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章突然想起了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zhàn)?然后把夏侯杰嚇破膽....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前面提過皇帝手臂早就修復(fù)了,他都是裝的,男女主不是神識很強大嗎,自然引動祖神陛下就順勢讓他們以為,他的手是被圖騰之力醫(yī)好的。 留了個白,但是又覺得沒有很明顯體現(xiàn),于是作者有話說里寫一寫。 ☆、第96章 “他會帶來不詳,必須遷離部落,這是祖神的意志?!?/br> 面對神情悲憫的藍(lán),昊等人焦急又困惑,帶著物資和榮譽回歸漢部的他們,本以為會受到族人們熱情的迎接,誰知藍(lán)和族老們等在入口,拒絕黎踏前一步。 “開什么玩笑?!”昌脾氣火爆,立刻道:“阿黎要是會帶來不詳,又怎么會引動祖神降臨?!要是沒有阿黎,我們根本就回不來!” “是??!”隊伍中其余獸人紛紛附和,唯獨殷神情怨憤。 幾位族老顫抖著問:“你們是說……阿黎,引動了祖神降臨?” 昊將來龍去脈細(xì)細(xì)說了,一位族老扶住額頭,腳步踉蹌地后退數(shù)步,接著淚如雨下:“偉大的祖神,您終于又看到我們了嗎?看到我們的苦難,看到我們的卑微,看到我們對您虔誠的信仰了嗎?!” 其余幾位族老紛紛抱頭痛哭。 藍(lán):“……” 他原本讓黎去棲部,就是希望他不用再回來,誰知道月也跟去了。月的行為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月向來單純,一定是被蠱惑了。他當(dāng)時就對自己說,如果黎還能回來,他一定要讓對方再不能踏入漢部一步,可誰能想到那人居然能引動祖神降臨?! 這不是打他臉嗎?! 要是這回不摁死黎,以后他借著祖/神/的/名/義裝神弄鬼還有誰會信? 藍(lán)暗自深吸口氣,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 “我知道,祖神已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彼{(lán)站了出來,幾乎是含情脈脈地盯著黎,看得楊昭雞皮疙瘩掉直冒。“你是漢部的勇士,是我們偉大的戰(zhàn)士,但預(yù)言告訴我,未來你卻會為漢部帶來災(zāi)難?!?/br> 藍(lán)的眼中蓄滿淚水:“我不明白為什么,但我無法懷疑也無法漠視祖神的示警,只有選擇委屈你?!?/br>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俊顏滑落。 “我的內(nèi)心受到鞭笞和拷問,我很痛苦。我盼望著,如果族人都不再懼怕,都有著承受火與血的勇氣,那我們就能共同抵御宿命中的劫難,或許等待我們的不是文明的殉葬,而是榮耀的彼岸!” 他話一出口,場面立時安靜了。 “火與血”、“文明的殉葬”幾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醒過來,是啊,預(yù)言可是祖神的意志,怎么會有錯?藍(lán)的巫力還用懷疑嗎?他曾預(yù)言這次前往棲部的隊伍必須有黎,黎果然屢屢救漢部于危難,如今只是反了過來…… 有族老想起來,在距離艾河很遙遠(yuǎn)的地方,也曾有過這樣的傳言——引動祖神降臨的勇士,帶領(lǐng)著自己的部落四處征戰(zhàn),最終卻遭遇幾十支部落圍剿,勇士死了,他的部族也徹底埋葬。 “好,我不進(jìn)去?!边@時,楊昭平靜地說著。 “阿黎,你……”想到密林中潛藏的各種危險,昊急著就要勸。 楊昭抬手阻了他,而后深深地看著藍(lán):“我不愿讓族人為難,更不愿讓族人涉險,至于我是不是不詳,相信時間會證明的。” “走了。”楊昭對俆妙君伸出手,俆妙君趕緊握住。 “等等。”藍(lán)又道:“阿月,你可以回家?!?/br> “回家?”俆妙君一臉迷茫。 “有阿黎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 第一場雪紛揚而落,冰冷又燦爛。 漢部以西的密林深處,一間木屋建起,屋頂上鋪滿薄霜,白色描繪了木屋柔和起伏的曲線,勾勒出家的溫馨。 小牙領(lǐng)著幾個孤兒找來,自打黎和月住了過來,他們這些日子總往這邊跑。阿黎哥哥會準(zhǔn)備一些好玩的游戲,而阿月jiejie則會做很多好吃的,他們十分喜歡這間木屋,要不是房間太少,他們都不想回去了。 至于巫說的什么災(zāi)難,阿黎哥哥明明救了那么多族人,大家為什么要相信虛無縹緲的預(yù)言? 孤兒從小放養(yǎng),對于巫的信任只是潛移默化的敬畏,但終究有限,巫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但阿黎哥哥和阿月jiejie可以。 夕陽點燃了繁茂的密林,一簇簇,一團(tuán)團(tuán),像重重火焰。 木屋傳來柴火清香,又帶著食物的香氣。今天的主食是烤全鹿,楊昭將香噴噴的烤鹿擺上桌,僅僅盛鹿的陶盤就足足占據(jù)了大半張桌子。盤子里是一頭小鈴鹿,早已烤成了金黃色,表皮香酥焦脆,rou質(zhì)鮮嫩多汁。小鈴鹿本身沒什么膻味,俆妙君只是簡單地撒了鹽,再用一種類似辣椒的植物提了提味。 看著烤鹿,獸崽們露出了幸福的傻笑,俆妙君取出一把薄而鋒利的骨刀,順著鹿腿將rou一片片割下,放入獸崽們的餐盤中,又往上面灑上綠色的薄荷末。 每個獸崽桌前還擺放著一盤綠色蔬果,以及一個陶杯,杯子里盛滿帶著微甜的晨露。 直到陽光徹底被黑暗淹沒,獸崽們才提著小燈依依不舍地離開。俆妙君發(fā)現(xiàn)木屋門前堆著幾只獸腿和一籃子野菜,這些日子他們總會收到類似的禮物,多半是昊那伙人送來的,甚至還有些受過她救治的純?nèi)嗣半U來過。巫的預(yù)言族人不敢違逆,但也有人想盡辦法幫助他們。 俆妙君將東西提進(jìn)屋,凈了手,見楊昭閑適地躺在藤椅上,隨意說道:“住在這里挺好的,安靜,想吃什么都不怕露陷?!?/br> 楊昭正閉目養(yǎng)神:“是啊,等任務(wù)結(jié)束,我們就在這里渡過余生好了?!彼掍h一轉(zhuǎn):“逆天之子如今掌握著話語權(quán),如果不揭露他偽巫的身份,他的預(yù)言幾乎等同于圣旨,時刻都能威脅我們,這樣很麻煩?!?/br> “看來我們得揭穿他的偽裝?!眰T妙君說。 一盞油燈擺放在床頭,燈火幽幽,撩動夜色。 木屋中的聲音漸漸小了,整片密林陷入沉睡。 被密林包裹的漢部同樣安靜,唯獨新巫的石屋中還亮著燈,藍(lán)展開一張獸皮,讀著上面的字跡,他抬頭看了眼燈火,又冷笑一聲,將獸皮點燃。 看著火光中曲卷的獸皮,他心道,既然你一心一意追隨你的雄性,那就別怪我無情,能引動祖神的人,絕不能留! 此時的密林中,一叢人小心潛伏在木屋四周。 “你確定他們都睡了?”粗啞的聲音問道。 被問的人語氣不耐煩地說:“燈滅很久了,而且也沒有聲音,再說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睡覺還能干嘛?” “還能生崽子啊。”有人曖昧地回答。 不過沒人接他的茬,而是道:“漢部的巫真夠狠的,竟然舍得將能他們驅(qū)逐,黎的本事就不說了,據(jù)說其中的雌性也是一名很厲害的醫(yī)?!?/br> “漢部這么亂,難怪不過百年就從大部落崩潰成這樣,咱們的內(nèi)耗是靠武力拼殺出最強的戰(zhàn)士,而他們,居然是為了爭權(quán)奪利。” 起初那道粗啞的聲音又響起來,“這些事跟我們無關(guān),今天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了黎,為虞報仇!” “上!” 他們小心翼翼地潛入木屋,床上果然躺著兩個人,看起來呼吸綿長,似乎睡得很沉,成年獸人們夜視能力頗強,他們認(rèn)出正是黎和月,為首獸人一揮手,和另一個獸人提刀上前。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忽然翻身坐起,只見黎驚怒道:“你們是誰?!” 眼看已經(jīng)暴露,為首的獸人怒吼一聲沖上去,他就不信,黎還能每時每刻都引動祖神降臨?他一刀刺過,黎已經(jīng)從床上避開,他的雌性也被吵醒了,驚聲尖叫起來。 “媽的,吵死了!”趁著黎與人拼殺無心他顧,那位脾氣不好的獸人暴躁地踩上床榻,巨錘一揮,直接打向雌性的頭顱。一聲鈍響后,尖叫聲驟然停止,他擦了擦飛濺到臉上的血漿和腦髓,若無其事地加入了對黎的圍剿。 “阿月——”黎絕望地呼喊,他急著想要趕來救援,不惜硬生生挨了敵人三下,可依舊晚了。黎的雙目躺下赤紅的淚水,他仰天長嘯,全身肌rou膨脹,屈膝一躍,猛地化身為豹,撲向殺害了月的人! 他鋒利地爪牙撕裂了敵人的表皮,深深刺入他們骨骼,他健壯的軀體將敵人壓得五臟六腑都碎裂,他不顧身體的傷害,仿佛失了痛覺,只是本能的殺戮!一時間,整間木屋就像煉獄一樣,到處堆積著斷肢和內(nèi)臟,獸人們的尸體重重疊疊,鮮血漫過腳背,屋子里除了黎和敵方為首的獸人,所有人都倒下了…… 為首獸人喘著粗氣,他知道黎也到了強弩之末,只要他能再堅持一下,勝利一定……不好!只見黎忽然繃緊身體,四肢也不再打顫,似乎準(zhǔn)備向他撲來,一抹冰藍(lán)色再度侵占了對方的眼睛…… 他心神巨震,又是圖騰之力!黎竟然這么快再一次引動祖神?。≡趺纯赡??難道,和他一起來的所有族人都得全軍覆沒?他們十七個獸人,還抵不過黎一人?! 他不甘心!! 就在這一瞬,一把骨刺倏地從黎前胸鉆出—— 下一刻,那抹冰藍(lán)褪色,豹子倒下了。他濺起地上的血水,連獸人臉上也落了幾滴,涼涼的,有些腥臭,但他忽然覺得很美妙…… 豹子身后,還站著一名獸人,正是當(dāng)初一錘砸死月的人。 “原來你還活著?!笨粗鴮Ψ綌嗟舻氖直?,為首的獸人感慨道:“沒想到是你救我。” “我也沒想到……”那人又跌坐在地上。 最終,兩人攙扶著離開了木屋。 他們臨走前放了一把火,此時正霜凍大地,無需擔(dān)心火會燒毀密林。 升騰的火焰仿佛將所有恩怨都付之一炬。不論是黎、月、還是墟部死去的族人,都已回歸大地,繼續(xù)滋養(yǎng)著這片密林,等待無盡日升月沉,終有天會再度被召喚醒來。 而他們……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將回到墟部,迎接屬于他們的勛章! 漢部最令人恐懼的威脅,歿。 作者有話要說: ☆、第97章 “醒了嗎?” “應(yīng)該快了,一場夢并不需要多久?!?/br> “啊,他睜眼了!” 楓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四周很吵,眼前好像有一束光。 他徐徐睜開眼睛——許多獸人圍成一圈低頭俯視他,有幾個獸崽蹲在他身旁,烏泱泱地盯著他,像在研究什么怪物。 楓:“……” 怎么回事?他回到墟部了?! 不對啊,這些人明明是漢部的裝束! 他記得他帶人殺了黎和月,燒了他們的木屋,然后和嬰一起攙扶著回了墟部。難道,是他太過虛弱暈倒在半途中,被漢部的人捉住了?! 那嬰呢?他拋下了自己逃走,還是也被抓來了?或者……死了? 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阿黎哥哥,他怎么做這個樣子???”小牙的弟弟小仔含著手指頭,奶聲奶氣地問,他見這個睡了半天的怪人一言不發(fā),表情時而甜蜜,時而困惑,時而驚恐,就像戴上了許多張面具一樣。 “鬼知道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睏钫颜f。 “你、你是……是你??!”楓怒目圓睜,黎不是死了嗎?! 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再一看,他還被綁住了。 只有一個解釋——他們中計了??! “我真好奇你到底夢見了什么?這么多人里就屬你最不老實,一場夢而已,至于手腳并用嗎?差點打到我。”俆妙君不滿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