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他若死了我便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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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與來人談了一會后,那人便走了,從始至終許清菡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以及長得什么樣子。 然后便是她與他要走了。 若有可能,她寧愿不回去! 可這又怎么可能呢? 她換上了原先自己的衣裳,簡單打扮了一番。然后從身上拿出一些錢,讓陳辰去送給給她衣裳和被褥的人家。 可卻被陳辰拒絕了。 陳辰說,這是他欠的人情,不是她欠的人情。 她并未過多糾結(jié),抿了抿唇后跟著陳辰上了馬。 她仍是坐在后面,與來時一樣,仍是摟著陳辰的腰。 不過來時是被動摟腰,去時是主動摟腰,且摟得很自然很隨性。 這微妙變化大概便是兩人之間這幾天里所發(fā)生一切的濃縮吧。 然后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她待了幾天的房子,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眷戀。 若無意外,這個地方……大概是一輩子也不會來了! 黑電跑了起來,村子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 到了曲里時天色已晚,離文州還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到那里顯然城門已關(guān),于是兩人便在曲里住了下來。 住的不是酒坊,而是客棧。 兩間房,一人一間,不過陳辰在她房里呆了好一會。因為她說她怕。 一個人住在一間房里有些怕。 那天晚上,陳辰最后給她揉了一次腳。其實她的腳已經(jīng)好多了,也不算太疼了,一小段時間內(nèi)假裝無事還是可以辦到的。不過她并未挑明,也未拒絕,而是帶著一絲惆悵關(guān)注著低著頭看起來專心致志的他。 這腳都看了幾天了……還沒看夠? 她撇了撇嘴,神情有些慵懶。 許是要離別的緣故,今晚的兩個人不像以往那樣說個不停,反而都很沉默,看起來心事重重。 她有很多心事,無法對人說也無法對他說的心事,只能藏在心里。 直到他用指尖輕撓她的腳心,她才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然后佯怒地抬起腳,作勢踢了一記,最后縮回到特意買來的全新被褥里。 他怕她嫌客棧里的被褥臟,便買了新的。 每當(dāng)她縮回到被褥里的時候,便是她表示要結(jié)束了,這是兩人這幾天晚上形成的默契。 “我走了,不用擔(dān)心,這里不會有什么事。而且我就在隔壁,萬一有動靜我會第一時間沖過來?!标惓秸玖似饋?,如此說道。 她點了點頭。 “哎……這如夢一般的人生啊,這光怪陸離的經(jīng)歷??!”將頭蒙到被褥里后,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中的一聲嘆息。 …… 第二天兩人起的很早,凌晨一點多就起床了,因為兩人要趕在城門開的第一時間內(nèi)進(jìn)城,如此才能不讓人注意到。 不過曲里城門如何開……她不知道,不過陳辰表示不要緊,他早就打了招呼。 果然,那個要經(jīng)過的城門開著。 …… 凌晨好冷啊,她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裳、貼在他的背上。 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身前是擋著風(fēng)的人。 她從自己的腕上摘下了手表,悄悄放到他的袋子中。 …… …… 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眼前的文州城因為這些光線顯得生機勃勃。 兩個人都戴著斗篷,陳辰牽著馬,許清菡騎著馬,兩人一言不發(fā)。 然后來到州衙的后衙前,這里是知州住的地方。 “保重。”陳辰從馬背上接下她,趁勢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你也保重。”她輕輕回應(yīng)著。 “會有問題嗎?” “不會,有我在!”她斬釘截鐵的回道。 “那好……再見?” “再見。” 許清菡抬起頭,默默看著騎上馬一路不回頭的陳辰,直到陳辰消失在了視線中。 然后她狠狠扔掉了戴著的斗篷。 若是陳辰見到,大概會很驚訝,因為眼前的許清菡似乎在眨眼間就換了個人,完全不是他認(rèn)知中那個親和的許清菡。 人還是那個人,但神態(tài)已完全不是他熟悉的神態(tài)。 此時的她是高貴的、清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氣質(zhì)。 她走了起來,向著面前的門走去。 她的腳步很穩(wěn),盡管腳還有些疼,但為了那句“不會、有我在”,她便忍著疼。 她進(jìn)了門,來到了一處院子里,面若寒霜。 身邊低著頭的是知道了她回來、前來迎接她的婢女,名叫小蝶的婢女。 其實這個婢女原來不叫小蝶,不過在原先陪著一起長大的小蝶為她擋箭身亡后,她便將現(xiàn)在的婢女改成了小蝶這個名字。 她是念舊的,尤其是拿心對她好的人。 “別怕,我又不針對你?!彼徚司徸约旱男那?,努力將自己的臉色變得柔和些,然后對著小蝶如此說道。 低著頭的小蝶急忙點著頭。 或許在小蝶看來,眼前的娘子是可怕的,因為絕少見過她這副模樣。 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要找人算賬一樣。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未到處理公務(wù)的時間,你去把大老爺喊來?!?/br> 小蝶一路小跑著離開了,許清菡則是站著清泠陽光下,寒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遠(yuǎn)方。 那是陳辰離去的方向。 不一會,許恪許知州終于來到了院子中。 許恪揮手,摒退了所有下人。偌大個院子,只剩下這對年歲相差極大的兄妹。 與meimei許清菡一樣,許恪也是臉色陰沉。 “許大知州?!痹S清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你為你meimei找的好夫婿啊。” 許恪的神情微有一滯,隨后隱有怒色。 “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說,你為你meimei找的好夫婿!” “我說,你到底干了什么!” 兄妹倆的聲音都有些高,都同樣答非所問。 其實不過是在要主動權(quán)罷了,誰主動誰便能將結(jié)局導(dǎo)向?qū)⒆约合胍慕Y(jié)果。 兩人都寒著臉相互對視著、不甘示弱對視著,終于,許清菡哼了一聲。 “不談拉倒!” 說完后她便轉(zhuǎn)身,緩緩走著,不再理身后的許恪。 “你若走了……他便死了!” 聽著這句如冰窖里出來的聲音,許清菡終于停下了腳步。 片刻后她再次轉(zhuǎn)身,死死盯著許恪。 “他若死了……我便瘋了!” 說完后她迎著許恪的憤怒目光,再次冷冰冰說道:“我瘋過一次,別逼著我再瘋一次。” 許恪深深吸了一口氣。吸到肚子都鼓了起來。 然后是出氣,當(dāng)那口氣吐完后,他的眼神中現(xiàn)出了一絲痛惜。 “你贏了,你先說?!?/br> 聽到此言,許清菡重新走了回來。 “你害了我?!?/br> “我如何害了你?” “你真了解那姓沈的?” “如何不了解?家世人品才學(xué)容貌無一不優(yōu)秀。所以不僅了解,還很欣賞他?!?/br> “好一個欣賞,欣賞一個背著我要將我在乎的人置于死地的人?這就是人品?” 許恪的眼睛瞇了起來。 “家門……不幸!” 雖然聽起來似乎再次答非所問,且風(fēng)馬牛不相及,但許清菡的臉因為這四個字再次有如寒霜。 “我問心無愧!” 許恪默默看著眼前的meimei,最后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紙隨手一拋。 那張紙在空中翻滾飄揚著,最終緩緩落在許清菡的面前。 然后嘴角抖了抖,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傳到了許清菡的耳中。 “不要太過份,否則我親自回京見父親。” 許清菡彎腰撿起那張紙,看也未看便將那張紙撕的粉碎,然后用力向上一拋。 碎紙屑如天女散花一般在她身邊飄飄灑灑。 這是她在酒坊中親手寫的信,寫給許恪的信。 …… …… 許恪走了,看起來兄妹倆不歡而散,甚至還鬧得很僵。不過若嚴(yán)格深究,這本就是一場交鋒,既然是交鋒,又何來相聚甚歡? 從許清菡寫下那封讓許恪不要追查并且要把沈淼忽悠走她才會回來的信時,這場交鋒便已不可避免。 或者說,她早就準(zhǔn)備好這場與長兄的交鋒。 雖然兄妹倆前前后后也未說過幾句話,且大多是牛頭不對馬嘴,旁人聽起來甚至?xí)械侥涿睿聦嵅⒉皇沁@樣。 就這短短的幾句話,許清菡為此付出了很多。 她面對的是長兄,如嚴(yán)父般的長兄,還是一個一力促成她與沈淼之事的長兄。 無論她做了什么,在包括沈淼在內(nèi)的所有外人面前,許恪這個長兄肯定會盡全力維護(hù)她這個做meimei的。但所謂自家人關(guān)起門來說話,長兄的不滿與憤怒當(dāng)然會在關(guān)起門后發(fā)泄出來。 因為許恪認(rèn)為,這個meimei大錯特錯,而且敗壞了家門,由不得他不憤怒之及。 誰讓她要保下那個“罪魁禍?zhǔn)住?、那個壞蛋呢? 壞蛋大概會以為,這件事的難度應(yīng)該不會太大,否則以他的謹(jǐn)慎不會如此放任。 因為他并不知道這里的彎彎繞,也不知道這位許大知州是怎樣的人以及其與沈淼的關(guān)系。 還好她成功兌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以發(fā)瘋相逼。 她很少發(fā)瘋,有生之年也就瘋過一次。在那一次,京城里的偌大黃家家破人亡。 因為既然是“偌大”,那么屁股便不可能干凈。 當(dāng)然,她以發(fā)瘋相逼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此次她付出的代價便是不能再過份,否則兄長會回京,親自面見父親。 京里那位是一座大山,令她無法逾越也不敢逾越的大山。 若惹惱了那座大山,她肯定會受罪,但終究是親生女兒,不會太過分難為她。不過壞蛋可就危險了。 她了解自己的哥哥,他向來說到做到。所以盡管她看起來贏了,但她一點也不開心,仍是一直寒著臉。 她回到屬于她的院子里、房間里。 然后倒在躺椅上,雙目無神的仰望屋頂,然后深深嘆了口氣。 “出來吧,都多大人了還躲躲藏藏的?” 話音如玉珠落盤,叮當(dāng)脆響。 一個豐神朗玉的年輕男子嬉皮笑臉的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許仲。 “我的姑奶奶,一別多日,您老仍是那般睿智呀,竟然看都不用看便知我躲著。” 許清菡并未起身,仍舊躺著,接過小蝶遞過來的潔白熱毛巾敷在了額頭上,然后揮了揮手。 小蝶便帶著所有伺候著的婢女退了下去。 “都偷聽到了?” 許仲嘿嘿一笑,搬了張小凳子坐到她的身旁,然后殷勤的替她敲著腿。 “總是瞞不過你?!?/br> 許清菡笑了笑?!澳闶裁慈宋疫€不知道?” 是啊,這個侄兒是什么樣的人她怎會不知道? 雖然是侄兒,但兩人年歲相妨,而且許仲還比她稍大些。 姑侄倆小時候可以算作是一起長大的。 也正是因為此,許仲是那個家里與她關(guān)系最好、也最貼心的人。除了許仲,她在那個家里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可惜終究是姑侄,與平輩之間有著先天的差距。在長大了懂事后,她這個做姑姑的終究得像個做姑姑的。 尤其是許仲大了些、懂得去禍害別人家的小娘子后,哥嫂不在家,祖輩問不著,便是她這個比其還小一些的姑姑拿著棍子追著侄兒在京城滿街跑、替哥嫂收拾他。 現(xiàn)在想起來,這也是一段值得珍惜的回憶吧。畢竟如今都已成人,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這倒是,您可是我英明睿智的姑奶奶!”許仲的話打斷了她的沉思。 “不過我的姑奶奶,在我看來,你這次的事做的……似乎有待商榷,并不那么英明睿智?” 許清菡微微抬起了頭,蹙眉道:“什么意思?” 許仲搖著頭道:“我現(xiàn)在還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得先弄明白?!?/br> “這么說吧,我曾跟你提過、文州城有一名叫陸淑穎的小娘子,你還記得吧?” 許清菡遲疑著點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許仲嘿嘿一笑?!敖衲曛星锕?jié)晚上,我曾在陸淑穎的選婿大會見過那姓陳的,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是你找的那人,可那會為何他竭力否認(rèn)、忽悠我說他自己早死了?” “還言之鑿鑿的跟我說,他的勞什子墳就在什么孫家村里,哪有人這么咒自己的?這是為什么?” 選婿大會?許清菡緩緩眨著眼。 “他去人家的選婿大會干嗎?是去玩的還是去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