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匹夫有責(zé)
書迷正在閱讀:欲婚故縱、還你六十年[娛樂圈]、木葉之無限大系統(tǒng)、夜去冬盡、jian臣夫人的悠閑日子、病寵成癮、領(lǐng)主大鬧歷史三千年、重生之前女友的逆襲、快穿之打臉金手指、末世二三事
“如果我那蠢侄兒能有你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滿意足了?!?/br> 二樓的某個包間里,雷方給陳辰倒了杯水,然后倒在了軟塌上,瞇著眼感慨道。 終究是親侄兒,血融于水的這份親情是斷不了的,那一巴掌大概也只是恨鐵不成鋼的表現(xiàn)吧? 陳辰喝了口水,也學(xué)著雷方坐倒在軟塌上。很軟,牛皮套著的軟墊,坐上去很舒服很有感覺,跟后世的沙發(fā)差不多。 “言重了,無非是跟運氣和經(jīng)歷有關(guān)罷了。溫室里的花朵兒怎么也不可能碰上狗尾巴草所經(jīng)歷過的那些風(fēng)刀霜劍,所以其實沒有可比性,若將溫室里的花朵扔到野外,也終將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 雷方看著他笑了笑?!斑\氣?你自謙了,你賭贏的那些經(jīng)歷可不是運氣可以解釋的,先是沈淼、再是云游、然后在吐蕃識破我的計、再到殺東贊救思思扳多贊,哪一樁哪一件都透著謀定而后動的智慧以及堅忍,這不是一個少年郎該有的心性啊?!?/br> “有時候我甚至?xí)秀?,你到底是誰呢?你的來歷太奇怪了,老和尚一個出家人怎么可能調(diào)教出你這樣的少年郎?” 陳辰看著雷方的炯炯目光,笑著搖了搖頭,決定岔開這個話題,若有所指的道:“既然恨鐵不成鋼,為何不鞭策反而放任?” “你是指他包場天芳閣?” “對?!?/br> “我開門做生意,他守規(guī)矩老老實實掏錢,我為啥不同意?我不同意他不還是把這錢花到別人家去了么?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老子娘都放任他,我cao哪門子閑心?事實上我早對那一家子死心了,今兒打他這一巴掌一是因為他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二是因為他冒犯了我的朋友?!?/br> 說完后雷方仍舊盯著他,目光炯炯。 “試探完了?打算對付雷家了?” 陳辰哎了一聲,神情有些黯然。 “神臂弓之事,根源仍出在咱們大宋自身上,我若不知此事也就罷了,可既然知道了,且與我還有些關(guān)系,那便不能置身事外,總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 “至于我的打算……其實我并沒有頭緒,仍是一頭霧水。以我如今的能耐想要促使雷家放棄神臂弓太過大言不慚不自量力,所以過來跟你碰個頭,好確定以后的方向?!?/br> 雷方瞇起眼蹙起了眉,沉默良久后感慨說道:“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 “我很早就離開了家,然后白手起家,雖說明面上未獨立,但事實上早就獨出去了??刹还茉鯓?,那總是我的血脈至親。所以我在得知神臂弓一事后便籌劃了吐蕃之行,為的不僅是把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還為的雷家不至于遭受滅頂之災(zāi),我希望那兩方都打消這個心思,如此是對我最有利的局面,忠孝可兩全?!?/br> “自吐蕃回來后我一直未離開曲里,一方面是在等你回來,另一方面我還是想找到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赡壳袄渍窕疽谚F了心要與吐蕃人交易,任誰勸說都無用,兩全齊美已不現(xiàn)實?!?/br> “如今雷振似乎已經(jīng)對我有了疑心,有了提防我的跡象,我必須要盡快離開曲里,以免讓他查出我在雷府中安插的人手,到時更是被動。” “你想故布疑陣,想放長線釣大魚?” “目前并沒有證據(jù),能釣出來最好,但也有可能被這些蛀蟲蒙混過關(guān),這是我不能容忍的,可此事卻又不宜宣揚,你能插手再好不過?!?/br> 陳辰默然想了一會,揚眉問道:“萬一……我需要一條底線。” 雷方靜靜看著他,看了好一會,然后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慘淡、有些苦澀,面色有些頹廢。 “底線就是神臂弓絕不能泄漏出去,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即使將來吐蕃人不掉轉(zhuǎn)槍頭對付大宋,但難保西夏與遼國不會從吐蕃人手里得到此弓,一旦如此,前線將要冤死多少大宋將士?” “自作孽不可活,雷振這是自找的,可若是萬一有那一天……還是留下那對父子的命吧!我知你心思也不純,必定一直對那條商路念念不忘,但你與其他人不同,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這條商路如果掌握在你手上我是放心的。不過你也要小心些,雷振還是有些道道的,只是沒能把才智全都用在正道上?!?/br> 陳辰微微點頭,他一開始就用雷東海包場之事來試探雷方的態(tài)度,畢竟雷方這個主事者還是雷家的二爺,不把雷方的意圖弄明白如何著手? 雷方說的沒錯,他確實一直對那條商路念念不忘,只有打倒雷家自己才有可能接手,此時看來,魚和熊掌混到一起了,要么滿盤通吃,要么一敗涂地。 至于那個有些道道的雷振,總要走一步看一步,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去對付雷家確實自不量力,但他也有優(yōu)勢,便是他有對付雷家的心思,但雷家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畢竟在吐蕃時他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有覬覦這條商路的想法,只因為曾經(jīng)的沈淼受辱遠不至于讓其圖窮匕現(xiàn)。 敵在明,我在暗,再好不過。 只是這雷方……他越來越覺得雷方是個謎,就像雷方覺得他是一個謎一樣。 在他看來,從先前在大堂中眾人對雷方的表情來看,此人很不簡單,但他初來乍到并不了解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其在吐蕃和神臂弓一事上的運作、以及此時話里話外透出來的消息和態(tài)度來看,似乎其并不是一個人,倒更像是一個組織。 若果真有這么一個組織,且雷方是其中一員,如果他是雷方,在此事中會持何種態(tài)度?會怎樣安排?想著想著,他越想越有意思。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各自想著。終于還是陳辰再次開了口。 “思思沒有戶籍,我無能為力,只能著落在你身上?!?/br> 雷方瞇眼笑道:“料到了,我先前就想著你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所以今兒出去已經(jīng)給辦了,明天我再去一趟縣衙取出來,去你那孫家村取貨時順便帶給你。” “對了?!崩追嚼^續(xù)道:“你先前不是說關(guān)于那酒的事要請教我的么?” 陳辰點了點頭。 “就算我那些貨賣掉能得些錢,說起來總還是坐吃山空。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從這酒著手,只是苦于沒有門路,所以想來請教一二?!?/br>