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避難的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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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順著許清菡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呵呵一笑。 “你說這個?。俊彼麑⑼笊系氖直砣×讼聛?,在她眼前晃了晃后放到她的手上,他則是繼續(xù)揉著腳。 “這叫手表,跟了我?guī)啄昀病!?/br> “有啥用處呢?”許清菡翻來覆去的看著,可卻始終弄不明白用處。 “用來看時間啊?!?/br> “看時間?” “對呀,這么說吧,現(xiàn)在用的時間是一天一夜十二個時辰對吧,那咱們把十二個時辰一分為二,將其看作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時,那根最短的指針走一圈便是十二小時,走兩圈便是整整一天一夜?!?/br> 說完后他看了看許清菡,覺得許清菡似乎還不理解,于是干脆站了起來,彎著腰指著手表繼續(xù)解釋。 “這里……最短的指針走到這里的話,白天就是正午,就是十二點。夜里就是子時,我稱作零點。明白了嗎?” 許清菡點了點頭,然后抬著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陳辰離她有些近,不由往后挪了挪,再次打量一眼這所謂的“手表”后,又不解問道:“那另兩根針是什么用處呢?” 看著她往后挪的舉動,陳辰抿了抿唇。 “最短的是時針,次之的是分針,最長的則是秒針。秒針走一圈是六十秒,即是一分鐘。分針走一圈是六十分鐘,即是一個小時,一天一夜便是二十四小時?!?/br> “那這上面彎彎扭扭的又是什么?” “這些是數(shù)字,就是用十個符號代替了我們的零到九,你現(xiàn)在不會明白,不過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陳辰重新蹲了下去,許清菡則是仍將手表在手中翻來覆去。 “才不想學呢?!焙靡粫笏呕貞?。 “學了又沒啥用?!彼龔娬{(diào)道。 陳辰點了點頭,他本想說這是很有用的,畢竟簡單方便了許多,而且也是歷史的潮流。不過這對她來說確實沒啥用處,所以這樣說倒也不算錯。 見許清菡似乎很喜歡,他便說道:“你若喜歡的話,我將它送給你啊?!?/br> 許清菡的表情有些意外,隨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臉色有些遲疑。 “你都說跟了你幾年了……我才不要呢,你自己留著便是,我不需要。” 陳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想著她或許是誤會了什么,于是正色說道:“我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就是覺得這次的事挺對不起你,總想著賠罪??晌页诉@個也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既然你喜歡,那便送給你,權(quán)當是留個紀念吧。” 許清菡愣了愣,隨后哼了一聲,不滿道:“我倒成了那等重財輕義的人了?!?/br> 陳辰苦笑著搖了搖頭?!昂现蜄|西給你,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許清菡想了想后格格笑了起來。 她試著將手表戴到自己的腕上,然后轉(zhuǎn)著手自我欣賞了一番。 “你戴著挺好看的?!标惓竭m時夸贊了一句。 許清菡撇了撇嘴,搖了搖頭?!翱上в行┐?,看上去不太適合我?!?/br> 陳辰嗯了一聲?!斑@是男款的,所以大了些。女款的會更適合你?!?/br> “還有女款的?”許清菡的神情現(xiàn)出了幾分驚喜。 “當然,怎么可能沒有呢?女人的錢才是最好賺的嘛?!?/br> “那……哪里有的賣呢?” 額……雖然許清菡自動過濾了女人的錢好賺這句話,但陳辰覺得她的神情已經(jīng)徹底說明了女人的錢為啥最好賺。 可惜又順口說錯話了,這可怎么回答? “大概……你大概是買不到的?!彼ㄟ碇鸬?。 “為什么?是不是很貴?就這么個小玩意兒又能值幾個錢?我還就不信買不起它了!” “買得起買得起,可如果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你就算再有錢,又上哪兒買去?”陳辰看著有些小傲嬌的許清菡,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果世上沒有……那你這哪兒來的?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而且你不也說了有女款的么?”許清菡不甘心的繼續(xù)追問著。 陳辰搖著頭嘆了一聲,心道還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僅手表是,就連他這個大活人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當然,這種話顯然是不能說的。 見陳辰只是搖頭嘆息卻不作答,許清菡的眉頭蹙了起來,臉上現(xiàn)出了一絲狐疑。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br> “你……究竟是從哪來的?” 陳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低下頭沉默不語。 好一會后,他才意識到原來水已漸漸涼了。于是端起木盆站了起來,走到屋外潑了水,又拿了一塊擦腳布,重新回到房里扔給了許清菡。 許清菡仍蹙著眉看著他,一臉等他回答的征詢目光。 “你不是調(diào)查過的么?”陳辰覺得躲不過去,于是想蒙混過關(guān)。 許清菡微微搖了搖頭?!澳强刹皇钦{(diào)查,而是想找到你在哪里?!?/br> “而且你騙得過縣衙里的那群蠢貨可騙不了我,畢竟我是最先見到你的人,什么樣的老和尚會給你那么不倫不類的打扮?還有你那稀奇古怪的曲兒……老和尚能懂這玩意兒也就不是老和尚了?!?/br> “我雖不算見多識廣,但依然敢保證,你最開始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那身裝扮,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br> 陳辰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笑著,不過笑容有些古怪。 “這手表,你到底要不要?” 許清菡微微撅著嘴巴,也是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如果你告訴我你從哪里來,我就要!” 陳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昂现仪笾阋频?。” “別打岔,你到底說不說?” “你的好奇心太大,要知道好奇可是會殺死貓的。” 好奇……殺死貓?這又是哪門子的典故?許清菡一臉的莫名其妙。 “好啦。”陳辰嘴角彎了彎,繼續(xù)道:“如你所料,確實不存在勞什子老和尚,那是我編出來唬弄人的?!?/br> “而且不瞞你說,我不僅編了個老和尚唬弄了縣衙里的人,還編了個另外的身份唬弄了其他人。所以除你之外,世上再無第二人知曉此事?!?/br> “只有你一人知道的秘密啊,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很榮幸?” 許清菡的嘴角也彎了起來,之前的莫名其妙又轉(zhuǎn)變成了一臉期待。因為她覺得,她一直所好奇的陳辰的身份,終于要在她的”壓迫“之下揭曉了。 感動?榮幸?確實是有,畢竟是只有她一人知曉的“秘密”,這份信任真可謂是沉甸甸的。 可是陳辰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她嘟起了嘴,目光怔怔。 “至于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些話,是因為我不想騙你!” “可是有些事卻又不能說或者不適合現(xiàn)在說,所以一來不想騙你,二來又說不得,那只能選擇避而不答。” 避而不答……許清菡也不知道自己滿不滿意這個答案,而且陳辰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她再追問可就是不知進退了。于是她低下頭將腳擦干,迅速鉆進了全新的被褥里蒙起了頭。 “我要休息了。” 聽著那甕聲甕氣的聲音,陳辰抿了抿唇。 “餓不餓?要不要我去把先前吃剩下的飯菜熱一熱?” “不餓?!?/br> “那還有什么需要我的么?” “沒有了……不對,有的,幫我把蠟燭吹了。” 陳辰依言吹熄了蠟燭,屋里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那我走了,我就睡在外面。你若夜里有什么事,喊一聲我便能聽見?!?/br> “好啦,知道了?!?/br> “晚安?!?/br> “晚安?!?/br> 陳辰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出了門,躺到先前鋪好的桌鋪上,然后無聲笑了起來。 笑容有些感傷,也有些落寞。 終究是別人的老婆啊。 等回到文州城,怕是她就要走了。到時一別,再見的機會就很渺茫。而且就算日后能夠再見,也是不如不見。 所以,這兩天……讓她開心些,也讓自己開心些吧。不僅是給自己的魯莽贖罪,也權(quán)當是給他那段未開始而且看起來也永無可能開始的感情、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 他在感傷,屋里的許清菡在確認他已經(jīng)走了后,終于把腦袋探了出來, 她是和衣睡的,所以此時得把外衣脫了。不過在脫衣服時她才意識到,原來那手表還戴在她的腕上。 她將手表取下來握在手中,看著眼前的黑暗怔怔想了好一會。 這手表……要不要收下來呢? 收下來、還給他、還給他、收下來…… 最終,她握著手表睡著了。 …… …… 陰了一個白天帶半夜后,終于在子夜時下起了雨。雨并不大,但一直不緊不慢淅淅瀝瀝,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天亮了,雨仍在下著。 天亮了,陳辰仍在睡夢中。 夜里下雨時他曾起身看過一次,當時心道明天可以美美睡個懶覺了。 他已記不清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時候睡得懶覺,如今有這個無所事事的機會,自然得要“溫習”一番。 可惜如此“樸素”的愿望被一個聲音打破了。 “噯,來幫我打水啊?!?/br> 打水?陳辰坐了起來,睜著惺忪的睡眼打量著站在門口喊著他的許清菡。 此時在門口,正放著一只木盆。 木盆里有衣裳。 于是他明白了,原來她是要洗衣裳呢。 原本是可以到河邊洗的,可惜天在下雨,不僅去不了河邊,就連院子里也不行,只能在門口屋內(nèi),再把水從井里打過來。 他起了床,從院子里的井中拎著水。 然后看著笨手笨腳且行動很不方便的許清菡,關(guān)切問道:“要我?guī)湍阆磫???/br> 許清菡搖了搖頭。 于是處于待命狀態(tài)的陳辰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倚在墻上,無所事事托著腮,一會看著她洗衣裳,一會看著雨,一會又將目光投向遠方。 正是做早飯的時候,不遠方和遠方都是炊煙裊裊。 看著眼著的煙雨,他下意識輕輕哼唱起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br> 哼唱聲雖輕,但終究落到了許清菡的耳中,不過聽得很模糊并不真切。于是她抬起頭,用腕背輕輕拂了拂垂下來的青絲,怔怔看了一眼陳辰的側(cè)臉,然后咬著唇默默低下了頭。 …… 接著陳辰又打了幾次水讓她清著衣服,完事后看著她一瘸一拐地拎著衣服回了房間晾了起來。 片刻后,許清菡一手扶著房門,朝著他囁嚅道:“你……出去。” 臉色有些紅,神情有些羞。 這是咋了?陳辰站了起來,哦了一聲后道:“那我去做早飯去,等你忙完就差不多了?!?/br> 聽他此言,許清菡的神情卻現(xiàn)出了幾些猶豫,片刻后嚷著。“你……別走?!?/br> 嗯? 本已準備離開的陳辰不得不轉(zhuǎn)過身,莫名其妙看著她。 又叫我出去,又叫我別走,這是鬧哪樣? 許是覺得自己太過自相矛盾,許清菡蹙著眉想了想,道:“你先把盆里打滿水,然后站在門口,不許回頭看,一眼都不許?!?/br> 陳辰愣愣眨著眼,隨后一拍腦袋,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她是要打算洗貼身的內(nèi)衣了…… 怪不得要他出去又不讓他走,最后覺得表達不清,就霸道強令不許回頭看。 他的笑聲惹來了一個有些嗔怪的眼神。 …… 當然,雖然接到不許看的霸道命令,雖然許清菡也在遮遮掩掩。但陳辰要負責拎水倒水,哪能真一點都看不到? 有意無意間,最終仍是瞄到了幾眼。 當然,這肯定得是在許清菡未注意到的情況下,否則……嗯,會吃人的。 不過他并不知道許清菡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已經(jīng)知道但無奈之下不得不裝作不知道。 嘿嘿…… 陳辰覺得這種笑聲很能反映當時他的心情。 …… 洗完衣裳吃完早飯,兩個“避難”之人便徹底陷入到無所事事的無聊狀態(tài)。 “避難”的生活是無聊且枯燥的,畢竟外面下著雨出不了門,而且昨兒晚上陳辰吩咐過村里的人無事不要上門、免得萬一沈淼追到這里露了餡。 但好在是兩個人,而且是一男一女。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而且陳辰還有保留節(jié)目,那便是……揉腳。 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獨處且無人打擾的場景里,一邊說著話一邊替她揉著腳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日子,哪里會與無聊枯燥沾得上邊? 理由很冠冕堂皇,便是替她舒筋活血盡快恢復。 不過到底是真存的幫她盡快恢復的心思、還是找這借口以滿足自己不能為人所知的齷齪小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包括昨晚上也是一樣。 很快,在許清菡目瞪口呆花容失色的神情下,她的那只傷腳又落到了陳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