還有一些向往。因為這意味著她能見梁越霆一面,那時梁越霆會去俞城接她回北京,除夕夜一大家人在老宅吃飯,熱鬧,但并不開心。 大學以后,她總會找借口不回去,梁越霆也沒有勉強。那幾年寒假,她都是一個人在南安,回京過年什么的都是說來騙騙趙燕晰的。 所以,這個除夕其實是值得開心的,至少不是一個人。 梁研把杯子里的紅酒喝光了,沈藝又給她倒?jié)M,跟她碰杯。 梁研爽快地一口悶了。 兩杯下肚,她好像喝出感覺來了,自己拿著酒瓶又倒了半杯,正要再喝,沈逢南按住她的手,“少喝點?!?/br> “為什么?”梁研轉(zhuǎn)頭看他,臉頰酡紅,“這個也會醉嗎?!?/br> “當然?!?/br> 沈逢南把酒杯截下來,對沈藝說:“你也別喝了。” 沈藝卻不聽話,“今天過年誒,你還管這個,只是紅酒而已,我高興啊,就想跟研研喝,不行?。俊?/br> 梁研點頭附和:“嗯,我也想喝?!?/br> 沈藝得意地說:“你看,研研都這么說了,你別管了,今天讓我們隨心所欲吧,畢竟研研第一次和我們過年啊?!?/br> 沈藝把酒杯拿過來,遞回梁研手上,“來?!?/br> “研研……” 沈逢南剛張口,梁研仰頭喝盡了。 沈藝也一口喝光,她再要倒,沈逢南就不讓了。 “可以了。” “你可真是老古板……” 沈藝嘟囔了一句,搖頭嘆氣。 收桌的時候,沈藝就有些暈乎了,她跟梁研一起癱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洗碗刷鍋全是沈逢南做。 沈逢南收拾好廚房,也過來坐著。 電視里熱熱鬧鬧,光是看著也覺得好像有了過年的味道。 時間過得不慢。 一直到晚上,晚會開始,這種感覺更明顯。即使春晚的槽點一年比一年多,它的地位也依然難以撼動,不可否認,這幾乎是年味兒最濃的項目了。 然而,看到九點多,沈藝就暈得不行了。 原本還想和梁研一起熬個夜守歲什么的,現(xiàn)在倒好,紅酒喝多了,熬不下去了。 沈藝也不逞能,乖乖回屋睡覺,連壓歲錢都忘了找沈逢南要。 梁研比她厲害一些,熬到十點多,頭才開始發(fā)昏。 她換了個姿勢,從靠著變成躺著,沈逢南見狀,把她摟起來,“困了?” “有點兒?!?/br> “那去睡?” “嗯,”梁研說,“可是我不想洗澡了?!?/br> “好,明天再洗吧?!?/br> 沈逢南把她抱起來,進了臥室。 睡前,他弄了塊熱毛巾給她敷背,梁研半閉著眼要睡不睡。 等敷好了,沈逢南給她蓋上被子,出去洗澡。 梁研躺在被窩,遠處有鞭炮聲。 她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他才進來。 梁研眼睛睜了一下,看見沈逢南站在衣柜那邊找睡衣,他只穿了條內(nèi)褲,上半身裸著。 過了會,他穿好了衣服,出去了。 梁研閉上眼。 沈逢南再進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紅包。他躺到床上,正準備塞到梁研的枕頭下,卻突然被搶了。 梁研看著手里的紅包。 沈逢南愣了下,“……你沒睡?” 梁研仔細捏了一下,抬眼看他,嘴角有了笑,“這是什么,壓歲錢?” 沈逢南嗯了一聲。 梁研挑了挑眉,“有多少啊?” “沒多少?!?/br> “沒多少是多少?” 沈逢南無奈,眼垂下,說:“和沈藝一樣。” “是么,”梁研又捏了捏,“很厚,你給我這么多?” 沈逢南看著她,笑了一下,“就當把以前的補上吧?!?/br> “以前……” 梁研沉默了一會,重新躺下來,把紅包放到枕邊,“以前我們不認識啊?!?/br> 沈逢南目光微深,把她抱到身上,“現(xiàn)在不是認識了么?!?/br> 梁研趴在他胸膛上,這樣近的距離,他脖子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她看了一會,手伸過去摸了摸。 她的手指溫溫的,摸得很輕。 沈逢南安靜地看著她。 梁研的目光隨著她的手,始終落在他頸間。她沒什么表情,也不言語。 這種靜謐令沈逢南無端地有些緊張。 “研研……” 梁研沒抬眼,頭俯下去,親在他脖子上。 沈逢南微微一震,喉嚨口立時收緊。 疤痕處的皮膚不太平整,有些粗糙,梁研的嘴唇貼著,感受更明顯。 他吞咽了一下,她便感覺到他的喉嚨動了。 “別怕。” 梁研低聲說了兩個字。 沈逢南沒動。 直到她退開,他換了個姿勢,把她側抱著,扣著腦袋吻她的嘴。 梁研也回應他。 沈逢南松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喘。 屋里靜了很久,小區(qū)里有人開始放煙花了。管制再嚴,也總有愛熱鬧的人按捺不住。 一陣噪音過后,沈逢南摸著她的頭發(fā),低緩地說:“你有沒有要問我的?今天沈藝說你們……” “我知道。” 梁研截住了他的話,“你以前的女朋友,她說得很清楚。我聽得出,你以前很愛她?!?/br> 頭頂沒了聲音。 梁研抬頭,說:“沈逢南,你不需要跟我交代什么,我的承諾一直作數(shù)。你如果有其他的選擇,只要告訴我?!?/br> 沈逢南沉默地看著她。 半晌,在她低頭時,他開口了,“你今天為什么哭?” 梁研說:“難受?!?/br> 外面又是一陣鞭炮聲,等靜下來,已經(jīng)過了一分鐘。 梁研聽到了沈逢南的聲音。 “我寧愿你讓我交代。” 梁研抬起頭,目光又回到他臉上。 沈逢南眉峰緊蹙,“第二次了,梁研?!?/br> “……什么?” “在北京的時候,你也這么說過?!?/br> 梁研愣了下,想起來了。 沈逢南沒有再抱她,他松開手臂,坐了起來。 “說說吧,我會有其他的什么選擇?” 沈逢南不是嬉鬧的人,但這么嚴肅的時候也不多,梁研一時微怔。她甚至覺得他的聲音有些涼。 過了幾秒,梁研也坐了起來,“你好像生氣了。” 沈逢南眉目沉郁:“你好像做好了隨時走的準備?!?/br> 梁研搖頭,“我是說你可以……” “有什么區(qū)別?” 沈逢南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