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有網(wǎng)友扒出昭明君夫婦的本名竟與歷史上的嘉明宗與徐后一模一樣,興許正是因為這份巧合,才讓昭明君對元平年間的事充滿興趣,進而寫出佳篇,一本成神。 楊昭用了三個月,成功上位。 他的網(wǎng)紅之路也沒閑著,微博更新除了以往的內(nèi)容,還加上和老婆@俆妙妙圈來圈去地花式虐狗,關(guān)注他倆的粉絲從一開始哇好甜到后來的冷漠臉.jpg,偏偏這兩人都非常會撩,冷漠臉之后大家又控制不住少女心泛濫,不少人說看了@昭明君和@徐妙妙的虐狗微博,你會有非常強烈的意愿想要結(jié)婚。 而此時在青陽山下的一處別墅中,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看著微博上俆妙君和楊昭笑意盈盈的合照,恨恨地砸了電腦。 章偉十分氣憤,他沒想到本以為能輕易捏死的螞蟻竟然一次次逃開自己地算計,甚至越來越受人矚目,如今他想要再動姓楊的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那么容易了,越往后掣肘只會更多,莫非他對俆妙君就真的只能求而不得? 不,他不允許! 章偉摸了摸自己那雙擁有異能的眼睛,自信地笑了,老天爺既然選擇了他,那么他就一定會成為主角! ** “小俆今天回來上班了???” “是啊張哥,聽說你去青縣出差,都這個點了你怎么回來了?”俆妙君和同事正準備下班,遇見部門的司機笑著招呼了聲。 “明天車子限行,我就先開回來了。”張哥將車鑰匙放抽屜里鎖好,說:“小徐氣色不錯,年輕身體底子就是好啊?!?/br> “是啊,明明生了孩子,但看起來比我還瘦!”旁邊珍珍收好東西,催著俆妙君下班。 兩人打了卡,邊聊邊往外走,珍珍問她:“你老公一會兒來接你不?” “當(dāng)然啊?!?/br> “你老公最近真夠火的,那書我男朋友都在看,辦公室里張哥就在看啊,剛才要不是我叫你走他肯定要跟你討論,又不知道要啰嗦多久,你看吧,他明天一準找你聊?!闭f完推推俆妙君,“對面是你老公的車?換車了?” 俆妙君抬眼一看,搖搖頭,楊昭以往停車的位置如今被輛豪車占了,她心里正想著楊昭人去哪兒了,就見豪車車門打開,下來位西裝革履捧著鮮花的青年。 青年長相平凡,但個子很高,身后又靠著豪車,還是營造出了一定的視覺沖擊力。珍珍扯了扯俆妙君:“這誰家的?。坑质呛儡囉质酋r花的,演偶像劇嗎?” 她倆越走越近,俆妙君忽地眉頭一跳,章偉?!他怎么來了? 轉(zhuǎn)而一想,前幾天楊昭還跟她商量,他們現(xiàn)在積累了點名氣,暫時不用擔(dān)心章偉下黑手,準備找個辦法把章偉引出來,否則盡來些探路的炮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收拾了正主? 然而要引章偉出現(xiàn)再容易不過,她才第一天上班,對方就主動送上了門。 她假作不識跟著珍珍走到小街對面,就見章偉眼睛一亮,捧著花束堵到她面前,紳士地行了一禮:“妙君,好久不見?!?/br> 珍珍:“……” 俆妙君忍住內(nèi)心的不適感,面露疑惑:“請問你是?” 章偉一愣,表情有剎那地扭曲,又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語氣帶著一絲失望道:“妙君,你竟然忘了我嗎?” 珍珍:“??” 俆妙君慚愧低頭:“不好意思……” 一束火紅的玫瑰捧到她面前,“忘就忘了吧?!闭聜ス雌鹱旖切镑纫恍Γ骸拔視屇阒匦抡J識我?!?/br> 珍珍:“……” 俆妙君:“……” 就在這無盡尷尬的一刻,旁邊忽然沖出個人猛地推了章偉一把,又繞到他身后將他雙手反制,動作快得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仔細一看竟是公司的保潔阿姨,她恨恨罵道:“哪兒來的流氓?青天白日就敢在公司門口調(diào)戲已婚婦女,人家都不認識你!” 保潔阿姨向來喜歡俆妙君,小姑娘每次遇到自己都笑瞇瞇地打招呼,因此她見到有陌生男人對俆妙君獻殷勤立馬就注意上了,她知道俆妙君結(jié)過婚,丈夫曾經(jīng)也是公司的職員,這個陌生男人在公司門口大張旗鼓地糾纏一個結(jié)了婚的姑娘,不是讓人難堪嗎?公司其他人看見了不知道要傳出什么話呢?在聽到俆妙君說不認識男人后,保潔阿姨直接把這人當(dāng)做了登徒子,迅速出手。 眼下章偉被扣著,半躬著身子奮力掙扎,拉扯之間外套襯衣被扯得皺巴巴的十分狼狽,包裝精美的玫瑰花掉在地上,蔫耷耷地仿佛在嘲笑他,章偉只覺得胳膊被兩根鉗子夾住,又酸又痛,心知自己在俆妙君面前出了大丑,臉色漲紅又羞又怒,暗暗發(fā)誓一定讓背后這人好看!就在他想要向俆妙君求助時,只聽對方柔柔地喊叫了聲阿昭,他猛一抬頭,不遠處楊昭拎著一袋東西正往這邊走來,行止間優(yōu)雅自然,出乎他意料的是,俆妙君都修完產(chǎn)假了楊昭居然還會來接她下班?章偉心中有如火燒,恨不得下一秒將這個人焚成灰燼。 楊昭顯然也認出了章偉,看他狼狽不堪故意笑了:“都在干嘛呢?我買個東西的功夫你們?nèi)湫卸佳萆狭???/br> 公司里不少人都認識楊昭,見他來了立刻有好事群眾告狀:“這家伙大門口給你老婆送玫瑰呢!”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悶響,接著章偉便發(fā)出“嗷——”地慘叫聲,人已經(jīng)重重摔倒在地。 ☆、黃金眼8 楊昭一拳將章偉揍翻,走過去一腳重重踩在章偉的腹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章偉腦子里嗡嗡直響,他被摔懵了,恍惚間看到一個黑影逆著光高高在上,似乎在說些什么,不遠處,他心中那抹白月光正蹙著眉頭望著他,眼中似乎帶著嫌惡,周圍許多人指指點點,拿出手機對準他們…… 他似乎能看見每個人都帶著惡意的笑容,仿佛能聽見他們心底的輕視和不屑,這與他記憶中最想抹去的那幾年漸漸重合,在他擁有異能以前,他不過是那樣無足輕重地存在。 一種無形的恐懼籠罩著他,章偉腦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害怕,竟然張嘴干嚎起來。 楊昭見他丑態(tài)畢露,終于舍得收回腿:“起來吧,以后離我老婆遠點,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br> 章偉感覺身上一松,聽到頭頂傳來的話,忙喊冤:“我真的是妙、俆小姐的同學(xué),我們一個高中的,還是同桌,我叫章偉!真不是流氓!” 楊昭轉(zhuǎn)頭看向俆妙君,她恍然狀:“哦……好像是有這么個同學(xué),你剛才怎么不早說?” “我真是!那時候一對一小組你還輔導(dǎo)過我。”章偉勉強站起來,身上沾滿了塵土,外套上粘著兩片玫瑰花瓣,扣子也掉了一顆,襯衣的下擺被扯出來一半,腹部還有個灰撲撲的鞋印,哪里還有一開始的春風(fēng)得意。 楊昭的眼神在他衣袖上停留了一會兒,陰測測地笑道:“哦,那還真是誤會了!對不起啊?!闭f完拍了拍他的袖子,一片粘著的花瓣旋轉(zhuǎn)著掉落在地上。 章偉緊張地身子一僵,迅速道:“沒、沒什么,都是誤會?!蹦樕蠑D出個笑容。 俆妙君見楊昭明顯不想繼續(xù)和章偉耗著,便也假意道歉,裝作十分無辜的樣子,隨了章偉的意愿體貼地不去問他為什么知道自己在這里上班,還帶著花來。 章偉硬撐著說了幾句場面話,匆匆上了車子落荒而逃。 沒了熱鬧可看,周圍的人群漸漸散了,俆妙君隨著楊昭一起回車里:“真沒想到所謂的逆天之子竟然這么慫?他的傷不會很嚴重吧?” “就是隱痛幾天罷了,我可沒使暗勁,什么也檢查不出來?!碑吘故窃?jīng)的皇帝,雖不能像古裝片中那樣飛檐走壁,施展幾套拳腳功夫卻不在話下。 俆妙君問:“那他會不會報警?” 楊昭嗤笑一聲:“他要是敢報警,我這幾十年皇帝也白做了,就是看準了他慫才沒什么顧忌,放心吧,我有分寸?!?/br> 晚上這件事還是在微博上曝了光,當(dāng)時拿手機拍攝的圍觀路人不少,俆妙君和楊昭都沒管,其中個別人不太厚道直接將沒打馬賽克的照片po出來,還有人開了#昭明君當(dāng)街揍流氓#的話題,不過沒引起多少關(guān)注和水花就被微博和諧了。 俆妙君見人抱怨,隨口問道:“章偉找人刪微博了?” 楊昭:“就他那自卑又自負的性格,怎么愿意讓自己的丑態(tài)暴露在大眾之下被人品頭論足?” 俆妙君笑了笑:“那還真是謝謝他了。” 盡管章偉這次十分丟臉,但俆妙君心里清楚,對方一定還會聯(lián)系她,果不其然,一周以后,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章偉這次吸取了教訓(xùn),一上來就自爆身份,俆妙君非常配合地同他聊了一會兒,并答應(yīng)了老同學(xué)的晚餐邀約。 地點定在郊外一處山莊,是市里頂級的消費場所之一,俆妙君明白這是章偉想顯擺自己的財富,她假作不知地連連贊嘆,望向章偉的眼神也刻意帶著幾分意外和驚喜,這讓章偉十分受用,稍稍緩解了上次留下的心理陰影。 兩人在花園一角的餐桌旁坐下,不遠處栽種著一排桂樹,正逢花開時節(jié),桂花香氣隨著夜風(fēng)習(xí)習(xí)傳來,仿佛一切都靜了下來。 俆妙君充滿歉意地看著章偉:“那天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代我老公和黃阿姨再跟你道個歉,哦,黃阿姨就是上次那位保潔,她只是太擔(dān)心我才會——” “沒關(guān)系!”章偉迅速打斷俆妙君的話,他實在不想再聽到任何關(guān)于那天的事了,特別是從俆妙君口中。那天離開時還不覺得,回去后腹部痛得厲害,可外表不見一絲傷,他請私人醫(yī)生過來看過,對方竟懷疑是他心里作用,氣得他直接把醫(yī)生炒了!就這么整整痛了一星期,什么都做不了,哪兒有空去報復(fù)任何人?也不知道那姓楊的究竟用了什么辦法,還真有點兒邪性。 章偉微微瞇眼,不過,那又如何?再邪性能比得上自己這一雙眼睛?他的異能帶來的遠不止金錢,他想到那位白發(fā)蒼蒼卻滿目威儀的老人,不禁一笑,還有地位和權(quán)利。等自己登上高位,姓楊的又算什么?就算他的小說名滿天下,自己揮手間也能讓他身敗名裂。 見俆妙君表情真摯,他當(dāng)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多么善良,不愿意違了她的心意,便承諾道:“你放心,上次只是誤會,都已經(jīng)說開了我就不會再計較?!闭f著,又顧做為難:“只是,你今天和我一起吃飯,不知道你老公他……” “他知道啊,還讓我替他道歉呢?!眰T妙君笑著解釋。 章偉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是俆妙君背著楊昭過來,畢竟上次雖沒明說,但誰也不傻,姓楊的不可能感覺不到他的企圖,居然還敢讓妙君跟自己接觸?莫非對方有什么算計不成?腹部又隱隱作痛,在楊昭眼皮子底下?lián)屓怂€真有點兒心虛,先前約妙君出來還以為能來個暗度陳倉呢。 管他的!章偉咬咬牙下定決心,他能帶給妙君的楊昭現(xiàn)在根本做不到,如果他能引得妙君動心,楊昭又能奈我何?如今他在同齡人中怎么都算得上佼佼者,手中的財富和人脈根本不是楊昭可比,等俆妙君漸漸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不動心呢? 章偉想到此處,笑容變得有些猥瑣,俆妙君敏銳地察覺到,又是一陣心塞。 進餐期間,她耐著性子聽章偉夸夸其談,大肆吹噓自己的成就。在章偉的敘述中,他高中畢業(yè)就拜了一位隱士高人當(dāng)老師,學(xué)了七年才出師,下山后在古玩市場賺取了第一桶金,接著便被朋友邀請去緬甸賭石。因為他學(xué)識過硬,幾乎能點石成玉,短短時間就在緬甸名聲大噪,跟當(dāng)?shù)夭簧俅罄幸灿薪磺?,他還笑說:“如果妙君有興趣,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他們不敢怠慢,一定會拿出最高的規(guī)格招待我們?!?/br> 接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以手拍額,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做工精致的錦盒:“這是上次我在賭石場跟人斗石得到的戰(zhàn)利品。”章偉打開錦盒,里面躺著一塊淡紫色的玉石,有如水晶般剔透,以俆妙君的眼光立刻判斷出玉石的水頭絕佳。 章偉以為俆妙君什么都不懂,他謹慎地取出玉石,從質(zhì)地、色澤、透明度等各方面論證了這枚玉的稀有,“這枚玉石是老坑玻璃種,雖然稀有,但它的價值并不在玉石本身,而是這枚玉對我意義重大,見證了我賭贏了緬甸玉皇的徒弟?!闭聜ヂ詭Р缓靡馑嫉匦α诵Γ骸暗仙笳髦哔F與純凈,我想把它送給你?!?/br> 章偉將玉石放入錦盒中,推給俆妙君,兩手交握于桌上,自信一笑。這是一份價值八位數(shù)的禮物,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 “謝謝,你真的太客氣了?!眰T妙君十分真誠地將錦盒推還給章偉:“但我不能收?!?/br> 章偉一愣,說道:“如果你是擔(dān)心它太過貴重——” “不是的?!眰T妙君擺擺手:“玉都有靈性的,如果佩戴的人降不住它,很可能會招來厄運。”俆妙君瞥了章偉一眼,見對方臉色不佳,她無辜又緊張地說:“我是不是太迷信了?” “不是……”他還能說什么?章偉一陣無語。 俆妙君聞言松了口氣:“而且我已經(jīng)帶著一枚玉了,是阿昭送我的,我養(yǎng)一枚玉就足夠了。”說著不自覺摸了摸脖子。 章偉見她脖子上隱隱露出一截紅繩,襯得修長的脖頸更加雪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想到對方所言,心中氣悶,也不知是否話里有話? 直到章偉將玉石默默收起來,俆妙君才又笑了笑,那枚玉石在她看來不過爾爾,皇宮里珍貴的東西多了去,這章偉明顯不懷好意,上千萬的禮物她一旦收了,那可就很難說清了。 “看來妙君對玉石也有興趣?再過一陣我會代表古玩收藏協(xié)會,參加國家電視臺的《國寶品鑒》節(jié)目,到時候應(yīng)該有不少嘉賓會準備玉石,妙君到時候可以看看?!闭聜テ綇?fù)了心情,主動換了個話題。 “國寶品鑒?”俆妙君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經(jīng)攀上那個人了? ☆、黃金眼9 根據(jù)玉簡的敘述,章偉回國不久,在一次圈內(nèi)的古玩交流活動中結(jié)識了一位錢老先生,這位老先生是國內(nèi)古玩界的泰山北斗,地位極高,不僅僅因為他出眾的能力和資歷,還因為他來自錢家,他的兄長位列九卿,是連新聞聯(lián)播都經(jīng)常會提到的名字。 章偉的那雙眼睛,不但能透視死物,還能根據(jù)物件所散發(fā)的光暈從而判斷年限,因此那天的交流會上,他表現(xiàn)得非常搶眼,并幾次回答正確錢老先生故意刁難的問題,引得錢老先生關(guān)注,活動結(jié)束后便邀請章偉來家中做客。 錢老先生的出身在古玩圈不是秘密,對于他的邀請章偉十分慎重,特意帶著剛撿漏的寶貝上門請對方掌眼。 那是個保存完整的刻花嬰戲紋碗,南盛朝元平年間官窯制造,兩年前在國外拍賣市場拍了近三百萬,而章偉只用一百塊便買到了它。原來前幾天章偉去鄉(xiāng)下老宅辦事,中途在一戶農(nóng)家吃飯,通過異能發(fā)現(xiàn)他們裝貓糧的碗竟然是個古董,于是花了一百元買貓,順便拿走了放貓糧的碗。 這碗果然讓錢老先生愛不釋手,直接問章偉是否肯割愛?章偉當(dāng)然同意了,只要他有這樣一雙眼睛,什么古董找不到?何況拿去賣不過幾百萬,賭石輕輕松就賺回來了,哪有討錢老歡心來得劃算?他當(dāng)即表示愿意將碗送給錢老,錢老又怎愿意占小輩便宜,便笑道:“我這房間里的古董,有比這碗好的,也有不如這碗的,你隨意選一樣吧,是賺是賠就看你的眼力了。” 章偉很快挑走一幅儒朝畫圣宋清明的作品,錢老先生面色古怪,那幅畫分明是前朝末期的贗品,還是仿得不太高明那種,只因為那畫是錢家祖?zhèn)髦铮艜煸谑覂?nèi)。這個年輕人對古董鑒定把握得如此精準,尤其對于年份的判斷,甚至超過許多骨灰級收藏家,又怎么會被這幅畫所欺瞞?想到這里,錢老先生的表情放柔了些許,他猜章偉是不愿意拿走他的收藏,才故意選了這幅贗品。 然而事實是錢老先生想太多,章偉一進來就注意到這幅畫散發(fā)著兩層光暈,一層淺紅一層深綠,說明畫中藏著別的東西,外面這幅畫距今約百年歷史,而掩藏起來的物件足有八百多年的歷史,是真正的儒朝之物。他正在想辦法怎么把畫順走,沒想到錢老如此善解人意,就這么把機會送給了。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但錢老先生自此認定了章偉是個厚道人,以為承了對方的人情而心有所愧,因此多次提攜章偉,最后甚至將孫女嫁給他,而章偉正是因為攀上錢家這棵大樹,勢力發(fā)展才愈發(fā)順遂。 俆妙君記得,錢老先生在得到這個碗不久,便將年紀輕輕的章偉推薦到《國寶品鑒》做評委,讓章偉名聲大噪。 玉簡并沒有記載這件事發(fā)生的具體時間,想不到竟然這么快?看來有些計劃是要變一變了。“你那個節(jié)目會有許多的古董展出?我聽說好多古董都是撿漏來的,特別有意思?!眰T妙君裝作對撿漏很好奇的樣子,故意引章偉講他的經(jīng)歷,對方果然上當(dāng),不但講了他幾次的撿漏經(jīng)歷,最后還隱去了錢老名字將畫中畫的事說了出來。 “后來我請了一位朋友幫我把這幅畫取出來,你猜怎么著?里面果真還有一副畫,正是宋清明的真跡,這幅真跡被贗品藏了那么多年,被人當(dāng)祖?zhèn)髦飩髁艘淮忠淮?,卻經(jīng)過我的手才得見天日,也不知道這家人的祖宗會不會怪他的后人有眼無珠。”章偉以為俆妙君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錢老,得意洋洋地將過程講得很詳細,卻不知俆妙君早已有了計較。 晚些時候,楊昭過來接俆妙君,見到等在一旁的章偉,態(tài)度溫和地再次表達了歉意,又稱贊章偉年少有成,有機會多交流之類。章偉心道難怪楊昭會同意妙君來見我,原來是想巴結(jié)我?估計事后調(diào)查過,知道了我的能耐。章偉心中不屑,卻故作矜持地點點頭:“楊先生不必客氣,妙君是我的同學(xué),有事我一定盡力幫忙。” 楊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笑,摟著老婆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